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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513章 騎兵互相搏殺 文 / 喬尼小樣兒

    五帥陳琳和七帥馮君福沒有在勇陽府城堅守,城裡的出現暴動,讓他們迅速做出突圍的決定。兩人率領三千多名騎兵以及身後跟隨三千多名步兵,一前一後衝出城西門。

    堅守城西的七帥馮君福首先帶領一千多騎兵以及守衛城頭的守卒部隊逃離,連招呼也沒有打。

    五帥陳琳得到城西的城防已經城門洞開,立刻改變肅清城內叛軍的決定,率領騎兵往城西逃竄,沿途收攏各支軍隊,還有城內的百姓,亂作一團的衝出城西。

    大路朝西,黃土高坡上人頭傳動,原本說和勇陽府城共存亡的回軍跑得比兔子還快。黑壓壓的一大片,往四處亂竄。

    皖軍副將郭寶仁是郭寶昌的堂弟,率領二千五百多名騎兵出現在回軍的前面,對付逃跑的騎兵,清軍慣用的策略就是攔腰截尾,所以一開始郭寶仁就把七帥馮君福的大股部隊給放過去了。

    倒霉的五帥陳琳便撞在皖軍的槍口上,兩支騎兵在黃土高坡上互相砍殺。郭寶仁站在一處高坡看著亂作一團的騎兵衝殺,一股又一股騎兵衝鋒,一陣排槍之後,活著的騎兵,便拔出戰刀,追殺逃跑的回軍騎兵。

    廣博的黃土高坡上,殺聲四起,槍聲不斷。塵土飛揚,那些步兵不堪一擊,被清軍的騎兵驅散,而後一小股,一小股被殲,那些躲在溝壑裡躲避鐵蹄的回軍步兵以及平民,就沒機會逃跑了,等待他們的只有被俘或者被殺。

    回軍軍心已失,心裡只有求活的一種信念,雖然很勇敢,但只要殺出一條血路,就跑得無影無蹤,不管身後的戰友。一支敗兵無從談起配合,但五帥陳琳親帥的騎兵組織嚴密,隊形嚴整,在戰鬥中保持縝密的隊形,戰鬥力很強,那面陳字大旗,分外扎眼。

    騎兵是介乎於冷兵器和熱兵器之間的兵種,即要使用熱兵器,一桿長槍,又要使用冷兵器,一把戰刀。

    兩支騎兵先是對射,慢慢的靠近之後,一輪又一輪射擊,不斷有騎兵倒下。互相靠攏之後,便拔出戰刀互相砍殺,催動戰馬衝鋒。戰場上的騎兵,你追我趕,只認戰旗,只要有戰旗飛揚,就有戰友靠攏,很容易形成一股合力。

    清軍高坡上的炮兵,有十門榴彈炮,開始戰鬥時猛轟了一陣,後來兩軍攪在一起,便停止轟炸。

    副將郭寶仁一瞧皖軍騎兵沒有佔到大便宜,戰事沒有形成一面倒的局勢,回軍尚能組織反衝鋒。這兩軍互相對砍對殺,讓他肉痛死了。騎兵的建成非常緩慢,一名合格的騎兵至少需要培養一年時間,可不像步兵三個月就上戰場。一比二的損失,清軍騎兵也是虧本買賣。

    郭寶仁急躁,揚鞭道:「命令,炮兵向敵人軍旗轟擊,敵人的軍旗不倒,不許停下炮擊。」

    清軍實施戰場上最狠辣的戰術,不顧清軍的傷亡,炮兵無條件執行軍令。

    轟!轟!

