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深處可見人?」
杏兒看著紙上的字,納悶道:「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落花小島麼?那兒就有很多桃花。舒殘顎副」秦莜嵐道:「他是約我在那兒見面。」
想起在桃花樹下見到的殷夜,又想起君無恨那一把火,秦莜嵐覺得有些可惜。那小島一看就是精心佈置,種的桃花燦爛無比,一眼難忘,可惜讓君無恨給燒了,殷夜肯定很恨他。
「為什麼去哪兒?離這裡很遠啊。」杏兒不滿道:「那個叫殷夜的,陰陽怪氣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我們要是去了,被扣住怎麼辦?那個島上可都是他的人。」
對於那段乘船而下的記憶尤為深刻,杏兒一想到那種感覺,就整個人抗拒。島上的風景是挺美的,可惜那兒也太偏僻了。上次要不是王爺來,單憑她們兩個根本逃不出去。
「不是我們,是我。」秦莜嵐道:「我去殷夜哪兒,你去鴻志那兒,等我回來了再聚合。」
「夫人要一個人去?不行不行!」杏兒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堅決反對道:「你要想想,上次因為你引王爺過去,殷夜的落花小島都被燒了,他現在讓你去那裡,肯定不懷好意!說不定不止不給解藥,還會奪走冊子,順便殺了你報仇!」
關於殷夜的事,秦莜嵐稍稍跟杏兒提及了。具體事情沒說,只道自己中了毒,需要殷夜給的解藥,而解藥是用冊子才能換的。
初聽此事時,杏兒義憤填膺,只差沒衝出去找殷夜算賬。後來發現自己就算去了也沒能力替自家主子出氣,傷心了許久,這幾日跟著秦莜嵐鍛煉身體時格外認真,就是希望他日再出現這種事,自己不會是拖累,多少能幫上些忙。
「解藥在他手裡,他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得不去。」秦莜嵐道:「去了好歹有機會,要是不去,可就真沒活命的機會了。」
杏兒也知如此,但還是不能接受:「夫人中的毒就真的沒有解藥嗎?可曾找宮裡的御醫看過?我聽說宮裡頭的御醫醫術高超,說不定他們能解毒呢?」
「宮裡的人看過,還給用了冰蟾吸了毒,解不了。」為了讓杏兒徹底死了這份心,秦莜嵐道:「這毒是殷家獨有的,跟上次我吃的丹鳳丸一樣,現在基本上都已經失傳了。除了殷夜手中還有解藥外,普天之下再無其他方法能解毒。」
「那我陪你去吧。」杏兒真切的說道:「就算那個殷夜不是好人,不給解藥還要殺你,好歹咱們兩個人,死後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她這份心讓秦莜嵐有些觸動,但是此去落花小島,路途上的辛苦自不必說,不僅要躲避君無恨的追殺,還要防著莊臻蓉派人追殺她,帶上杏兒,多個人多一分危險,也走得慢些。她一個去的話,行動更加自如,不易被發現。
「什麼死不死的,我還沒去呢,你就這麼詛咒我?」秦莜嵐毫不客氣道:「我獨身一人,要走好走,要逃好逃。帶著你,逃走都不方便。你還是老老實實在鴻志那裡等著,我辦完事就會去找你們。」
雖然這話有點傷人,卻是大實話。杏兒知道這是秦莜嵐故意如此,斷了她想跟去的念頭。
「那你可要回來啊。」杏兒軟聲叮囑道:「我就在鴻志那裡等你,你要是不來,我就把這事讓人告訴王爺去,讓他去救你。」
「他哪裡會救我?殺我還來不及。」秦莜嵐叮囑道:「不論我死活,都不要告訴他。」
杏兒堅持道:「王爺他要知道你有危險,他肯定會救你的!雖然王爺嘴裡不說,但看得出他對你跟對別人不一樣!我想要是王爺知道你不得已如此,他會原諒你的。」
「你什麼時候成了君無恨的人?替他說這些話?」秦莜嵐挑眉道。
「我沒有!我就是,就是看著覺得是這樣的。」杏兒說罷,又點頭道:「我沒看錯,一定是這樣的,王爺他喜歡你!」
好在秦莜嵐不是正在喝水,要不然聽這話,剛喝進去的水算是全白費了。她無言的看著杏兒,半晌才道:「這跟我去落花小島有什麼關係嗎?」然後不待杏兒說話,立即道:「你有空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還不如好好整理要帶走的東西,到時候遺忘了可沒機會再回來拿。」
「我早就準備好了。」杏兒胸有成竹道:「大東西都帶不走,能再重新買的不帶走,我們只要把銀兩帶走就行了,就是有點重。」
金銀麼,當然重。好在大多都換成金葉子,攜帶方便,兩個人背不算重。
「明天可就要離開了。」秦莜嵐道:「我約莊臻蓉晚上在荷花池那裡見,你帶著東西在附近等我,拿了冊子我們立刻走人,夜長夢多,早走早好。」
杏兒對此意見,只是有點擔憂,「王妃真的願意把冊子給夫人?總覺得她會耍什麼陰謀詭計。夫人你小心些,千萬別上了她的當。」
知道王妃就是拿走冊子的人後,杏兒原本就不喜歡她甚至很討厭,現在就更是厭惡至極。覺得她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是十足的小人。
「她能耍什麼詭計?她肚子有孩子,可不想因為冊子毀了自己的幸福。」秦莜嵐不以為然道:「再說,這樁交易對她有利無害。她保住自己的秘密,我拿到冊子,順帶還幫她轉移了君無恨的目標,讓她能高枕無憂。她害我的話,秘密可就要暴露了。」
「還是小心點為好。」杏兒喃喃道:「也不知道王妃為什麼要拿冊子,不是很喜歡王爺嗎?怎麼還做出這樣明顯會害王爺的事?想不通。」
秦莜嵐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麼,自有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