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這麼說?」
坐在梳妝前等著婢女梳頭的元夫人面色不善的說著。舒蝤梟裻
被人扶著站在一旁的翠兒抽泣的控訴著:「她讓奴婢告訴主子一聲,說她替主子您管教婢女是應該的,讓您不用謝我。」
「反了她!」元夫人猛地站起,這個動作扯動了她的頭髮,讓她痛呼一聲,回身便將為她梳妝的丫鬟推倒在地,對著她生氣道:「沒看見我要起來嗎?也不知道放手!人笨也就算了,連這點事都做不好,我要你有什麼用?!」
那婢女也顧不得起來,慌忙趴在地上,不住道:「奴婢失手,請主子責罰!」
元夫人掃了她一眼,指著旁邊桌上擺著的花瓶道:「頂著花瓶去院子裡站著,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動!你要敢耍滑頭,我就要了你的小命!」
那花瓶其實並不重。只是在裝了小半瓶水,插著摘來的紅梅後,頂在人頭上的滋味實在好不到哪兒去,尤其還要站在寒風呼嘯的院子裡。但這已經算是比較輕的懲罰,那婢女也是鬆了一口氣,伏在地上感謝一番,便拿著花瓶去外面領罰了。
「主子,有句話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被剛才的事一耽擱,元夫人也沒再表態,翠兒不想自己白白挨罰,張口道:「其實表面上看,秦莜嵐此番來是為了給她的婢女杏兒出氣。但奴婢總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
她頓了頓,看了看元夫人的臉色,見她露出沉思的樣子,就大著膽子繼續說下去。
「其實以秦莜嵐現在的地位,只要將這件事告知管家,不用她動手自會被妥當處理。可偏偏她親自來,奴婢琢磨這裡面未嘗沒有藉機警告其他人的想法……」
翠兒並沒有再說下去。她很識趣,有些事情她可以想,可以猜,甚至可以心知肚明,但不能說出口。她能做的,就是引導元夫人朝著她所想的方向去想,自己得出結論。
「你是說,她這麼做是在向我示威?」元夫人面色陰沉的說道。
「不。」翠兒假意猶豫道:「奴婢覺得她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那秦莜嵐就算再受寵也不過是個妾,她哪能比得過主子?」
元夫人冷哼一聲:「她沒膽子?她的膽子都要大過天了!仗著有王爺寵愛,她連王妃都不放在眼中,更何況別人?我看她就是在向我示威!」
翠兒小心翼翼道:「那,那怎麼辦?」
「怎麼辦?」元夫人冷笑道:「她既敢來,我也不怕她!我要讓她知道,在這個王府裡,可不是得寵就能一步登天。有些事情還是按規矩來,不懂規矩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安排了翠兒去休息,滿心要給秦莜嵐點顏色看看的元夫人,很快便帶著人往廚房方向奔去。她並不是單槍匹馬,而是將此事與其他夫人們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引得眾怒後夥同她們一起去找秦莜嵐的麻煩。
於是,這件事在翠兒和元夫人的攙和下,迅速從一件懲罰下人的事情變成了各方夫人與秦莜嵐之間的戰爭。而此時渾然不知情的某人,正握著鞭子,琢磨著晚上要吃些什麼來補補被關那段時間的缺失。
聽了一陣的哀嚎,終於生厭的秦莜嵐主動開口道:「還剩多少人?」
侍衛中的小隊長拱手道:「還剩七八個人,夫人若是累了可先去休息。」
思考片刻,覺得再待下去有些影響食慾,秦莜嵐點點頭:「好吧,剩下的人就都交給你處置,打多少鞭你看著辦,到時候給我報個數就行。」
小隊長可不想為了給這些人手下留情而得罪她,連忙道:「小的一定按夫人的吩咐,絕不少一鞭。」
「嗯。」秦莜嵐掃了一眼被罰之人,打了個哈欠道:「我相信你不會少鞭子。」說著,便準備起身離開,可還未等她站穩,就見一群穿著花花綠綠衣服的人衝了進來。
定眼細看,都是君無恨的妾侍,為首的是元夫人。
「秦莜嵐,我家翠兒不過來端盆熱水,你罰她作甚?!」元夫人率先開口,言辭不善道:「打狗還要看主人!你必須給我個說法,否則我要你好看!」
「哎呦喂,是元姐姐啊。」秦莜嵐嘴上客氣的說著,卻又重新坐了下去,挑眉道:「我還道是誰家婢女這麼沒規矩,一個下人膽敢跟我那麼說話,原來是仗著有人撐腰啊。這不,打了狗,主子不樂意了,要來找麻煩了。」
元夫人一聽,火冒三丈:「秦莜嵐!你別給臉不要臉!」
秦莜嵐利眼掃了過去:「是誰給臉不要臉?!我敬你入門早,叫你一聲姐姐是看得起你,你要不識抬舉,也別怪我不講情面!」
「賤人!你怎麼敢跟元姐姐這麼說話!」有侍妾冒出頭來。
「你敢再說一句……」秦莜嵐站起身,握著鞭子道。
元夫人擋在那侍妾前面,氣勢洶洶道:「你想怎麼著?罵你一句賤人是輕的!別以為有王爺寵愛就能耀武揚威!」
秦莜嵐輕輕一笑,也不說話,手中的鞭子揚起,又急又狠的朝元夫人抽去。
兩人正是面對面,元夫人哪料到秦莜嵐會真的動手,她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覺臉上一陣火辣,整個人頓時都嚇住了。
這一鞭結結實實打在臉上,從眉梢到嘴角,斜斜一道,深深一痕,徹底毀了原本尚算俏麗的容顏。
「啊!!!!!」元夫人輕觸傷口,低頭見手中滿是血色,抬頭怨毒的看著秦莜嵐,人猛地往她身上撲,一邊撲一邊喊道:「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對於已經瘋狂的元夫人,秦莜嵐毫不客氣的一鞭子過去,打得她一個踉蹌,人倒在地上死命哀嚎。
「想殺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秦莜嵐持著鞭,側頭看著元夫人身後的眾侍妾,微微一笑:「還有誰想上來試試?」
回應她的是眾侍妾慌忙低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