有個棗強縣史家屯村的人學了拳後回家去練,現在回來登門拜訪,感謝李存義對他的幫助,使他走上了習練形意之路。舒蝤梟裻李存義對他的到訪很高興,稱讚了他對形意拳的熱愛和練習的決心。看了他打的五行拳,也很滿意。李存義繼續勉勵他說:「五行本是五道關,無人把守自遮攔,站樁、五行拳都是形意拳的基礎,想要深入學習,還要繼續下工夫。」又幫他擺了三體式,依據「二十四法」、「九要」一一做了指導。
恰逢今天張占魁有事路過也來拜訪他師兄李存義。為了一起交流,李存義的徒弟們表演了五行拳,張占魁表演了十二形和五行連環拳,李存義一時興起,表演了十二形、雞形四把和鴛鴦鉞,張占魁又表演了游身八卦掌和趙子龍十三槍,讓大家大開了眼界,都說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
李存義和張占魁還向大家起他們會的其它功夫,有形意拳的、八卦掌的、楊氏吳式太極拳的、少林拳的、八極拳的,還有器械。大家感慨兩位師傅這麼多功法時,張占魁說,功夫就是一通百通,學會了一個,其他的也就會了,關鍵是要把基礎打好,肯吃苦。以往的八卦掌名家都是把功夫下到這的。張占魁最後說:
「你們的形意拳之路才剛剛開始,讓咱們一塊把老一輩的功夫傳承下去。我師兄是一個好的領路人,我就是他引領上形意之路的,我要和他一起把喜歡形意八卦的朋友都領上傳統武術之路!」
張占魁表演八卦掌,使李存義發現了張占魁在八卦掌上下的功夫比自己大,成效也比自己好。他於是決定專程去趟北京,找程庭華修練八卦掌。
李存義來到程庭華的眼鏡店,程庭華帶李存義去見師父,只見85歲的董海川仰臥在床上,說:「李存義、張占魁都是練武的上好材料,功底已經具備了,倘若再學習一番八卦掌,能耐肯定能上一大截,只是我年老體衰,力不從心了。去年夏天張占魁在天津賣西瓜,遇到當地市霸的敲詐,初則口角,繼而動手,市霸抬了大糞來往張占魁的西瓜堆上傾,張占魁惱怒中出手錯傷多人,受到官府的通緝,幸得一位當知縣的同鄉托人說情保釋,並將張占魁舉薦到我面前來,華子,我有心收徒無力傳功,以後就由你一塊教授他倆人吧,要好好教他們。」程庭華急忙答應師父。
然後,董海川就開始昏惘了,叫得響時能微弱地吭一聲,也只是靠一點條件反射了。徒弟們都趕來後,強餵了師父一口水,把老頭狠狠地嗆了一下,尹福便囑咐只能用水濕一濕嘴唇,不能再餵水了。
董海川雖然奄奄一息,卻兩手仍在作換掌式,直至氣絕。
此時是清光緒九年春二月。
諸弟子於東直門外小牛坊村的墳前立碑紀念,先後建立碑文四座。
李存義參與撰寫的《董先師墓誌》全文如下:
先生姓董諱海川,世居文安城南朱家務。少任豪俠,不治生產。法郭解之為,濟困扶危,不遺餘力。性好田獵,日騁於茂林之間,群獸為之辟易。及長,遍游四方,所過吳越巴蜀,舉凡名山大川,無不歷險搜奇,以壯其襟懷。後遇黃冠,授以武術,遂精拳勇。不意中年蹈司馬公之故轍,意充宦官。先生嫉惡如仇,時露英氣,同人即起猜嫌,改隸肅邸。因老氣骸,始得寓外捨。請藝者,自通顯以至工賈與達官等幾及千人,各授一藝。嘗游塞外,命數人各持利器,環而擊之,先生四面迎拒,捷如旋風。觀者群雄,無不稱為神勇憚其丰采。及至彌留之際,從者啟其手足,誠如鐵漢,越三日,端坐而逝,意者以為羽化。都中門人服縞素者百餘人,因營葬於東直門外,距城里許,哀痛難忘,議立表識,以伸響往之忱。
光緒九年春二月立石
張占魁墳前遞帖,正式拜董海川為師,由程庭華代師傳藝。
程庭華的師弟劉鳳春說:「尹師兄的掌形象牛舌,程師兄的掌形象龍爪,龍爪能把牛舌抓破,牛舌還能把龍爪吞滅呢,張師弟你為啥不學牛舌派,非要學龍爪派呀?」
