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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23章 拆遷辦的經歷 文 / 喬尼小樣兒

    早晨李國樓出門時好生奇怪。陳香芳一定要陪他去看朝陽地區的拆遷。陳香芳很少陪他逛街。總喜歡自行一套。今天怎麼換了一個人。不過有人陪他走走看看。李國樓心裡挺高興的。以為陳香芳對他關懷備至。沒有想到朝陽地區的拆遷進行得如火如荼。快速度的強拆遷。所引來的惡果。

    馬車行進至朝陽地區的一處胡同口。就不能通行了。路上都是瓦礫、磚石、木料。李國樓和陳香芳跳下馬車。往胡同裡面穿行。要去「朝陽拆遷辦」。

    看著眼前的場景。李國樓好似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破落的院牆。一堆堆拆卸下來的磚石。地上變得坑坑窪窪都是積水。一路上還有好多不認識的人對他們倆打招呼。一瞅就不是當地居民。都是小混混以及黑道上看場子的兄弟。

    李國樓微微點頭。含笑道:「小芳。好奇怪啊。這大清早出門就有這麼多兄弟值守。什麼時候黑道的人都早起了呢。」

    「哎。」陳香芳歎道:「小樓。還不是你一句話。士為知己者死。南霸天得到這塊地盤。還不盡心盡力勤勉辦差。你沒看見他的十三太保都出動了。再加上假洋鬼子肯花錢。所以大清早就人多。」

    「哦。」李國樓被陳香芳糊弄過去。一點也沒有看出這是做給他看的假象。也沒有想過道路、圍牆被人拆得亂七八糟。這裡的治安已經異常糟糕。搶劫、偷盜層出不窮。連走路出門也成大問題。當地居民誰還敢住在這裡。居民得到補償。盡快搬走了。

    遠處街道拐角處小梆子露出身形。對著李國樓揮一揮手。高一腳低一腳。慢慢走了過來。

    「李隊長。你怎麼來了。」小梆子好似碰巧遇見了李國樓。笑容可掬的躬身施禮。

    「哦。小梆子啊。我想到蔡家胡同的朝陽拆遷辦。這路面目全非。我已經不認識蔡家胡同在哪裡了。」李國樓東張西望。想要辨明方向。

    「哦······我來帶路。李隊長、陳姐。你們隨我來。這路前面不通了。要往這裡走。」小梆子帶著李國樓、陳香芳。從居民的家裡穿過。跨過院牆。走過小河。穿花繞步在一戶戶空落落的磚瓦房之間穿梭。

    李國樓完全找不到北。沒有了方向感。感慨道:「小梆子。你們速度蠻快的嘛。房裡已經被你們拆得差不多了。」

    小梆子微笑道:「那是。肥長膘吃住都在這裡。我們是白天忙。夜裡還要做守值。就怕有人來偷磚木。李隊長。你不知道。這拆下來的磚木。都可以賣錢。所謂縫縫補補又一年。我們都知道要把錢花在刀刃上。能節約的地方。盡量補損。你看這根梁木就很值錢。李隊長。你猜一猜可以賣多少錢。」

