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和邑白回到住處,已是累的精疲力盡。舒虺璩酉尤其是夜色,她從未和如此多的人動過手,儘管他們實力不算太強,可畢竟人數眾多,能夠堅持到現在,連她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後來,還是邑白將她抱緊了浴室。
直到溫暖的水劃過自己的身體,夜色這才感覺失去的體力又慢慢回復了。
等到沐浴完畢,二人立刻就鑽進了被窩。
他們彼此對視著,對於前面那驚險萬分的戰鬥,二人都選擇了不再重提。能夠活下來,已是最大的幸福,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只是看著看著,邑白突然一把將夜色攬進了懷裡,而夜色也很配合的摟住了他的脖子,二人開始了一個綿長濕潤的吻。
這一吻,說不清到底是因為什麼,可能是情到深處的不能自已,也可能是劫後逢生的巨大歡喜,總之,等到二人分開的時候,邑白的呼吸已經明顯的粗重了起來,他看著夜色的眼神,已經不再那麼的單純,而是多了幾分火熱,多了幾分貪婪。
夜色適時的和他拉開了距離,現在的她肚子裡可是有了小生命,不適合做那些少兒不宜的事情。所以,這可就苦了邑白。
等到夜色已經沉沉入睡,他還在那裡大睜著眼睛。美人在側卻是不能動的滋味,真是太難受了。
他暗暗打定了主意,等到夜色生完孩子,他一定要和她好好纏綿幾天,以彌補這些日子的思念。
懷著這樣的心思,邑白也就有些釋然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他們才醒了過來。
剛一走出房門,就看到安卓等人齊刷刷的站在門外。
邑白皺了皺眉,「你們這是?」
「邑白親王,聖彼得大教堂被毀了,所有神職人員無一生還。我想問問您,這一切,是您做的嗎?」安卓看到邑白,立刻迎上前來,恭敬的問道。
聖彼得大教堂被毀,這種驚天的事情一傳開,所有人都震驚了。
安卓他們起初聽到這事,都覺得是在開玩笑,直到後來親自前往,看到那早已化為廢墟的聖彼得大教堂,他們這才相信了。
不過,這一切到底是誰做的呢?
在倫敦,跟教廷過不去的就只有他們吸血鬼了,可是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吸血鬼離開過住處,除了邑白。聯想到他和夜色已經「消失」了很久,所以眾吸血鬼覺得,此事一定和他有關,因此大家都自發地聚在了他的門口。
聽了安卓的話,邑白轉頭,看向眾吸血鬼。
本來這件事情,他也沒打算瞞著眾人,畢竟鬧出的動靜那麼大,瞞是瞞不住的,而且諾克已經死了,他也許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此事。
「聖彼得大教堂被毀一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僅僅是我,還有夜色,但是,最主要的功臣是諾克。只不過,」說著,邑白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有些肅穆,語調也低沉了下來,「諾克他,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回不來了?」安卓大驚,「您是說,諾克親王他,他……」
「是的。」邑白點了點頭,「昨天收到教廷的信,我和夜色回了房間,再三考慮之下,我們覺得教廷肯定覺得我們不會這麼早就來救諾克,因此他們的防守一定不會太嚴,所以我們就決定來個出其不意,趁著他們鬆懈的時候就把諾克就出來。本來一切都很順利,我們偷偷潛入了聖彼得大教堂,也找到了被囚禁的諾克,成功的將他救了出來。但是不曾想,就在我們快要逃出去的時候,卻是被教廷人員團團圍住,原來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只等著我們自投羅網。我們三人又怎會束手就擒?當下便拚死抵抗。教廷那邊雖然人手眾多,但是真正能對我們造成威脅的,也只有大審判官和大主教了。因此我們三人,由我對付大審判官,諾克對付大主教,其餘眾人則由夜色對付,一時間,雙方倒也不分勝負,甚至於到了後來,諾克還殺死了大主教。」
「那,如此一來,由您和諾克親王共同對付大審判官,必贏無疑的啊,怎麼還會……」說道這裡,有吸血鬼不解的插話問道。
「你說的不錯。當時我和諾克左右夾擊,弄得赫爾姆斯十分的狼狽。但是後來,就在夜色解決了其他的神職人員,加入了我們一起對付赫爾姆斯的時候,赫爾姆斯卻是突然引發了自爆。」
「自爆?!」有吸血鬼忍不住叫出了聲來,「天啊,想必他一定是被大人們逼得走投無路,所以才會使出了這樣不要命的招數!」
