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剛進入吏部門口,就到看兩邊的衙役威武的站著,塊頭壯碩。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王侍郎的聲音如上次一般威嚴。
「下官武植,今日前來為外放一事。」武大郎躬身回道。
「汝叫何名?」王侍郎怕聽錯,因為每天見的人多,王侍郎也不太記得清武大郎的模樣。不會是那個瘟神來了吧,上次害的自己侄兒被罵。
「下官武植,前些時日曾過來報備,因官印問題,大人讓下官在家等候,只是有些時日,下官心憂。」武大郎將話事情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台上的王侍郎手不自覺的頓了一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但必要的禮節還是要做的,怕武大郎發跡後對付自己,忙對著下面喊道:「來人,座椅伺候,上好茶。」
待得武大郎落座,王侍郎才唉聲歎氣道:「武大人,不是本官不願幫忙,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對不住武大人了。」
「大人豈可,下官受不起。」武大郎忙從坐椅上起身,躬身對著王侍郎回道。
「武大人,本官實在是愛莫能助,今個兒蔡相公又上台了,正拿劉家開刀。」王侍郎撿了些重要的說,希望武大郎知難而退,別來找自己麻煩了。
「多謝大人如實相告,下官回去思量思量,告辭。」武大郎見王侍郎說的這麼明白了,也不好意思再賴著,轉身就走
「掌櫃的,你怎麼那麼快就出來了。」一看到武大郎出來,高寵就從邊上閃了過來。
「哎,還不是那破蔡京,害得我連外放都沒機會,怎麼影響力這麼大啊。」武大郎唉聲歎氣道,自己想要做官,蔡京可是一塊巨大的攔路石,自己任由他拿攆。
「掌櫃的,既然蔡京那麼勢大,不如我們回陽谷,做個逍遙翁。」高寵建議道,留在汴京安全實在沒保證啊。
「無礙,你認為蔡京還會在意我這麼個侏儒嗎,留著我比殺了我更能解氣。」武大郎真不知道該為這具身體慶幸還是犯愁,形象實在是太差了,但能活命還得靠這樣,何況想變都變不回來,好死不如賴活著吧。
「掌櫃的,那我們現在幹嘛?」百無聊賴,高寵想不出現在去哪。
「當然是回客棧了,難道還打算賴在這裡管飯啊。」武大郎興致怏怏的說道。然後便自顧自的走了。
高寵看著武大郎落寄的背影,心裡不知怎麼回事,也感到非常壓抑
「金蓮,我回來了,今晚想吃些什麼?」一回到客棧,武大郎立馬換上笑臉,一點都沒有剛才頹廢的氣質。
「大郎,回來啦,事情可否順利?」潘金蓮拿出毛巾幫武大郎擦擦汗、拍打身上的灰塵。
「嗯,還行,只是求實職的官員太多,得等些時日。」武大郎半真半假的說道。
「嗯,只要大郎順利就行了。大郎,奴家和你說件事?」潘金蓮只要武大郎順利就行,婦道人家也不想管太多,岔開話題問道。
「何事?」武大郎問道,潘金蓮說話向來直接,哪有用過商量的口氣。
「就是納秀兒為妾的事。」潘金蓮又轉回了好幾天前的話題。
「我上次不是說外放成功以後,憑秀兒自個做主嗎?」武大郎皺皺眉,不想趁人之危、巧取豪奪。
「奴家這也是沒辦法,馨兒妹妹這幾日精神萎靡不振、渾身酸軟無力,現在還在床上睡著呢。」潘金蓮唉聲歎氣道。
「請過大夫沒,大夫怎麼說?」武大郎焦急問道,心裡比自個兒生病還難受。
「沒多大的事,和奴家以前一樣縱慾過度,大夫讓馨兒妹妹這幾天好好休息,不能行房事。奴家獨個可應付不了大郎,又怕大郎憋壞了身子,故想大郎納秀兒為妾。」潘金蓮有些羞於出口,畢竟做妻子的滿足不了丈夫,這可說不過去,何況是自己和馨兒妹妹兩個。
