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什麼?」周邦彥和趙老丈都被武大郎的話嚇了一跳,立即回身問道。
「我說我好像就是那個武植。」被兩人一嚇,武大郎說話的聲音就更低了。
「賢侄莫要說笑了,我那小友可是身高八尺有餘,相貌堂堂之輩,不像賢侄這樣。」周邦彥被武大郎的話氣的不輕,但一想對方是趙老頭的女婿,只能強忍怒氣道。
「我說的是真的,我弟弟還會周桐大師的玉環步鴛鴦腿。」武大郎立馬辯解道。
「真的假的最簡單,武大郎,快跟我出去打一仗,試試誰的槍法最厲害。」趙老丈直接拖著武大郎出去了。
「哎,等等。你看我這塊頭能打嗎,我還不想死呢。」武大郎急忙出聲道。
「老趙,他雖不是真的,但能說出『玉環步』的,想必也是田嶺或者周老鬼的親近之人。」周邦彥的話慢悠悠的從後面傳來。
「呸,都不能盡性。」趙老丈歎了口氣,好不容易找了個對手,竟然是個冒牌貨。
「你說說看是怎麼回事?」周邦彥對著武大郎問道。
「我聽我弟弟說的,我本來是在京城考科舉,經常和周桐大師切磋,只是奪得狀元後被分到陽谷縣做縣令,遇見蔡京之子蔡鋆被貶至陽谷縣為非作歹、魚肉鄉鄰,更可氣的將李家莊屠的雞犬不留。我一時氣憤,將蔡鋆打斷雙腿,更殺了他所有手下。那蔡鋆不甘休,在我飲食中下毒,又調來更多好手圍攻與我,最後兩敗俱傷,我也成了折服摸樣。」武大郎簡略的說了下。
「你說你殺了蔡京的兒子,那個『笑臉太歲』?」周邦彥奇道。
「是啊,你現在還見過他嗎?」武大郎反問道。
「說的也是,怪不得現在只聽過『花花太歲』了,那你怎麼沒有死啊?」周邦彥直接問出了一句差點讓武大郎吐血的話。
「幸虧有小種經略相公和皇上的擔保,還有蔡京見我這副鬼樣,加上記憶全無、武功盡廢,才肯放我一馬,我當時還寧可讓他殺了算了。」武大郎更鬱悶著,每次說到這邊自己便多一份鬱悶。
「那倒也是,換成是我,我也寧可讓仇人這麼活著,比死了更難過,只是皇上這麼會幫你啊?」周邦彥跟個好奇寶寶一樣,一邊打擊武大郎,一邊十萬個為什麼。
「蔡鋆被貶就是因為調戲宮裡的才人,皇上的女人啊。」武大郎佩服道。
「那倒於情於理說得過去了。老趙,這麼一說,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武植了,換我那小友,殺蔡鋆這種事還真的說得過去。」周邦彥也分不清真假了。
「周老頭,那該怎麼辦啊?」趙老丈問著周邦彥。
「我哪知道啊。如果為了趙家信譽,不管對方是乞丐、強盜還是官老爺,你都得嫁;如果」周邦彥直截了當地說著。
「算了,別說了,我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趙老丈直接打斷周邦彥的話,認了
「武夫人,請您快點起床沐浴。」一早起床,潘金蓮就被趙家的婢女吵醒,悠悠的醒了過來。
「怎麼了,小菊?」潘金蓮一時反應不過來,過了一會才明白在叫自己。
「武夫人,今天武相公迎娶我家小姐,你這大夫人肯定要入席的啊。」小菊回道。
「哦,我知道了。」潘金蓮說著話,心裡不由酸酸的。當年她嫁給武大郎的時候,氣氛冷清的可以,連個道賀的人都沒有,只有那些個潑皮浪蕩公子哥的污言穢語。