    李國樓思緒被小梆子所左右。想著一根橫樑到底值多少錢。很快他知道舊磚石的價格。蔡家胡同的朝陽拆遷辦的匾額終於顯露在眼簾裡。

    陳香芳含笑著對小梆子擠一擠眼。小梆子則微微點頭。萬事妥貼。沒有漏洞給神捕鑽。

    拆遷辦主席黃光對於李國樓的到來。非常不滿。責怪道:「小李子。你來添什麼亂。我們正忙著呢。沒有空招待你吃飯。」

    李國樓急忙說道:「黃主席。我們不吃飯。就來看看你們工作是否順利。有什麼事要我幫忙。」

    「有。小李子。那些過去在這裡露宿街頭的流民。現在沒有地方住了。你家的房梁下可否寄宿一晚。」黃光一下子讓李國樓無言以對。鑽耗子洞的流民管他什麼事。

    李國樓問道:「黃主席。可否告訴我。你們現在的工作進展。以及實際困難。」

    「當然可以。歡迎之至。我們正在開早會呢。你們正好聽聽。困難壓力有多大。我連飯也吃不好。睡覺也睡不好。肉也掉了十幾斤。那些滿人得到補償款、新家。還對我不滿。背後罵娘發牢騷。我真恨不得來個圈地運動。讓那些雜種滿人血本無歸。直接跳黃河。」黃光說著狠話。發著牢騷。夾雜著罵娘的髒字。連英語裡的罵人話也脫口而出。讓李國樓知道。他現在所處的境地有多痛苦。

    陳香芳罵罵咧咧道:「天理循環。因果報應。那些滿人應該受到懲罰。當初他們圈地把京師的土地、房子霸佔過去。逼迫我們漢人跳黃河。現在理應輪到他們跳黃河。什麼這裡的房子是他們祖宗留下的。金窩銀窩不如家裡的狗窩。死也要死在家裡狗窩。儘是扯蛋、放屁。」

    李國樓瞥眼。陳香芳本性徹底暴露。在家裡陳香芳嘴上還有分寸。在黑道大哥、小弟面前。陳香芳的嘴帶著髒字說話。毫無顧忌的和一幫有字頭的大哥說笑。

    來到客廳。斟茶入座。李國樓走了二十幾分鐘。口渴難耐。喝著苦丁茶。皺眉頭說道:「黃主席。你怎麼給我喝這種茶啊。」

    黃光斜睨道:「小李子。怎麼了嫌難喝啊。實話告訴你。客人來了都喝這種茶。要不。上訪的人不肯走。我還有時間幹活啊。若是你不相信。待會兒來了投訴的滿人。你來接待。那些老爺子。都是提鳥籠出身。可以和你嘮嗑聊上一天。有飯吃他們連晚飯也在這裡吃。我就是被他們餓成這樣的呀。」

    瘦小的假洋鬼陳步雷以及師父「南霸天」南雲山、徒弟段木純、小梆子都走進客廳入座。大家都是喝同樣的苦丁茶。沒有誰抱怨一聲。一飲而盡。紛紛叫嚷累得要死。

    李國樓看了看黃光。果然瘦了一圈。感慨道:「黃主席辛苦你了。坐了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位子。我想問一下。拆遷的以什麼為標準。有沒有欺壓百姓的事發生。」

    陳步雷說道:「哦。還是由我來說吧。經過對私有財產登記。向能夠出示財產證書的人發放房產證。還頒發契約註冊辦法。在三月十五日。拆遷辦明確宣佈凡因朝陽改建計劃需拆遷的居民。均需提早一個月通知房主。這次拆遷屬於強制性拆遷。需要朝陽地區的居民全部遷走。但規定必須向拆遷戶賠償費並另撥地皮。經過我們和業主長時間討論。最後給予業主三方面的賠償。一是房屋價格。根據工部衙門綜合專家分析確認後的房價執行。二是各類宅基地皮均以每畝地七十兩支付徵用費。三是在其他地區免費劃撥同等面積的宅基地。」

    李國樓聽得頻頻點頭。讚許道:「嗯。陳先生大才。想得周到。在拆遷中有什麼實際困難嗎。」

    陳步雷歎道:「李隊長一言難盡啊。抱怨之聲。鋪天蓋地。朝陽地區的新房一夜就多出上百棟。都是沒有地基的爛尾房。我們只好先執行強制拆遷爛尾房。對於那些新建的所謂新房。一概不予承認。這個時候只能讓南師傅的人馬入駐。否則要出大亂子呀。」

    李國樓點頭道:「這些刁民。罪該萬死。盡想佔便宜。我早就心裡有所準備。請你說下去。」

    黃光正兒八經說道:「當然業主的正當要求。我們也給予滿足。像那些業主想要先看一下新居的住所。交通是否方便。我們也做到讓他們去參觀一下。誰肯先搬走。就有挑選新居的權力。這不。就像你看見的一樣。那些業主看了我們替他們新建的住宅。趨之若鶩。立刻簽約。搶著搬走了。」

