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的美目,在瞬間綻放出一絲的異彩,帶著絢爛護甲的手指,輕輕的捏起自己的衣角,蓋在修長的美腿之上,阿綠頓時會意,小手輕輕的捶著娘娘的腿。%&*";
「你可知道,殘害皇嗣可是死罪。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難道,你就不怕本宮治你的罪麼?」
一絲冷汗瞬間從那張清秀的臉上滑落,小手也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後,身子卻謙卑的跪了下來,帶著一絲細微的顫抖,讓人覺得她的惶恐不安。
「奴婢只想在宮中有個依靠,娘娘雖然沒有執掌封印,但放眼後宮,也只有娘娘才能有這通天的本事庇護奴婢,若是娘娘能夠疼惜奴婢,奴婢一定會為娘娘做任何事。」
心思婉轉之間,慕雲薇已經將面前的宮女看得通透。眸子微微瞇起,冷冽的狠戾消散,人重新變得慵懶華貴起來。無非是一個貪戀榮華富貴,想要往上爬的賤婢而已,正好,她手裡缺少一枚如意的棋子,過了河的小卒子,無足輕重。
「起來吧,本宮進宮的時日雖然短,但也不是不知道這宮中的事態,你暫且留在本宮的身邊,和佩涵一起伺候著本宮吧,記得,手腳要麻利些,本宮身邊,可不留廢人。」
「是,娘娘。」
嘴角綻放出一抹淺淺的冷笑,鳳目遠遠的看向朝陽宮的方向,心中,卻陰寒無比。慕雲蘅,以為縮在朝陽宮,她就沒有辦法了麼?總有一天,她要把慕雲蘅,踩在腳下,讓她永遠不可能翻身!
書房中,傳來淡淡的墨香。站在桌子前的慕雲薇,穿著青色的玉蘭花紋上裳,繡工精美,卻低調而簡單。下面繫著百褶如意長裙,一頭烏黑的發,挽成了簡單的髮髻,只帶著一隻寒煙青玉釵,吊著一顆圓潤的紅寶石。
襲月和弄畫,一人忙著研磨,一人整理著書房中散落的書籍,寧靜的房間中,只有慕雲蘅下筆時的細微聲音。%&*";
認真的下筆,沉靜的小臉上無慾無求,無波無瀾,一邊的弄畫和襲月,有時對視一眼,卻又在瞬間移開,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她們的皇后娘娘,現在越發的讓人看不懂了。
「皇后娘娘,長寧殿的佩涵來了。」
寧靜的氣氛被通報來的小太監打破,可慕雲蘅依舊頭都不抬的繼續著手中的動作,底下的小太監只能老老實實的跪著,絲毫不敢冒犯這位看似失寵的皇后娘娘,畢竟,這宮中,最大的還是面前的這位女子。
「讓她等著吧,皇后娘娘正在練字,不許任何人打擾。」
朝陽宮中,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慕雲蘅已經寫好了慢慢一篇的洛神賦,眼睛,狀似漫不經心的瞥下底下跪著的青衣小太監,真當她這朝陽宮,是什麼人都能夠來的地方麼?趨炎附勢的人,她絕對不會留。
「行了,讓佩涵進來吧,你,去內務府領二十板子,以後,就在下苑做些粗活,沒有本宮的懿旨,不得隨意出宮。」
「是,奴才領旨謝恩。」
收起涔涔的冷汗,小太監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那位不動聲色的,卻是最不好惹的。還好,他被貶了出去,不然的話,長寧殿的那位,怕是也放不過自己。
收起收起筆,素手洗淨了沾在手上的墨跡。臉上已然帶上了淺笑。佩涵躬身請安,眼中,劃過一抹讚賞,旋即又被無奈所取代。雖然她是長寧殿的女官,有些事情,卻也是迫不得已。
「說吧,你今天來,又奉了你們娘娘什麼旨意?」
