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貢院放榜的日子。大清早李國樓攜手甄玉環坐上六品官乘坐的馬車。去看金榜。考上進士的名單。是用金色的粉末寫在紅榜上。所以叫金榜題名。雖然料定不會有意外。但心裡還是忐忑不安。李國樓不願把這件事交給僕人去看。還是公車私用。往貢院而行。
「你真好看。」李國樓一蹬上馬車。就伸手撫摸甄玉環的俏臉。輕輕揉捏。他憋壞了。在沒有放榜以前。奶奶們不讓他碰。「進士及第」這樣的吉利大事不容褻瀆。李國樓唯有忍耐心裡的**。三天時間都在拳台上發洩滿腔的**。
另一隻手忽然移到甄玉環小腹下腿間。捻一把。柔聲道:「七奶奶。籬笆紮緊了嗎。有沒有野狗鑽進去。」
「壞蛋壞蛋。大清早就亂來。要想套我話。我不要嘛。」甄玉環被李國樓溫存的舒服。癢癢得咯咯嬌笑。擁抱著李國樓。發嗲道:「小壞蛋。先賞你吃糖。」說完甄玉環伸出香舌。跳動起舌尖。讓李國樓忍無可忍。
兩人嫻熟的擁吻在一起。好似**。綿綿柔柔的長久接吻。李國樓不老實的一隻手伸入衣襟內。一遍又一遍的她的雙峰間以及溫軟的腹部上滑動撫摸。「安妮塔。給我生個兒子出來。這樣你就老實了。不許花心。沒有哪個男人比我好。我比你年輕。能滿足你的。你幫我登上事業的頂峰。愛你一生一世。讓你在家裡的地位和大奶奶一樣高。」
「嗯。小樓。我好像有了。這個月沒來。我也愛你一生一世。不會給你戴綠帽子的。倒是那三個洋婆子。以後怕是要反水。你要小心。」甄玉環情到深處。依然不忘挑撥離間。天生喜歡勾心鬥角。沒有敵人也要豎立敵人。這樣的人生才會精彩。
李國樓把甄玉環抱在懷裡。雙手添香。欣喜的說:「這就好。我就怕你離我而去。待會兒不許你上班去。給我回家。我第一個就要你。」
「嗯······」甄玉環癱軟在李國樓懷裡。隨便他揉捏。發出勾魂的嬌噓聲。迷惑人心。
「小樓。昨天回來人多。我沒敢說。你大哥、姐夫也不是東西。串聯起來想謀奪我們的請進來銀行的行政大權。二奶奶、三奶奶還沒看出來。被我頂回去了。人員配置。哪能讓他們說了算。人才哪家票號裡沒有。耶利亞是土鱉。虧你把她拔到董事長的位子。」甄玉環一面說事。兀自聽她嗤嗤嗤笑個不住。含情脈脈的凝視著李國樓。
李國樓親吻了一口甄玉環翹起的小嘴。愛撫的撥開臉頰上散落的秀髮。說道:「七奶奶。親兄弟也有翻臉的時候。我的哥哥、姐夫他們也有私心。你現在做出規矩就成。我知道誰堪大用。生意上的事你和二奶奶多擔待點。至於耶利亞。她是外來戶。也是我前進的動力源泉。我不能寒了她的心。你也知道她對我多重要。你不是因為她的事才喜歡上我的嗎。以後不要專門吃她的醋。我愛你還不夠嗎。別人沒有完成的任務我完成了。」說話間李國樓另一手輕輕撫摸甄玉環的小腹。滿心歡喜她有了愛的結晶。
「傻瓜。過去我是吃藥的呀。只有為了你。我才想要小孩的。小樓。等我四十多歲了。你還會愛我嗎。」甄玉環轉臉兒笑看。心裡揣測李國樓的反應。
李國樓嘴巴多甜。在甄玉環的額頭上印一吻。嗔道:「你也是傻瓜。我什麼時候以貌取人。不要說四十歲。六十歲我也愛你。依然像這樣把你抱在懷裡坐馬車。還記得上次我們坐馬車時幹什麼嗎。待會兒回家。我們再來一回好嗎。」
「嚶·······麥克。你壞死了。我不要嘛。」甄玉環衣衫不整。嘴上說不要。人像八爪魚一樣黏在李國樓懷裡。
貢院門口人山人海。上榜的人歡天喜地。與旁邊的人熱烈擁抱。落榜的人捶胸頓足。嚎嚎大哭。冰火兩重天在貢院門口上演。
因為四周人多。李國樓牽著甄玉環的手。兩人在擁擠人群之中遊走。來到榜單前觀看。榜單是按照百家姓次序公佈名單。「趙錢孫李」第四個姓氏。李國樓就看見他的名字了。突然李國樓胳膊生疼。被甄玉環狠命的死掐。
「李國樓。快看。李國樓上榜了。」甄玉環歡呼雀躍蹦跳。手指著榜單。好似上天給了她一份驚喜。
李國樓疼得齜牙咧嘴。甄玉環有多變態只有他知道。看來今天舊病復發。又要變成虐待狂。
「哦。你就是李國樓。恭喜恭喜啊。我叫陸潤庠。江蘇元和縣人(蘇州)。也上榜了。以後我們是同年。多親多近啊。」一名三十多歲。長方臉、寬額頭、金魚眼、上嘴唇留有濃密的鬍鬚。膀闊腰圓的人。笑容可掬的向李國樓打招呼。
「哦。小弟李國樓。安徽合肥人。這位是我的未婚妻甄氏。讓陸兄見笑了。」李國樓向「同年」陸潤庠抱拳執禮。
「沒關係。真性情。人家還熱烈擁抱呢。李先生大才。我耳聞已久。等乾清宮面聖以後。我們再舉杯暢飲一杯。」陸潤庠回禮。此時還不是慶祝的時候。還有最後一道關卡等著二百多名進士邁過。排在三甲哪個的位子。還未見分曉。
