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
君無邪忽然想到有人來報,說洛王府一夜之間戒嚴起來,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舒殘顎副他覺得奇怪,還命人全去問過,卻被洛王府的管家三言兩語打發回來。如今想來,定是那時候已出了事。
「好個君無恨!朕把蓉兒交給他照顧,他就這麼報答朕的!」君無邪憤怒道:「你告訴朕,王府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突然戒嚴?!前幾天蓉兒還好好的,怎麼短短幾天時間人就沒了?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給朕說清楚!」
「小的也不太清楚。」傳信之人害怕被殺,搜腸刮肚將自己知道的和府內的傳說攪合一起,倒豆子般說給君無邪聽,「只是聽說跟秦夫人有關。王妃前段日子見了秦夫人後墜胡,孩子沒了不說,身體也差了。王爺原本是將秦夫人打入地牢,前天也不知怎的,秦夫人就出來,接著王妃就……小的,小的這都是聽說的,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君無邪皺眉:「你說的秦夫人,是秦莜嵐?」
「是,就是她。」傳信之人額冒冷汗道。
「我早說過,留著她始終是個禍害,如今真的應驗了!」君無邪目光一瞬間變得凶狠,望著傳信之人道:「人是君無恨放出來的?」
傳信之人慌忙點頭。
「為什麼?」君無邪追問道。
「小的也不清楚。」傳信之人哪敢直接告訴君無邪,是莊臻蓉先設計陷害秦莜嵐,最後反而害到自己不說,還被秦莜嵐給拆穿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君無邪對莊臻蓉的緊張程度。現在知道她去了,心情不好是肯定的。這個時候要是說莊臻蓉的陷害別人,不管是真是假,結果都可想而知——以污蔑罪,被下令拖下去斬首示眾。
傳信人可不想拿自己的腦袋去試君無邪對莊臻蓉的在乎程度。
「那你還知道些什麼?統統說出來!」君無邪命令道。
傳信人搖頭:「小的知道的都告訴皇上了,絕無隱瞞!求皇上饒命啊!」
「滾出去!」君無邪大發慈悲的說道。
「謝皇上!謝皇上!」傳信人感激涕零,連滾帶爬的離開大殿。
君無邪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周圍的宮人們都知道他心情不好,嚇得大氣不敢出,恨不能縮成一塊小石頭,這樣就不用擔心被遷怒。
「來人!擺駕!朕要親自去洛王府走一趟!」
「皇上,不可啊!」
貼身太監立即道:「皇上您身體還沒好,御醫說見不得風,您不能出去啊!」
「擺駕!」
「皇上!」
「朕是皇帝,難道朕去哪兒還要得到你的准許?!」君無邪怒目對著貼身太監道:「快去準備!遲了朕要了你的腦袋!」
「皇上!不可啊!」
貼身太監跪於君無邪面前,未動半步,垂頭道:「皇上若是想問清楚事情,招來王爺來宮裡便是,您何必親自出宮。就算是去看王妃,您的身體也撐不住!要是您再吐血,小的萬死都難辭罪!」
皇上沒見到王妃屍首都這樣了,萬一去王府見到屍首,還不氣得吐血?!到時候他這個貼身之人,非被太后扒皮不可!
「皇上,請三思!」
其他宮人們也跪地勸道。
他們這些服侍君主的宮人,平日裡倒還好,地位比其他宮人高,俸祿賞賜也多許多。但若自家主子出了事,他們這些宮人完全是被殃及的池魚,也要受重罰。
「你們!你們膽敢攔著朕!」君無邪氣道。
「請皇上三思!」眾人跪地齊齊道。
「好!好!都不把朕當主子了!都反了天了!」君無邪踹倒面前的太監,起身便嚮往外走。就算沒人準備馬車,他用腳走也要走去王府!
剛走到殿門口,君無邪就被人堵住了去路。他剛想罵那些侍衛,就見德榮太后被人簇擁著往這邊。
「太后。」周圍的人連忙行禮。
「母后,你怎麼來了?」君無邪遲疑了一下:「蓉兒的事,母后也知曉了?」
德榮太后陰沉著臉道:「這麼大的事,哀家豈會不知!蓉兒年紀輕輕就這樣,哀家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定要將害她之人五馬分屍!」
「對!朕這就去王府一趟,查清楚!」君無邪道。
德榮太后卻上前拉住他走入殿內。
「母后?」君無邪疑惑的望著德榮太后。
「傳令下去,奉哀家和皇上的口諭,宣洛王君無恨入宮面聖!」德榮太后對身旁之人吩咐後,又對周圍人道:「你們都退到外面去,哀家與皇上有話要說。」
宮人們巴不得離開這裡,聞言紛紛行禮而去。
「母后!」君無邪甩開德榮太后的手,悶聲道:「朕想去看看蓉兒,興許,興許……不管怎麼樣,朕要親自問問無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突染急症,不治而亡的說辭,騙騙老百姓還可以。想糊弄皇上和太后,簡直是癡人說夢!君無邪不相信莊臻蓉會突染急症,他篤定這裡面另有隱情,十有**還跟那個秦莜嵐有關!
「你召他過來問也是一樣的。」德榮太后傷心的說道:「可憐的蓉兒,就這麼去了。哀家實在無法接受。哀家也要好好問問他,好好的蓉兒怎麼忽然就沒了!」
「母后。」君無邪看著德榮太后彷彿老了很多歲的模樣,心裡像是被刀割了似的。
他何嘗不難過,何嘗不想弄清楚事情到底是什麼樣,他要親手為莊臻蓉報仇,將害死她的人統統砍頭,以祭她在天之靈!
「皇上,有件事哀家要同你說。」德榮太后抹去眼角溢出的淚花,表情嚴肅道:「這件事在哀家心裡擱了近二十年,哀家認為現在也該是同你說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