    好久沒有發聲的榴彈炮射出一顆顆無情無義的炮彈,硝煙瀰漫的戰場上,那一面面陳字戰旗被擊倒。沒有軍旗指引的回軍騎兵,好似無頭蒼蠅,四處亂竄,終於向遠方潰散。

    一直組織戰鬥的五帥陳琳被彈片擊中肩胛骨,鮮血浸染戰袍,無力的倒在地上。

    「陳帥!」奮不顧身的親兵護衛,眥齒欲裂,立刻圍攏過來。

    陳琳稍許包紮一下傷口,被親兵攙扶上戰馬,臉色慘白,有氣無力的說:「還是撤吧,不要去管其他部隊了,保存實力要緊。」

    撤退的號角響起,一直死戰不退的回軍騎兵向西逃竄,戰場上的陳字戰旗消失不見。清軍騎兵終於以勝利者的姿態在戰場上肆意宰割回軍,一隊隊清軍騎兵出擊,把單打獨鬥的回軍逐個消滅。

    陳琳的傷口灑了許多諸葛行軍散,這是胡慶余堂自產自銷的一種止血的藥粉,是清軍必備的醫療品。胡雪巖向軍隊提供各種藥品,而且很大一部分是無私贊助的,都是以胡慶余堂名義捐助給楚軍。他愛國的舉動,得到很高的榮譽。之後胡雪巖被朝廷授予二品頂戴,成為炙手可熱的的紅頂商人。

    諸葛行軍散的效果有一些,但沒有達到神藥的地步,受傷的陳琳肩胛骨依然在流血,滲出的鮮血,看得讓人揪心。他已經不能騎在馬上,摔下來一次,被親兵護衛抱起,綁在腰間,兩個人騎一匹戰馬,繼續趕路。

    陳琳被傷痛折磨得快要昏死過去,血流得太多太多,他知道快要不行了,下一次昏死過去,不一定能醒來。陳琳強行忍住傷痛,讓親兵護衛召集幾名親信,氣息預斷的說:「你們不要埋怨馮帥,不許找馮帥麻煩。讓馬大帥處置這件事,陳道勤,部隊聽你指揮。我若是死了,把我的頭割下來,帶給馬大帥。」

    「陳帥,你不會死的。」周圍哭聲一片,他們恨清軍死纏爛打,讓他們一路損失慘重。也恨七帥馮君福自私自利,帶領兵馬先逃了。

    陳琳昏死過去,殘留一口氣,隨時會斷氣,殘留的回軍尚有五六百人,聚集在陳道勤身邊,等待他下命令。

    陳道勤看著日落西山,太陽馬上要下山了,清軍騎兵不再追擊,他們可以翻山越嶺回去找大帥馬正和。

    陳道勤試探一下陳琳的鼻息,已經沒有五帥陳琳氣息了。但他沒有割下陳琳的腦袋,而是親自把屍體綁在馬上,而後道:「我們不去西淘溝和馮帥匯合,誰知他安什麼心,我們去肖金鎮找馬大帥。」

    「對!找馬大帥去,鬼才和馮帥合作。」親兵們罵罵咧咧,最難聽的話都罵出口了。

    陳道勤很快組織隊伍,任命一批親信掌握了這支部隊,稍許休整一下,補充一些水分。有些戰馬扛不住了,索索發抖的腿軟下來了,再也起不來了。受傷的回軍還有馬騎,好多回軍變成步兵,回軍不敢點火把,依靠地理熟悉的人帶路,折向肖金鎮方向。

    回軍士氣低落,悶著頭走路,他們沒想到連一個回合也沒有打,就這麼敗了。詭異的勇陽府城裡到底發生什麼?到底誰是內鬼,搞不清楚。

    扔下的老百姓,自家的父母親會有什麼命運?回軍戰士們不敢去想,唯有把仇恨記在心裡。

    陳道勤接手了這支部隊,這五百多人就是他在亂世的立命之本,他已經想好了,要休整一番,絕不被大帥們當炮灰。

    七帥馮君福不會受到懲處,因為馮君福手裡有兵馬。大帥馬正和會和稀泥,想到有五百多兵馬,就是大帥、將軍,馮君福不由嘴裡發苦,未來的路到底在哪裡?連他都不知道。

    民族獨立真的比生命更重要嗎?前仆後繼的回民,為何在這場反清、反壓迫的起義中會分化瓦解?調轉槍口向同胞兄弟開槍射擊。

    回軍做出暴亂的舉動,一舉把勇陽府城的防線搞砸。馮君福心情好似黑夜一樣,迷茫在黑沉沉的天際。

    回民因為信仰相同,又不和其他民族通婚,有很強的凝聚力,回族的祖先回紇人曾經在唐朝年代建立回鶻王國。分佈在大西北的回民也曾經在五代十國時期建立回鶻王國。千百年來回民夢想建立祖先的輝煌,有民族主義情結的英雄,為此奮鬥終生。

