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桑楚風一怔,眼睛裡有異樣的神采流轉而過。舒歟珧留
結果下一秒戚溫暖就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我怕你傷到我舅舅的身體!」
「靠!」桑楚風罵了一句,「老子今天非要自己把自己戳成個篩子不可!」
他迎面便朝著那人的匕首撞了上去,戚溫暖情急之下一把揮出棒球棍,正好擋在桑楚風胸前,匕首橫劈在球棍上。
「你不想活了嗎!」戚溫暖急得大叫,她從突然從後面抱住桑楚風,將球棍擋在他身前,從背後探出一隻腦袋來,「各位叔叔大哥別動槍!嬙」
「……」桑楚風掰開她的手,「幹嘛讓這些垃圾佔了你的便宜!」
黑西裝聽聞到她的聲音,手上的槍頓了頓,他抹一把肩頭血跡,衝著另一個人遞了「眼色」,於是另一個也收了匕首,畢恭畢敬站在他身側。
「請問是戚溫暖小姐嗎?」黑西裝試探性地問鏑。
兩撥人距離兩步之遙,戚溫暖警惕地盯著他們,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遂閉口不答。
「老子的女人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桑楚風將她護在身後,「再多看一眼就摳了你們的眼睛!」
黑西裝哈哈笑了兩聲,突然一個箭步竄上前來,趁桑楚風說話之際槍口直抵他咽喉。
「你,別開槍!」戚溫暖立刻從桑楚風身後繞出來,連聲哀求,「別開槍,我就是戚溫暖!」
她擋在他面前,然而海拔相去甚遠的她踮著腳尖也夠不到桑楚風的脖子,無法擋掉那只槍,於是她對視上黑西裝,小心翼翼地,伸出一隻手,將對方的手臂往下勾了勾。
說什麼都不會再讓人用槍指著舅舅的身體,這種噩夢經歷一次就夠了,戚溫暖心想,為了舅舅,她什麼都不怕。
「……」黑西裝看著她,面露古怪,「這是真槍,不怕死?」
「嗯哼。」戚溫暖討好地笑笑,「我就是戚溫暖,你們是要找我嗎?那就衝著我來吧。」
黑西裝嘴角浮現出一抹瞭然的笑容,他朝身側那人看了一眼,對方跟著點了點頭,他方才把槍重新收起來,後退了兩步,忽然就鞠了一躬。
戚溫暖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就往後退,這這這……電影裡日本武士拿刀砍人或者切腹之前都會來這麼一個動作,這是要——跟自己同歸於盡嗎?
可是拜託,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兩個人好不好!
「溫暖小姐我們不會傷害。主人有吩咐,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們先行告退。」黑西裝直起身來,聲如洪鐘。
戚溫暖恍惚覺得自己穿越進了小說裡,還是個武俠片。
「別跟老子使詐。」桑楚風罵了一句,吐掉口中血沫道。
「桑先生多慮。主人有命令,不得傷害溫暖小姐一根頭髮絲。所以桑先生,我們有緣再會。」黑西裝從墨鏡後面看了他一眼,便和另外一個人轉身朝山下走。
桑楚風冷哼一聲,突然甩手飛出一支匕首,黑西裝頭都不回便反手從背後凌空接住,冷笑一聲丟進草叢。
「你幹嘛,他們都說不會傷害我們了!」戚溫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她是真的差一點被嚇死啊!
