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呼延擎陡然冷怒,獨孤珞不明所以,「呼延擎,你怎麼了?」
就連黑雲也看出主人突然臉色大變,被刷毛的它感覺到在脖頸上的毛刷停下,不安地低鳴了兩聲。舒殘顎副
「我說錯什麼了嗎?」
呼延擎沒有再回應獨孤珞的話,轉身便不見了蹤影。
獨孤珞只覺得眼前黑影繚亂一閃,她甚至沒有沒有看清呼延擎去了哪個方向で。
她從地上撿起刷子,接替了呼延擎的工作,給黑雲刷毛,「你的主人可真叫人捉摸不透。」
黑雲烏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疑惑瞅著她,似乎因她的舉動有些受寵若驚。
「怎麼了?奇怪我會刷馬毛?還是奇怪我跟你講話?」獨孤珞輕揚唇角,「呼延擎娶了我的女兒,可算是我的半個兒子,他的底細我可是打探地一清二楚,你和突子都是他的寵物,我知道你在變身成馬之前,是一隻黑豹。推」
黑雲沒有再吭氣,不過,別人刷毛,還是叫它不太習慣,力道太輕,不過癮。
蔥鬱的樹冠堆疊,讓這片存活幾百年的濃密樹林深不見底。
郝夢窈窕纖細的潔白身影飄渺騰飛於其中,手上攜著盛滿了野菜和野果的小竹籃,宛如飛天神女。
她從一棵樹上摘下兩個又大又紅的果子,放在小竹籃中,從樹枝上飛下來,不偏不倚,卻正落在一個黑影面前。
不,是黑影料定她會落在那個位置,才立在此地的。
「哇——嚇死我了!」反倒是降臨的她,被嚇了一跳,「擎,你幹嘛一動不動地站在這裡?!」她還以為大白天鬧鬼哩。
呼延擎雙臂環胸,清冷陰沉地俯視著她。「你總算想起我的存在了哈?」
郝夢不知自己又做錯了什麼,被他這怒氣橫衝的質問乍然嗆到,「你是在生氣嗎?」
他當然在生氣,他還以為經過昨晚那一吻之後,他們和好如初了呢!誰知,竟是他一廂情願。
她一大早起床,就生火做飯,熱糕點,煎藥,忙得不可開交,她孝順,滿心裡都是她失而復得的母親,他可以理解。但是,她忙完了,總該來找他說句話吧!
他就在她不遠處刷馬,她卻視若無睹,忙完了之後,趁著他一個不留神,竟然不見了蹤影?!
她躲著他也就罷了,私底下竟然還接受呼延尊樓的刀法秘籍?!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和呼延尊樓也盡釋前嫌了?
「刀法秘籍拿出來!」
見他凶神惡煞,郝夢聳肩,躲開他冷魅的視線,閒閒裝傻,「什麼刀法秘籍?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跑這麼遠,到樹林中來,就是要偷偷練刀法。」這丫頭的心思,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到。
「沒——有,我剛才在採果子,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刀法秘籍,還有那兩把彎刀,都給我交出來。」
郝夢不悅挑眉,他這是做什麼?是要禁止她練功習武,讓她做個富貴閒人,還是要讓她做個任由他捏扁搓圓的廢人?
她推開他攤開在面前的大掌,拎著小竹籃就要走,手臂卻被他一拉,她整個人便到了他懷中。
「你做什麼呀?」
「搜身!」
「不要!」她掙扎抗議,小竹籃裡的果子滾落滿地,野菜也灑了出來。「放手啊,我好不容易摘到的果子全掉了。」
他偏不放,左臂攬她入懷,右手在她身上摸索著,從她的後腰上搜出雙刃彎刀,又從她懷中搜出那本刀法秘籍。
雙刃彎刀被他隨手別在自己的腰帶上,而刀法秘籍則被他一股真氣化為一簇火苗,那火苗就在他的掌上燃燒,轟——一聲又熄滅。
「你……呼延擎,你……」郝夢倒是沒有生氣,反而被他這出神入化的功力震驚。
而她不知道的是,多年前,呼延擎宿在尋夢小築之時,就曾用這種內功,將要刺殺他的獨孤墨軒的長劍熔冶為一灘滾燙的液體。
「你既然會這種功夫,為什麼不教我呢?我的內功比你的深厚,你如果教了我,我就可以把邪諾燒了,這個可比刀法秘籍還厲害呢!」
「……」呼延擎開始後悔燒了刀法秘籍。
