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時李國樓內心有些失落。不由的微微歎一口氣。身份的落差越來越大。況且要保持形象。身邊的人和他有了距離。他和包一同一樣。成為一件擺設。露一回臉。讓人膜拜一回。不能和普通人一起開懷暢飲了。
「小樓。你歎什麼氣啊。我們來了你還不高興嗎。」吳佩佩軟軟的靠在李國樓身上走路。就差要李國樓抱了。
「哎。我是在想花廳裡的人。我在裡面他們放不開。就盼望著我早點滾蛋。三輪敬酒就要打發我走人。以後我升上去了。更加沒有人願意坐在我旁邊。」李國樓解釋一下。不能寒了兩位情人的心。
「小樓也不是。是因為你太克制自己了。酒就喝三杯。人保持清新。那人家誰願意和你說話呀。酒鬼說話是反反覆覆嘮叨不停。你不喜歡聽。別人當然不願意坐在你身邊嘮。」吳佩佩像大姐一樣。教導著李國樓。為人處世的得與失。
「嘿嘿。看來酒色與我無緣啊。」李國樓拿腔怪調。嫌棄吳佩佩走得太慢。一把抱起吳佩佩嬌小的身軀。往浴室而行。
「嚶嚶嚶嚶。」吳佩佩知道會發生什麼。不由自主的呻吟。兩隻小手假裝不願意的捶打李國樓胸脯。
謝麗雅趕緊跟上。三個人嬉戲打鬧著。一隻嶄新的大木桶杵立在浴室裡。蒸氣繚繞。熱氣騰騰水霧的讓小木屋模糊不清。
大木桶裡吳佩佩突然揚聲道:「白蓮。把主子的衣服拿進來。」
「扎。」身穿紅肚兜吳佩佩的貼身丫鬟白蓮。快速的關閉木門。手捧著一堆衣物。款款走進浴室。李國樓大吃一驚。無處可逃呀。急道:「佩佩姐。不能亂來呀。」
「哎。小樓。白蓮從小跟隨著我。這麼多年了。我也捨不得讓她嫁人。你就照顧一下的白蓮心情。老姑娘就不好了嘛。」吳佩佩微微歎息。大戶人家是非多。身邊的丫鬟不讓主子吃上幾口。她也覺得對不起人家。
「主子。讓我服侍你吧。」未滿十八歲的丫鬟白蓮膽怯的瞅著木桶裡的三人。這就是她的命運。先做一名通房丫頭。從服侍主人開始。以後一步一腳印。慢慢升上去。這條路是她選擇的。也是無數大戶人家丫鬟的夢想。總比被主子甩掉嫁給僕人好。
「哎。」李國樓在想後院就這麼一個小丫鬟。幸好他有先見之明。把後院清理一遍。現在服侍家眷的人都是老媽子。
「白蓮。還愣著幹嘛。給我們擦背啊。」謝麗雅使眼色。讓白蓮自覺點爬進大木桶。李國樓讓人做了這麼大一個木桶。不就是為了幹這事的嘛。
「我不知說什麼好。人家都不願意男人討小老婆。你們怎麼老幹這種事。要致我於何地。我可是有為青年。」李國樓不由抱怨道。雖然身軀被兩位嬌娘子抱住。
「人多力量大嘛。誰叫你專門利用我們女人。這叫報應。」謝麗雅已經嘗到人多的好處。孝敬銀子滾滾而來。
「奶奶們知道嗎。」李國樓好似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還用說。小樓快點上。」吳佩佩不容置疑的說。大家庭的每個決定。關係到每一個人的利益。豈能自作主張。
再說大戶人家男主人上一個小丫鬟家常便飯。大多數時候男主人上過以後也不當回事。賞賜給下人使用過的小丫鬟。在大清帝國有著根深蒂固的傳統。
白蓮趟過水。從背後走到李國樓面前。嬌羞羞道:「小樓哥。我喜歡你。」說完白蓮滾燙的嬌軀緊緊抱住了李國樓。
