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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V285 文 / 戰樹

    「只要手中有劍,就沒有做不到的事麼?哈……咳咳!哈哈哈咳……」

    南黎辰皺皺眉,白龍受什麼刺激了,又大笑又咳,再這麼折騰下去傷口該裂開了。i^白龍笑到咳得受不了方才停下,說道:「哼哼,有趣。能說出這種話來……今日,是我輸了。」

    輸了。南黎辰眉毛一揚。不是才開始麼?居然這麼簡單就認輸了!

    殺氣完全沒有了。南黎辰真是納悶,為什麼認輸,總得有個理由。它的身體雖然已經破破爛爛,但絕對不到不戰而降的程度;南黎辰剛才那幾句話雖然一直都夠帥,可最多只能感動幾條母龍,公的話就……

    為什麼?那到底是為什麼?看白龍這意思,它怎麼不想解釋?怎麼轉身了?難道這就要走了?

    白龍轉過頭,卻是望著遠處的山巔,彷彿看到了什麼熟悉的東西一樣,輕道:「你一直等在那裡麼?何不出來相見?」

    眾人的視線紛紛跟了過去。白龍若不如此發言,誰也不會注意,那白色的山巔上,有股沉穩而霸道的氣息,御風而來……

    透明的風,如同女子的髮絲一般纖細,又如晶亮的蛛絲一般堅韌,從崑崙山的四面八方聚攏而來,在輕薄的陽光上滑過,在練劍場的中心聚成一束;既而自這一束如水花般綻開,層層疊疊,水浪般鋪就出晶藍如空的圓台——

    毓揚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這些風的變化。風的流動中,隱隱可以聽到那個男人堅定踏實,又唯我獨尊的腳步聲。是他?他來了?他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五年不見了。老友,宿敵,安好否。

    沉冷如劍的男人屹立於風的中心,純黑的衣衫被陽光拂過,仍是純黑。

    簇水公子夏孤臨。五年前他出現在這裡,將白龍霧斂打落和梅澗,成功收得號令崑崙掌門的令牌;五年後他再次出現,不是為了戰鬥,不是為了同伴,不是為了故人,也不是為了敵人。

    他的腳步乘著風緩緩落地,一步步走到眾人面前,眼光如同預先設定好了一般,絲毫未受眾人複雜眼光的侵擾。他最先在白龍面前停下。只是停下,卻並未看它。

    他注視著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黎辰,冷冰,毓揚,嬌娥姐妹,花深深……好像在思考著,如何面對眼前的形勢。%&*";不,應該說,他只是在思考著,如何把自己已經想好的那一套灌輸給他們而已。

    「白龍,別來無恙。」

    「呵呵……你這次來,當真不是為了取走我的性命?」白龍道。

    「我想做的事情,沒必要拖上五年。」夏孤臨道,「此事與你無關。我來這裡,不過是想看看你的戰敗而已。」

    夏孤臨說著,眼光轉向黎辰。黎辰嘿嘿一笑,他能看出夏孤臨不動聲色的神容中,充滿了對他的讚許。不過……既然自己都贏了,大哥還來幹什麼呢?

    「大哥,冷冰和女大王都受傷了,我們是不是要馬上帶她們回去?」黎辰問。

    夏孤臨上前查看冷冰和花深深的傷勢,冷冰的血已經止住,暫時沒有大礙;花深深卻是中了白龍的風雲逆合斬,完全處於脫力狀態,這種程度的傷嬌娥姐妹根本無能為力。

    好像感覺到夏孤臨到來似的,花深深浮著一層淡淡黑氣的眼皮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能睜開眼睛。夏孤臨道:「黎辰,你帶冷冰御劍回武府,一刻也不要耽擱。」

    正在這時,遠遠得卻有人朝這裡跑來,黎辰回頭一看,正是戰得一身血衣的辰煒。

    「師公!山門危機已經解除,和陽長老和和熙長老已經合力催動鳳仙珠鎮壓住了叛亂妖魔……咦?」

    辰煒一面拱手稟報,卻發現練劍場的形勢變了許多。殺氣不見了,太師伯也不見了,倒是多了一位黑衣青年與掌門師公相對而視。仔細一看,這黑衣人腰間的劍是沉沉的墨綠色,那含蓄未發的劍氣,彷彿戰後滾滾流過鉛色天空的煙塵。

    黑衣青年轉臉看他的眼神並非隨意。他就和他的劍一樣,精神緊繃的程度剛剛好。他對黎辰道:「既如此,可以放心走了?」

    黎辰聳聳肩,不知不覺中又被大哥看穿了心事,真是不想習慣都不行:「嘛啊,既然崑崙山的危機通通解除了,那我就回去了。女大王交給大哥咯。」

    黎辰說畢背起冷冰,笑著與眾人道別:「那就此別過了,掌門大人,辰煒師兄,還有兩位仙女姐姐~請你們吃飯,說話算話的,以後咱們靈扎聯繫,嘿嘿~」

    彷彿注意到夏孤臨催促的目光,黎辰朝三個師兄妹眨眨眼睛,長劍絕塵而去,只在天地之間留下一道螺旋狀的白汽軌跡。

    黎辰背著冷冰在雲中穿梭,冰冷的空氣如刀一般割著黎辰的皮膚,雖然戰事已平,他心中卻一點也寧靜不下來。大哥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現,只讓黎辰和冷冰一刻也不停得趕回去,他自己卻留在崑崙山,難道他還有事要辦?為什麼他要留下女大王,她的傷勢很重,若不回武府請南歌先生醫治的話……

