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搖曳,明明暗暗地照射在整個房間,透著幾許不安的詭異。|
房間的正中擺放著一張諾大的床,床的四角懸掛著朦朧的淡紫色紗帳,無風自舞,如世上最妖艷的舞姬跳著最絕艷的舞姿,無比誘人。
「慕少安你這個老狐狸,居然想借用你的女兒來監視本王,真是可笑。」男人深沉的語氣從一處響起。
此刻,正高坐於床榻邊,一頭墨黑的髮絲垂在腦後。
而他的前面正匍匐著一具柔弱的身軀,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單衣,青絲散亂,看不出女子的容顏。
然而,幽深的燈火卻映出女子從髮絲的細縫中傳來的白皙柔和。
「你的下手可真夠重的,居然讓本王破了相。」他微微抬手用指腹從脖頸的傷口處劃過,薄薄的唇揚起邪肆的玩味以及微怒的報復。
驀地,腳重重的躥向匍匐在面前而一直昏迷不醒的女人,這一腳很重,他用了十分的力道。
柔弱的身軀被踹倒在地,縮捲成一團。
「唔~」女子從鼻息間傳出的疼痛輕輕地響起,似乎帶著一種反抗。
這道聲音在這片寂靜而詭異的房間特別清晰。只見修長的手指突兀地動了動,又動了動。
髮絲遮擋著光線,一雙清澈的眼朦朦朧朧的睜開,眼前儘是一片烏黑。
難道又停電了麼,怎麼點起蠟燭來了?慕雲蘅下意識的想著,身子不由得動了動,幾絲青絲垂落在地,一室的光亮呈現在眼前,透著斑斑點點的浮華。
驀地,腦子嗡的一聲。
這是什麼年頭?居然還用著蠟燭?!
勉力地將視線落轉,正好觸到一雙修長的腳,不是很白皙,看起來卻很健康,有力。|
哥哥怎麼又光著腳進她房間了……慕雲蘅下意識的抱怨,然而只是下一秒鐘,便立刻清醒過來!思緒也開始變為清晰,甚至帶著前所未有地警惕,睜開眼,努力看清周圍的環境。
她的視線順著那隻腳一寸一寸往上看去,動作帶著仰望,如一個膜拜者。
對上一雙幽深漆黑的眸子,她清澈的眼睛不由得一點一點地變大,一點一點地變為驚恐。
隱隱的,憶起昏過去之前在水中的一幕,以及連同陌生的記憶都浮現在腦海中。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夢?
真的不是夢!
「王妃睡的可好?」戲謔的語氣,帶著笑,連笑都是如此的迷人優雅,卻透著無盡的薄涼。
慕雲蘅的心顫抖了一下,凝著那所謂的「夫君」,扯出古怪的笑容,故作鎮定的說道,「夫君這樣看著我,實在讓人很難為情呢……」
語氣是輕柔的,一如溫順的綿羊,嬌嬌媚媚的,連她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
男人微咪了眼,審查著眼前的女子,揚起一抹冷笑,「本王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想看你就是你的福氣,你要惜福才是。」
說罷,他突然抬了抬腳,再次戲謔的開口,透著一股千年冰封的寒冷,「今天是本王跟你的新婚之夜,王府中有規矩凡:是要想成為本王的女人,就必須舔過本王的腳趾才算。」
什麼?!
他居然要讓她舔他的腳趾?分明就是在隨意踐踏她的自尊!
我呸!
雖然十分生氣,但是慕雲蘅好歹也明白眼前的情況,紅燭帳暖**一刻,她又衣衫不整,怎麼也不能惹怒了眼前的男人,讓他再肆意的凌辱自己一次。
揚著小臉,她極力討好的說道:「王爺,那個、那個……你瞧,人家剛剛醒來,身體還沒什麼力氣呢!要不,您先等會兒?」
慕雲蘅心裡盤算著,等睡了一覺,估摸身體也能夠恢復地差不多了。雖然不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厲害,但是憑著她跆拳道黑帶的身手,應該能成功逃出去的……吧?
到時候……嘿嘿……
那就是山高水長,永不相見咯!
他支著下巴,眼角處儘是陰沉,「休想跟本王談條件……」抬了抬腳,更是伸到了慕雲蘅的臉邊。
只要她現在微微低頭就可以親吻到腳趾了。
「恆辰…我…」不知道為何口中突然吐出一個陌生的名字,低低柔柔的一聲呼喚讓眼前的男人聞之色變。
只見,他的目光驟然陰鷙,手指扣在了慕雲蘅的脖頸,冷冷的一字一字開口,「本王的名字不是你可以叫喚的。不要以為你是慕少安的女兒就可以隨心所欲了!」
他的臉上儘是一片復仇的危險跟詭異。
尤其是明明暗暗的燈火搖曳出俊美妖邪的側臉,高挺的鼻樑折射出淡淡的輪廓。
如果不是父皇下旨,他怎麼會娶慕少安老狐狸的女兒?然而,既然娶了,那麼就要從她下手。
他要他們茗氏家族徹底地踩在他的腳下,這是暗地裡跟他作對的下場。
「你能不能不那麼用力……」無助掙扎著看向他,氣息變得遊蕩,虛虛浮浮,帶著幾絲窒息。
這個該死的男人!虧他還是夫君,居然能下這麼重的手,她的脖子都快被他給掐斷了!
他突然冷冷一笑,鬆了手,「不知道你嫁過來之前慕少安有沒有跟你說過,在夫君的面前你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
慕雲蘅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有些迷茫的看著他。
「本王說了,成為本王的女人必須要舔本王的腳趾。」說罷,他按了她的頭,不容她有任何反抗。
眼見他腳趾頭越來越貼近,慕雲蘅身體裡突如其來的湧上一股力道,藉著他按住自己頭部的形勢,順勢一偏,對著他的小腿,狠狠地咬了下去。
剎那間,口腔內全身血腥的瀰漫的味道。
對方吃痛,低低的抽了一氣,然後抓著她的頭髮狠狠一拽。慕雲蘅不得不鬆了口,被迫仰望著他,然而餘光瞥下去的時候,還是能看到他的小腿上,一片殷紅。
「賤人!你好大的膽子!」那一雙如鷹一般的眸緊咪了起來,將慕雲蘅扔在地上,抬起腳狠狠地踩在她匍匐的背上,居高臨下的踐踏著她的身體。
慕雲蘅緊蹙了眉,正欲開口,只聽低沉的聲音再次的冷冷響起,「來人。」
門開了,灌入一種冷冷的風。
「王爺。」幾名侍衛恭敬的走了進來,單膝跪地,等待著主子的吩咐。
然而當他們目光觸到王爺的腳和旁邊匍匐著的女子時,都不由的愣了一下。隨後,又淡淡地裝作沒有看到。
王爺的閒事,不要命的才會去管。
「慕相的女兒在新婚之夜刺殺本王,即刻打入王府大牢,容後審問!」怒意中卻是酌定,似乎一切都控制在他的手心中。
顯然,剛才的戲弄也不過是想除去她的一個遊戲開端。
而自己居然無所察覺的跳入了圈套。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連「小人」都還沒有罵出口,就已經被侍衛門用白布塞了嘴,並架起身子往外面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