「好了,小菊,將我那身新的衣服拿過來。」潘金蓮在水桶裡泡了會兒,平復了情緒。
「是的,夫人。」小菊連忙去拿了套衣服,卻不是潘金蓮指定的。
潘金蓮接過小菊遞過來的衣服,看著手中緋紅的鳳衣,不解道:「小菊,衣服弄錯了,快去給你家小姐送過去。」
「沒錯啊,這是老爺小姐特地交代我的,讓您洗完澡就穿這個。」小菊連忙解釋道。
「那你家小姐怎麼辦,莫非想悔婚?」潘金蓮問道。
「怎麼可能,要不是武相公昨天纏了我家老爺一天,還被揍了個滿頭包。老爺說什麼也不會答應你和小姐一起與武相公拜堂的。」小菊氣呼呼的道,滿心的為自己小姐抱不平。
「什麼,你說什麼,我和你家小姐一起與大郎拜堂。」潘金蓮滿臉的不可思議。
「是啊,夫人,難道您不知道嗎?」小菊一副好奇寶寶的摸樣。
「大郎沒和我說過,只是說這邊住著不花錢,讓我們免費住這。小菊,你給我說說,大郎怎麼向趙老爺說的?」潘金蓮回了神,急切的問道。
「我也不怎麼清楚,只是聽小竹姐說的。昨日一早,武相公來到趙府,直接開門見山的對老爺說:『成親可以,但我要和我現在的娘子一起拜堂,我以前落魄的時候虧待過她,欠她一個婚禮』。老爺一聽,頓時怒火中燒,直接幾個爆栗下去,打的武相公亂跑,一個勁的好疼。鬧了半天,老爺也沒辦法,只得同意武相公的條件,但要他對你們必須一視同仁。」小菊繪聲繪色的描述當時的情景,偶爾還做幾個武大郎逃竄時的動作。
「笨蛋大郎。」潘金蓮罵了一句,眼淚卻不知不覺的從眼睛裡流了出來。
「夫人,你怎麼了,是不是小菊說錯話了啊,您別哭啊。」小菊聽到潘金蓮的抽泣聲,立即停止了說話,趕忙來安慰潘金蓮。
「沒事,只是沙子進眼睛了,馬上就沒事的。」潘金蓮擦了下眼角。
「小菊,你仔細看看,我眼睛沒問題吧,有沒有腫?」潘金蓮又想起剛才哭了一下,怕眼睛會腫起來,就不漂亮了。
「沒有,夫人漂亮的很呢,小菊看了都羨慕死了。」小菊將鳳衣給潘金蓮穿上,偶爾滑過潘金蓮嬌嫩的肌膚,羨慕嫉妒恨啊
「趙老丈,啊,岳父,有必要這麼清早拉我起來嗎?」武大郎打著哈欠,望向趙老丈恨恨的目光,立刻改口道。
「時間還早嘛,公雞都鳴叫兩遍了,難不成還想睡到太陽曬屁股啊。」趙老丈看著無精打采的武大郎,沒好氣的說道。
「現在去幹嘛啊?」武大郎深知趙老丈的暴力,可不敢回嘴,直接問道。
「當然是去大門口迎接賓客咯,給我笑起來,笑好看點。」趙老丈理所當然的說道,對著武大郎喊道。
「好睏啊,我還要回去睡會。」武大郎閉著眼睛想回去,卻被頭上的疼痛打醒。
「你這樣還喊困,老夫當年成親的時候才叫累呢,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這麼一套搞了近一個月,害得老夫沒睡過一天好覺。」趙老丈回憶當時的情景,不由的感慨道。
「你都知道這樣,那還為什麼要我來這?」武大郎憤憤的問道。
「當然是讓你來受受苦咯,不對,當然是讓你來長長見識,認識下長輩。」趙老丈剛從過去中緬懷,直接被武大郎掏出了真話,卻又立即改口道:「你才受一天苦,別這幅哭喪樣,給我精神點。」
「是的,岳父大人。」武大郎以一副更沒力氣的樣子回道,卻又立即招來了爆栗,立時精神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