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領導家屬院。
唐順義中午剛從外面應酬回家,坐下沒一會兒,秦副省長便找了過來,如同盯梢似的這麼巧,唐順義和秦副省長在客廳的沙發上,唐順義隨手拿起茶几上的煙遞給秦副省長一支,然後自己點上一支抽了一口,笑瞇瞇的說道:「老秦趕的好巧啊,我這從外面回來屁股還沒坐熱乎呢,你就找了過來,該不會是盯梢了吧?」唐順義半開玩笑半半認真的模樣。
秦副省長的來意唐順義猜了個八**九,肯定是為了農改的事情,如果真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做出這種事情,那麼躺順義倒是覺得秦副省長覺悟太低,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和你沾邊,如果你非得插一手,不免要引起省裡另外幾位的不滿。
秦副省長聽了唐順義的話,就哈哈笑了起來,用手扶了扶鼻樑的金絲鏡框,打趣的說道:「我盯梢也不盯你的啊,要盯梢我去盯書記的梢去,那是一尊真金佛。」秦副省長話裡話外的意思很明顯,咱們兩人誰也比誰強不到哪裡去,我犯的著盯你的梢嗎。
唐順義笑瞇瞇的道:「老秦都敢盯咱們書記的梢了,可真夠厲害的。」
秦副省長猛吸了一口煙,哈哈笑道:「我可是開個玩笑,老唐你別上綱上線啊,這事如果讓書記知道,我可經不起他折騰。」
唐順義似笑非笑的道:「老秦說嚴重了,有納蘭老首長再,誰還敢把你吃了不成。對了,說起納蘭老首長,他現在身子骨可還安好啊?」
秦副省長苦笑道:「我也很久不知道他的消息了,他老人家的脾氣你還不知道?自從退居二線後幾乎謝絕任何人來看望他,我也是去年過年才和他通過一次電話。」
唐順義笑著點頭,然後有意意的問了一句:「納蘭老首長她孫女在咱們淮源市開了家公司吧?」
「對,這丫頭幾年前就跑過來了,現在公司規模發展的很不錯。」秦副省長笑著說道。
唐順義就道:「像這種外省來的投資上咱們要重點對待才對嘛。」
秦副省長目光有些不解的對著唐順義看了一眼,心裡納悶,為什麼今天一直在提納蘭家的事情,唐順義和納蘭家並沒有什麼來玩才對啊,難道是有意向著納蘭家靠攏?」秦副省長思維飛速旋轉,事情還沒想清楚,唐順義又道:「過段時間有個全國農業代表大會,我得去燕京一趟,不知道能不能夠見到納蘭老首長?」
「這個真難說。」秦副省長臉上平靜的說著,內心卻已經可以斷定,唐順義不滿足於常務副省長的職務了,想進一步,所以打算投向納蘭家族。
省長李辰東年歲以大,最多明年春季就得退下去,原本唐順義可以順勢而上,替代李辰東的職務,但是讓唐順義沒想到的是,燕京那邊的王家盯上了這個位置,這讓唐順義有些慌張起來,所以他現在必須找到強有力的後台來撐著,才能為明年再進一步的可能做打算。
「納蘭老首長似乎一直很疼愛他孫女納蘭冰旋吧?如果讓她幫忙,是不是能夠見上納蘭老首長一面?」唐順義笑著道。
秦副省長苦笑著搖頭道:「真夠有你的,從來不打把握的仗,既然你已經有了對策,幹嘛還問我?」
唐順義笑著道:「我這不是聯繫不上老首長的寶貝孫女嗎,所以只有找你幫忙了,原本打算後天上班了去找你談談,你這自己倒是送上門了。」
秦副省長笑著道:「這個事情我來安排吧,不過她的性子比較古怪,有時候連我的帳都不賣,能不能把她約出來我可不敢擔保啊。」
唐順義哈哈笑道:「這個小姑娘性子真有意思,你盡量幫我約吧,能夠約出來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成,能讓老唐你欠我一個人情值了。」秦副省長當即就說出今天來的事情:「對了,咱們省的農改計劃的實施權你準備交給誰來繼續完成。
唐順義想都沒想,笑著道:「自然是姚副廳長啊,這是人家一手幹起來的,後最好階段把他做的事情交給別人,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而且這麼做也會傷了那些年輕幹部的工作積極性,我可不想因為這個事情被人戳脊樑骨。」唐順義這話把秦副省長的話給堵得死死的,讓他沒法開口幫自己兒子爭取這麼個大政績。
秦副省長聽唐順義如此說,就笑瞇瞇的道:「說的對,姚副廳長年輕又能幹,我相信他能夠順利的把農改最後的工作完成好。」
「對啊,工作能力還是非常不錯的。」
秦副省長就笑道:「就是過來隨便和你聊兩句,我還有事呢,就不多坐了。」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道:「最近兩天我就幫你安排和納蘭冰旋見面的事情。」
