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
陳崇和血刀陳寒還後方,看到蘇逸一劍便斬了兩名宗師後期強者,這般恐怖的實力,讓他們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沒有巫山雙煞這個最後的屏障,陳崇等人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更別說跑了。現在,給他們沒人按兩條翅膀,他們也逃不掉。
蘇逸反身而回,手提長劍,目光凝視著三人。以前的仇恨,充斥心中,要不是身邊有很多朋友幫忙,也許那天他就真的命喪黃泉了。
這幾個人,不配可憐,可憐他們,便是對自己的殘忍。蘇逸殺心以起,邁步前行,便是要將此番恩怨,在此瞭解。
「兄弟……你我其實恩怨不大,都是這陳崇挑撥離間。你今天放我一條生路,我血刀鞍前馬後,以後便做你胯下豬狗,為你看家護院都行。」
劍光閃動,血雨紛飛,血刀一顆碩大人頭,就那般被蘇逸輕鬆的斬下。直至死亡,身為宗師中期的他,連反抗都是沒有,因為他的內心已經死寂了,無論怎麼掙扎,最後也只有一絲。
蹬蹬蹬
噗通
陳崇倒退幾步,腳下一拌,身體摔倒在地,眼睛裡滿是驚恐,支支吾吾,卻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蘇逸看著他那模樣,反感的懶得搭理他,冷聲喝道:「你想死,都沒有那麼容易,先跟我去皇宮,然後我再送你上西天。」
「還有你……」蘇逸說罷,一指陳寒,道:「本來我還挺看得起你,能成為學院第一,背後定然吃了不少苦頭。而讓我失望的是,你竟然在敗給我之後,便心生報復之心,洛蘭學院都差一點葬送在你的手裡。快走,若是慢了一點,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
陳寒氣的滿色通紅,但卻也不敢造次,如今二人的實力,和當初可是有天地之別。
就這麼,在蘇逸的威脅下,陳崇陳寒父子,跟隨著四人緩緩走近皇宮。
雖然皇宮戒備森嚴,但絲毫阻攔不住他們,一路向前走,很快便是來到了一處偌大的廣場前面。
玉石鋪地,奢華無比,上面雕龍刻鳳,整齊排列。碧水樓閣,充斥著無限威嚴,讓人深處其中,顯得是那麼的渺小。
皇宮,當真和所謂的山頭不同,那股無形的氣場,一般人第一次來此,都會心驚膽顫。汜水國幾百年的基業全在這裡,但是現在,這裡卻動亂了。就因為當初的一件小事,延伸到了這般境地,其實皇帝曹業當初一心想要殺掉蘇逸,也是沒錯,他也知道,這樣有天資的人,要麼與其為敵,要麼盡早除之,否則將來必成大患。
怪只怪,法場之變,讓蘇逸活了下來。到今日,不禁汜水國要變動,就連鐵壁大陸都要為之震動,蘇逸的帝國,即將再次誕生。
金鑾殿,整個皇宮最大的宮殿,就坐落在這片廣場的中間。
聞訊而來的士兵,一個個手拿長矛,指著蘇逸等人,卻無一人敢發起衝鋒。蘇逸他們往前走,那些人就往後退,似乎是心照不宣,顯得很有默契。
「讓開,你們這群廢物。」
已經近乎絕望的陳崇,憤然的罵道。這些士兵現在跑過來,一點作用都沒有,於此再次阻攔他們的腳步,倒不如快些滾開,免得他看著眼煩。
「誓死捍衛皇宮。」
那群兵將,根本不聽陳崇的話,依舊不斷後退著,同時口上還義正言辭,看上去真有拚死的意向。
踏上金鑾殿的階梯,這個每日文武百官上朝的地方,蘇逸倒是第一次踩踏。那些兵將,後面的都頂到了大門前,退無可退,只能停了下來,兩邊陷入短暫的僵持中。
「你們當真想死?」蘇逸可是對這些人沒興趣,但現在他們擋住了去路,蘇逸便不能不管。
「誓死捍衛皇宮,誓死效忠汜水國……」
這群平日裡吃管糧的兵將,到了危難時刻,竟是沒有丟汜水國最後的尊嚴。雖然他們知道面對的是一群什麼樣的人物,但作為一名士兵,他們有勇氣站在這裡,便足夠了。
蘇逸欣然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出手殺任何人,相比血刀和烏山雙煞來說,這些人更令他感到敬佩。一個人可以沒有沖天的實力,但卻不能沒有尊嚴,寧可站著死,不可被辱殺。
「你們都散了吧,讓他們進來。」
就在眾人僵持的功夫,自金鑾殿內,響起了曹業無力的聲音。
「遵……遵命……」
皇帝親自開口,哪個敢不從,眾多兵將紛紛讓開一條路。於此同時,金鑾殿的大門也是被兩個總管從裡面打開,蘇逸幾人對視一眼,莫口不言,邁步便行進了其中。