「一定一定。在京師小弟也有一官半職。我做東。到時請陸先生光臨。」李國樓看著這位名動兩江的大才子。暗自慚愧。但也沒心思結交「同年」。老師還沒拜呢。沒有理由和上榜的進士拉關係。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朱定河一把抱起李國樓。笑道:「假洋鬼子。借你的吉言。我真的上榜了。還等什麼進宮啊。我請客。花滿樓怎麼樣。即高雅又不失體面。」
旁邊其他四名合肥同鄉陪著笑。羨慕的看著李國樓、朱定河。他們的富貴只有傍上兩位進士同鄉了。
李國樓一摸鼻子。瞥眼出自花滿樓的花魁甄玉環。嫣然而笑道:「老朱。今天怕是不行。你想請客。花滿樓也擠不進去。還是等放皇榜後再聚。我現在還有事。等三甲名次定了。我們倆再看到底誰請客。」
李國樓和同鄉說笑不停。飯大慧惱怒道:「小李子。你說我也能考上的。為什麼沒有我的名字呢。」
李國樓叫囂道:「飯桶你傻啊。我這是給你們打氣。我又不是算命瞎子。哪裡知道騎牆撐傘所為何。真是白吃二十幾年干飯了。」
飯大慧心知肚明。嘴上不依不饒道:「好啊。小李子。你敢騙我。這下咱們沒完。我吃定你了。以後我做你的第一師爺。誰也不能和我搶。」說完飯大慧搶步上前。也把李國樓給抱起來了。憑借他身大力不虧。來了一個大轉圈。把李國樓折騰的夠嗆。
其他幾名合肥同鄉。壹壹上前給李國樓一個擁抱。雖說心裡有許多失落。但兩名同鄉的成就。值得他們驕傲一輩子。
不想回老家做小地主或是務農的四位同鄉。已經在心裡合計到底要跟李國樓還是朱定河混了。李國樓那裡。飯大慧已經報好名了。幕僚的名額有限。他們接下來也要好生合計一番。點評李國樓和朱定河優劣。到底哪位發展前途大。
陸潤庠有些吃驚的瞅著李國樓和朱定河。合肥同時出了兩位進士。倒是人傑地靈。不愧為李鴻章的老鄉。書香門第有底蘊。後繼有人。又和朱定河見禮。先行離開貢院。
四周都是陌生的人之間見禮打招呼。有些人直接就一起吃飯喝酒去了。有些人則在想入宮面聖的事情。雖然非常高興。但還是回客棧或是回家去了。
曹克行板著臉。說道:「朱定河、李國樓。我們四個已經商量好了。等回老家安排好家裡的事宜之後。就來找你們討生活。你們不能翻臉無情啊。」
朱定河莞爾而笑道:「那沒問題。但也要等我放實缺呀。不見得讓我老婆沒養。先養小相公呀。」
「去你的。你才是小相公呢。」四名同鄉一起揮臂。把朱定河壓在地下。嬉戲打鬧在貢院門外。
「小李子。你怎麼說。」
李國樓摸著下巴殼子。掃視四位同鄉。睥睨道:「曹克行。憑你作弊的手段。我看以後你就跟我做生意吧。別再想做官了。」
「啊······」幾雙眼睛瞪著曹克行。萬沒想到作弊分子就隱藏在他們身邊。
「嘿嘿嘿嘿。神捕。你真是一針見血啊。我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既然被你瞧破了。我認栽。以後不考進士了。做個商人也不錯。」曹克行不敢抵賴。自己有多大斤兩。心裡也清楚。作弊也沒考不進士。靠真材實料更別想了。
「老朱的實缺。等放了皇榜再說。包在我身上。老朱別在外面喝酒。回同鄉會館練字去。多讀聖賢書。你們幾個別鬧老朱了。過幾天我們再聚。我也要回家看書去了。」李國樓交代幾句。攜手甄玉環離開貢院大門口。
「假洋鬼子上面有人。考上進士囂張不少啊。」朱定河搖搖頭。原本他們幾個人都說李國樓是繡花枕頭一包草。沒想到李國樓竟爾能考上進士。而他和李國樓變成同年。刻苦讀書的四位同鄉卻一事無成。
飯大慧不服道:「老朱。你別說假洋鬼子呀。你也囂張不少。沒有自知之明嗎。還好意思說人家。」
「是嗎。我怎麼沒有感覺。飯桶。你的眼光到底准不准啊。」朱定河擺出官員的架勢。撫摸著短鬚。一雙水泡眼微睨幾名同鄉。烏鴉變鳳凰。他已是人上人。豈是小秀才可以比擬的人。
「准。我怎麼會不准呢。老朱。你的那一腳是踢在我屁股上啊。」飯大慧伶俐聰慧。說話的水平高超。一下子讓歡笑來到周圍。
五名同鄉學子。勾肩搭背行進在大街上。他們團結在一起。攜手共進。大街上都是這樣一群群人。酒館生意爆棚。今天是京師最熱鬧的一天。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同鄉、同年、同門已經形成勢力。嘴裡說得最多的是對老師的崇敬以及感恩的話語。此時他們還不知到底拜在哪名老師門下。但主考官李鴻藻算是他們的恩師。李鴻藻的名字被二百多名進士一遍又一遍傳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