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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6章 喪失鬥志的回軍 文 / 喬尼小樣兒

    李運捕第三次發起衝鋒,第一小隊沿著衝擊路線,很快越過了兩條街道,經過幾次打擊,守敵已龜縮向一座碉堡,四個小隊像四把尖刀直插回軍陣地,四門火炮的火力死死的罩住回軍陣地。

    回軍的還擊越發顯得無力,碉堡前只有一道戰壕,而此時隊長古信已經跳進戰壕。在這條百餘米的戰壕裡,橫七豎八的倒著十多具屍體。第三小隊的油葫蘆在一個坍塌的隱蔽處抓到了個俘虜,鼻子被彈片削掉了,露著白花花的骨頭,血沫隨著喘氣四散飛濺。

    「娘的!」油葫蘆嫌棄俘虜模樣醜陋,扣動扳機,一槍解決麻煩。

    其他戰士好似沒看見這一幕,轉頭看向前面巨大的碉堡。這是個大傢伙,李運捕舉起胸前的望遠鏡,觀察一番後,說道:「吹號,請求支援,我們啃不動它。」

    司號手立刻吹響軍號,有節奏的短促旋律,告訴後面的指揮官,這裡有大股回軍,要求炮火增援。

    還沒等後援部隊前來,碉堡裡伸出一桿白旗,拚命的在空中搖晃,有回軍在叫,「清軍大哥,我們頭領要求談判,別開槍,我出來了。」

    聽見大嗓門回軍不停的在叫,李運捕喝道:「不許開槍,讓他出來。」

    清軍大嗓門油葫蘆叫嚷,「出來吧,我們不開槍!」

    很快一名回軍舉著白旗,佝僂著腰,從碉堡裡走了出來。

    一口齙牙的回軍被押至李運捕面前,李運捕脫掉鋼盔,睥睨道:「說吧,你們頭領有什麼要談?」

    齙牙回軍窺探一眼,立刻低頭道:「我們的頭領是張代雨,他想和貴軍談判,以起義的名義在戰場歸順,我們還有暗堡,可戰之兵超過千人。」

    「千人啊!」李運捕原本想一口回絕,打輸了算作戰場起義,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但一聽是回軍一路元帥的人馬,他也做不了主。立刻讓傳令兵向後方指揮官報告新情況,戰場上也一時平靜下來。

    很快最高指揮所裡得到情報,郭寶昌微微沉凝一番,問道:「李長官,你怎麼看,要不要便宜回子?」

    李國樓撓撓頭道:「現在算張代雨起義,是有點說不過去,但我想這種人也有難處,戰事不打成這樣,手下人也不會聽他的。每個人的領導能力不一樣,你也不能苛求敵人都是一言九鼎的好漢。」

    「倒也是,張代雨是一路元帥,弄幾個活的,也好顯出我的氣度,算他在戰場上起義。你去接收吧,別給人開黑槍打死,全部要搜身。」郭寶昌想盡快解決戰鬥,不想為了一股回軍是起義還是投降?在這種破事上消耗時間,同意了回軍元帥張代雨在戰場上倒戈。

    李國樓在指揮所裡憋壞了,喜上眉梢,抓起一頂盔兒帽,就往外衝,叫道:「是!放心吧郭總指揮,我一定活著回來。」

    「這小子,像猴兒。」郭寶昌裂開大嘴狂笑,一批批回軍在戰場上投降,戰事進展異常順利,果真被李國樓算準了,回軍大帥馬正和活不過今天。

    李國樓帶領一隊戈什哈,迅速通過一座石橋,零星的炮彈在不遠處爆炸。沿途都是破敗的建築,冒著黑煙的房屋,已有民夫在滅火。還有連綿不斷的運輸隊抬著擔架把傷病員,往後方戰地醫院運送。戰敗投降的回軍舉著雙手,灰溜溜的排成竄,被持槍的清軍的押出城。