「老子喜歡搞偷襲。」桑楚風終於疲憊不堪地坐下來,盯著她眼睛看了片刻,後又皺緊眉頭,不情不願道,「真沒想到你救了我,這真是太讓老子丟人了。」
「難……難道我不該救你?」戚溫暖揚起眉毛。
桑楚風視線盯著她起伏的胸口,又盯著她因為緊張而失了血色的嘴唇,忽然就低頭湊了上去,狠狠吻了一下,險些嘬出血來。
「你又咬我!」戚溫暖用力推開他。
桑楚風哈哈大笑:「這是老子對你救命之恩的報答,收好了我的吻!」
「你的吻一分錢都不值。」戚溫暖嘟囔了一句,可是很明顯的,她這次反抗不如之前激烈,語氣也不像之前那樣嫌棄。
桑楚風揉了揉她的腦袋,隨後垂下頭去檢查手臂上的傷口。戚溫暖這才想起來他受了傷,立刻湊上去問:「你的傷口怎麼樣了?疼嗎?是不是被子彈打中了?」
「小看老子身手。」桑楚風毫不在乎,「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隔日就會好。」
「那也不能大意。」戚溫暖皺眉,一骨碌從地板上爬起來,又伸手去拉他,「我們回去。」
桑楚風裝模作樣伸出手去,在扯著她的時候反用力將她一把拉進自己懷中,戚溫暖摔在他懷抱裡,他趁機收緊雙臂把她禁錮起來。
「你耍賴!」戚溫暖拚命往外爬。
「別動,讓我抱你一會。」桑楚風突然說。
戚溫暖立刻就安靜了,她發覺桑楚風心跳得很快,而他眉宇間嚴肅難掩他內心的擔憂,其實坦白講……他剛剛真的很害怕。
他不擔心自己被亂槍打死,他只怕自己被抓回到何嘉佑那混蛋那。
這樣的話他可能永遠都無法再見到懷中的這個小女人了,而他也將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不想離開,活的時間越長,對這個世界和她就愈發充滿眷戀。
安安靜靜的桑楚風讓人很心疼,他緊緊抱著她,什麼也不做。他雜亂的心跳像是觸動了戚溫暖的心弦,鬼使神差地,她輕輕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笑笑說:「別怕,我會保護你。」
「你保護的是桑楚瑜。」桑楚風自嘲,「並不是我。」
「你們是一個人。」戚溫暖指指他的胸口,「保護他就是保護你。」
「可是你也並不希望我存在,你們所有人都恨不得我消失。真奇怪,我到底哪一點不討你喜歡?」
他像只可憐巴巴的小狗一樣發問,眸光中看不到焦點。
戚溫暖垂下頭,不敢去對視他充滿渴求的眸光,沉默片刻後她忽然抬起頭,撅著嘴道:「誰說我討厭你啦?誰說我希望你消失啦?」
「你說過的!」桑楚風爭辯。
「你愛在這裡待多久就待多久,沒人攆你!」戚溫暖氣鼓鼓地從他懷裡掙脫出來,重新伸出手去,「快點站起來,我們回家!」
桑楚風看著她,忽然像孩子似的傻笑一下,他重新握起她的手,被她一把從地上拽了起來「你力氣大得像頭牛!」
「再說我就把你從山頂上踹下去!」戚溫暖挽著他受傷的手臂憤憤道。
桑楚風咧咧嘴,一手攬過她肩膀將她禁錮在懷裡,戚溫暖這次沒躲開,而是安安靜靜半攙扶著他往山下走。
「你說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你說你到底喜歡桑楚瑜什麼?」
兩人同時開口發問,於是對視一眼,戚溫暖撲哧一聲笑了,努努嘴說:「那你先問。」
「你到底喜歡桑楚瑜什麼?」桑楚風又重新強調,「床上功夫?那個我也很在行,而且比他更狂野!」
「你怎麼總想這些沒用的!」戚溫暖豎起眉毛,「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那你告訴我。」桑楚風心裡發堵,「我不喜歡你對他那麼好,我們明明長得一樣,為什麼你喜歡他不喜歡我,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變成他那樣。」
「別……」戚溫暖脫口而出,她本意是想說就算你變成舅舅也終究不是舅舅,可是望著他充滿疑惑和探究的眼神,她只好改口回答,「你就是你,不要做別人。」
「做讓你喜歡的人和做個人相比,我明顯更喜歡前者。」桑楚風無所謂地搖搖頭,「所以,告訴我,怎麼才能讓你像喜歡桑楚瑜那樣喜歡我。」
他不依不饒,戚溫暖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講了,她擔心這個男人太偏執,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會被他記在心裡照著依葫蘆畫瓢去,索性敷衍道:「你跟他差別太大,你沒辦法變成他。」
「我可以!老子可以學得很像!」
「那你也不是啊。」戚溫暖笑他,「怎麼這麼小孩子脾氣,像你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那你會喜歡我嗎?」桑楚風立刻追問,「你不會,對不對?因為我始終不是他。」
戚溫暖轉過頭,看到前方影影綽綽的家門,立刻健步如飛打岔道:「啊,我們終於到家了!」
