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機大臣陳崇,並沒有跟隨曹業一起回到皇宮,而是半路趕至了軍機處。
剛進入軍機處,便迎頭撞上一人,赫然便是殺手聯盟的盟主,血刀。
血刀算是陳崇手下實力最強的人,自從當初蘇逸跑掉之後,陳崇便想盡一切辦法,把這個人留了下來,就為了以防萬一,好對付蘇逸。
兩人迎頭而撞,血刀緊張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水都怎麼會全城戒嚴?」
陳崇由於瘋狂的趕路,加上內心的焦急,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嚥了兩口吐沫,方才說道:「浩藍城和落雨城盡皆告急,水都要陷入一場大戰。而發起這次大戰的人,據我估計,很可能便是蘇逸。」
「蘇逸!」
聽聞這兩個字,血刀一驚,說道蘇逸,他和蘇逸的關係,也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蘇逸不禁是陳崇的心腹大患,也是最讓他頭疼的人。血刀之所以甘心留在這裡,就是怕蘇逸找他算賬,所以才想依仗帝國的勢力,來除掉他。
「你說蘇逸要進攻水都,這不可能吧?」仔細想了想,血刀還是不大相信。要對付一個帝國,可不是自身實力有多強就能辦到的,這需要一大群人馬,還要佔盡天時地利人和。
「唉……我倒是希望這只是我的個人愚見,但你想一想,除了蘇逸以外,還有什麼人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包括四大國在內,他們敢來嗎?」陳崇歎息道。
「這……」
血刀被問的語頓,確實,和汜水國有這般深仇大恨的,只有蘇逸一人,此時懷疑到他頭上,也沒什麼可說的。
「招募來的那些高手,可都在這裡?」陳崇再次開口問道。
血刀點點頭,指著內院的閣樓道:「那些人可是很難伺候,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夫早就宰了他們了。據說昨天又集體到妓院去玩了,一大早剛回來,喝的酩酊大醉,現在都趴在裡面睡覺。」
聽到這裡,陳崇也是大氣,花了那麼大的價錢,竟然找來了這群不靠譜的傢伙。當即一擺袖袍,直奔內院,便要將其喚醒,共同商量著如何對抗眼前大敵。
……
就在水都一級戒備的半個時辰之後,天際遠端的官道上,飄來了一陣漫天煙塵。
已然翹首以待的守城兵將,看到那些呼嘯而來的馬匹,心臟止不住的狂跳了起來。
嗚嗚嗚……
沉重的號角聲,響徹雲霄,水都的所有人,在聽到這聲號角之後,都知道,戰爭來了。
皇帝曹業躲在皇宮裡,竟是不敢出來。原本皇叔曹胤也偷偷的要鑽回自己的府宅,但最終還是被陳崇給拽了出來。
丞相洛鶴祥,飛身躍上城牆,環視那逐漸欺近的馬匹,眼神中精光大放。出乎他的意料,絕對出乎他的意料,那一群人,好似一座連綿的大山一般,呼嘯著向他壓來。那氣勢,強橫如匹,每個人都不是酒囊飯袋之輩。
亮銀甲,外面套了一件統一的武士輕衫,袖口刺著火焰太陽標誌。刀槍劍戟,盡皆是金剛亮銀打造,鋒利無比,一看便是上上之選。這邊兵器和鎧甲,在市面上絕對買不到,只有國家的軍隊才能有如此奢華的配備。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這小傢伙的實力,卻不知是哪一個帝國在幫他……很有可能是龍淵國……」洛鶴祥站在城牆上,默默沉思,忽然間,卻是在眾多人流中,瞧看到了他孫兒洛子承的身影。
洛子承是唯一一個沒有穿銀甲的人,因為他招式的緣故,防禦力太過強悍,所以根本用不上鎧甲。依舊那一副清淡的打扮,白衣賽雪,面色如霜,烏黑的鬢髮隨風飄舞,孰是在眾多強者之中,他也是最為搶眼的一個。
「長江後浪推前浪,這些孩子們都長大了,我這把老骨頭,當真要退下去嘍。」洛鶴祥搖頭感歎道。
就在這時,陳崇曹胤,帶領著血刀等一眾人馬,風風火火的走上了城牆。在其身後,跟隨著很多氣勢強橫的人物,只不過,這些人渾身酒氣,睡眼朦朧。雖有著很強的實力,但這般作風,著實令人擔憂。
「這不是洛丞相嗎?來這裡幹什麼,難道是要為國出力?」陳崇一眼瞧見洛鶴祥,語氣怪異的戲虐道。
