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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一十四章 樓外樓 文 / 懶鬼魚

    天上潔白晶瑩的小雪已慢慢變得密集起來,此時的斷橋上可不是閒聊的好地方,在趙明誠夫婦的建議下,大伙便前往樓外樓,喝酒觀湖賞雪,豈不美哉。

    趙明誠(1081-1129),字德甫(或德父),密州諸城(今山東諸城龍都街道)人,宋徽宗崇寧年間宰相趙挺之之第三子。著名金石學家、文物收藏鑒賞大家及古文字研究家。

    不過武大郎感興趣的並不是趙明誠此人,而是他的結髮妻子李清照,號易安居士,婉約詞派代表,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稱。更是獨愛李清照逃難時所作的《夏日絕句》:「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來到樓外樓,找了張面向西湖臨窗的桌子,點了招牌菜西湖醋魚、龍井蝦仁,另外一些拿手菜,武大郎毫不客氣的摟著潘金蓮坐下,在趙明誠夫婦詫異的眼神中夾了塊魚腹嫩肉給潘金蓮。

    做完這一切,武大郎才想起斷橋之上扈三娘自我介紹時假扮潘金蓮的相公,不由苦笑道:「趙兄不必詫異,我這妻弟平日裡愛胡鬧,方才斷橋之時假冒武某,還請趙兄大人有大量,別和潘小安一般計較,小弟先乾為敬。」

    武大郎拿起酒杯,向趙明誠舉杯道歉,然後一飲而盡。

    「哈哈,就憑這一聲趙兄,為兄豈會怪罪。潘小哥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果不負潘小安之名,即便潘安再世也不遑多讓。」

    趙明誠好歹為官多年,豈會為這些小事惱怒,當下對扈三娘誇獎道,明顯將她當成小大人。

    扈三娘有苦自知卻不好反駁,既然在武大郎口中變成了潘金蓮的弟弟,當然也得改姓潘了。潘金蓮則在一邊嗤嗤偷笑,有點落井下石的味道,正好欺負下自己這便宜弟弟。

    「趙兄好胸襟,不知趙兄此番到江南可有要事?」

    武大郎記得趙明誠好像是當官的,可沒閒暇時間出來溜躂。

    「為兄聽聞杭州有一批初唐的金石書畫出售,特攜內子前來想掏一番寶貝,路過斷橋之時卻被小安兄弟的歌聲打動,尤其曲子所含詩句更讓內子嚮往無比,故冒昧打擾一二。」

    「不知?」

    武大郎雖然知道但卻裝迷糊道。

    「賤內趙李氏,號易安居士。」

    對於自家妻子,趙明誠還是很自豪的,平日裡不僅達官貴人還是文人學子都會因此客客氣氣,當然眼神裡儘是羨慕嫉妒恨,讓趙明誠頗為得意。

    「易安居士李清照李大詞人,久仰久仰。大河百代,眾浪齊奔,淘盡萬古英雄漢;詞苑千載,群芳競秀,盛開一隻女兒花。」

    武大郎頓時想起後人的評價,在詩詞盛行的唐宋年代,唯有李清照脫穎而出,與眾才子齊名,流芳百世。

    「武相公實在太客氣了,妾身愧不敢當。昔日大相國寺內未曾見武相公意氣風發實屬憾事,不知今日是否有幸一品武相公之新作?」

    李清照出身書香門第、生活優越,此時作品多寫其悠閒生活,多描寫愛情生活、自然景物,韻調優美。聽聞大相國寺內三尺詩人大氣豪邁、飽經滄桑的詩句頓時覺得自己的不足,現在遇見本人,當然想要考究一番。

    「這位姐姐,我家姐夫早已不作詩詞,改編故事了,情節感人肺腑扣人心弦,害的我和家姐都已哭了好幾天了。」

    武大郎還未回應,扈三娘便搶先說道,白娘子的故事確實最容易打動女人的心。

    「哦,想不到武相公還有此才情,真讓妾身佩服。不過妾身還是希望武相公能作詩詞一首,讓妾身開開眼界。」

    「恭敬不如從命,如有不妥請多多包涵。」

    見李清照這般堅持,武大郎也不好拒絕,眼睛一轉便想起一首李清照後期的代表作:「尋尋覓覓,冷泠清清,

    淒淒慘慘慼慼。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

    雁過也,最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惟悴損,如今有誰堪摘?

    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秒、秒、妙不可言。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慼慼,點點滴滴,疊字精妙到無法可想,唯有吟哦而已。以奇橫字淺俗語,寫盡萬種情思。沒想到武相公亦是性情中人,此番西湖一遊倒真不虛此行。」

    李清照與趙明誠對視一眼,兩人都忍不住讚歎道。李清照聲名在外,經常有書生才子邀請李清照夫婦前往詩會評論一二,可惜大多都是無病生吟之作,難登大雅之堂,今日此詞如一泉甘霖洗淨心中塵埃,不由大為欣喜。

    「小安兄弟,不知武相公所編故事為何,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李清照見武大郎果然名不虛傳,轉念間便一首從未聽過的詞脫口而出,想必其所編故事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我家姐夫所編乃西湖《白娘子傳奇》,斷橋上所唱歌謠便出自此故事。」

    扈三娘不愛紅裝愛武裝,雖能寫字認字,但實在辨不清詩詞的好壞,見自家相公所作詞曲受人稱讚,心情當然高興。

    「小安兄弟不妨述來聽聽?」

    「一千八百年前,一懵懂的小牧童用手中的糖葫蘆換下捕蛇人手中的小白蛇」

    扈三娘將武大郎所說的故事娓娓道來,一會兒激昂頓挫、一會兒恬靜婉約,不乏自己補充其中的不足,那叫一個聲情並茂,哪似武大郎所講的一個腔調,毫無感情。

    不多時,武大郎發現自己身邊暖和了很多,再一瞧,發現邊上好幾桌的客人都挨到自己身邊。其中一人更是一邊聽著扈三娘講故事,一邊毫不客氣的夾著自己桌上的菜餚。

    「唉唉唉,諸位兄台?」

    武大郎看的無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位兄弟請見諒,實在是小兄弟說的太過精彩,這桌酒席就當在下賠禮。小二,再上一桌福祿宴,來幾瓶好酒。」

    能來樓外樓喝酒的人可都不少缺錢的主,不僅直接替武大郎結賬還另外贈送一桌更豐盛的酒席。

    「何須范員外請客,區區幾個飯錢本掌櫃還是拿得出來。」此刻上菜的並不只有店內夥計,連掌櫃的都親自上來,直接免掉了武大郎一桌的酒菜錢,躬身對著武大郎等人說道:「若客官不嫌棄的話,今就在這裡住下,在下以命小二準備了四間上房,天寒地凍的下雪天路可不好走。」

    「多謝掌櫃的好意,無功不受祿,該多少還是多少?」

    沒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武大郎可不想貪便宜倒大霉,何況這些酒菜錢根本沒放在眼裡,尤其桌上最貴的酒還是自家釀的白酒。

    「哪裡話,令妻弟所說故事讓在下酒樓高朋滿座,豈是無功,望客官明日還能繼續在在下酒樓用膳講故事,大恩不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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