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洞中,碧潭上,神秘的石碑仍舊在上方不住顫動,碧綠陰冷的潭水成逆時針旋轉橫在半空,繞著神秘石碑形成一個極大的漩渦。
蕭過拖著大刀來到了岸上,看著顫動的石碑嘿嘿冷笑,這塊石碑差點要了他的命,他必須要劈掉這塊石碑。
而就在這時,他雙手所拖的大刀竟然振動起來,振動劇烈,似要脫離蕭過的手一般,蕭過緊緊抓住,這時,一直顫動的石碑突然停止顫動,一瞬間平靜下來。
「轟」似山洪爆發,懸在半空的潭水突然直衝而下,重新回到碧潭,碧波蕩漾。接著蕭過便看到他身上不斷流血的傷口全部止住,不再向外飄出。
「這是怎麼回事?」
不容蕭過多想,懸在半空中的石碑突然向著他沖飛過來,蕭過大駭,忙舉起手中大刀想要劈開飛過來的石碑,可是他先前能夠勉強舉起的大刀突然間沉重如萬斤,蕭過急忙鬆手,只見大刀振動著從平地升起,停在半空中,此時石碑已沖飛到大刀兩步之外,一刀一碑同時靜止,似是在對峙。
蕭過一屁股坐在石階上,雙眼緊盯一刀一碑,他沒想到大刀同樣也是神秘無比,竟然真的和石碑叫板。時間彷彿停止,一刀一碑如同萬年不見的仇人一般,懸在半空,似在瞪著對方。
蕭過對於這些超乎想像的一切已經見怪不怪了,竟然如今他已無生命危險,就沒有必要著急了,他可不想參合在這些神秘的事物中去。退後了幾步,坐在那神秘巨門前。就在這時,刀碑同時顫動,突然大刀「刷」的一聲如流星一般飛入潭底,神秘石碑隨之而動,也跟著衝進了水潭底,接著蕭過便見到潭水轟轟炸響,水花四竄,怒浪狂捲,似是兩艘潛水艇在潭底開戰,導彈在潭底炸響。
蕭過擔心的看著,他感到了大地在顫動,彷彿這深洞隨時會塌一樣。他擔心那潭底的神秘男子,會不會被這一刀一碑弄的屍骨無存。場面混亂,潭底更怕是混亂至極,蕭過想都不敢想。
這時兩道光芒耀眼的從潭面衝出,光影炸開,正是一刀一碑。刀、碑轟的一聲又撞在了一起,石碑光芒大放,更勝剛才,大刀似有意識一般,一道光芒閃動,一柄虛幻的幾十米長的大刀橫空斬下,氣勢驚人。石碑不住震動,「轟」的一聲刀茫劈在了石碑上,石碑絲毫未損,它的身上散發出一種炙熱光芒,耀眼無比,蕭過不禁遮住了眼睛。
突然大刀調轉方向,如流星似的穿過蕭過的身邊,一柄虛幻大刀砍出「轟」的一聲砍在了神秘巨門上。巨門如同是受到了什麼力量的牽引,毫無光澤的門板剎那間射出一道白色光柱直射到了那塊石碑上,接著一股滄桑、古樸、威勢,難以說明的氣息傳出,巨門正緩緩打開。
蕭過忙不迭身的轉過身去,他只看見一道白光從巨門上射出,然後穿過他的身體,照射到石碑上。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從他心底升起,像是有什麼東西衝進了他的身體,正四處擴散,剎那間,蕭過只感覺四肢百骸充滿了力量,身上的傷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疤,讓後一層一層往下掉,他全身動彈不得,傷口頓時痊癒,肌膚如新生的嬰兒,甚至連他身上多年所留下的刀疤、槍疤,眨眼間便全部痊癒。
他的眼睛呆呆的看著巨門,巨門緩緩打開直開到兩人可肩並肩走的寬度為止,門裡黑暗,那種黑不是天黑的黑,而是一種彷彿人走進去就會窒息的黑,不知門後是同到了哪裡,難道是九幽之地?門後就像是一片沒有星星的夜空,是那麼的神秘、誘人。
「刷」的一聲,大刀衝破光芒,已流星之速飛進了門後,眨眼間便消失在這無盡黑暗之中。而就在這時,石碑也隨之而動,掙脫白色光柱的束縛,向巨門衝去。
正受到白色光柱洗禮的蕭過還沒反應過來,身子突的又一震,他感覺到了那塊神秘的石碑衝進了他的身體,然後他的身體就不受他的控制,身子居然離地而起,「刷」的一下衝進了巨門,消失在這無盡黑暗之中,巨門也緩緩關上。
蕭過感覺他除了眼睛是自己的以外,其餘的都不是。他看見在這無盡黑暗中一把大刀拖著一道長長的光芒在他的前方快速飛行,而他自己緊追其後。這巨門後到底是什麼,讓蕭過不知所措,他更不知道現在的「他」將要追著大刀去哪裡,讓他覺得最可怕的是那神秘的石碑居然會衝進了他的身體,他想不通,不敢想,石碑為什麼會飛到他的身體裡去,難道和那道白色光柱有關?這時他已不敢想了,因為被石碑操控身體的「他」已經追上了大刀,並攔住了大刀。大刀只是停頓了會兒,突然間便向蕭過衝去,來勢洶洶。眼看著大刀衝來,蕭過想避開,但卻無能為力,石碑控制著他無懼的迎向大刀。
