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興奮的將自己的官印遞了上去,讓吏部侍郎檢查以便驗明身份。
「恩、恩,不錯,卻乃本朝官印。咦,這邊刻的為何是『皇』字。武大人,剛才在下失禮了。曾郎中,快將武大人的薄禮還給對方,本官職位太低,可沒資格替皇上欽點的官員安排職務。」吏部侍郎摸著官印時不時的點點頭,後來感覺不對。『皇』字官印乃皇上欽點,後台或者才學都大得不得了,陞遷速度亦快,就像周邦彥一樣可都是些惹不起的大人物,連忙禮賢下士道歉道。
武大郎沒想到這招,瞬間急的不知所措,焦急問道:「侍郎大人,不知在下得去何處報備呢?」
台上的侍郎大人忙微笑的解說道:「向閣下這種大才之人,必定深受皇恩眷顧。本官位卑,豈可做主。如不嫌棄,請武大人先回家去,待我稟告尚書大人,再做決斷,如何?」
武大郎深知吏部侍郎在對自己賣好,雖不清楚怎麼回事,但仍恭恭敬敬的回禮道:「謝謝侍郎大人,他日若有出頭之日,必不忘大人栽培。」
「好好好,武大人必不負本官厚愛。」侍郎大人也痛快的笑出了聲,為以後搭上一棵大樹而興奮不已。
待得武大郎走出大堂,曾郎中馬上上前,對著侍郎大人說道:「王大人,卑職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侍郎王大人手一揮,屏退左右,然後說道:「曾郎中是否想提醒本官,那武大人的官印可能不是他的,而是三年前膽大包天的武植的。」
曾郎中趕忙低頭拍馬屁道,但又提醒道:「大人英明。可大人這般很容易惡了蔡相公,要知道武植犯得可是斷人香火之仇?」
王大人搖搖頭,笑曾郎中目光短淺:「遠兒,我知道你是在為叔父我擔心,孝心可嘉。可你看東西必須長遠,那武植所殺的是蔡相公最疼愛的蔡鋆,此可謂是天下最大的死仇,雖然聽說他變成侏儒、武功盡廢、不能人道,正式這幅容貌。但武植畢竟還活著,活著就是一切。前些日子聽聞有侏儒名大郎在真定文敗群雄,更在新婚之夜杯酒破聯,還是周邦彥周老才子的聯。」
曾郎中點點頭,看來這武植文采非凡,知道叔父現在在做一次抉擇。成功了固然皆大歡喜,失敗了也無大礙。
「遠兒,等尚書大人回來,你就將案卷交上去,其餘一切不必多說,權當不知道。」王侍郎閉上眼,揮退了曾郎中
「掌櫃的,我們現在去哪?」兩人從吏部出來,時間尚早,高寵問道。
武大郎撇撇嘴,理所當然說道:「當然是回客棧啊,你沒看到那些個官員正罵罵咧咧往回趕啊,要是被他們知道是我亂喊的,我怎麼死都不知道。」
「呵呵,掌櫃的,你放心去吧,我會替你超度的。」高寵難得開次玩笑,將從武大郎嘴裡說出來的話還給了對方,噎的武大郎瞬間無語。
武大郎拍拍額頭,把那麼木訥老實的孩子教成這樣,自己還真是天才了,自作自受啊。
「該死的,不要讓我碰見剛才亂說的那混蛋,否則我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還本官摔了一跤,還真疼啊。」武大郎耳邊傳來諸如此類的聲音,立馬加快腳下的步伐
「大郎,來擦擦汗,今兒回來的真早。」一見武大郎回來,潘金蓮立馬遞上毛巾給武大郎擦汗。
「嗯,事情辦完了,就回來了,還能一起吃飯呢。」有幾個漂亮老婆不容易,武大郎更是懂得珍惜。
「大郎,那官員報備的事情辦得如何了,我們何時能走啊?」潘金蓮問道,汴京雖好,卻難有家的感覺。
武大郎搖了搖頭,無奈道:「這也不好說啊,問題全出在官印上。本來我都選好去江南做縣令了,沒想到對方一看官印,就說自己官太小,辦不了我補缺的事。只能等到尚書大人回來,再做議論。」
「大郎的官階很高嗎?」潘金蓮疑惑道,不都是正八品嘛。
武大郎哭笑不得道:「我自己都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那官印乃皇上御賜,尊貴非凡,但卻變成我補缺的擋路石,真是世事無常啊。」
「大郎不必焦急,即使皇上恩賜,他日必定放得光輝。」潘金蓮安慰道。
武大郎心裡有很多話,卻是不敢說出口,怕大家陪自己一起煩惱。
「高寵,拿上槍,陪我去過上幾招,最近手都生疏了。」趙雨馨見兩人談完,想換個話題,就對高寵說道。
「好勒,二夫人,我們去後院吧,那裡寬敞。」高寵興奮道,每天都是自己練槍,無趣的很,現在總算有對手了。
趙雨馨要去比試,仍不忘招呼武大郎幾人一同前去:「大郎、金蓮姐姐,你們也來看看啊,別說我不會武功,我比高寵強多了呢。」
武大郎攜著金蓮漫步而出,笑道:「好好,我們就來,看看馨兒妹妹如何大發雌威,打的高寵屁股尿流。」
吏部尚房
一份案卷被掃落在地,上面明明白白寫著『武植』的字樣。
「彭」
「誰好大的膽,敢去接這個瘟神的報備?」尚書李大人拍著桌子吼道。
案幾對面的曾郎中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淌,低著頭卻不敢用袖子去擦,本以為沒什麼事,卻沒想到尚書大人發那麼大火。
「大人,卑職以為就是個普通的皇印報備案,請大人恕罪。」曾郎中吱吱嗚嗚的辯解道,叔父本好心想讓自己多露露面,沒想到卻是迎接怒火啊。
「哼,普通報備案。你可知當年『笑面太歲』蔡鋆是何等威風,連皇上的才人都敢調戲,連皇上都無可奈何。可那武植不顧蔡相國顏面,直接斬殺了此人,震動汴京,會是小事嗎?」尚書李大人現在連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兩人每一個好惹的。
「大人,那卑職現在應該如何?」曾郎中心裡涼了半截,不敢自作主張。
「幹嘛,當然是給我拖著。我明日去蔡府去問下,等著蔡相國拿主意,如有差池,定拿你入罪。」李尚書不忘威脅了幾句,然後打道回府。
「該死的武植,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曾郎中心裡如是想道,但轉眼一想,心裡冷不住歎了口冷氣:「連蔡相國的公子都敢殺,何況是我這樣的小咯咯,真是神仙打架、旁人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