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思緒激烈碰撞,眼前的小人時而模糊時而清楚,直到他終於顫抖著手,輕輕摩挲上她的面頰。舒僾嚟朗
一分鐘的失神,卻仿若一個世紀般漫長。桑楚瑜俯下身去,輕輕吻上她蒼白的唇,一滴鹹濕的眼淚滾落在她面頰上。
他輕聲說:「暖暖,我好想你。」
戚溫暖皺了皺眉頭,睡夢中好像隱隱聽到舅舅的聲音。
臉上聚集了越來越多滾燙炙熱的液體,有一顆滑落到她唇上,融進她口中婷。
她茫然睜開眼睛,對視上一雙深情的眸光。
那是舅舅的眼睛,她一輩子都忘不掉。
「舅……舅舅?」她遲疑地叫出聲來,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她先是睜大眼睛看著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旋即又狠狠在自己手背上擰了一把,好疼,這不是夢,這是真的!真的看到舅舅了詣!
她立刻擁緊舅舅,而桑楚瑜也張開雙臂緊緊將她攬在懷中,細碎的吻一遍一遍吻上她的眉眼,吻上她的唇,他無法表達自己這兩年來對她的思念,語言永遠是那麼蒼白無力。
「舅舅,我想你!」戚溫暖忽然大哭起來,這幸福來的太突然,她甚至不敢去接受。她用力回吻著他,委屈地像只小貓一樣在他懷中抱怨,「舅舅,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我是回來跟你結婚的,這次我再也不走了,我陪你一輩子。」
「乖寶貝。」桑楚瑜彎起眼睛笑笑,那麼溫柔。他眉宇間是濃化不開的憂鬱,卻用最動人的情話哄著她,「我一直在等你。」
「我以為……我以為你死了……我再也見不到你……」戚溫暖泣不成聲,小手緊緊抵在他胸膛前,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也摸到了……那顆子彈在他身上留下的淺淺疤痕。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驚呆了,藉著燈光她清清楚楚看到舅舅身上的傷口,之前桑楚風身上並沒有這個痕跡啊!難道兩個人真的不是用同一個身體?
她茫然無措地看著小舅舅,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解釋跟桑楚風睡在一張床上這件事。
「暖暖,我見你的時間有限。」桑楚瑜輕吻她柔軟的唇瓣,將她小小的掌心包裹在自己手中,「聽我說,事情正如你所猜測的那樣,我需要時間來恢復。」
「你跟桑楚風……你們真的?」戚溫暖顫抖著雙手問。
桑楚瑜點點頭,他輕聲說:「別怕,我會盡力控制他,不讓他做傷害你的事情。」
戚溫暖鼻子一酸,委屈地癟癟嘴:「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個傢伙,我想要舅舅,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我想要每天都見到你……」
「我也想要每天都見到你啊。」桑楚瑜笑笑,他心疼地看著她,仔細打量著她蒼白的小臉,「你瘦了,還受傷了。好好照顧自己,我會擔心你。」
「舅舅……我愛你……你快點回來,然後我們結婚好不好?」
戚溫暖輕輕抬起身子,主動吻上舅舅的唇,努力將小舌頭滑入他口中,同他難捨難分。桑楚瑜喘息聲逐漸加重,腿間滾燙的巨物抵在她的柔軟上。
「暖暖……」他沙啞低吟,好想她,想到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同她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開。
戚溫暖抬起頭,用懵懂又渴望的濕漉漉眼睛看著他,紅著臉不說話。
「想要麼?」桑楚瑜在她身邊喘息,兩年的想念讓他恨不得頃刻間將她狠狠佔有,在她身體裡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想給舅舅。」戚溫暖小聲說,傻兮兮地笑笑。
桑楚瑜在她頸間落下一吻,他忍得很辛苦,背上和額發間細密的汗珠是最好的證明,思緒忽然在他腦海中炸開鍋,他的臉色陡然變了變,那痛苦的神情嚇了戚溫暖一大跳。
「舅舅,你怎麼了?很難過嗎?」
桑楚瑜頭痛欲裂,他隱忍著,依依不捨用手摩挲著她的小臉,他說:「寶貝,聽我說,陪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不要讓別的女人有機會接近桑楚風。」
「舅舅……舅舅!」戚溫暖看到舅舅臉上的表情益發痛苦,她驚恐不安地緊緊抓住他,「你,你要走了嗎?」
心底兩個靈魂激烈碰撞,腦海中全是模糊不清的幻影,桑楚瑜的神色開始不正常,那被替代的靈魂掙扎著想要跳出來。桑楚瑜知道自己時間不夠了,他咬咬牙,忽然用力捏上戚溫暖的脖頸。
「舅……」戚溫暖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覺得眼前一黑。
桑楚瑜用殘存的意識一遍又一遍吻著她的面頰,在他消失之前,他不斷重複著說:「暖暖,等著我回來,我愛你。」
戚溫暖就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全是小舅舅的話全是小舅舅的影子,她看到了他胸口上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疼嗎?」她問小舅舅。
豈料他突然獰笑著將胸膛向兩邊撕扯,在他胸膛上有一個血肉模糊的洞,舅舅變成了桑楚風,他一步步走進她,跳動的心臟被穿透了一個窟窿。
他說:「在心口上開一個洞,你說疼不疼?你這種不會心疼的人不知道我有多疼,我缺掉的這一塊永遠都補不回來。」
小舅舅的心一直在滴血,戚溫暖拚命掙扎,無論是小舅舅還是桑楚風他們都用一個身體啊,再這樣流血真的會死掉的!