    由傳令官帶路,李國樓很快來到前線,看見了他最熟悉的李字營指戰員。

    「是我們的李長官!」

    「李長官來啦!」

    李字營的一哨戰士,看見了李國樓來到前線陣地,激動的熱淚盈眶,沒有比這更振奮人心的消息,戰士們士氣高昂,挺胸凸肚的站在李國樓面前。

    李國樓親切的和身邊的每一名戰士握手,大聲道:「李字營戰士都是好樣的,勝利就在眼前了,朝廷不會忘記你們為祖國統一大業所作的貢獻,接下來還會有更重的擔子讓你們挑,你們要為這面光榮的旗子戰鬥到底。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請李長官看我們的表現。」李字營第六哨的戰士信心百倍的回道。

    「好!我相信你們能夠做到。」李國樓雙手叉腰,一副唯獨我尊的神情,從每一名戰士臉上掃過,他不會忘記這些人。他的手下理應比投降的回子擁有更好的明天,沒理由便宜那些二面三刀的投降派。

    「部隊的傷亡情況如何?」李國樓最關心這個情況,雖然第六哨的學生兵很少,但民夫已經成為李字營一員,死的是長夫,他也心疼。

    「控制在二十人裡面,沒出現大的傷亡情況。」李運捕被炸彈的巨響轟炸的耳朵有點聽不清,說話特別大聲。

    李字營第六哨的戰士,沒有參加夜戰,故此死傷情況,還在可控制範圍之中。看見過夜戰的恐怖,不到萬不得已,李國樓不和敵人抱在一塊赴死。所以他早就安排好李字營第六哨在昨晚撤退,讓李字營第六哨的一百多名戰士,好好的休息一晚。

    「那就好,李哨官帶我去看那名來談判的回軍。」李國樓拍打李運捕的肩膀,還是自家親戚好使,給他長臉,這次再立新功。

    李國樓向那名齙牙回軍傳達了最高指揮官郭寶昌的指示,給予碉堡裡的回軍半個小時時間考慮,過後不等張代雨,清軍三十幾門大炮已經調過來了,隨時準備轟炸回軍陣地。

    李國樓手持皮鞭,對那名齙牙回軍,指手畫腳道:「算你命好,郭總指揮今兒心情舒暢,讓張代雨快點出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萬分感謝李長官,寬大為懷,我這就回去向張代雨報告好消息。」得到滿意的答覆那名齙牙回軍轉身離開,手腳並用爬出戰壕。四周的陣地裡都是槍桿,至少有幾百條槍指著那名齙牙回軍,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銘記一生。

    「***,便宜張代雨了,這種時候還算起義,那我們算什麼?」不知何時,胡大貴湊至李國樓身邊,旁邊好幾處陣地的指揮官都聚攏過來。只要回軍走出碉堡,這裡就不會發生戰鬥了,清軍將士感覺上輕鬆許多。

    李國樓不好明著損這些投降派,只能勸慰道:「胡大貴,你們不能這麼想,快點結束戰鬥,我軍可以少犧牲幾十名戰士。再說張代雨也是塊招牌,活的總比死的好。」

    「我看未必,由我們這些正宗起義的人撐著場面就夠了。」胡大貴恬不知恥,竟然還看不起準備變節的張代雨。

    李國樓哈哈一笑道:「我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對於識時務的俊傑不會嫌多的。朝廷把你們當功臣,以後共富貴,一輩子的生死之交。那種人只是功狗,和你們不能比啊。」

    「是啊是啊!我們可是為解放董志原立下汗馬功勞的呀!」幾名投降派很滿意李國樓的比喻,以為遇見伯樂了。其實在李國樓心目中,這些投降派最好在一次次戰役中,消耗殆盡,這才是投降派宋江該有的歸宿。

