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吱嘎」的聲音吵得武大郎十分難受,整個頭就像快爆裂開來一般,忍不住的轉了下頭。
「大郎、大郎,快醒醒,姐姐,大郎剛剛轉了下頭。」武大郎聽見秀兒激動的喊著,但自己還是不願張開眼,只想再躺會。
「秀兒,快讓姐姐看看。」潘金蓮急忙接過話,爬了過來,可是失望的看著武大郎一動不動地躺著。
「姐姐,我明明見到大郎動了啊。」秀兒焦急的辯解道。
「算了,那就讓大郎多躺會吧。」潘金蓮歎了口氣,轉頭看向窗外,眼裡滿是落寂。
「水、水。」
武大郎稍微躺了會,感覺口乾舌燥,難受的要命,想起身喝水卻沒力氣,只能低聲叫喚道。
「大郎,張嘴,慢點喝。」武大郎一出聲,邊上圍著的幾女立即扶起武大郎的身子,將水囊打開對著武大郎的嘴慢慢往裡倒。
「咕隆、咕隆。」乾涸的嘴唇碰到了滋潤的清水,武大郎立即使吸了起來,將水大口大口王肚子裡灌。
「哈。」
武大郎總算喝滿足了,不由得愜意的感歎了聲,身體也恢復了幾分起來,張開眼來。
入眼的便是三女焦急的看著自己,馨兒手上還拿著手囊,都擠在一個狹小的木箱子裡,還不是的搖晃。武大郎知道,這就是自家的那輛馬車車廂。
「馨兒,你沒傷到吧?」武大郎想起暈倒時的情景,忙向趙雨馨問道。
「哇」
武大郎這麼一問,頓時讓趙雨馨想起武大郎撲過來保護自己,而他卻被砸暈的場景,頓時淚如雨下。
「別哭、別哭啊。」一看見眼淚,武大郎就慌了神,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大郎,你幹嘛對我這麼好,替我擋那一棍子?」趙雨馨梨花帶雨的問道。
「當丈夫的當然要保護自己的妻子,可惜都怪我太沒用,沒能保護好你們。」武大郎心裡充滿了虧欠,畢竟最主要的時刻自己暈倒了。
「哪有,大郎最勇敢了。」趙雨馨忙說道,自己的男人能在這樣的時候保護自己,趙雨馨心裡早已十分滿足了。
「對了,那幾個混蛋呢?」武大郎想到用棒子將自己砸暈的幾個混蛋,火氣就不打一處來,尤其是那個掌櫃的看起來那麼憨厚老實,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三人在高寵他們醒來後被打斷雙腿交由村裡的裡正和耆長,還出示了大郎你的官印,讓他們將那幾個賊人從嚴法辦。又讓他們找人幫忙修好了馬車,我們怕露出蹤跡,不敢多呆,便直接駕車走了。」趙雨馨將事情簡略的說了下,讓武大郎瞬間明瞭。
「那大伙都沒什麼事吧?」武大郎擔心眾人的身體問道。
「大伙都沒事,只是酒菜裡被下了蒙汗藥,才讓高寵他們都暈倒了。這裡就屬大郎你傷得最重,大夫雖說沒啥大礙,但還需好好休息幾天。」趙雨馨回道,如果武大郎出了事,他們也不會這麼急的趕馬車了。
「蒙汗藥,真有這樣的東西啊?」武大郎不由大寒,這可是殺人掠貨的寶貝啊。
「這些只要是武林中人都能輕易搞到手,而且價格不貴。」趙雨馨解釋道,不知道武大郎為什麼對這個感興趣。
「那有沒有石灰粉和春藥,加上蒙汗藥可是居家必備的坑人三寶啊。」武大郎來了興致,也忘了身上的疼痛,忙問道。
「大郎你怎可如此,做人需的堂堂正正,哪能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呢。」趙雨馨一見武大郎的模樣,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了,忙說道。
「馨兒,你看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該如何保護你們。要知道這些東西本來就沒有好壞之分,關鍵是看我們怎麼用。」武大郎耐心的辯解道。
「話是沒錯,可為什麼還要用到春藥?」趙雨馨握著拳頭瞇著眼睛盯著武大郎,想要結果。
「馨兒妹妹,大郎要什麼你就去準備,大郎,你再躺下歇息歇息。」潘金蓮發話了,解了武大郎的窘境。
