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某高級會所,被有重金包下。
天色漸暗,一輛車子緩緩出現在門口,車門打開,北冥寒從車內走出來,一身得體黑色西裝,神態從容,由經理引著進入會所。
「都準備好了嗎?」他問。
經理應聲,「北冥先生,請放心,都已經準備好了。」
北冥寒滿意的點了點頭,環視一圈,隨著經理進入足夠容納二十幾人的大包廂裡,開始耐心的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期待中的人卻是一個都沒有出現。
北冥寒皺起了眉頭,不停抬手看表。原本沉著的心,在等待中開始變得浮躁,隱隱透著一絲不安。
經理敲門進來,「北冥先生,客人什麼時候到,可以開席了嗎?」
北冥寒不耐的揮下手,站起身來在屋子裡煩躁的走來走去,邊走邊解開領帶,扔到一邊,再解開襯衫的扣子。
就在這時,經理又敲門進來了,「呃,北冥先生,有您的電話。」
北冥寒腳步一滯,扭回頭,「找我的?」
「是的,在前台。」
北冥寒大步出去,來到前台,接起來電話,沉了沉氣,他出聲,「我是北冥寒。」
對面,傳來一個陰柔至極的笑聲,聲音略低,邪魅逼人。
一聽到這個笑聲,北冥寒就怔住了,就在那一瞬,彷彿有一條毒蛇正盤踞在他的背後,悄然抬起蛇頭,朝他吐著邪惡的蛇芯……
是蕭絕。
還是他最初認識的那個蕭絕。
這種隔著電話線,都能給人以壓迫的人,除了蕭絕,這世上絕不會再出現第二個。
「呵呵,」笑聲漸漸停了,接著,電話那端的人,漫不經心的開口,「北冥寒,聽說,你今晚宴請了許多人。」
北冥寒握緊電話,臉色微微變了下。
他不是在詹子芮那裡嗎?他怎麼會知道這些的?難道是詹子芮出賣了自己?不,她不知道今晚的聚會!
似乎是在替他揭曉答案,蕭絕懶洋洋的開口,「別等了,你請的這些人,一個都不會來。呵呵,準確點說,是不敢來。」
他說得輕描淡寫,一副玩笑的口吻,可北冥寒卻是臉色驟變,完全不敢相信是這樣的結果。
他努力了那麼久,現在都化作泡影了嗎?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北冥寒壓低聲音問,「蕭絕,你恢復記憶了?」
「呵呵,還好,記得一點而已。」蕭絕仍舊不緊不慢的說,「我很不喜歡有人覬覦我的東西,就算是我不要的,我也會踩爛掉扔進垃圾桶裡,有人想撿都不行。」
北冥寒聽到這裡,也足夠淡定了。
既然他都已經恢復了記憶,那他做的那些事,自是瞞不了他。索性,北冥寒也不去費力否認,反而很大方的承認,「既然你沒膽子跟洪門繼續鬥下去,擁有這些力量也是浪費,不如就由我代替你好了。」
「呵呵,」蕭絕又笑了,不知是笑對方的自以為是,還是他的自不量力。
「北冥寒,當初,蕭棄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連他的真實身份都摸不透,還有什麼資格去跟洪門做對?這世上不是誰都可以成為『對手』的!」他冷冷一笑,毫不留情的說,「你是注定站不到與他對立的平台上。」
北冥寒握著電話,指節都在發白,臉色陰沉得可怕,「那你呢?你不是也一樣敗給了他?同樣是兄弟,比起他來,你也真是差得可憐。」
他知道蕭絕最在意什麼,不惜在他的痛處狠踩。
蕭絕並不為所動,陰柔的嗓音,有種別樣的誘惑,卻又透出一股死亡般的腐朽氣息。
「對付他,那是我的事,至於你,最好是先把遺言寫好。」說完,又是一陣詭異的輕笑,然後掛斷了電話。
北冥寒瞪著手中電話,沉沉的放下。眉頭緊緊皺著,眸光似要噴出兩團火焰。
他轉身就往外走,經理追上來,「北冥先生,客人還沒有到,您要去哪?」
北冥寒充耳不聞,坐進車內,迅速的發動車子,箭一般衝了出去。
他第一時間來到了詹子芮的住處,那裡的保鏢仍在,看到他後,立即迎上前。他冷著聲音問,「人呢?」
「呃,一直都在上面啊!」
「確定?」他瞇起眼睛,看向那幢樓。
「完全確定!就算是有蒼蠅飛出來,也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北冥寒瞇緊冷眸,「把人帶上!」說完,他就大步朝裡面就走了進去。
他倒是想要看一看,如今的蕭絕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上了樓,來到詹子芮的房門前,他神情緊繃著,按響門鈴。可是,他按了幾下,裡面都沒有人回應。
北冥寒眉頭一皺,吩咐人,「打開!」
「是!」
立即有人過來,三兩下就把門給撬了開。
裡面漆黑的一片,北冥寒瞇了瞇眼眸,走進去後,摸索著打開牆上的燈,這才發現,兩間房裡早就沒了人。
「該死!」他低咒一聲,將保鏢的頭兒一把揪起來,「你不是說人都在這裡嗎?現在人呢?!」
「呃……」那人也是詫異得很。
他明明都有盯仔細,那個大活人怎麼就可能無故消失了呢?
北冥寒憤怒的推開他,再回頭瞪一眼空舊的房間,也不再耽誤時間,扭頭就往外走。
既然蕭絕不斷他活路,那就別怪他不讓他舒坦了!
走出小區門口,他馬上掏出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對面有人接起,「喂?」
聽到這個悅耳的聲音,北冥寒的心又無法再平靜,有關她的種種,想到了都會覺得心在疼。
他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沉聲說,「亦依,是我。」
沉默了幾秒鐘之後,亦依開口,「找我什麼事?」
「亦依,把電話將給蕭棄吧,我有事要給他說。」
「有什麼事要找他?跟我說不行嗎?」
北冥寒沉默半晌,這才幽幽的說,「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
「什麼?」
北冥寒一字一句的說,「……蕭絕並沒有死,他在詹子芮這邊,他的存在,對你們獬豸對蕭棄對你來說,都是個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