「擎,我現在才發現,你對我好好呢!」她勾住他的脖子,嘟著紅唇撒嬌。
他冷酷地像是一尊雕塑,「諂媚無用!」
「我這可不是諂媚。你忘了嗎?我第一次到暝夜族皇宮時,被莫雪嫻算計,還曾經用髮簪殺你,你那個時候,完全可以把我手上的髮簪燒化,可是,你卻還是讓我刺了一下……」她鑽進他懷裡,柔聲說道,「我好感動,你竟然容忍我的任性到這個地步。」
他不是柳下惠,縱然他自制力再好,也抵擋不住如此暖香在懷的誘惑。
她的曲線熨燙著他清涼的身體,她仰頭無辜閃動著修長的睫毛,如蘭的呼吸輕柔如羽地拂過他敏感的喉結,而且……她一隻不規矩的小手竟然大膽地摸到他的小腹下,隱忍太久的***瞬間堅~挺昂揚,讓他忍不住悶哼出聲。
「夢兒,馬上住手!」
「你教我嘛!如果你答應教我……我們可以,在這裡……」
他抗拒這讓他心癢難以的誘惑,咬牙切齒,「不答應。」
她倒是也乾脆,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從他背後抽過雙刃彎刀飛上了樹梢。「你不答應,就自己解決吧。反正刀法秘籍都被我記在腦子裡了。」
「你……」呼延擎咬牙切齒,發現自己不但沒有達到目的,反而還被她威脅?!敢用這種叫人發指的陰險詭計威脅他的,普天之下,也只有她郝夢了。「你給我下來!」
她貓兒似地,笑得柔柔地,好生無害。「我可以下去啊,只要你告訴我剛才那種功夫的心法口訣。」
他冷瞇起眼睛,盯住樹梢上端立如仙子的郝夢,「上面風景好,你就在上面慢慢看吧,我現在身體不適,需要找幾個女人排解一下,就不陪你聊天了。」
什麼?什麼?找幾個女人?郝夢飛到一個粗壯的樹枝上,兩手叉腰,「呼延擎,你敢公然去找女人?我不准!」她說的斬釘截鐵,無絲毫通融的餘地。
呼延擎轉身就走,才不管她准不准。
「呼——延——擎!你給我站住!」
他站住,唇角邪肆微揚,很大方地退讓了一步,「既然夢兒你吃醋我碰別人,那就只能……你親自獻身了。」
他半瞇著黑眸,打量著從樹上飛下的小女人,紫黑色的深邃瞳仁灼熱的火光閃爍。她身上的香氣,還縈繞在鼻端,她嘴裡的甜蜜,猶在舌尖,曾經每個夜晚她承歡身下的***感覺赫然清晰起來。
郝夢抗拒著那雙琉璃似的醉人眼眸,很乾脆地拒絕,「不行!除非你告訴我心法口訣。」
他眉梢抽動了兩下,「那我還是去找別的女人吧,聽九尾說,不遠處的鎮子上,有座花樓,那裡面的姑娘不但歌舞曼妙,身姿撩人,還能叫人永生難忘呢!若是能帶一個回去做側妃也不錯,王后你說呢?」
郝夢冷哼,「不怕我和你絕交,你就去好啦。」
他肅冷轉身,黑色披風飄過一個完美的弧度,頭也沒回,大步流星地朝著那傳說中有花樓有美女的鎮子走去。
郝夢真急了。卻又不好追上去,若是再被他奪走了雙刃彎刀,她只能憑赤手空拳去對付邪諾了。她本來還想趁著還沒有抵達暝夜族時,找個機會偷偷溜去蒼狼族呢。
「呼延擎,你如果真的敢去找別的女人,我……我……我就休了你!」見他腳步不停,她抓狂地大叫,「我現在就寫休書,和你一刀兩斷。」
他繼續往前走,不回頭。
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郝夢一屁股蹲在地上,捂著臉大哭起來,「嗚嗚嗚……你如果真的去,我就不活了!」
他拳頭握得卡卡響,這丫頭除了威脅之外,就不能用別的招數嗎?如果她不是她,他一定一把捏死她。
她從手指縫裡瞧見那個高大的黑影停住,調皮地嗔舌一笑,撿起地上的果子和野菜放在小竹籃裡,跟上去,拉住他戴著黑皮手套的大手。
他甩開她,兀自朝營地走去。
她也不介意,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擎,晚上來這裡約會吧。」
他可是吸血鬼,一嗅到腥味兒的就會露出貪婪地本性來。這話讓他猛然轉頭,眸光灼燃希冀地邪睨著她。
郝夢心裡頓時毛毛的,嘿嘿直笑,「你別誤會,我是約你來陪我練功的,我怕……怕會有狼人來圍攻。」
他眸中的火光有增無減,越是嚇人,「晚上練功,現在就做正事吧。」話音落,他就把她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