「好吧,姐姐。」聽到潘金蓮的話,趙雨馨只能無奈的放棄道。
武大郎被重新扶靠到秀兒的身上,慢慢的躺在秀兒的懷中,柔軟的感覺可比躺在冰冷的木板上強得多,奈不住瞌睡,武大郎沒過一會便沉沉睡去
「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小的們,教教馬車裡的幾位什麼是規矩。」武大郎被一陣破鴨嗓音所驚醒,覺得這話很耳熟,像某些打劫的場面。
「小聲些,別打擾我們掌櫃的睡覺,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高寵見這些小毛賊敢打劫自己,更是吵到自己掌櫃的睡覺,忙中氣十足的大喝道,殊不知自己的這一嗓子才將武大郎真正的吵醒了。
武大郎心裡狠狠鄙視了高寵這混蛋,到底是那伙賊人不讓自己睡還是他不讓自己睡啊,還叫的那麼大聲,整的自己兩耳都發暈。
「哈哈,乳臭未乾的小毛孩都敢撒野了,待會讓你知道你家爺爺暗的厲害。」為首的強盜見高寵這樣說,忍不住笑道,表情十分不屑。
「呸,有本事手底下見真章。」高寵不服氣道,緊握手中的長槍,恨不得將那賊首一槍捅死。
武大郎相信高寵的本事,從秀兒懷中起來,知會了馨兒一聲,讓她扶自己出去看戲。馨兒打架的本領比高寵更厲害,有她在身邊看得更安心。
馨兒扶著武大郎鑽出車簾,慢慢下了車,看到高寵拿著槍站在馬車前與那伙賊人對峙,卻遲遲沒有開打。賊人也不多,就十來個,衣衫破爛沾滿了灰塵,而且都面帶菜色,唯有為首之人格外粗獷魁梧,長的虎背熊腰,一看就知道此人力氣不小。
「高寵,加油。」
武大郎不知怎麼來了興致,突然喊了一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掌櫃的,危險,快回車上去。」高寵身子持槍一橫,回頭對武大郎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那廝長的真醜,喲,還是個矮子。」那伙賊人一看到武大郎,就立即樂了起來,跟他一比,自己這夥人都個個都身高八尺、貌比潘安了。
「就是,小娘子,要不跟著哥哥會寨子去享清福,總比陪著個三寸丁強。」有人注意到武大郎身邊貌美如花的趙雨馨,開口調笑道。
「敢問閣下是否去過真定?」為首賊人收起了嬉皮笑臉,突然滿臉嚴肅的問道。
「去過啊,怎麼了?」武大郎看著眼前之人,滿臉疑惑,自己應該沒有見過此人吧。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這兩句是否公子所著。」那賊人又問道,顯得十分急切。
「是啊,正是我所著《滿江紅》的詩句,有何見教?」武大郎越來越迷糊了,難道自己真的睡糊塗了嘛,竟然和盜匪談詩詞了。
「如此便好,小的們」為首賊首喊道。
高寵一聽,立即將手中的紅纓槍更是緊了幾分。
「放行,讓車輛過去,風緊扯呼。」賊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讓緊張的氣氛頓時瓦解,不緊高寵武大郎納悶,連盜匪一方的人也納悶了,自己可是明明佔了上風。
「老大,這?」一人忍不住問道,明顯不同意。
「二蛋,你要知此人所作《滿江紅》與那些個狗官不同,時刻想著殺光異族為自己的同胞報仇,你想想我們河間府被遼國殺了多少鄉親,就需要這樣的人替我們出頭。」為首之人悲憤的說道,想起自己慘死的鄉親,眼眶都紅了。
「老大,我們這就走。」二蛋能理解老大的苦,想報仇卻無門,想讓官府出兵卻被趕了出來,一個個的粉飾太平。唯有自己幾人跟隨老大來到汴京周邊想要殺光狗官,還天下一個明瞭,再去殺光異族。
二蛋拉著老大往回走,招呼著幾個兄弟朝邊上叢林裡鑽,雖然不識字,但老大說的總不會錯,不忘回頭威脅道:「矮子,希望你記得自己作的詩詞,否則我二蛋做鬼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