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燈火通明,人聲鼎沸。舒蝤梟裻
這幾日莊臻蓉心情不錯,經常招來府內其他夫人們聊天。每每聊到興起,留那人一同吃飯也是很平常的。君無恨回來時,見滿屋子的鶯鶯燕燕,怔了怔,便說要去沐浴更衣,扭頭去了別處。
女人之間的談話,君無恨向來都不想去湊那個熱鬧。以他的性格,實在無法理解那些女人整日裡為一點胭脂水粉,今天吃了什麼等小事嘰嘰喳喳,吵得不可開交。所以遇到這樣的情況,他都是率先避開,讓耳邊能夠清靜清靜。
君無恨從宴會上回來,時間已經很晚了。他露了面走後,其他夫人也覺天色不早,該回去休息,便也都陸陸續續告辭回屋。唯有元夫人從頭坐到尾,直到只剩下她跟莊臻蓉兩人時,這才停了嘴。
「你們先下去吧。」莊臻蓉揮退屋內婢女。
「王妃,事情都辦妥了。」見屋裡沒其他人,元夫人迫不及待的說道:「飯菜都送過去了,聽說是杏兒那賤婢接的,知道是王爺賞賜很是歡喜,還給送飯的人塞了些賞銀。那三個人就安排在院外,等屋裡的人吃了飯菜就進去。」
莊臻蓉笑了笑,歎道:「可惜,今天皇上把秦莜嵐招了過去,要不然……不過能治一治她的婢女也不算白費。現在王爺已經回來了,秦莜嵐應該跟著一齊回府了。我倒想看看她見到那樣的場景,會作何反應。」
「肯定氣得七竅生煙。」元夫人腦中想著那樣的秦莜嵐,毫無形象的咧著嘴笑道:「可她能耐我何?不過一個婢女,王爺怎麼會為這種小事大動干戈。而且,這說出去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鬧大了,最終丟臉的還是她。」
「你倒是想得很清楚,連後路走找好了,一定費了不少心思吧。」
冷漠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有人推門而入,目光似寒劍,直射屋內端坐的二人。
「秦,秦莜嵐!你怎麼會在這兒!」元夫人嘗過秦莜嵐的厲害,一見她出現就知道她是來報仇,登時嚇得六神無主,除了嘴上強硬外,眼神卻瞟向莊臻蓉,希望她能出面阻止。
不管怎麼說,這裡是王府。秦莜嵐就算再厲害,也不敢動莊臻蓉。否則傷了莊臻蓉,君無恨絕對不會放過她!
元夫人之所以敢下這樣的毒計,就是想著有莊臻蓉做靠山,秦莜嵐不敢把她怎麼樣。
「找你算賬!」秦莜嵐冷聲說著,一步步緩緩走向元夫人。
「你,你別過來!」見秦莜嵐過來,元夫人失了方寸。
莊臻蓉連忙出聲呵斥道:「秦莜嵐!放肆!本王妃在此,豈容你如此囂張!你有沒有把王府的規矩,把王爺放在心上!」
「麻煩在呵斥我之前,先想想自己做過什麼!」秦莜嵐對上莊臻蓉,面色陰冷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莊臻蓉,你配得上王妃的稱號嗎?!」
這話一出,莊臻蓉怔住了,面色僵白的看著秦莜嵐,失聲道:「你,你怎麼會知道!你明明不是秦……她,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秦莜嵐沒有理她,逕直走到元夫人面前,眼神輕蔑:「上次的事我看在君無恨的面子上饒過你,沒想到你不知死活,非要鬧事。既然你執意求死,我就滿足你這個願望!」說著,手中的金蟬絲瞬間纏繞在元夫人脖間,頃刻便能要了她的姓名。
元夫人見莊臻蓉也沒能阻止秦莜嵐,心知今天橫豎躲不過一死了,索性大聲道:「杏兒那個賤婢活該!可惜老天不長眼,沒讓你也嘗嘗那滋味!三個男人,哈哈哈,她這一輩子都忘不了今天!她完了!」
「我改變主意了。」秦莜嵐淡淡說著。金蠶絲收起,探出,重新纏住元夫人的手腕道:「像你這樣的人,死對你來說太便宜!我要你生不如死!」
她的反應太過冷靜,看得元夫人心裡一震,她不怕死!脖子一抹,人沒知覺也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但生不如死卻是真的折磨人,縱是活著也如身在地獄一般!
「手賤!」秦莜嵐說著,金蠶絲收緊,瞬間割斷了元夫人的手臂!
「啊!!!!!」元夫人慘叫一聲,後退兩步,跌坐在地。
金蠶絲上的血珠還未落地,就又重新纏住元夫人的腳腕。在秦莜嵐一句冷漠的腿太長的話語中,那雙腳也從主人身上掉落在地。
「嘴賤,臉太討人厭!」秦莜嵐收起金蠶絲,從腰間抽出匕首,毫不猶豫的在元夫人臉上狠狠劃下!皮肉外翻,鮮血橫流,原本尚算俏麗的容顏頓時如魔鬼般,醜陋不堪。
「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元夫人心如死灰。
巨大的疼痛已經淹沒了她的知覺,她已經麻木到感覺不到痛楚,只是眼神望著這身殘軀,哪怕能活下來卻也不想活了!
秦莜嵐笑得十分殘忍:「我不會殺你,你有本事可以自殺。哦,我忘了,你現在沒手沒腳,連自殺都不可能了。不過還可以咬舌自盡,就看你能不能做到了。」
「秦莜嵐,我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元夫人怨毒的盯著秦莜嵐:「我詛咒你!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我只顧生前,死後怎樣無所謂。」秦莜嵐漠然說完,轉身走向莊臻蓉。
杏兒的事雖不是她的主意,但也跟她脫不了干係。要不是她慫恿,元夫人根本沒那麼大的膽子做這樣的事!
「秦莜嵐,你敢動我,王爺不會饒了你的!」見秦莜嵐走向自己,莊臻蓉慌張的大叫道。
「你就只會搬出他來嚇唬人,可惜,我從未害怕過他!」秦莜嵐目光輕蔑的說道:「若不是需要他才能進府,我豈會忍這麼多!現在,也該是算賬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