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夢兒知道這不是死棋,恐怕會以為太子顧及顏面而欺騙她。舒煺挍鴀郠」御黎王別有深意的瞧著棋局笑了笑,「太子還是再去尋夢小築一趟,馬上告訴夢兒,這不是死棋。夢兒喜歡誠實的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疏遠太子七年,太子應該心知肚明呀,怎又重蹈覆轍呢?」
獨孤墨軒本是一門心思想著棋局,聽了這話,反而失魂落魄,忙奪門而出,又飛向尋夢小築。
這次,他沒有在下面扔石子,而是直接飛上了郝夢臥房的窗口。矯健身姿如鷹,一躍而入,逕直走向床邊,卻又因為床上的一幕腳步戛然而止。
床上,郝夢正依偎在呼延擎懷中,她睡得很沉,幾乎是一貼上枕頭便睡過去了,嬌美的小臉上疲憊尚未褪去,薄薄的毯子熨帖蓋在身上,從毯子上的映出的痕跡可以看出,她的手腳都纏在了呼延擎高大健碩的身軀上。
而呼延擎的長臂則親暱環抱著她嬌小的身體,宛若刀刻的下頜貼著她的額角,兩人睡得寧靜,相擁而眠的姿態更像是一種習慣。
獨孤墨軒對呼延擎住在這裡並無意外,他早就知道呼延擎夜宿尋夢小築的事,剛才也猜到了郝夢之所以不讓他入房來,極有可能是因為呼延擎宿在這裡,可……他並不知他們竟是同床共枕!
胸中怒濤澎湃,他按住腰間的劍柄,恨不能直接抽劍刺死呼延擎。
床上的呼延擎卻恰在此時忽然翻了個身,背對著床外側,完全擋住了他看向郝夢的視線,唇角也詭異地悄然揚起。
獨孤墨軒卻因他這細微的舉動而全身僵硬,他握住劍柄靜靜等了片刻,額頭上汗珠如豆大,確定床上再沒動靜,他才抽出手上的劍,對準呼延擎的後心……
只一個抬起的簡單動作,他卻發覺手上的劍在不聽使喚地震顫,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劍身也詭異地越來越重,彷彿壓了千斤巨石,害他整條右臂不但麻痛而且力不從心,內力幾乎在頃刻間耗盡。
這到底怎麼回事?他的劍並沒有碰觸到呼延擎,劍身卻已被他的真氣衝擊,劍尖還像是火燒一般的發出詭艷的紅光。
見鬼了,呼延擎真的已經睡著嗎?他仍不死心地舉著劍,拚命往呼延擎的後心上刺,銀亮的劍尖卻一段一段地開始熔化,火紅的銀汁啪嗒啪嗒滴在床邊的地毯上,發出絲絲的燒焦聲。
他不可置信地緊盯著手上的劍,這可是父皇御賜的寶劍,不但能斬殺狼人,還能斬殺暝夜族人,可……他無法欺近呼延擎,更遑論是殺他?!為什麼劍竟然會熔化?暝夜族人身體不是冷如死屍的嗎?
啪啦——終於,他無法再承受劍上的高溫,掌心已經被燙傷,灼痛地鑽心,劍落地的一瞬,就熔得僅剩了劍柄。
見床上的郝夢被響聲驚動,他不敢在多留,轉身飛出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