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美夢被吵醒,不過考慮到外面天寒地凍,武大郎實在沒勇氣起床,寧可賴在被窩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武大郎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沒有了外面的鬼哭狼嚎,這一覺睡得才叫舒爽,等起床時發現已經到了午膳十分,身邊的潘金蓮也不知何時起床的。
用過午膳,武大郎閒著沒事便去時遷的屋子裡轉悠。
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
由此可知信息的重要性,既然武大郎招收別類學子,那麼斥候間諜類的學子便必不可少。
基於這方面的保密性,武大郎當然不會公開選拔,只是讓時遷、李小二兩人暗中招收,希望發現一些可用之才。
畢竟間諜這種事情得靠天分,不是說武力超群或者智冠天下便能辦到的,最好就是一回頭便沒了印象的大眾臉,性格要麼樸實、要麼奸詐,越真實才越優秀。
武大郎注定白跑一趟,時遷一聽到手下能多好些個手下,興奮地根本睡不著覺,不顧大冬天天寒地凍直接外出去觀察白日裡中意的幾個苗子的家中偷窺,看身家是否清白、有無惡習,為人是否忠誠可靠。
時遷一個人當然忙不過來,連帶著悲催的李小二鼻涕一抽一抽的大雪天奔東奔西,整個人凍得差點失去知覺,連翻牆都摔了好幾跤。不過沒辦法,誰讓時遷是他老大,手下就他這號小兵,這不剛從千里之外的汴京趕回來還沒緩過氣,便被時遷抓了壯丁。
武大郎沒看到時遷這小賊,卻是碰到了梁山方面的來使鐵牛,一句話不說直接讓武大郎為他準備午膳,順帶著少不了一壇白酒。
武大郎拿這廝沒辦法,只能等到鐵牛這廝吃飽喝足才發現這混蛋竟然是奉宋江之命來找自個幫忙的,說是魯智深為救九華山大當家史進被困於華州城大牢,望武大郎派時遷與朱武助一臂之力。
因青州慕容知府的逼迫,桃花山、二龍山和白虎山不得已組成聯盟,共同攻打青州。孔亮唯恐兵力不足,又命嘍嘍前往梁山向師傅宋江求援,帶著一大隊梁山好漢下山,一舉攻下青州,斬了慕容知府一家老小,亦將呼延灼招降。
得勝投奔梁山之後,魯智深因為心憂兄弟史進的安慰,不等梁山大隊人馬便自個快馬加鞭單身上路,到華州城人生地不熟,無意碰撞了華州太守被誆騙進衙門,赤手空拳哪是對手,力竭被擒。
武大郎可笑不得,找人幫忙竟然還這幅態度,不過武大郎也知道鐵牛這廝的脾性,無奈的歎了口氣。
史進有難,朱武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更何況自己與魯智深有一面之緣,佩服其心胸博大、光明磊落、嫉惡如仇,乃是真好漢。即便鐵牛不來此報信,自己得知消息亦會派人前去救助。
當下命人招來神機軍師朱武和鼓上騷時遷兩人,將事情簡單的向兩人講述一番,便讓他們二人隨鐵牛前往華州城外少華山,到時候再與宋江等大部隊回合,共商救人大計。
看著朱武等人前往,武大郎便放下心來。華州城外少華山乃是朱武的地盤,周圍所有情況都瞭如指掌,這也是宋江為何命鐵牛來找朱武的原因。
朱武走的很是輕鬆,可他招收的二十個謀士學子不知如何處理才好,難道就呆愣愣的扔在一邊不管不問,怕是不出一天便要鬧翻天。
武大郎找來蔣敬和裴宣商量一番,希望兩人幫忙照看一二。誰知話一剛落,兩人立馬搖頭拒絕,而且還異常堅定,讓武大郎大為不解。
清晨眾學子圍著衙門跑了五圈之後便去教室上課,也就是臨時找的四間客堂暫代,每個種類的課程各一間客堂。
猛將類與艨艟類的學子異常聽話,堂上的欒廷玉和杜康慢慢講解,他們在下面一個個認真聽講,眼睛一眨不眨,十分珍惜這難得的機會。
後勤類的學子亦還好,只是希望蔣敬多講解一些,尤其是關於經商的問題更是層出不窮,不過還好一切都在蔣敬的可控範圍之內。
最吵鬧的便是謀士類學子,朱武剛開講底下的一眾學子便『之乎者也』個不停,更是大呼『好戰必亡』,差點沒讓神機軍師暴走,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會招收這麼一批木魚腦袋。
接著欒廷玉蔣敬便聽到那間客堂裡傳來爭執聲,從春秋五霸扯到孔孟之言,從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到好戰者亡,說的是天花亂墜,整整一上午直到午膳時間還旗鼓相當,朱武以一敵二十,雙方依然爭執不下。
本來蔣敬還打算攜著裴宣中午看好戲,可誰知朱武有要事在身,而武大郎還將這般艱巨的任務交給自己,這可不行。要知道蔣敬雖是文人出身,不過卻是落科舉子,精通書算,乃儒家中的另類;裴宣更不用說,落草前雖是官差,可算起來應該歸屬法家,自秦朝焚書坑儒,法儒兩家視如仇敵,如今儒家防法家更甚於防武夫,讓裴宣去上課,可能直接變成法儒之爭。
看著搖頭的兩人,武大郎實在想不到還能有誰去教這幫學子,腦海中轉了個遍,發現還有文采的就只剩下趙雨馨和自己的小妾劉家小姐而已,不過身為女兒家,平日裡吟詩作詞尚可,真的做私塾夫子怕是惹人爭議。思來想去,武大郎一狠心,豁出去了,自己好歹做過那麼多年學生,今個兒便試試做老師的滋味,哼哼,誰敢不服就準備承擔苦果吧。
中午休息過後,武大郎便代替朱武來到謀士類學子的客堂裡,看著下面靜坐的二十位學子。
武大郎不管下面在坐學子的反應,直接按照自己的思路開始講起:「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七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道者,令民於上同意,可與之死,可與之生,而不畏危也。天者,陰陽、寒暑、時制也。地者,高下,遠近、險易、廣狹、死生也。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將莫不聞,知之者勝,不知之者不勝。故校之以七計,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將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眾孰強?士卒孰練?賞罰孰明?吾以此知勝負矣。
將聽吾計,用之必勝,留之;將不聽吾計,用之必敗,去之。計利以聽,乃為之勢,以佐其外。勢者,因利而制權也。
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於無算乎!吾以此觀之,勝負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