美色當前。李國樓不能自拔。傲然道:「嗯。白蓮好吧。以後有好處留一份給你。今晚滿足你們。」說話間李國樓上下其手。親吻起白蓮的嬌軀。開始一段漫漫征程······
已經是三月底。清晨八里莊的百餘名隊員打點行囊。準備回京師。留下二十名民團隊員和五名身上有殘疾的捕快。隨行的人員還有黑珠珠等五名八里莊的婦女同胞。她們是李國樓留下的一顆棋子。他要掃除先天道的「搖頭獅子」阿普薩。欲加之罪。就要激起民眾的義憤。還有什麼比壓迫女性還讓人憎惡。這只是最後的招數。李國樓相信先天道的楓林屋裡面一定藏污納垢。但要做到萬無一失。就要帶上五名女叛匪。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剷除一個毒瘤。讓京師近郊的掌控在「天字號」手裡。
艾海帶領二十名捕快。巡視著二十輛馬車。從頭至尾一輛一輛查看一番。「鐵掌老大」吳金水帶領六十多名全副武裝的民團隊員。屹立在八里莊南村口。等待李國樓的檢閱。
碉樓裡李國樓打量三名穿戴整齊的美嬌娘。只見吳佩佩、謝麗雅、白蓮身穿馬褲、馬靴、西式戎裝。頭上戴著鴨舌帽。腰間佩槍、短刀。滿意的點頭道:「嗯。不錯。謝麗雅。你有殺敵的經驗。這裡有你指揮。安全第一。別給我添亂。」
「是。長官。」謝麗雅驕傲的挺胸。她們被李國樓訓練成殺人機器。已有嗜血的本性。殺人不過扣扳機。經驗老道。可以帶新人了。
白蓮換了一身打扮。依然像丫鬟一樣。低人一等的樣子。站在吳佩佩身後一點。李國樓瞥眼道:「白蓮。你已經是我的女人。別畏畏縮縮的樣子。給我挺起胸膛。殺人沒什麼可怕……佩佩姐有什麼安危。拿你是問。」
「是。長官。」白蓮跨前一步。和吳佩佩並肩而立。眼神中充滿得意。翻身做主人的一天來臨。「老九」的位子坐定了。當然有子彈飛來。她要擋在吳佩佩身前。這是她做通房丫鬟的職責。
李國樓肅容站在吳佩佩面前。終於臉上露出一絲愛憐。輕撫吳佩佩一絲秀髮。把她的秀髮撥入鴨舌帽裡。洒然而笑道:「佩佩姐。小心一點。我不在身邊。你要聽謝麗雅的話。」
「是。長官。」吳佩佩挺胸收腹。心情複雜。跟隨了一名喜歡打仗的男人。竟然還帶著她們三人上戰場。
雖然是一場突襲戰。她們受到攻擊的概率很少。乃李國樓這種迎矢冒險的做法。依然讓吳佩佩瞠目結舌。自從她聽聞李國樓家裡發生的「血案」。讓她有親身嘗試的衝動。這一次打道回府。原本她們三人可以留在大後方。但在她們三人堅持之下。這次行動她們也將有一席之地。
李國樓一揮手。說道:「排好隊。出發。」四個人一字排開陣。向村南而行。動作整齊一致。和身後的四名護衛一致。
送別的八里莊百姓都在偷笑。那巴子一瞧這陣勢。就知道李國樓在家裡幹過什麼。低聲咕嚕:「怎麼有這種人啊。在家裡還操練花木蘭。小李子準備幹什麼。」
八里莊的村正慶格爾泰歎道:「李隊長能把女人練成戰士在向孫武學呀。女的也能打仗。其志不小啊。那巴子。你沒看出來嗎。」
「怪胎。」那巴子對著李國樓背影斥責道。要殺多少人才肯罷手。李國樓是沒有造反派編撰出叛匪。用先天道的教徒的鮮血。來染紅頂戴花翎。這和那些官兵剿匪如出一轍。官兵見財起意。將先天道積聚的信徒們財富充公。便宜到誰。天下人都有眼睛。
八里莊的官吏、村民把李國樓一行人送出村。有的人心裡割捨不掉。臉上流下熱淚。有的人興高采烈。高興的揮手道別。有的人偷偷的往地上吐痰。終於送別瘟神了。
