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舒殘顎副」
莊臻蓉硬著脖子說道。秦莜嵐雖然知道她的秘密,但看她並沒有告訴君無恨。這代表她手中沒有證據,現在只是猜測。要是自己說漏了餡,那才是中了她的圈套。
把這當成是一場試探,莊臻蓉篤定秦莜嵐不敢真的傷她。
「裝聾作啞,你以為我是君無恨?你隨便說說就信?」秦莜嵐笑了笑:「知道我為什麼沒告訴他?因為這冊子我想一人獨吞!告訴他我就得不到了。正巧你拿在手裡也是燙手山芋,不如就給我吧。我拿了冊子就走,絕對不會回來。」
莊臻蓉軟硬不吃:「你不要想將偷冊子的事賴在我身上。當初你從王爺手中偷出冊子,人逃了冊子也沒了。誰曉得是真被人偷了,還是被你藏起來了!」
「是不是誣陷你,你自己心情清清楚楚。」秦莜嵐收起匕首,轉身坐到一旁的凳子上道:「大半夜的,我還趕著回去睡覺,懶得跟你繞彎子,就直接說吧。」
沒了脖間利刃的壓制,莊臻蓉起身,眸中複雜道:「你不怕我大喊大叫,把外面的人都給招過來?到時候王爺知道你還敢晚上來,他不會再饒了你!」
秦莜嵐聳聳肩:「那你就叫啊。我倒想看看他能把我怎麼樣。不過,我心裡藏了那麼大的秘密,萬一被他逼迫,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可就慘了。」
「你口口聲聲秘密秘密的,我安安分分在王府裡,能有什麼秘密。」莊臻蓉謹慎的說道:「我不管你想從我口中套什麼,我告訴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見莊臻蓉情緒略微有些激動,秦莜嵐緩緩道:「別這麼激動嘛。我這次又不是來跟你吵架,我只是想跟你做個交易。」說罷,又道:「你想得到君無恨,想保住秘密。可以啊,跟我交換,用冊子交換。這樣我們各取所需,我得到冊子換了解藥立刻離開,絕對不多留。所以,我們做個交易吧!對你我都好。」
莊臻蓉披了衣服坐在秦莜嵐對面。
「單憑你幾句話,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我會講信用。我對君無恨沒什麼企圖,我只想活下來離開這裡。」秦莜嵐穩操勝券,悠閒的說道:「至於你信不信,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反正我沒了冊子,大多丟一條性命。你的秘密要是讓人知道了,不止你自己,還有身後的人,包括在位子上的人,都會受牽連。你好好想清楚。」
這樣的後果秦莜嵐承擔得了,莊臻蓉卻承擔不了。她無法想像君無恨知道秘密時的模樣,她也無法想像這件事會掀起多大的巨浪,造成多大的禍患。
「你總要說些什麼讓我相信吧。」
藉著窗外斜斜映入的月光,莊臻蓉看著秦莜嵐嘴角吟笑,心越來越低沉。
她知道了什麼?她知道的有多少,那個最深的秘密她知道嗎?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不安的。」面對莊臻蓉殺人般的眼神,秦莜嵐談笑風生:「你的秘密,你身後的秘密我全部知道。想要不被別人知道,就拿冊子來換,我只要冊子!」
為了給莊臻蓉一些警告,讓她低頭。秦莜嵐走到她身旁,趴在她背上,唇對著她耳畔,壓低聲音道:「城外那座庵堂,現在破破爛爛的,真看不出以前是皇家經常去的地方。聽說,好多年前有人被貶了過去,然後……究竟是多少年前呢?你看我這腦子,居然這麼重要的事都忘記。不過沒關係,那庵堂裡撿了個女嬰,我正巧記了她的生辰八字,除此之外竟意外找到當年那庵堂裡的尼姑,你說……」
不等秦莜嵐把話說完,莊臻蓉就道:「不要再說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好吧,既然你不想聽,我也不浪費口舌。」秦莜嵐坐回位子道。
除了知道那庵堂的名字和當年女嬰的生辰八字是真的外,那庵堂裡的尼姑根本不存在。當年在庵堂裡的人,這些年陸陸續續都死了或者消失了,沒有人知道當年的事。秦莜嵐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想讓莊臻蓉相信她的話,從而聽從交易。
「冊子在哪兒,告訴我吧。」秦莜嵐正色道。
「不在我身上。」害怕秦莜嵐不相信,莊臻蓉連忙道:「真的不在身上。也不在王府裡,我害怕有人搜出來,所以藏到了別處。你要是想拿的話,我讓人取過來。」
秦莜嵐道:「要多長時間?」
「三天。」莊臻蓉道:「我身邊的親信不多,這個時候我又不能出府。需要三天的時間找機會找借口,讓親信給我拿過來。」
「趁這三天我會好好準備。」秦莜嵐笑道:「若王妃遵守約定把冊子交給我,我就當天夜裡離開,絕對不會驚動任何人。以後這世上再無秦莜嵐,王妃可以高枕無憂。」
莊臻蓉點點頭:「那三天後,在荷花池前,我把冊子交給你。你必須保證離開,而且絕對不會再出現。否則,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揪出來,讓你碎屍萬段!」
「放心,我拿了冊子王爺肯定讓人追殺我。就算不為你,為了我自己的小命考慮,我也會躲得遠遠的,讓誰都找不到。」
談完話,秦莜嵐很快就離去。她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甚至超過了預期。離開時,心情算是不錯。但對於莊臻蓉來說,今天簡直是糟糕透頂!
不僅沒把秦莜嵐除掉,還被她反將一軍,不得不交出冊子。
莊臻蓉披了衣服打開門,果然見守門的婢女趴在地上,人沒死就是正暈著。想起秦莜嵐的威脅,莊臻蓉怒意上湧,抬腳就踹向那婢女。
「睡什麼睡!我讓你守門,你竟然敢給我睡覺!」
婢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王妃正怒斥自己,嚇得魂都要沒了。來不及想脖頸間的痛楚,連忙跪地求饒:「奴婢知錯了!求王妃恕罪!」心裡卻暗自納悶,剛剛倒不算困啊,怎麼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