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擎幽冷地端坐在椅子上,刑房晦暗,他俊逸的五官陰影幽暗深邃,整個人如一尊雕塑似地,威嚴狂冷,仿若根本沒有聽到莫雪嫻的慘叫,沒有見到莫雪嫻被鞭打的慘狀。舒煺挍鴀郠
他滿腦子裡都是郝夢偷偷割破自己的手臂為他療傷的情景。
那個傻丫頭為他做的還不只這些,她為了親近他,跟他學劍術,她為了見許久不見的他,爬狗洞,她為了幫他復仇,冒著舉家被誅九族的危險,去偷九龍伏魔珠……
而他能做的,該死的,就只能在這裡逼問一個傷害她、可能會害死她的人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莫雪嫻又忍下十鞭,不禁絕望。
面前這個冷漠如冰的男人真的是她曾經認識的呼延擎嗎?他還是呼延皇族裡最溫文爾雅的呼延擎嗎?
當年,她之所以會選擇呼延鷲而放棄他,就是因為呼延鷲是天生的王者。
她要的從來都不是男人,而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後宮寶座。
暝夜族人漫長的一生,除了有錢,還要有充足的權利,才能保有永生享用不盡的富貴榮華。
而他,呼延擎,當初的二王子,除了遠遠地對她頷首一笑,為她折取冬日裡的第一束梅花遞到手上,就是撫琴弄曲,到處遊山玩水。
她曾經當他是懦夫,現在卻——禁不住,畏懼。
她幾乎可以預料,如果她再不承認,他會靜坐等待,她被活活打到血液流盡而死。
終於,她還是對生命有著無盡貪戀。「我招,我招——擎,我知錯,我招——」
呼延擎低沉慵懶地開口,「停!」他並沒有再重複自己的問題,帶著黑皮手套的手從椅子扶手上抬起,一個「請」的姿勢。
莫雪嫻十分確定,如果她還說實話,這隻手極有可能會像上次一樣,凶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那些村民之所以咬郝夢,是我授意的,還有……我在她的背上放了變色易形毒蠱!那毒蠱一旦貼合在人類的肌膚上,就能與人類的肌膚溶於一體,汲取人類的皮脂鮮血為食。但是……你放心,那毒蠱不能致死,只會讓她虛弱不堪,神智不清。」
她早先打聽了未來王后的冊封儀式規矩,才用變色易形毒蠱封住了郝夢脊背上的血色蓮印。
她怕,怕見到呼延擎看郝夢時溫柔的眼神,怕自己即將到手的王后之位就這樣不翼而飛,她更怕自己下手過重害死郝夢,呼延擎沒有了殺死邪諾的神兵利器,自己未來的幸福也不保。
「很好!」呼延擎從椅子上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向刑房門口,「再打,直到打得她暈死為止。」
「是。」
「擎,不要,不要——」莫雪嫻想向執刑官求情,在七八個人中搜尋自己熟悉的莫家人,卻發現,並沒有她認識的。「求求你們,不要打了,你們要多少錢儘管開口……」
「這裡不是莫家的地盤,是皇宮!省省吧!」鞭子比之前更狠戾地抽打過去。
「啊——啊——」
走出刑房,侷促不安的大祭司橫雲本想因為之前的言辭向呼延擎致歉,剛想好要說什麼,呼延擎卻身影如一道黑色閃電,瞬間消失不見。
「陛下,臣……」橫雲無奈搖了搖頭,只能對著空氣把話講完,「臣相信小郡主就是陛下命定的女人!真的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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