上朝大殿,自然威武氣派,一張黃金龍椅高高在上,道不盡的榮耀奢華。但是近日,除了那惹眼的龍椅之外,整個金鑾殿,倒是顯得極為冷清。
在水都發生大戰以後,滿朝文武,逃的逃,跑的跑,曹業一個人坐在龍椅上,淚眼朦朧。他恨,他氣,他豁然省悟,危難之時見人心,仍陪他在一起的,竟然是那些平日裡毫不起眼的士兵。
那些大臣、將軍,吃了他多少好處。現在用到他們時,卻連個人影也瞧不見,真的令人心寒。
「你們愛坐就坐吧,以前的恩怨,隨你了之。」曹業大手一擺,雖然虎落平陽,但卻仍舊有七分帝王之相。
蘇逸等人自然沒有坐,伸手點指陳崇,蘇逸冷哼道:「姓陳的,今日皇上在場,你把當初皇后的死因,原原本本的說明白。若是有半點疏漏,我一劍出,便要你人頭落地。」
「這……」
陳崇聽聞這話,整個人頓時一驚,要他在皇上面前道出這件大醜事,可是比殺他還痛苦。曹業向來對他不薄,危難關頭,最為器重的也是他。現在讓他在曹業面前說出自己曾經誣陷蘇逸的計劃,這真的很難啟齒。
寒光一閃,風之刃帶起一道銀芒,陳崇鬢髮瞬間被斬落許多,嚇的他雙膝一軟,半跪在了地上。
「陳崇,當初什麼事情,你知道什麼,如實說來。」曹業在龍椅上聽著,也不禁好奇了起來,當初的事情,確實有些異端。現在看陳崇的樣子,似乎知道什麼。
「我說……我說……」陳崇無奈,他也知道蘇逸的性格,現在要是不說,他定然不會輕易饒了自己,故而只能咬牙說出了真相。
「我和曹胤,因為兒子的關係,皆和蘇逸結下了仇怨。那時他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學員,我們也自然不把他放在眼裡,以我們的身份,想要對付他,手到擒來。不過,卻一直沒有抓住機會。直到四國術師交流大會,這傢伙一下子奪得了冠軍,我和曹胤就有些震驚了,知道再不對付他,將來必然會成為心腹大患。所以……所以便策劃了一個陰謀,想要借刀殺人,除去這個毒瘤。」
「借刀殺人……借誰的刀?」曹業聽到這裡,整個人神情一陣,好似明白了什麼,但卻又不敢斷言。
「借……借你的刀。」陳崇說道這裡,整個人已經頹廢了,今天別說蘇逸殺他,就算不殺他,曹業也得宰了他。
「嘶……」
深吸了一口涼氣,曹業怒火攻心,直到這時,他方才明白這個事件的真相。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自己身邊最為得力的大臣,竟然算計與他。為了一己恩怨,現在弄得整個國家都陷入恐慌之中。也幸好蘇逸不是那種十惡無赦的惡人,否則的話,汜水國亡已。
反感的一腳將陳崇退出三丈多遠,蘇逸直視曹業,淡淡的說道:「現在你明白了吧,你個昏君,聽信讒言,妄我在四國術師交流大會上奪得冠軍,為你們汜水國爭榮。」
「呵呵……」曹業好似瘋癲的笑了笑,不知是在嘲笑別人,還是在嘲笑自己,道:「事情都已經這樣了,現在所有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說吧,你想怎麼樣?」
蘇逸此番前來,要的就是曹業這句話。他可以殺曹胤,可以殺陳崇,可以殺任何人,但他不能殺曹業,因為他是一國之君。
一旦國主身死,這個國度就亂了,占城為王,不禁汜水國如此,鐵壁大陸亦是如此。其他三國必然派軍隊來分瓜了汜水國的領地,到那時,蘇逸便前功盡棄了。對抗整片大陸,蘇逸還沒有那個實力,所以現在他只要曹業的一份手諭,一份告示天下的手諭。有了這份手諭,曹業還是汜水國的皇帝,而他,便是另一個嶄新國度的君主。
「我要你龍璽蓋印,將汜水國西大陸,八個城池,盡皆歸屬到我的旗下。至於這東大陸,還是你的汜水國,而西大陸,我要成立天剎國。只有這一個條件,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便送你去死。」蘇逸說的很強硬,這是此行的關鍵所在。
他從天封絕域帶了的這些惡人,一旦開戰,必然引起鐵壁大陸四大國的強烈關注。不說別人,就單單是一個姜辰,樓蘭國要是得知他還活著的話,必然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其剷除。現在,成立國度是關鍵,否則的話,他們便要進退兩難,身陷絕境了。
「我不答應。」
曹業想都沒想,直接便是否決掉了蘇逸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