    在大西北回民起義,還未建立回鶻王國,公開和大清決裂。因為回民武裝還在各自為戰,每一支回軍以地方割據形式存在。回軍先搞地方獨立,有些回軍軍閥還向清廷進貢,想以附屬國或者番邦的名義成為大西北的割據勢力。

    像安南、朝鮮、西藏一樣,讓大清駐紮二千軍隊,也有回軍軍閥提出。但都被大清否決了,大清政府痛下決心,就算赤地千里,也要收復大西北失地。

    清軍和回軍打得是一場消耗戰,戰場上大清佔據主動,戰果卻是苦澀的惡果,內戰是沒有贏家的戰爭,帶給國民的只有慘痛的殺戮。

    雖然回民很團結,夢想建立獨立王國。但千百年來回民接受漢語,書寫漢字,思想上被漢人同化了,認可了大國沙文主義思想。所以很多回軍戰場上反戈一擊,並沒有感覺背叛了同胞,反而覺得是光榮的民族義士。矛盾的兩面性,以及事物的多重性,讓回民這場轟轟烈烈的起義,充滿不確定性,各自為理想而戰鬥。

    陳道勤率領五百多回軍在夜色裡前行,內心搖擺不定,很想對七帥馮君福開黑槍,替主公報仇。但這支隊伍太亂,五百多人才收攏至手下,還要聚攏人心。凡事太操切反而會生變,他已有反叛之心,就差付諸行動。

    此時勇陽府城的高處,遍插雪山獅子旗以及黃龍旗,副帥徐占彪又喜又惱,這麼小的傷亡就佔據勇陽府城,不該有重賞。軍令如山,他親自下達的軍令不能篡改。只能看著漫天的軍旗,讓清軍在城裡大開殺戒,胡作非為,明天午時,封刀!進城檢閱光榮的部隊。

    「郭守備,別太過火,城裡交給你了。」徐占彪反方向而行,回到彭原山上的滴水洞。指揮官都不進城的,大軍攻入一座城市,一夜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作為高官要想到以後的前程,不能被朝堂上的政敵攻訐,這種戰爭暴行,他是沒看見過。

    「得令!徐副帥,我給你整一套行頭。」郭寶昌揮動那根綴滿寶石的馬鞭,跨上金鞍,一副暴發戶的氣派,帶領一營的戈什哈進城了。

    高連升和郭寶昌並撇而行,城門處曹忠全、曹克遼、曹克五、曹克定、馮明治等一批戰場起義的回軍,跪地迎接。

    「嗯,辛苦諸位了。」高連升傲然坐在馬上,揮動馬鞭,算是接受跪拜大禮了,沒有挪動屁股。

    郭寶昌睥睨一眼,跳下戰馬,哈哈一笑道:「諸位都是民族的英雄,我代表徐副帥向你們表示致敬。快快請起!曹克定,哪位是你的伯父曹忠全,給我介紹一下。」

    曹克定急忙把一批有功之臣介紹給郭寶昌,按照級別錯落有致的見禮,在笑聲中,重新編隊,按照級別跟隨在兩位長官身後進城。

    年少的馬亮扛著三腳架,急沖沖擺好相機,為進城的指揮官們拍照,忙碌的身影,好似在攀雲駕霧,一刻沒停歇過。

    軍鼓聲嘹亮,鼓噪聲不斷,城頭上站滿清軍戰士,揮動軍旗,拚命的搖動,這一刻足以讓他們驕傲終身。地上鋪滿回軍的戰旗,清軍的戰馬踏在敵人的戰旗上,以主人的姿態,驕傲的挺胸進入勇陽府城。

    零星的槍聲依稀可聞,但對於這些老軍伍,就像聽鞭炮聲。聰明伶俐的回民焚香跪拜在大街兩旁,殺戮也分地區的,這一塊地盤由曹忠全罩著,回民夾道歡迎清軍入城,這一刻被馬亮拍下來了,清軍受到回民熱烈歡迎,成為歷史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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