    戰壕裡的清軍指揮官,坐在泥地裡,一起抽煙,吞雲吐霧的瞎掰。等待回軍最後的答覆,戰事打成這樣,已經沒有懸念,這是一場聚殲戰,垂死掙扎的回軍,就算戰死也沒有一點意義。失敗者沒機會書寫歷史,這些死去的回軍,永世被國人唾罵。

    「我給你們講個笑話,是關於上帝的。」李國樓笑瞇瞇的說:「從前有個老婦人,對上帝非常虔誠。有一年她所住的地方發大水了,她只能爬至屋頂上。一個大木桶漂浮至她身邊,老婦人看了看,把大木桶推開了,她說,『我不要大木桶,上帝會來救我的。』有個年輕人坐在一塊門板上,讓老婦人也上來。她還是說,『不!上帝會來救我的。』過了一會兒,一名老年人划著船,請老婦人快上船離開危險之地。但老婦人依然固執的說,『不!我要上帝來救我。』最後大水淹沒屋頂,老婦人被大水淹死,她在天堂見到了上帝。老婦人責怪上帝,怒氣沖沖的道,『上帝啊!我對你這麼虔誠,對你供奉有加,你為何不來救我?』你們猜猜上帝怎麼說?」

    李國樓買了個關子,讓這些該入地獄的投降派猜去吧!

    突然碉堡裡響起號角聲,戰場上瀰漫著一股蒼涼悠遠的聲音。碉堡的上空升起一面面白旗,象徵悍不畏死的回軍已經沒有鬥志,只能屈膝投降。董志縣城裡最大一股回軍宣佈在戰場上起義了。那高高飄揚的白旗,沉重打擊那些還在負隅頑抗的回軍的士氣。

    一長串回軍戰士高舉著雙手,膽戰心驚走出堡壘。失敗者害怕清軍會來一場大屠殺,這也是賭博,張代雨竟然在人生最後關頭賭了一回,而且賭贏了,轉瞬間成為民族義士,至少會有一頂官帽。

    清軍對於高舉雙手起義的回軍,嗤之以鼻,發出一陣陣起哄聲,沒有人給予起義者應有的尊重,誰都沒有把舉手投降的回軍當做起義的愛國者。清軍指戰員自顧自的擁抱在一起,慶賀清軍的勝利。

    蜂擁如潮的清軍戰士,高舉著雪山獅子旗,衝入敵人的堡壘,一座堅固的堡壘輕而易舉得手了。這和晚上的境遇截然不同,回軍已無鬥志,喪失了人格。

    經過冰火兩重天的考驗,清軍為自己驕傲,為死去戰友悲傷。他們在歡笑,他們在哭泣,他們投入生命,為國家血灑戰場。大清也有驕傲的時刻,浴血重生,這一刻被歷史銘記,大西北留下太多大清戰士的墳頭,人民永遠記住左宗棠的豐功偉績。

    李國樓高傲的昂著頭,雙手叉腰,一覽眾山小,沒有把張代雨當回事,公式化語言誇讚幾句張代雨等人,便打發這批起義者。清軍把這些起義的民族英雄,押送出城,交予副帥徐占彪去處理,他是一個銅板也不會賞給張代雨。

    李國樓以勝利者的姿態踏入堡壘,看著遠方硝煙瀰漫的戰場,馬正和應該看見這裡升起的白旗。

    英雄的末路,當斷則斷,是到了人生的盡頭,是該自盡的時候了。悲情英雄連屍骨都不會存留,清軍喜歡用頭顱邀功,馬正和的頭顱會灑上生石灰,送至金積堡前線,讓馬化龍看看反抗天朝會有何種結局?

    生當做死亦為鬼雄,馬正和來世挑準時日造反,再講民主的覺醒,歷史的選擇!

    李國樓跑下堡壘,得到最新消息,馬正和的人頭,已經擺在總指揮郭寶昌面前。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李國樓搖頭歎息,認同治皇帝為君父,也是歷史的選擇,何樂而不為呢?他的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看來又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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