桑楚風破天荒地閉了嘴巴不再刨根究底,有些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他並希望因為這事兒同她起什麼紛爭,畢竟家裡還有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飯等著她呢。
真特麼倒霉,他在心裡罵了一句,為什麼自己瀟瀟灑灑在陰影下活了這麼多年,碰到她,自己就從一個大爺降級為一個孫子了呢,這他|媽|的一點都不科學。
戚溫暖掏出鑰匙來,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味道。她吸吸鼻子,忐忑不安地問:「那個,你有沒有聞到一股……」
「聞到了。」桑楚風站在門口望天,「很好聞的香味。」
「是嗎?」戚溫暖強忍著內心懷疑廚房裡什麼東西壞掉了的直覺,附和著說,「我也覺得蠻好聞。」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進去啊!」桑楚風忽然一巴掌把戚溫暖拍進了門。
戚溫暖踉踉蹌蹌差點一腳踩在碎玻璃上,桑楚風眼疾手快將她拎起來夾在胳膊下面,她頓時覺得自己儼然變成了一隻貓或者狗什麼的,被人拎著走。
「你還沒吃飯吧?」桑楚風望向她的眼神充滿殷切。
「沒,沒有啊……」戚溫暖斟酌字句回答。
「那太好了!我們去吃飯!」桑楚風熱情洋溢地建議。
「還是先幫你包紮一下傷口吧。」戚溫暖從他臂彎下掙脫出來,拉著他讓他坐在沙發上,自己則翻找出藥箱,放在他面前。
「把衣服脫掉。」她命令著。
桑楚風特別開心,三下五除二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
「我讓你脫的是上衣!」戚溫暖看著他身下腫脹的某物面紅耳赤,「你腿又沒受傷,把褲子脫了做什麼!」
「讓你看是便宜了你,老子這身肌肉別的女人想看都看不到。沒問你要錢是給你面子!」桑楚風倚在沙發上,絲毫不介意某物在某布料的包裹下得意洋洋顫抖了兩下。
戚溫暖只好紅著臉避開那玩意兒,專心致志幫他塗抹碘酒上藥,一面盡量讓自己分心:「那兩個人是做什麼的?跟你有什麼過節?他們為什麼有槍?」
「槍是何嘉佑的。他們是何嘉佑的狗。」
「何嘉佑,何先生?」戚溫暖驚訝。
「對,就是何嘉佑那個變態,自從被你媽甩了之後就瘋了。」
「這跟我媽媽沒有關係。」戚溫暖強調,「是他自己思想有問題,放不下。」
「別這麼說他。」桑楚風忽然古怪地笑笑,「你看今天來的那兩個人就知道了,他們雖然不是善茬,卻給足了你面子。」
「給我面子?為什麼?」戚溫暖不解。
「是啊,老子也想知道為什麼。」桑楚風被戚溫暖的手觸碰得很舒服,朦朦朧朧閉上了眼睛。
「那,他們為什麼要抓你?」
「抓我回去。」
「回去做什麼?」
「回去做實驗。」
「實驗?」戚溫暖怔了一下,「什麼實驗?」
桑楚風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那神色竟然是少見的無助,他輕聲說:「我只是一個試驗品。我是何嘉佑造出來的。」
「你說,你的意識——是何先生給的?」
「他抓我回去或許是為了銷毀我,讓我從這個身體裡滾出去。」桑楚風苦笑,「所以我說,每個人都把我當成仇人,恨不得我消失。」
「誰說的。」戚溫暖合上藥箱,一本正經盯著他說,「你可以在你的身體裡待到你什麼時候不想玩為止,我也不希望你會消失,只要你玩夠了把舅舅還給我就好。」
「真的?」桑楚風睜大眼睛,「你今天第二次說這樣的話了,你真的不是同情我?」
「不是。」戚溫暖哭笑不得,「你想太多了。」
「那,是愛我?」桑楚風試探性地問。
戚溫暖搖搖頭,肚子在兩人即將陷入尷尬的時候突然沒命大叫了一聲——咕嚕。
「我餓了。」她很不好意思地站起身來,隨手抓過他的家居服丟在他身上,「穿好,不然會凍感冒。」
「戚溫暖,你會愛我嗎?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桑楚風望著她,輕聲問……戚溫暖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很想說不會,這輩子都不會,可是這個答案對他來說真的太殘酷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一輩子。
「我知道了。」桑楚風於是自顧自地笑笑,他穿好衣服站起來,修長筆挺的身姿擋在她面前,他輕輕垂下頭,吻了吻她的眉心,「你會愛上我,這個答案我夠滿意了。吃飯。」
這是什麼霸道的人啊……戚溫暖扶額,心中卻覺得有點酸澀,又有點暖意。
他難得這麼溫柔,而且他溫柔的樣子……好像並不輸於舅舅。
戚溫暖洗乾淨手換了衣服,走進餐廳的時候桑楚風已經坐在座位上了,他轉著手上的餐刀,眼神分外殷切,戚溫暖被桌子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又驚了一下。
這是神馬?
「你……你又做飯了?」
「我做了你最愛吃的宮保蝦球!你快嘗一嘗!」桑楚風像幼稚園的小盆友等著老師表揚。
「這……這是宮保蝦球?」戚溫暖差點把眼睛瞪出來,那一堆色澤詭異的東西真的是蝦?
