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將軍、景將軍救命,這賊子好生厲害。」
白欽、景德兩人聯手眼看就要將方貌斬於刀下,可便在此時聽到譚高死命的求救聲。轉頭一看,譚高此時哪有以前的威武,整一個逃兵潰將,頭上的頭盔早已不見,散亂的頭髮披肩,嘴角流著絲絲鮮血,拿刀的兩手虎口都鮮血淋漓。
方貌見兩人稍一猶豫的空擋,立刻兩刀砍翻身周的官兵逃開圍攻,看也不看直接朝城牆外置身一躍。雖然跳城牆很危險,但留在城牆上絕對十死無生,還不如拚搏一下
白欽景德見自己疏忽之下走了賊首,一身怨氣全照著方傑發洩,直接甩手一標槍朝方傑射去,力道之大發出呼嘯的破空聲。
方傑頭也不回,直接回身一戟砸飛飛馳而來的標槍,再一橫掃,身邊的五個官兵頓時倒在血泊裡,沒了聲響。
方傑想回身宰了剛才的將領,本領一般但挺滑溜的,數次強攻都被他竄進人群裡溜了,只能對著小兵們大開殺戒。
此時的譚高更加狼狽,本以為白欽景德兩人施手援救自己,肯定能逃過此劫,尤其是看到白欽使出了殺手鑭更能一標槍將賊子釘she當場,沒想到賊子太過厲害直接一下便打飛了標槍,而且還朝自己飛來。
躺在地上的譚高不禁慶幸,幸好標槍是被砸飛的,而不是自己朝自己射來,否則自己肯定小命難保
「嗚嗚」
方傑正想上前瞭解了此人,奈何此時聽到後面傳來了鳴金收兵的號角聲,雖不甘但亦無奈,看著身邊僅存的十數位兄弟,道:「葉三,你先帶兄弟們下去,我殿後。」
「是。」
葉三也明白事理,知道自己等人身手不行,向殿後都沒資格,立刻和幾位兄弟們順著竹梯滑了下去。方傑則護在護在竹梯邊上的女牆,哪個官兵敢上前便一戟結果了他,哪個敢放箭就射出飛刀。
等到所有兄弟都下城離開一箭之地後,方傑才跨上女牆,腳一踩貼著城牆的竹梯向城外倒去。
方傑僕一離開,城牆上的箭枝如雨點般的朝方傑射來,明顯欺負他身在半空毫無還手之力。幸好竹梯倒下的快,讓大部分箭枝落空,還有一些被竹梯擋住,不過方傑也不敢面對這麼多箭枝,忙縱身一躍,朝著左邊跳了過去,雖然避過了幾乎所有的箭枝,但身上還是插了七八支流矢,幸好入肉不深,否則早就一命嗚呼了。
葉三等人早在一邊接應,幾人合力接住掉落的方傑,另幾人豎起盾牌慢慢撤退,否則方傑沒被箭射死肯定也摔成肉醬
一切如武大郎所料,官兵們呆在城裡沒有一絲追擊的跡象,正好方便自己這邊抬起傷員收拾殘兵破甲慢慢撤退,一路朝預定的地點撤退。
方臘在一邊看著受傷的眾多兒郎沉默不語,如今方知道州城城牆之堅豈是兒戲。訓練不足、無攻城器械,即便自己手下再多幾萬兒郎亦只是方添冤魂而已。
看了眼前方挽著佳人的武大郎自信滿滿的模樣,方臘心中的擔憂不禁輕了幾分。當初五千官兵上山圍剿之時,自己手下才一千烏合之眾,即便自己都覺得在劫難逃,那時不照樣不費一兵一卒滅了五千精銳。
行軍一個時辰來到鳳凰山,方臘發現遠處山腳下密密麻麻站滿了人,還不待看清楚狀況,便發覺武大郎手一揮,對方立刻朝這邊湧過來。定睛一看,原來帶隊的正是自己的女兒方金芝,後面粗看快有四五千人。
大伙互幫互助扶著受傷的傷病們繼續向前前進,自己等人一會翻山越嶺,一會兒爬坡掠地,繞到最後連方臘都被搞糊塗了,竟不知自己此刻身處何方,只是隨眾人安靜的趴在山坡山,細細的盯著底下的小路。
漫無目的看著下面,沉悶的讓人有些發暈,不少人都暈暈沉沉的想要瞌睡,尤其是之前攻城的士兵更是心力憔悴。
「追,快給我追,誰敢偷懶小心我扒了他的皮。」
不知過了多久,方臘被一陣憤怒的斥責聲驚醒,俯視下方正是睦州城官兵的打扮,看來一切都盡在武大郎的掌握中。
方臘心中一陣激動,總算可以報剛才的仇了。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能現世現報總比窩在心裡好吧。等官兵所有隊伍進了小道,方臘還沒反應過來,早有人將巨石往下推,直接堵在了山徑小路的路口。
接著便是橫木山石,管他什麼東西,只要能砸的都一個勁的往下丟,管他有沒有命中目標都無所謂,反正官兵眾多總能砸到人,而且還不用擔心官兵的弓箭。可惜沒有猛火油,方臘心中暗歎道,上次火燒息坑讓方臘藏到了甜頭,心裡雖然有些失望但手上的動作卻不比任何人慢,兩人抬的大石頭方臘不知哪來的力氣盡一個人硬生生的退了下去,換了來好幾聲慘叫聲。
砸了近一刻鐘,方臘感覺心中的悶氣總算出了,舒爽的不得了,看到一部分官兵正沿著崎嶇的山道往上爬,正想拿兵器狠狠砍上幾個,卻發現摸了個空,轉頭一看,身邊別說兵器,就連小點的石頭木棒都沒一個。
「聖公,剛才砸順手了,不小心將您的寶劍給扔了。」
邊上的一個百姓抓了抓後腦勺,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說道。
「無礙,一切皆為殺敵爾。」
方臘一陣無語,但嘴裡裝作無所謂道。
「謝聖公寬宏大量,小的厲天祐定斬殺百十人以護聖公安危。」
厲天祐興高采烈的說道,原來聖公真如傳言中那般仁慈,連隨身兵器被自己扔掉都能原諒。要知道在古代兵器可是武人的第二生命,有些人更是劍在人在、劍忘人亡,可見隨身兵器的重要性。
「好好好,一切都有勞天祐兄弟,隨我上前殺敵。」
看著越來越近的官兵,方臘手手裡拿著一把不知從哪撿來的長刀,大手一揮,立刻向前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