掙扎間她只聽到有人一直一直在喊她的名字,直到她一點點睜開眼睛。
「做噩夢了?」桑楚風仰著眉毛看著她。
戚溫暖怔了怔,她摸摸臉上乾涸的淚水,甚至分不清那是自己的還是小舅舅的。她怔怔盯著他,仿若不相信自己是真的見到了小舅舅,他赤|裸的胸膛上肌肉緊實,看不到一點槍傷的痕跡,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只是一個夢?
她突然撲上去,將猝不及防的桑楚風壓在身下,她狠狠捶他,大聲哭訴:「你快點把我舅舅還給我,我知道你把他藏起來了!」
「挖吧。」桑楚風戲謔一笑,她粉嫩的拳頭打在自己身上像按摩,還用這種騎乘的姿勢,他指指自己心口,「就在這裡面,給你一把刀,什麼時候挖出來什麼時候我把他還給你。」
「你!」戚溫暖又氣又難過,「你無恥!你佔著別人的身體還好意思到處走!」
「憑什麼說這是他的身體?」桑楚風不耐煩地回答,他翻了個身直接把她壓在身下,戚溫暖一涼,立刻就要掙脫他往外爬。
「跑什麼?你不是說這是他的身體麼?老子現在就用他的身體刺穿你,你不願意?」桑楚風勾起她的臉,狠狠在她唇瓣上嘬了一下。
腿間昂揚抵著自己不肯走,而自己又是一絲不掛什麼保護都沒有。戚溫暖雖然分不清楚自己見到小舅舅的那一面究竟是夢還是現實,可她還記得小舅舅的話,怎麼都不肯就範。
他頂端的濕滑讓她雙腿間一涼,蓄勢待發的蓬勃在她白嫩的腿間磨蹭,桑楚風壓抑地喘息,霸道地說:「我要你。」
「我不,除非你殺了我。」戚溫暖死命並緊雙|腿,「要麼把舅舅還給我。」
「戚溫暖!」桑楚風怒吼,「那個混蛋到底哪裡好?你看看我,我跟他一模一樣,我跟他到底差在哪裡?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對那個混蛋念念不忘!」
為什麼對那個混蛋念念不忘?桑楚風在心中痛苦。是的,正如她所言,他只是一個佔據了桑楚瑜靈魂的小偷,他偷了他的身體,把他關在自己的意識中,可是桑楚瑜的執念他卻怎麼都關不住。
除非戚溫暖忘掉桑楚瑜,除非讓桑楚瑜心死,否則他將會一直阻礙自己變成一個完整的獨立的人格!他必須讓戚溫暖忘掉他!
「說!」他紅著眼睛嘶吼,膝蓋拚命想要分開她。
「你沒有為我死過。」戚溫暖盯著他的眼睛,「你沒有用生命愛過我,可是我舅舅不一樣。」
桑楚風怔了怔。
戚溫暖趁勢從他身下爬了出來,警惕地用被子裹緊自己:「就算你們是一模一樣,我愛的也只是為我自殺的那個小舅舅,而不是現在靠別人身體活著的桑楚風。」
她一再觸及桑楚風的痛處,忍無可忍,猝不及防間他抬頭給了她一巴掌。
清脆一聲,火辣辣的痛感讓戚溫暖皺了皺眉頭,她捂著被打疼的半邊臉,冷漠地說:「我舅舅不會打我。」
桑楚風恨得咬牙切齒:「小賤人,你信不信我有一萬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那又怎樣?」戚溫暖無所畏懼,「死了我愛的都永遠是我舅舅。」
「好啊,那我送你一程。」桑楚風忽然伸出手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死死抵在床頭,窒息的感覺瞬間從四面八方襲來,戚溫暖用力掰著他一隻手,她沒想到他真的會想要殺死自己!
「老子喜歡的人一直心心唸唸想著別人,說我不如別人。既然如此那你就去陪他好了,反正你們兩個一樣該死,我早就想這麼做了。」桑楚風揚起嘴角邪肆一笑,收緊了手上的力度。
戚溫暖拚命掙扎,她說什麼都不能死!如果自己死了那小舅舅怎麼辦?他明明要自己等著她的!
「你……你這是……犯法!」她斷斷續續,手指在他手臂上摳出一道道血痕。
「老子就是法。」桑楚風冷嘲熱諷。
戚溫暖躲閃不及,心底那個聲音拚命在叫:「舅舅,快點……救救我!」
在她眼前即將瀰漫上黑影之際,桑楚風忽然痛苦地停下手,戚溫暖被掐的連連咳嗽,癱倒在床上驚疑未定地看著他。
桑楚風喘息著,像看仇人一樣狠狠盯著她,他頭痛欲裂,用手緊緊捂著快要爆炸的心口,痛苦地倒在床上。
「喂——你沒事吧?」戚溫暖嚇壞了,他有心臟病?
