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自從宣旨的太監離去,武大郎的嘴角便未曾合攏過,一個勁的傻笑,即便有人提醒也沒用。每升十貫,這可是天大的好價,即便宮中御酒的價格也比自個這白酒低多了,沒想到這童天使真是大大的好人。
「小妹,這太監可否妹婿之舊人,為何此般客套?」
看著武大郎神經質般的模樣,又聽到剛才宣旨太監許下每升十貫的酒錢,趙承志不禁有些傻眼。恨不得將自己肚子開膛破肚,將以前喝的美酒全部挖出來。這可是每升十貫,自己當初喝得可不少,零零總總加起來也有十餘升,也就是上百貫了。雖然看起來不多,但比起自個零花錢絕對是天文數字。
轉眼又想想這姓童的可不是好鳥,當初三叔單人斬殺上百西夏蠻夷,喜獲聖恩,也就是此人到真定趙府宣讀聖旨。這可是一毛不拔、面冷心黑之輩,皇上的賞賜活活被他刮走了十之三四,還未曾留下好印象,差點激的小輩們火氣想當場擊殺此人,卻被父輩們攔住關起緊閉,只說此人後台強勢惹不起。
「小妹可不曾知曉,不過想來應該初次見面,否則大郎可不會這般禮貌。」
趙雨馨左思右想,確定未曾見過此人。如果是武大郎熟悉之人,武大郎很是自來熟,可不會這般禮貌客氣,即便是自己的老爹。
「妹婿真是好運,竟能從童扒皮手中獲得好處。小妹可還記得三年前害的哥們關禁閉的宣旨太監,就是眼前此人。向來聽聞他刮地三尺,即便各地指揮使,都在他面前吃癟,為兄第一次聽到有人從他身上獲得好處。」
趙承志滿臉苦笑道,萬分佩服妹婿武大郎的運氣。如果將此事傳出去,別人絕對以為這是個笑話。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四哥,大郎不會有事吧?」
夫妻同心,趙雨馨最先想到的可不是什麼利益,而是武大郎的安危,忙焦急地問道。
「呵呵,小妹你多慮了,你那相公有什麼資格讓人家看上眼,唯一拿的出手的便是白酒秘方。天下美酒數不勝數,和絕世佳釀、傳世貢酒一比,這白酒拿出去實在有些寒磣。」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趙承志處在事外,當然看得一清二楚,心底還是忍不住對武大郎走狗屎運感到佩服。
「哼」
趙雨馨聽到趙承志的話語,轉念一想,當即放下心來。可對於哥哥看不起自家相公,心中可不樂意,當下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理會自己哥哥
本來好好的一頓接風宴無疾而終,眾人也已吃過些許酒菜,肚中早就沒了餓意,加之酒菜早已冷了,趙承志見欒廷玉走路四平八穩,不禁泛起了心思。
「欒捕頭,在下觀其步伐穩健,定是箇中高手,想要討教一番,不知可否?」
趙承志乃武將世家出身,說話利落直爽,直接對著欒廷玉邀戰道。
欒廷玉心中一喜,好些日子沒活動過手腳,正愁手癢癢找不到對手,便轉頭看向武大郎。畢竟武大郎可是自己的東家,何況與自己交手的還是東家的舅爺。
整個鄄城,欒廷玉有種高手寂寞的感覺,打鬥起來實在沒個對手。時遷那廝,本事沒有,溜得最快;陶宗旺雖有千鈞之力,但武藝實在稀疏,難敵一合;蔣敬雖會些把式,但卻是文人;最後還有個高寵,卻是個未長大的孩童,本領學起來是快,但自己不好意思以大欺小。
本來還有兩人武藝也強,合計之術施展開來自己都很難抵擋,但兩人卻是東家武大郎的妻子,自個的主母。為了以後少穿小鞋,欒廷玉還是早早熄了這念頭。
自三國以來,趙家先主趙子龍憑借一槍一馬七進七出長阪坡,不管任何年代,趙家沉沉浮浮,但趙家槍始終威震內外。傳聞開國皇帝趙匡胤也曾拜師趙府,雖因資質所限只能習得馬下功夫,但亦憑著太祖長拳闖下了偌大一番基業。
武大郎看著欒廷玉渴望的眼神,又看到四舅爺趙承志磨拳霍霍,當下也不反對,只是出聲提醒道:「兵器無眼,點到即止,不可拚個兩敗俱傷,不知兩位是否有意見?」
這是比鬥,又不是陣前鬥將,兩人當然不會有意見。高寵則早已在一邊候著,見兩人都沒意見則立馬帶著兩人去演武場,畢竟近距離觀看高手過招對高寵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
蔣敬、時遷、陶宗旺等人則很不厚道的前往客廳打包酒菜,讓下人溫熱端到演武場邊吃邊喝。看著場上兩人過招,不時拍手叫好,這事也不是第一次干,當初還是武大郎帶頭興起的。
武大郎畢竟不愛刀槍劍馬,還不如摟著馨兒回到溫暖的房間來的舒坦,傻子才會在那麼冷的天去演武場喝西北風。當然還得接手蔣敬那廝的爛攤子,讓他去準備白酒,結果人都沒影了,只能自個又重新吩咐周押司去處理這事,畢竟軍法處置可不是說笑的。
至於趙承志與欒廷玉的比鬥,武大郎絲毫不放在心上,只要兩人不鬥出真火,那便不會出事。畢竟一個萬夫莫敵、一個武將世家,都是武藝精湛的主,指哪打哪、舉重若輕,出手絕對有分寸。
聽著幾女聊著家常,今個兒哪邊的閨女長得標誌,打算給蔣敬兄弟做個媒;或者哪家的女紅做的好,為人勤快實在,幫時遷兄弟物色下
不知過了多久,武大郎聽著聽著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直到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的胳膊,武大郎才暈暈沉沉的醒了過來,揉揉朦朧的雙眼,才發覺幾女都惡狠狠地瞪著自己。
「諸位夫人,不知小生何事做錯,用得著此般同仇敵愾?」
武大郎不明就裡,不過還是先認錯再說,和女的爭論起來永遠都是男的錯。
「撲哧」
趙雨馨見武大郎學起書生雙手抱拳半鞠躬的道歉,被武大郎如此搞怪的模樣逗得忍俊不禁,直接笑出了聲。
「馨兒?」
原本嚴肅的氣氛被趙雨馨這麼一打岔,瞬間消失於無形。潘金蓮幾個忍住笑,忿忿的喊道。
「對不起,諸位姐姐。」
趙雨馨一吐舌頭,頓時對著武大郎板起臉來,與潘金蓮、秀兒、扈三娘一起四女審夫。
「大郎,你這負心人,可知劉家小姐?」
潘金蓮作為大婦,當下金馬橫刀坐在一張椅子上,沉聲問道。扈三娘和趙雨馨兩大大手則立在其左右,秀兒則乖巧的捧著一杯茶侍在其身後,整個場面堪比三娘教子。
四女聊著聊著不知不覺聊起了當初被蔡京贈予武大郎的小妾,劉家的大小姐。孤苦無依獨自一人搬出衙門,憑藉著手藝在外開了一家藥堂,一個女人在外倒也不容易,加之經常免費施粥贈藥,日子過的有些清苦,但劉家小姐卻自得其樂。
四女本來早想對武大郎聊起,不過麻將的威力實在太大,讓四女同時將此事忘了。今日趙家來人,讓這鐵四角三缺一,倍感無聊才不由想起了這茬,當下一合計便開始了這出四娘審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