「突」的一聲大刀與蕭過撞在了一起,在這一剎那,時間好似停止了。良久,蕭過才回過神來,看了看身體,沒有流血,沒有炸裂,他的身體仍然無恙。那大刀是衝進了他的身體,接著兩股氣流在他身體裡亂竄,他感到他的身體要炸開一般,皮膚上甚至開裂,流出血來。身體裡一碑一刀以他的身體為第二戰場,在他的身體裡打得天翻地覆,蕭過痛得苦不堪言,他的五臟在破碎,四肢在失去知覺,雙眼正逐漸渙散,他咬牙強提精神讓自己不倒下去。
一碑一刀不知大戰了多長時間,蕭過卻感到這段時間很長很長很長,不過他也習慣下來了,這段時間身體裡的一碑一刀不斷大戰,待要將蕭過的身體弄得支離破碎時,刀、碑便又停止了戰鬥,這時蕭過的身體裡會發出一股暖暖的氣流,遊遍他的全身上下。而他體內被刀、碑弄的內傷剎那間又完好如初,接著刀、碑又打,直到又一次破碎,待那暖暖的氣流修復好蕭過的身體後,刀、碑又開戰了。
有幾次蕭過都感覺到大刀好像要衝出他的身體,不過都又被碑壓下了。蕭過猜測那暖暖的氣流應該便是那巨門射出的白色光柱,而石碑為什麼會衝進他的身體恐怕也與那道白色光柱有關。他不知道在這無盡黑暗中他到底要漂多久,刀、碑的循環之戰已經無數次了,他已漸漸習慣了這無盡黑暗,更習慣身體內部支離破碎後在慢慢重組,不知道在這裡面飄蕩了多久,也許一天兩天,也許一年兩年,終於他看到了一點光亮。
光點越來越大,越來越近,蕭過看得更清楚了,不禁吸了口涼氣,這又是一道巨門,一道與深洞裡一模一樣的巨門。
巨門古樸的懸浮在黑暗之中,毫無光澤,顯得異常醜陋。在無盡黑暗中漂浮的蕭過慢慢的接近了巨門,這時一道白光閃起,將蕭過深深地吸了進去,吞沒了他的叫喊,只留余聲在無盡的黑暗中迴盪。
蕭過睜眼的剎那,他看見了刺眼的陽光,是早晨初生的陽光。
「謝天謝地,太陽還是那麼刺眼」蕭過心裡呼喚。
接著他便聽到了海浪的聲音,剎那間他覺得是多麼動聽的音樂啊。他沒有感覺得到刀、碑在他身體裡激戰,他還是他,身體還是他的身體。他掙扎著爬了起來,便看到了一片**大海,水天相接之處,一輪紅日緩緩升起,他躺在一片沙灘上,沙子很柔軟。突然蕭過一驚,怎麼會到這裡了?這裡是哪裡?還沒等他想清楚,他便看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恭敬的跪在他身邊三米處,頭低著,一頭黑色長髮束在腦後,穿著一身黑色勁裝。
「王,你終於回來了」那個人的聲音充滿喜悅、激動、興奮、不敢置信,是個很年輕的聲音。
蕭過「轟」的從地下彈起來,不由得他不驚奇,他前不久還是在喜馬拉雅山的地下深洞裡,突然間便來到了一片海灘,更有一個穿著古式武士服裝的人對他說話。多年來的生死徘徊之間的經驗讓他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但那人依舊沒有站起來,他頭低的更低,恭敬道:「王,一萬年了,你終於回來了,王族的人等這一天已經等的太久了。」
蕭過見他態度恭敬,並無惡意,走進兩步問:「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
「回王,屬下離廣,這裡是我們人王族的最後一片安詳之地——天之島。」那人恭敬的回道。
「人王族?天之島?這是怎麼回事?不要跪著,快起來。」蕭過疑惑的問。
「是」那人簡潔的應了一聲從地上站起,蕭過才看清他的面容。這是一個青年男子,他的眼神黑亮,身材修長,臉上掛著激動的表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叫我王?我又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這裡到底是哪裡?人王族又是怎麼回事?」蕭過腦子很亂,下意識地問出了著一連串問題。青年男子一個個的給他講清楚,他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地方是另一個世界,離廣是這個世界裡人王族的人,這片島叫做天之島,是人王族的最後落腳之地。島上如今只剩下百多人左右,人王族延傳至今剩下的不過就是這百多人苟延殘喘。他們自古傳下的遺訓便是在這天之島等待人王的回歸,到時,人王會從天之島落下,帶領他們在創昔日輝煌。
而蕭過也瞭解到了那巨門便是這個世界裡的一種域門,所謂域門便是在兩地建立一個相連的空間,讓人可以快速的來回兩個地方。
在離廣的敘述中,蕭過終於明白了一切。明白了那神秘的巨門,知道了那神秘的石碑,清楚的知道了他那個世界所謂地球的終極秘密,更知道了那潭底神秘男子的身份,這一切的一切,首先要從這個世界的一萬年前說起——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