洛鶴祥淡然一笑,邁步向下走,邊走邊道:「人老啦,不中用了,這為國建功的大事,還是交給你們來做吧。」
「哼!你不用推脫,你們洛家那麼大的勢力,竟然在這個時候退縮。今日的狀況,我必當如實向皇上稟報。」陳崇氣哄哄的說道。
「隨你,隨你……」
洛鶴祥絲毫也不在意,說話間走下了城牆,自顧自的離去了,對於這場戰爭,他也不參與。預期是蘇逸與帝國的交鋒,倒不如說是蘇逸與陳崇的對抗,兩個人的恩怨,就讓兩個人自行解決。
「護國騎士團在哪裡?」上了城牆,瞧看到來人勢頭以後,陳崇便大聲呼喚了起來。
「我在這。」
聽到喊喝,旁邊正在指揮作戰的一個將軍打扮的大漢,應聲走了過來。
「吳通,你的人呢,就這麼點?」在來的路上,陳崇就一直觀察著自己一方的兵力,發現護國騎士團,竟然比預料中的少了一半,本不由得令他十分惱火。
那個叫吳通的將軍,便是護國騎士團的團長,官職也很大,但相比陳崇的軍機大臣,卻是矮上一頭。
「我們一半的兵力,之前被派去駐守銅鑼山金礦了,您也知道,銅鑼山新發現一個金礦。周圍那四個城池,兵力都不是很充裕,只有我們護國騎士團閒著,故此皇上拍了一半的兵力去駐守了。」吳通有些尷尬的說道。
「護國騎士團怎麼能動,真是糊塗……」
陳崇說到這裡,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些言重,當著在場眾人的面,這可是欺君之罪,當即急忙換了目標,指責吳通道:「你可真是糊塗,現在倒好,駐守水都的,加起來還不足兩萬,這要如何禦敵?」
吳通也是大將軍,被這般指責,臉色有些掛不住,喏喏的反駁道:「看來人只有千八百,咱們可是有兩萬之師,又有這麼大一座城池防護,此戰必勝啊。」
「勝你娘個腿,去,把其他三面城牆的兵力,全部集中到正面。這些人不會繞後,只會正面攻擊,我要和他們誓死一戰。」陳崇此時可是真的氣急了,蘇逸是個天資很強的術師,而他卻只是個凡人,兩者要真是碰面,不出一個回合,陳崇便是會人頭落地。他只能依仗身邊的這些手下,今日能否抵擋得住蘇逸的攻勢,便全看這些人了。
一道紅光飄落而至,卻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一身紅衣,手提血紅色大刀,週身上下,瀰漫著一股死亡的血色氣息。
「父親,那傢伙來了?」霍然開口,此人正是洛蘭學院曾經排名第一的特殊學員,陳寒。
「嗯,估計是吧,沒想到他還聚集了這麼多人,早知此子有這般能力,當初不惜一切代價,都應該殺了他。」陳崇憤恨的說道。
陳寒點點頭,冷哼道:「現在也不晚,他既然自尋死路,咱們便成全了他。」
「不要大意,那群傢伙,普遍實力都很強,我能夠感受得到。」站在旁邊的血刀,這時忽然開口,他心中的震驚,要比前者強烈的多,因為他能感受到那些人的實力。
轟隆隆
就在緊張的氣氛之下,天剎國的眾多馬隊,來到了水都的城門前。
和浩藍城與落雨城不同,作為一國的帝都,水都城的城池,是其他城池的好幾倍。光是那護城河,就有二十幾丈寬,河水深不見底,一般的術師都逾越不過去。
城牆高八丈,外牆套內牆,上面人頭攢動,兵刃器械無數,可謂防禦森嚴,尋常兵將,徒有十萬,也很難將其攻破。
在護城河的邊上,眾人停下馬,天地玄黃四旗環繞開了,扎兵佈陣,等候進攻的命令。十三個幫派勢力,匯聚在中間,頭領們都將目光凝視在身旁的那輛馬車裡,因為下令的人,就坐在那裡。
「父親,果真是他,你看。」
城牆上,俯視下望的陳寒,一眼便瞧到了洛子承等人。雖然沒看見蘇逸的身影,但洛子承、丁風江、霍鐘,這三個傢伙他還是很熟悉的。
陳崇點點頭,眼睛從一開始就緊盯著中間的那輛黑色馬車,他知道,蘇逸定然身在其中。
在上萬人的注視中,馬車的前車簾緩緩撩起,一道蒼老的身形,從裡面鑽了出來。
「汜水國民眾聽著,我們這次來,不為濫殺無辜,只為瞭解個人恩怨。你們只要藏遁在家中,便可保你們相安無事。」那老者催動音波,聲音彷如銅鐘一般,此話開口,竟是令全城都聽見了。
「你是何人,休要蠱惑民眾。」陳崇面色一變,山前一步,站在城頭冷喝道。
「老夫皓月當空,姜辰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