「好的,你盡量點吧。」
望著秦副省長離開,唐順義笑著罵了句,「老傢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
劉曉嵐將電話打到姚澤這裡的時候,姚澤正獨自一人坐在鄉下的田埂上望著在田里忙碌的農民,今天雙休,姚澤專門一個人微服私訪到淮源市下面的村莊去看看今年的耕種收成如何,接通柳曉嵐的電話,姚澤笑瞇瞇的道:「劉大董事長工作忙完了?」前途姚澤打劉曉嵐的電話,想約劉曉嵐出去溫存一番,卻被劉曉嵐給拒絕了,說是工作忙,所以今天劉曉嵐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姚澤嘴裡泛著酸氣的說道。
劉曉嵐在電話裡聽到姚澤『幽怨』的聲音不由得咯咯嬌笑了起來,嬌聲道:「真是個小氣的男人,前天趕著一個合同,本來就很忙嘛。」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劉曉嵐朝著駕駛位置的納蘭冰旋看了一眼,然後對著電話裡的姚澤問道。
姚澤仰頭望著天邊慢慢有些暗下來的太陽,笑瞇瞇的道:「在鄉下憶苦思甜。」
「就你還憶苦思甜,你吃什麼苦了?」劉曉嵐撇了撇嘴道:「把具體位置告訴我,我去找你。」
……
姚澤望著一個扛著鋤頭的老人走了過來,就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後面的泥土,笑瞇瞇的道:「老人家,你們這裡今年收成如何啊?」
皮膚黑黝黝的老頭將草帽從頭上取了下來,望著姚澤沒好氣的問道:「你問這些作甚?」
姚澤苦笑道:「隨便問問。」他拿出煙來遞給老頭一根,笑瞇瞇的道:「我是農業大學的學生,過來看看你們這邊的情況,準備寫畢業報告呢。」
「哦,學生啊。」老頭接過煙,朝著姚澤打兩兩眼,接著看了看手裡的煙,咧嘴笑道:「現在的學生都他們賊有錢了,抽的這煙都趕上我們一家好幾天的伙食了,精品黃鶴樓,這煙抽著舒坦啊。」
姚澤悻悻笑了笑,道:「出來裝面子嘛,免不了要買一盒好煙,抽的太差出去會被人瞧不起的。」姚澤解釋的說道。
老頭就笑罵道:「沒想到你小子年紀小,倒是死要面子。」他將煙點上,抽了一口笑瞇瞇的點頭,道:「這好煙口感就是不一樣,小子,說吧,你要問什麼?」
姚澤給自己也點上了一支煙,然後笑道:「今年的收成和往年比有沒有強啊?」
老頭嘴裡吧唧著煙,笑瞇瞇的道:「自然比往年要強上許多,這不,今年農業的政策再次進行的改善,政府加大了對農民的補貼,而且早前還專門有領導和農業方面的專家過來言傳身教的教我們優良的種植方法,真是不錯啊。」
「你小子不是要寫那什麼報告嗎,要不要我教你一些好的方法,這些方法可都是專家教給我們的,賊頂用了。」老頭瞇著眼,眼角露出幾條魚尾紋來,對著姚澤笑瞇瞇的道。
姚澤笑著搖頭道:「這些以後有機會您在教我吧,待會兒就得走了。」
老頭看了看天色,就道:「哎喲,今天恐怕走不了了,這會兒沒有去鎮上的車子了,步行到鎮上需要一個多小時,而且到了鎮上也沒有去市裡的車子了。我看你啊,今天也就別走了,去我那裡吧,我做點好吃的,咱們喝兩杯聊會兒天。我這老伴走了一會兒啊,一個人住久了也怪寂寞,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今天留在這裡,陪我老頭說說話,給我講講城裡的趣事什麼的。」
姚澤苦笑道:「大爺,今天真的不行,待會兒有人過來接我回去,這樣把,下次我從城裡帶些好的下酒菜過來,再陪你喝上幾杯。」
老頭見留不住,也只好作罷,笑道:「那成,你們學生事情多,要以學業為重,我就不留你了。」
兩人說著話的時候姚澤電話想了起來,接通知道是劉曉嵐到了村口,姚澤掛斷電話後,就笑道:「大爺,接我的人來了,我該走了。」
「我們一起走吧,我家就住在村口……」
到了村口,當老頭見姚澤上了一輛紅色的豪華轎車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望著車子如風般的消失村頭,他回過神,咧嘴笑罵道:「這小王八蛋挺能裝,裝出一副貧苦學生的模樣,其實就是他媽一個土豪嘛。」老頭雖然不知道那車子是什麼牌子的,但是電視裡面看多了,自然知道那種車子的價錢絕對不會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