    黎辰晃晃頭,他怎麼糊塗了,怎麼把女大王當成同伴了?她本來就是魔族的人,這次的大難也全是因她復仇之舉而起,她應該負全責。但依大哥的個性,不該跟魔尊撕破臉的時候他覺不會意氣用事,最多會把花深深送回魔族,警告他們好自為之。

    大哥專程趕來,就是為了送花深深回魔族麼……黎辰苦笑,這個纏人、煩人、愛折磨人的小丫頭終於要滾回她該回的地方了,他應該高興才是,怎麼心裡突然有點……

    「師兄留步!」

    黎辰正御劍疾行,忽聽背後有人喊他。他微微側頭,果然一柄飛劍追了上來。這御劍之人是誰?呵,是那個辰、辰煒嘛,天風把頭髮一吹亂,比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帥多了,差點認不出來。

    「幹嘛?」黎辰小聲道。現在冷冰還在他背上睡著,他不想吵醒她。

    「本是來為師兄引路的,誰料到師兄已經走了這麼遠,脫離崑崙山結界的範圍了呢……」

    「切,要在你們崑崙山破破爛爛的結界裡找個易於脫出的縫隙還不簡單。還有啊,誰讓你叫我師兄的!在崑崙山聽了這麼多故事我算是明白了,師兄師弟啊,一聽就沒好事;拜個門派整出來這麼多羈絆,真讓人受不了啊……」

    黎辰白了辰煒一眼,他本以為這次戰事結束之後,會像往常一樣辦一場大大的慶祝宴會,除了大吃大喝大玩之外,還可以大肆吐槽崑崙派,你們師兄弟都取的什麼名兒啊,辰煒辰燮猥•褻猥瑣的,嬌娥姐妹土不拉幾的……

    「鐵柱哥!」

    黎辰耳根子清淨了沒一會兒,又聽背後有人在喊。是嬌娥姐妹,怎麼想誰誰就到?她們來幹什麼,該不會是專程來送行的吧?

    「鐵柱哥!呼呼~~~總算追上了,怎麼去得這麼急?咱們還來不及說上一聲再見呢。」

    辰嬌將辰煒擠開,佔了黎辰左邊的位置,辰娥緊緊逼在右側,雖不說話,這深得要把黎辰渾身挖出一百個大洞的眼神也夠他受了。

    「再見嘛已經說過了。鐵柱哥,等門派之內諸事穩定下來,我們姐妹定要下山去找你!」

    「呃,忘了告訴你,其實我不叫王鐵柱,我叫南黎辰,我媳婦叫冷冰,我們是為了隱藏身份才用了假名字……」

    「鐵柱哥,如果我也在雨巷那樣市井之中的門派就好了,有事沒事都可以出去,那樣就能經常見到你了……」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怎麼還叫我鐵柱哥!都告訴你不是了!」

    黎辰正和辰嬌爭辯著,他背上的冷冰卻動了動身子,睜開了眼睛:「好吵……」

    「誒,田二妞醒了!我就說嘛,你沒有那麼容易被打垮的呀!」辰嬌看冷冰睜開眼睛,開心得跟什麼似的,伸手拍了拍冷冰肩膀,「砰砰」的兩聲。冷冰本來就不甚清醒,被她這麼一拍,傷口一痛,乾脆又昏睡過去了。

    喂!辰嬌剛才的動作哪有一點關心別人的樣子啊!沒有那麼容易被打垮,結果還不是被她兩掌拍得又昏睡過去了!

    黎辰無奈。他飛著飛著,卻發現三個師兄妹的飛劍越來越慢,不再跟上來了。就送到這裡為止了麼?

    黎辰於萬頃雲海中調轉劍尖,三師兄妹就在他身後注視著他,微笑。

    「南黎辰,別忘了你說過的話哦,我們已經是同伴了。」

    三師兄妹齊齊向黎辰拱手。黎辰點頭道:「如果你們心裡也是這麼想,當然說話算話。再會!」

    黎辰如勝利的雄鷹一般再次衝向了最愛的天空。雖然沒有美酒,沒有美食,但分別的時刻,或許只有朋友的微笑,是最好的宴饗。

    他向前飛行著,早就注意到自己的肩膀濕濕的——是被冷冰的眼淚浸濕的。這傢伙其實並沒有被辰嬌那兩掌打暈吧。她只是不想面對離別,不想讓朋友看到她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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