淡然的聲音,帶著一分瞭然。慕雲薇和孟恆辰,都喜歡玩這種遊戲。直接把自己的一切都剝奪了該有多好,他們那麼的相愛,她,只是他們眼前的絆腳石,不如把自己一腳踢開,那麼他們也能快快活活的過日子,孟恆辰,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是奉了辰妃娘娘的旨意,來這裡請皇后娘娘頒下懿旨的。皇上有三位侍妾在北地,辰妃娘娘覺得,既然皇上已然登基,是不是該把幾位侍妾都接回宮中,綿延後嗣。」
清冷的眸子轉動,嘴角的淺笑嫣然,她這個妹妹,不是最生性好妒麼?怎麼會有這麼通情達理的一面,還是,她的心中又在打什麼主意。心思搖動之間,升起一抹的苦澀,為什麼,有些東西她因為得不到而痛苦,而那得到的人,卻又不珍惜呢。
「襲月,去取本宮的鳳印來,懿旨想必你們娘娘都已經擬好了吧,下去吧,本宮也乏了。」
轉身坐在窗邊的小榻上,手中不由自主的拿出了那本手札。到底,慕雲薇和孟恆辰要忍耐不住了,這次接回了那三個女人,選秀在即,這個後宮,恐怕連表面的平靜都無法維持了吧。
揉了揉有些發疼的眉心,看向窗外的景色,心中悵然。如果她不曾穿越而來,那麼現在的她,是不是還在過著平靜日子。
心,隨著那些過往而破碎,又被勉強的黏在了一起,現在,不知道誰的出現,又再次能夠把她的心,完全的打碎。原來,她還是沒有死心的啊,不然,為什麼聽到要接回那三個女人後,心,又有些微的刺痛了呢?
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何苦自尋煩惱。那些事情,對於自己來說,都已經像是飛絮,再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找出完全制住慕雲薇的法子。孰對孰錯,還是留給以後吧。
長寧宮中,精緻的萬獸銅質熏香爐中,燃著些微的青煙。那淡淡的百果香,讓整個宮殿中,都填滿了甜美而清幽的味道。美人橫臥珠簾後,傾斜的衣領,洩露出大片的春光,誘人的雪白,讓沒有讓那個靠在榻上的男人,淺笑中,露出一絲的**痕跡。
「皇上,可是許久沒有來臣妾的長寧殿了呢!」
甜膩而柔媚的聲音,嬌滴滴帶著魅惑人心的勾引。雪白而纖細的五指,翩然爬到了男人精緻的明黃色軟袍,袖口處的五爪金龍,帶著桀驁天下的尊貴,卻是女人不斷留戀的**。她愛這個男人,愛到發狂,所以,她要不惜一起,只為得到那個男人永遠的垂愛。
「愛妃這是在怪朕了?朕也想來看你,只是,天下初定,需要朕操心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以後,等朕有了時間,自然會多多的陪著愛妃。」
男人輕佻的抬起女人精緻的下巴,多麼精緻的一張臉,魅惑天成,只可惜,這副皮囊下的靈魂,卻讓他厭惡。一絲冷厲從眼睛中劃過,那速度實在是太快,不等任何人捕捉,便已然消失。
「那皇上,可要說話算話哦!對了,臣妾去姐姐那裡請了懿旨,過幾天就讓在北地的姐妹們回宮來侍奉皇上,到時,皇上可不要偏心姐妹們,而忘了臣妾的殷殷期待。」
在心中冷笑,可孟恆辰的臉上,卻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手指在那柔順的發上留戀,感受發上的絲滑。這個女人所做的一切,他都清楚,可是,為了阿蘅的以後,現在,和她演演戲又何妨。
「哦?愛妃可真是賢惠,那三個女人,不過是庸脂俗粉而已,那比得上愛妃,天姿國色。」
看著身邊的女人嬌媚的笑著,孟恆辰心中的冷笑亦然,如果不是阿蘅需要這副皮囊,他一定會用這世上比死還要難受百倍的手段,來對待面前的女人。只因為,她傷害了他最珍惜的阿蘅,那個比任何人都要淡漠,卻也比任何人都要善良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