「誰說不是呢?」邑白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我們誰都沒有想到,他會自爆。當時我腦海內一片空白,我下意識的一把扯過夜色然後藉著風力向外逃去,最後,我們兩人成功逃了出來,可是諾克,卻是再也沒能出來,被永遠的掩埋在了那片廢墟之下。說起來,還是我的不是,要是當時,我能抓著諾克一起跑,那就好了。都怪我,都怪我啊。」邑白說完,走到了一邊的沙發上,頹然的坐了下去,用雙手掩住了自己的臉。
看著他如此的自責,眾吸血鬼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邑白親王,您別這樣,這,這也怪不了您啊。那麼緊急的情況下,您怎麼可能還顧得了那麼多?」
「是啊,邑白親王,教廷人員的自爆,那可是殺傷力最強的一招,您能保住自己和夫人的性命,就已經是很了不得了,至於諾克親王,只能說他運氣不好,又怎麼能怪到您的頭上呢?」
「對啊對啊,邑白親王。雖然大家沒有明說,但是我們都知道,諾克親王被抓,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您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去救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
眾吸血鬼嘰嘰喳喳的圍在邑白周圍,不斷地說著寬慰他的話。
夜色就站在門口,靜靜地聽著。片刻後,她關上了門,只不過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意,沒想到啊,她家邑白還是個演技派,那語調,那神態,嘖嘖,要不是她親眼目睹了一切,恐怕也會被他騙了呢。
等到邑白在眾吸血鬼的「勸慰」下,終於不再自責了的時候,眾吸血鬼這才放心離開,前去狂歡了。說實話,自從教廷的圍剿開始以來,他們可是一直都呆在這裡,都快給憋壞了。
儘管作為親王之一的諾剋死在了這場戰爭之中,但是,他們也取得了輝煌的成績。本來,教廷派往倫敦的人員是最多也是最厲害的,但是如今他們全都有來無回,更重要的是,就連教廷唯一的一名大審判官都死在了這裡,怎能不叫他們開心?
等到他們都離開後,邑白向愛德拉說了這邊的戰況以及諾克的死訊,愛德拉在久久的沉默之後,才開了口。出乎邑白的意料,他並沒有指責自己,而是好好地褒獎了他,說他指揮有方,功不可沒,對於諾克的死,只是用一句「這不怪你,只能怪他自己」就帶過了。
等掛了電話,邑白的心裡卻是有些發沉。按著愛德拉的性子,就算他不責怪自己,也斷然不會說出要怪就怪諾克自己之類的話來,怎麼著他也會拿出身為大親王的資歷和輩分,好好說道幾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簡單了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邑白仔細的回想著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看看能不能發現任何的端倪。可是想了好久,還是沒能發現什麼。最大的隱患諾克,早已經死了,還能有什麼呢?
看來是這些天太累了,弄得自己都有些神經質了呢。邑白自嘲的笑笑,回到房間卻是發現夜色又睡著了。
他輕輕地坐在床邊,看著夜色恬靜美好的睡姿。
果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就連睡覺,她的雙手也是不自覺的護在自己的腹部。邑白伸出手,替她攏去額前的散發,然後俯下身子,輕輕地靠在了她的腹部。
雖然現在什麼都聽不到,可邑白的心裡卻是無比的滿足。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這麼一天。就算到了現在,他還是覺得這一切美好的不真實。他本以為自己此生唯有寂寞與孤獨,沒想到,他還會擁有這個世界上最真摯的愛情,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還將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孩子。
他抬起頭來,再度看向夜色。
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他,所有的幸福都源自於夜色。這個女人,在偶然的機會下同自己相遇,如同潤物無聲的細雨一般,悄悄地佔據了自己的心。他發誓,就算自己拼了命,也要護她周全。
這一切,無關乎責任,也無關乎對埃斯特的愧疚,有的,只是他作為一個男人想要給自己心愛的女人撐起一片天的心願。
看著她眉宇間還未消退的疲憊之色,他的心裡很是內疚。他決定了,等這次事情徹底結束,他就要帶她離開這裡,然後去環遊世界。他們有的是時間,他要讓這世間的每一個角落都記錄下他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