「雖然不好看,可是很好吃!」桑楚風扔掉節操瘋狂自誇。
「你……你吃了?」戚溫暖懷著複雜的心情坐在餐桌前,「你怎麼會知道我喜歡吃宮保蝦球?」
擦,說走嘴了。桑楚風望天——老子才不會說自己特意打了個電話給戚子騫那沒用的廢物。
「昨天晚上做夢夢到的。」
「是嗎……」戚溫暖笑了笑,鼻子有點酸。這種下廚房的東西對他這個痞壞痞壞的傢伙來講,的確是難度大了一點吧?
「剩下的青菜也是我做的,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些東西都熟了。」
「那我嘗嘗。」戚溫暖坐在他對面,鼓起勇氣從中挑了一隻看上去像蝦仁的蝦仁,剛剛放進盤子裡桑楚風就突然攔下她:「等等!」
他沒忘記自己當初想要給她浪漫讓她感動的初衷,小心翼翼把鬱金香插進花瓶放在餐桌上,又點燃兩支紅燭,熄滅餐廳的燈。
於是黑漆漆的餐廳裡,兩支蠟燭迎風流淚。
「乾杯。」桑楚風變戲法似的拿出一瓶紅酒,斟了半杯遞給她。
「這……我們要幹什麼杯?慶祝你做了一頓晚餐,還是慶祝你成功脫險?」戚溫暖不解。
「慶祝你救了我。」桑楚風同她碰了碰杯子,「其實沒有什麼好慶祝的,就是跟你在一起很開心,所以希望跟你一直在一起。我乾杯了。」
他仰頭,一飲而盡。
戚溫暖看著他,眼眶有點濕。
她不太會喝酒,於是只用唇在杯壁喝了少許,桑楚風彎起眼睛笑笑,眸光柔和的像黑夜中璀璨的星辰。他低聲說:「你嘗嘗,如果不好吃我下次再重新學重新做。」
「嗯。」戚溫暖點點頭,把那顆飽含愛意的蝦仁放進口中。
真難吃啊……難吃到無法用語言來掩飾,戚溫暖皺皺眉頭,蝦肉陌生的口感表明其實並沒有熟透,而口中那種並不太光滑的體驗又似乎說明他……忘記挑蝦線了,油是涼的,涼乎乎的蝦仁外面還裹了一層厚厚的澱粉,把半生不熟的澱粉同蝦仁隔開的是蝦身上的硬殼,除此之外就是濃重的調料味了。
「好吃嗎?」桑楚風有點緊張。
「好吃啊。」戚溫暖硬往肚子裡咽,「真的很好吃,所以……你不能吃,這些都是我的。」
「是嗎!謝天謝地!」桑楚風長出一口氣,「為了這玩意兒老子手都快被蝦紮成篩子了,我買了好多蝦,你可以盡情吃,喜歡的話我每天都做給你。」
他邊說邊從旁邊順出來一顆蝦球,然而剛剛放進口中嚼了一下就立刻吐了出來。
他張張嘴,看著她坐在自己面前費力吞嚥,忽然沮喪地扔掉筷子站起身:「一點都不好吃。」
「你……誰說的,你不懂得欣賞。」戚溫暖安慰他。
桑楚風盯著她的眼睛,又看了看這一盤黑乎乎的東西,他終於明白自己和桑楚瑜的差距在哪裡了。
是不是他無論怎樣努力,也終究無法比得過活了三十年的桑楚瑜?
他端起盤子作勢就要倒進垃圾桶,戚溫暖眼疾手快立刻搶了下來,桑楚風低著頭,難過地說:「我比不上桑楚瑜,我甚至連戚子騫都不如。我是所有愛你的人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個,你不喜歡我,這也正常。」
「誰說的!」戚溫暖爭辯。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樣失落的桑楚風,鼻子發酸的她當真覺得心疼,她端著手裡的盤子說:「如果你不會,我可以教你,你遲早有一天是會學會的。但是你做出來的東西,只會擁有你一個人的味道,這是別人無法替代的。」
語畢,她端著盤子進了廚房,剛剛擱在案台上,不知從哪個角落忽然蹦出一隻蝦子砸在她頭上。
戚溫暖抓下來,手被尖刺扎到,鮮血在指尖匯聚成一滴晶瑩剔透的紅寶石。
她定定注視著自己的指尖,想起桑楚風的話和那可憐又卑微的努力表白,淚水忽然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湧出,止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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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楚風和桑楚瑜乃們到底喜歡誰,投票選舉吧,只能要一個喔親,8能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