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夢坐起來,睡眼惺忪,緊張地推了下身旁的呼延擎,「擎,我聽到有聲音,真的有聲音!好奇怪,還有燒焦的氣味兒,是不是著火了?!」
「沒有!」呼延擎把她拉入懷中,安撫著輕拍著她的背,宛若哄著嬰兒入眠,聲音是他自己也驚訝地溫柔與低緩,「你太累了,那是幻覺。舒煺挍鴀郠」
「可是,我真的嗅到燒焦的氣味兒了。」她借由他的體香驅趕那股怪味兒,嬌小的身體完全嵌入他懷中,早已把他用棋局刁難她的事拋去了九霄雲外。「會不會是外面著火了?」
「真的是你的幻覺。」說話間,他寬大的掌伸出帳外,揮去一股真氣,席去滿屋子的焦味兒。
翌日,郝夢睡到了日上三竿自然醒,一起身就見呼延擎正在窗前的棋桌旁等她。她伸了個懶腰,這才慢半拍地想起昨天的棋局來。
「呼延擎!」她跳下床,並沒有注意到床前已經更換了潔白的長毛地毯,赤腳到他面前,暴跳如雷,「你是個大騙子,用死棋給我設圈套,害我熬得眼睛都青了。」
呼延擎一如往常地氣定神閒,笑容溫雅款款,只是他白天的一身黑色錦衣實在叫人無法覺得溫暖。
「小郡主要不要先去照照鏡子再指責屬下?你的眼睛可沒有青,而我的棋局,也不是死棋。」
郝夢忙去照了照鏡子,一方面慶幸自己沒有黑眼圈,一方面卻又氣自己沒有黑眼圈,若是她眼睛烏青的話,就能讓呼延擎愧疚到死了!不過,轉而她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他這樣的人利用無辜的她復仇,何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愧疚?恐怕天上被他戳一個大窟窿,他也不會愧疚。
「小郡主,憑你的『聰明才智』,就斷定那是死棋?」
挖苦她笨是吧?「是……」墨軒哥哥四個字差點出口,她忙摀住自己的嘴,「是我猜的。」
呼延擎沒有再與她為此較勁,示意她過去看棋局。
「有些事情,總是叫人意想不到的,譬如,柳暗花明又一村,再譬如,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不過放了一顆棋子,僵持不下的局勢竟然頓時扭轉?原本勝利在望的黑子被殺掉一顆,白子瞬間處於優勢。
「剛才那一子還可以放在這個位置。」說話間,他把拿掉的黑子放回原處,又把那枚白子移至另一個位置。
「咦?這……」郝夢盯著棋局,在他對面坐下來,「原來真的有兩條路可走!」獨孤墨軒為何說是死棋呢?或許,是因為想不通吧。「畢竟,沒有人會用先死後生的法子尋活路。」
「當一個人實在無路可走時,就只能如此。」
「擎……」她聽出他在自嘲,「你並非無路可走,我聽皇外婆說過,皇宮裡有一樣寶貝,再加上我的血,就可以助你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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