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引蛇出洞,光用誘餌只有六分把握。舒殘顎副
之前柳易沒動手,那是想借府中其他夫人,不聲不響的除掉她。而現在莊臻蓉既已知道自己暴露,難免狗急跳牆,不擇手段。以她的勢力,哪怕不出門,這些事情自然有人幫她做好。所以想引她親自出馬,必然要做些事情,讓她不得不親自出馬。
秦莜嵐比不過莊臻蓉的勢力,比不過她背後的人。這件事越拖得久,就對她越不利。想要快速的解決這件事,引莊臻蓉出頭,就必須先去敲她一敲,讓她慌張,讓她惶恐不安。這樣看到誘餌之後,她才會急不可待的伸頭去吃,才能保證十足的把握。
半夜,人煙全無。杏兒被打發著去睡覺了。院外的侍衛雖然還盡忠職守的看著大門,卻也是呵欠連天,眼睛都快張不開了。
「你說這大半夜的,連聲貓叫都沒有,我們在這兒守著能守出個什麼?」年輕的侍衛喝著寒氣,對身旁的夥伴道:「院裡的夫人早就熄燈睡了,我們也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反正也沒人看到。」
年長些的侍衛表情嚴肅的說道:「屋裡的主兒可不是善茬。都敢斬了元夫人四肢,敢對王妃動刀子,出口威脅,就連王爺都敗在她手下,誰知道她是真睡了還是裝睡?萬一我們一時鬆懈放走了人,王爺可不會輕饒了咱們!」
「得了吧!」年輕的侍衛並未看到那次王爺與寵妾打鬥的戰況,不以為然道:「誰不知道王爺寵夫人都要寵上天了。興許王爺怕傷了她,故意放水,假意敗給她呢?我還是不相信一個柔弱女子,能把洛王爺這樣的人給打敗了。」
「那一院子的屍體總該是她弄死的吧。」年長的侍衛道:「抬屍體的時候,你不是沒看到,全部脖子一抹,流血而死。這手段,哪是普通女人能做得出來的?我看屋裡的人啊,不簡單,咱們還是謹慎些好。」
腦中閃現同伴說的畫面,年輕的侍衛忍不住打了個抖,承認道:「確實有幾分本事,而且心狠手辣,下手幹淨利落。」說完,看了看四周,見黑漆漆一片,寂靜得只聽得風聲,不由得緊了緊衣衫道:「大晚上的,別說這個,心裡慎得慌。」
這話剛說完,牆角傳來了幾聲貓叫,驚得年輕侍衛一個哆嗦。
「原來是貓叫。」仔細聽了後,年輕侍衛鬆口氣道:「這該死的野貓,大晚上跑到這兒來,我去把它趕走,叫得人心裡煩。」不待同伴說話,就徑直往角落走去。
「小聲點,別吵醒了屋裡的夫人。」年長的侍衛在身後道。
年輕侍衛貓著腰,輕手輕腳的上前。角落裡的影子晃了晃,沒聽到貓叫。侍衛覺得有些奇怪,頓住腳。眼前一閃,巨大的疼痛直衝腦門,他倒退兩步,不可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脖子。鮮血順著手直往地上湧。
「怎麼了?」守門的年長侍衛見不對勁,便出聲詢問道。
「唔……唔……」年輕的侍衛想張口提醒同伴,喉嚨被人割破,話沒說出來,血流得卻更迅速了。
年長侍衛看他站在那裡,身影搖晃,好似不穩,就上前道:「怎麼?」
年輕侍衛捂著脖子,回身看自己的同伴,張大嘴巴,冒出的全都是血。
電光火閃間,年長侍衛來不及叫出聲來,脖間一涼,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屋內正站在門後準備打開房門的秦莜嵐頓了頓。剛剛有什麼聲音?靠門邊聽了聽,外面悄無聲息,似乎是自己聽錯了。
從謹慎考慮,秦莜嵐停了一會兒,又聽了聽,確定沒有異樣的聲音。便打開房門。
哪知這剛打開房門,黑乎乎的一個人就竄了進來,手上的刀閃著寒光,狠狠朝秦莜嵐砍去!
利刃擦著手臂而過,留下**辣的疼痛感。秦莜嵐閃身躲過,手上的金蟬絲一息之間竄出,纏著那人的手腕,狠狠用力!
這方還未解決,身後忽然吹來風聲,秦莜嵐脖子一歪,手上金蟬絲猛地抽回,帶著熱騰騰的鮮血直撲身後人的脖頸處。
「唔——」
手腕雖沒被割掉,但皮肉下的血管被割破,門前黑衣人悶哼一聲,手中的刀再也握不住,光噹一聲落在地上。
秦莜嵐手上迅速攻擊著屋內的黑衣人,心裡卻一緊。
杏兒!
杏兒就在隔壁!
要是她聽到響聲跑出來……
來不及多想,從敞開的房門不斷湧入的黑衣人打亂了秦莜嵐的思緒。來得人不多不少,一共十個,個個身懷武藝,出手狠毒,勢要將她斬於刀下!
這樣下去不行!人太多!
秦莜嵐邊躲邊想,眼睛瞟到打開的房門,人一個大步,猛地躍到門前,一腳將房門踹上!
彭——
屋內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黑衣人是會武功,但眼睛還是普通人的眼睛,離了門口灑進來的月光,雙眼陷入短暫的失明狀態。
「啊!」
身側傳來一聲慘叫。
站在各處的黑衣人心中有些慌張。
「啊!」「啊!」
幾個呼吸間,不斷有慘叫傳來,轉眼三人的命都沒了。
呲——
有人打開了火折子,映著些許微光,屋內的情況了然眼前。
不是三人,是五個人。
整整五具屍體躺在地上,而秦莜嵐則正站在這人的面前,臉上帶著血珠,手中金蟬絲一閃,火折子滾落地上。
雖然犧牲了一人,但讓剩下的人都知道了秦莜嵐的行蹤。
四個僅剩的黑衣人齊齊出招,如狂風暴雨般向秦莜嵐襲來!
「找死!」
黑暗中,女子的叱吒聲如同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