「這就是他還活著的代價。」桑楚風一字一句,他咬緊牙關忍受著意識裡傳來的巨大衝擊,整個人像要被撕扯成兩半。
戚溫暖從他眼中看到對活著的渴望,她猛然意識到他其實並不壞,他只是想活著。這樣的桑楚風讓人可憐又可恨,然而氣倒是再也氣不起來了,防備之心也暫時被她拋諸腦後。
她爬過去,小心翼翼晃著他的手:「你沒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抱著我。」桑楚風從齒縫裡擠出一句命令。
戚溫暖揉揉還帶著指印的脖子——怎麼抱?
「抱著我!」桑楚風低吼。
戚溫暖回過神來,迅速扯過睡裙套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擁抱著那個渾身顫抖的男人。
桑楚風翻了個身,將頭埋在她胸口,大口大口劇烈喘息,她身上的味道讓他覺得鎮定,這是他僅有的能夠讓兩個靈魂都平靜下來的方式。
戚溫暖身子僵著,一動都不敢動,她感受著懷中那個男人呼吸漸漸開始平和均勻,顫抖的身體也漸漸冷靜下來,心中不禁又湧起莫名的同情。
人想要活著的欲|望並沒有錯,即便只是一個意識,恐怕也是希望能有自己生活的吧?
桑楚風或許真的很痛苦,他只是想像個正常人那樣生活,想結婚、想生子、有一個心愛的人和他白頭偕老,其實這並沒有錯,錯的是他從一存在便不具備這個資格,他甚至本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這樣想著,戚溫暖忽然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她閉上眼睛說:「你睡吧,我不會再刺激你了。」
桑楚風迷迷糊糊應了一聲,收緊雙臂將懷裡的她擁得更緊。
桑楚風比舅舅更孩子氣,他同樣沒感受過家庭的溫暖,因為一直生活在黑暗中導致他性格又乖張又暴戾,但戚溫暖很清楚他的心腸其實並不壞,也不會真的想要殺死自己。
懷中的男人呼吸變得愈發沉了,像是睡著了。
戚溫暖歎了口氣,她想這可能是自己當年離開舅舅的代價,舅舅的消失總要自己來彌補,在此之前她會照顧好舅舅的這個軀殼,不會讓它受到任何傷害。
「戚溫暖。」懷中的那個男人忽然叫了一聲。
「嗯?」戚溫暖怔了一下。
「我也很愛你,你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桑楚風委屈地說了句夢話。
戚溫暖皺皺眉頭,沒有回答。
這個晚上最終以兩個人的相安無事度過,翌日一早桑楚風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緊緊摟著懷中的小丫頭,她安安靜靜像小貓一樣的睡顏讓他怦然心動。
桑楚風猛然記起她昨晚身上那些傷痕,視線往下看去,剛好看到她腿上的繃帶又開始往外滲血了。他立刻翻身下床,小心翼翼重新幫她換藥。
戚溫暖被酒精的刺痛驚醒,睜開眼睛時桑楚風正蹲在床邊往她腿上一圈一圈纏紗布。她揉揉眼睛坐起身來說:「早安。」
「腿是怎麼弄的?」桑楚風皺著眉頭質問,「誰幹的?」
「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東西也灑了,我今天再去給你買。」戚溫暖難得好脾氣。
桑楚風愣了一下,看著她剛睡醒還有些呆兮兮的小臉,忽然忍不住用手掐了一下。
「幹嘛?」戚溫暖嚇了一跳。
「晚上有機會一起去吃吧,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摔的,能把自己摔成這樣。」桑楚風眉毛一揚。
是自己的錯覺嗎?戚溫暖揉揉脖子想。昨天晚上……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
不然的話這個傢伙怎麼可能突然對自己好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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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月份是空紙最忙的月份,加上小區最近總是斷網所以更新時間不太穩定。之所以這次發個公告而不是在評論區下面解釋是因為昨天有人惹毛我了。作者也是人,難免有意外情況發生擋也擋不住,大家看空紙的小說尤其是付費看空紙很感激,但親們花錢看的是空紙每晚熬夜辛辛苦苦想劇情的勞動成果,而不是因為花了錢,就可以對空紙指手畫腳把空紙當成個機器,更不意味著空紙因為斷更就必須要忍受某些讀者的辱罵和鄙夷。我並不覺得我這寫小說是用來給某些人罵的。解釋到此,大家催更空紙一點都不討厭,甚至空紙會愧疚,會把之前沒更的補粗來。但是麻煩那些不會尊重我勞動的人,如果不想看的話出門右拐上角點紅叉也行。
就醬,空紙還是愛乃們的,也請乃們愛一愛空紙,像愛舅舅那樣愛空紙。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