武大郎被潘金蓮的話弄得傻住了,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都恨自己太貪嘴,那麼熱的藥都敢一口喝乾淨,連藥渣都沒放過。
「大郎,你在聽奴家說嘛?」潘金蓮見武大郎沒反應,又問了一聲。
「金蓮,都是我不好,以後我會注意的。」武大郎愧疚的說道。
「大郎哪裡話,當妻子的當然要服侍好自己的丈夫,天經地義,只怪奴家兩個太沒用。」潘金蓮反倒比武大郎更自責,才會處處想讓武大郎納妾。
武大郎可不想看潘金蓮眉頭緊鎖的模樣,無奈說道:「此事便由金蓮做主,但亦需要秀兒自個願意。」
「大郎真好。希望秀兒沒馨兒妹妹那麼差勁,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個練武之人。」潘金蓮對著武大郎說了句,然後特地跑到床前去調侃了一下趙雨馨。
「姐姐。」趙雨馨被潘金蓮這麼一說,整個臉都變得緋紅,只能討饒似的叫了聲。
「嗯,看在馨兒妹妹這麼乖,姐姐今兒就不笑話了,現在去找秀兒,幫咱們分擔分擔。」潘金蓮調皮道,然後出門去找秀兒了。
「秀兒妹妹,在房間嗎?」潘金蓮出門,立即來到秀兒和心蘭的房間,敲著門問道。
「夫人何事?」秀兒的聲音從屋裡傳來,隨即門『吱』的一聲打開。
「我們進去說話,心蘭呢?」潘金蓮率先進入房間,不見小丫頭高心蘭,遂問道。
「回夫人,心蘭去高寵的房間玩耍了。」秀兒站在潘金蓮身邊,低聲的回道。
「秀兒,你也坐下說話,我們武家沒那麼多規矩。」潘金蓮見自己坐著而秀兒站著,感覺很不習慣。
「夫人,尊卑有序,請不要難為秀兒。」秀兒站在邊上憋紅了臉道。
見秀兒如此,潘金蓮也沒再強求,隨意問道:「秀兒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回夫人,秀兒也不知,鄄城天災,也不知夫君和小夫人可曾逃出。」聽到潘金蓮提起,頓時想起了死去的寶兒,眼睛瞬間變的紅彤彤的。
「秀兒,除了那畜生以外,你可還有親人?」潘金蓮想起那老人說起自己的不孝子拋棄她們娘三,心中滿是火氣,但正事要緊,這些先放放。
「秀兒姓丁,自幼父母雙亡,寄居叔父家中,奈何叔父家貧,唯有將我賣入薛家為生。」丁秀兒哭泣著說道。
「那你怎麼成了妾氏?」潘金蓮疑惑道。
「當年年幼,正好與薛家小姐一般大小,成了薛小姐的貼身丫鬟,關係很好。小姐嫁人時我亦成了陪嫁丫鬟,進了吳家。早時小姐與夫君很是恩愛,可當小姐懷了寶兒時不能與夫君同房,夫君便經常留戀煙花之地。小姐無奈,便讓我做妾氏許給夫君,以收君心。本也好好的,可在洞房之夜,夫君見我身體,不知為何,直接連夜出去,更沒給小姐好臉色看,使的小姐鬱鬱而終。」丁秀兒抹著眼淚,為自家小姐報不平。
「寶兒不是你親生的?」潘金蓮驚道,當時看秀兒悲痛欲絕的神情,一直以為寶兒是秀兒親生的。
「秀兒未曾行過夫妻之禮,哪會有孩兒。這是小姐臨終時托付給我的,讓我將小少爺好好養大,可惜我有愧小姐所托。」丁秀兒將內心的苦悶說了出來,哭得更凶了。
「秀兒別哭,本夫人做主,將你許給大郎,我們就是一家人,可好?」潘金蓮過去抱住痛苦的丁秀兒,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讓其舒服些。
「夫人?」丁秀兒抽泣的聲音停了下,含糊的說道。
「怎麼,可曾嫌棄大郎醜陋?」潘金蓮問道。
「秀兒不敢,秀兒知道夫人一家都是難得的好人,可是秀兒尚有婚約在身,何況秀兒聽人說秀兒哪不祥之人。」秀兒怕潘金蓮誤會,急忙辯解道,還使自己岔了氣,咳嗽了好幾聲。
「你婆婆當日便說放你自由之身,現在你問你是否願意?」潘金蓮不容丁秀兒辯解,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