還有的人攥緊拳頭。把仇恨埋在心靈深處。他們都有親人死在官兵手裡。永遠化不開的死結紮在心頭。此生都是大清國的死敵。天際變時他們依然會揭竿而起。他們佔八里莊大多數人。貧窮人總是佔絕大多數人。想改變命運的想法。讓他們對於富人充滿仇恨。
李國樓跨上戰馬。拱手和眾人道別。高聲道:「諸位再見。楓葉紅時我會回來的。到時不醉不歸。」
「我就沒看見你真的醉過。」那巴子仰頭看向李國樓。陰險小人專門裝醉。還要讓他做擋箭牌。
「哈哈哈哈。」李國樓一拉馬韁。調轉馬頭。雙腳一夾馬腹。絕塵而去。夢想從八里莊開始。有一幫唯命是從的手下。功名利祿唾手可及。開天闢地的新世界。正向他招手。
「美猴王」孫月已經和先天道的「搖頭獅子」阿普薩打過交道。這次依然由他打頭陣。前去拜會先天道的阿普薩。讓先天道的人自鳴得意。以為由李國樓帶領的官兵只是打此路過。想要和地頭蛇阿普薩結交。
孫月帶著兩名手下高耀烏雲和「水上漂」榮圓先行。從八里莊至謝家營。馬車需要一天的路程。他們騎著快馬。大半天就能到達。三匹快馬奔馳在大道上。一面「李」字紅旗。插在馬環裡。迎風招展。告訴官道上的馬賊以及趁火打劫的人。這是刑部李國樓的旗號。誰若是敢惹他們。小心和白蓮教徒一樣的下場。
中午時分。有馬匹從旁邊掠過。一條好漢抱拳大叫:「刀鞘雲向李隊長問好。美猴王、水上漂、高耀捕頭別來無恙啊。」
「哦。刀兄。買賣怎麼樣。開張了嗎。」孫月跳下戰馬。牽著馬韁繩。綁在拴馬樁上。路邊的涼茶鋪子。就是馬賊開的黑店。
「嘿嘿。能怎麼樣。收些保護費。保來往客商一路平安嘛。」刀鞘雲同樣跳下戰馬。三名江湖好漢能到他的地盤歇息、喝茶。就是給他面子。盡到地主之誼。收些小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那就恭喜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隨手扔給刀鞘雲一個銀角子。孫月瞅了一眼茶棚裡的黑婆娘。一定是哪個馬賊的老婆。黑白之間的生意。生意好就會做正行。賺錢養家餬口。生意不好就鋌而走險。殺人越貨。頭掉了碗大個疤。這就是江湖好漢作為。
「嘿嘿。京城裡的好漢就是局器。我去為你們準備熱菜熱湯。一起吃飯啊。」刀鞘雲跨進茶鋪。彷彿到了家。直接往茅草屋而行。
孫月首先照顧戰馬。放開馬嚼子。從褡褳裡取出一袋子精豆餵食戰馬吃食。只見戰馬跑了半天身上流淌下汗珠。又取出幾隻蘋果給戰馬吃。愛撫的撫摸馬鬃。
從草棚裡出來的刀鞘雲拎著一桶水。準備給馬匹喝水。看見這一幕。笑道:「驢球子。這馬比人還吃得好嘛。」
「刀兄。你們的馬吃得也不差。不然怎麼和人家賽跑呢。」高耀烏雲羨慕的瞅著馬賊的寶馬良駒。這才是日行千里的好馬。
「哎。我是把它當閨女養。」馬賊刀鞘雲眉花眼笑的撫摸馬鬃。渾身雪白的飛霜馬那是他的寶貝。
騎馬的人就是這個樣子。自己沒有喝水。沒有吃飯。而是先餵養坐騎。精飼料餵好、水喝足。地上的雜草隨便戰馬吃。馬匹餵養好了。幾個人這才放心的跨進涼茶鋪子。春風襲面。聞到花香聽見鳥語。幾個人津津有味的吃著高腳饅頭。一盤牛肉。大碗的蕎麥面吃得呼嚕嚕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