    「哦······做得很好。我看見你們付出的努力。」李國樓想著外面街道上所看的場景。拆遷行動迅速。原來是這麼回事。

    「那你們有什麼辦法對付那些釘子戶呢。」李國樓豈是好糊弄的人。早就想到有人不肯搬走。拆遷辦的人。總有地方不想讓他看見。讓他走一條不知所謂的路。就代表有隱瞞的地方。

    「嘿嘿嘿嘿。」客廳裡發出一陣奸笑聲。互相害臊的窺探。有些事還是要向李國樓匯報。

    小梆子開口道:「實不相瞞李隊長。我們也是動足腦筋。那些滿人有些有主子。報出的名號嚇死人。我們也不敢亂來。但既然我們來了。就不會服軟。物業是他們的。但路是我們的。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我們就把他們的宅子四周挖出無數個大坑。讓他們有家也不能回。就算呆在家裡。餓也要餓死他們。當然一到晚上。這些人也別想睡覺。我們要敲鑼打鼓鬧騰一晚上。炮仗直接扔進他們房間裡。」

    「哦······」李國樓放心不少。只要沒有鬧出人命。這種彫蟲小技。使出陰招。不失為高招。拾古人牙慧而已。

    李國樓告誡道:「你們須得小心謹慎為妙。千萬不要弄出玩火**事件。盡量撫恤。幾個老大難。就壞點銀子擺平算了。大佬杜那裡我去說。別給人以口實。讓我左右不是人。」

    「小李子。你就放心吧。這裡不是黑道。沒有人家受到迫害的呀。我向你保證······」黃光拍著胸脯保證。連新結婚的老婆那燕。也拿出來賭咒發誓。

    陳步雷推搡著李國樓往外走。擠眉弄眼道:「小李子。你就放心吧。我們別的沒有。銀子還是有一些的。會做到盡善盡美。不會耽誤你的遠大的前程。狀元相公。」說話間推搡李國樓。這裡不歡迎李國樓。沒請他吃午飯。連茶都是苦丁茶。再呆下去連熱水也沒有喝了。

    李國樓無奈的離開朝陽開發區。四周都是一雙雙警惕的眼睛。想要搞調查研究也不可能。此時他已知道高處不勝寒的道理。該給他看的場景已經看見了。至於其他地方。「此路不通。」

    「哎。小芳。他們還有什麼瞞著我。為什麼不肯對我說實話呢。」李國樓不由發洩不滿。只有對最親密的愛人傾訴。

    陳香芳說道:「小樓。你是九品官。接下來前程遠大。他們豈能不知。以後你到底傾向哪裡。誰能預料得到呢。到時你變成海瑞了。豈不是讓他們血本無歸。所以不該讓你知道的事情。他們不會告訴你。坐在高位的人都是好人。見不得光的事。下面的人自己解決。你不是已有經驗教訓。還不明白嗎。」

    李國樓點頭道:「小芳姐。你說得有理。不該知道的事。還是不知道為妙。死不死人。沒有暴露出來。就當太平無事。這是大清帝國。本來就沒有人權。為民做主的於成龍。一輩子做七品官。康熙皇帝把他扔在窮山溝。直到他死了。才給個封號。我可沒有這麼傻。」

    陳香芳挽著李國樓。嬌聲道:「走吧。狀元相公。我們好久沒有兩個人吃飯了。今天你請客。我埋單。想吃什麼。」

    李國樓抬手虛指。說道:「走。英倫會館。正宗英國西餐。」

    前方一面米字旗高高飄揚。這裡是大清帝國。但也是西方列強的屬地。李國樓知道想要打敗西方列強。就要先瞭解對方。從文化、知識、餐飲上都需要瞭解。他一點也不怕洋人。脫帽向每個面熟陌生的洋人致敬。總有一天。洋人會像他們的祖宗一樣。跪拜在漢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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