「這是師父的安排,你別瞎說。」尹福制止劉鳳春道。
然後眾徒弟一齊磕頭。磕完頭李存義說道:
「先師您的一生,在武術上是卓有貢獻的一生,也是傳奇的一生,留名千古的一生,您所創的八卦掌恩澤後人,造福人類。融養生與技擊於一爐的八卦掌將永葆青春!先師將永垂不朽!」
「義哥你口才怎麼這麼好啊,將來開個武術學堂當老師吧!」劉鳳春說道。
大家不禁一起笑了起來。
此後程庭華陸續向李存義和張占魁教授八卦拳理法及點穴、輕功、八卦劍、七星桿等絕技。李存義和張占魁這時的形意拳已較精通,所以在程庭華的悉心教授下,研習八卦掌不覺費力。
李存義帶劉小虎去結識了程庭華。在程庭華的練功場上,劉小虎也練得很快樂。
劉小虎特別喜愛力量訓練,並且氣力驚人。
程庭華發現劉小虎具有一種極快的速度力量,這種爆發力在平時健身房裡的各種練習中就得以體現,而更多的是持械或空手的各種協調練習。
「別看劉小虎看上去精瘦精瘦的,但是只要他舉臂抬腿,殺傷力是足以致命的。」程庭華對李存義說。
「一個能臥推400斤的人可能在重器械項目如擲鉛球中取得好成績,然而他無法協調動員全身各部肌肉展示對擊能力。」劉小虎給程庭華講道。
劉小虎過人的力量和速度以及結合出色的身體靈敏協調能力,使他成為程庭華練武場上所有搏擊者中的佼佼者。
所有和劉小虎接觸過的人,感覺,如果以每斤體重計算,劉小虎肯定是世界上動作速度最快的人之一。
「難以置信的力量。」程庭華說,「劉小虎的力量素質是超群的,和劉小虎交過手後,深深被劉小虎的武功、速度力量所征服。劉小虎真是天才人物,我從未見過如此強壯的人,他可以單手用一隻食指來做俯臥撐,而我得用四個指頭撐。他非常有力精幹。他總是速度特別快,動作像貓一樣敏捷。我竟然也愛上了他教給我的一種下腹肌練習方法。」
在劉小虎的建議下,程庭華的練武場上添置了美國式槓鈴。
劉小虎可以把68斤重的槓鈴直臂水平前伸、收回,再伸出靜止鎖住控20秒鐘!這對一名體重124斤的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即使一個200斤重的人都未必做得到。
有一次劉小虎練勁興致高,把102斤的槓鈴水平前舉並停留片刻。又一手持64斤啞鈴水平前舉接一個順勢後擺,然後呈側舉至肩部水平並堅持數秒。然後他讓李存義試。李存義提提擺沒困難,但動作做不了劉小虎那麼好。
「你白比我多40斤筋骨肉。」劉小虎說。
劉小虎買來了兩盒外國牛肉罐頭與李存義分吃。然後他說表演小絕活。他可以輕鬆地把手指插進一罐未開封的罐頭。然後他讓李存義試試。
「這是撂下的活了。」李存義說。然後用無名指一戳,就把罐頭蓋戳破了。
劉小虎欣慰地笑了。
劉小虎又讓李存義踢砂袋。
「俺們練形意的不練踢這個的。」李存義說道,然後試一個側踢,竟然使一隻90斤的沙袋破裂了。
李存義後悔得直搓手,劉小虎卻高興得把李存義抱了起來。
回到李瑞東家的練武場後,來到懸掛的那只270斤重的大砂袋近前,劉小虎說:「嗨,存義哥,看著!」接著他就飛起一腳把它踢悠得老高,然後又重重彈回來。劉小虎的力量令李存義難以置信。」
「你很有天賦,努力吧。」李存義鼓勵道。
「我希望你也愛上力量訓練,讓我們一起發展肌肉線條的清晰度。」劉小虎說,「從生理學的角度講,強大的力量來源於肌纖維的增粗和神經系統的高度完善。愛訓練的人,在提高體能的同時,也培育著豐富的精神和感情,我們要努力讓智力和天賦達到高程度的結合。要特別注重關節力量訓練,因為要發力首先要使關節強壯,並傳遞擊打時所迸發的強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