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接一句的針鋒相對,誰也沒有迴避,這一次是真的槓上了。%&*";
她不信他,只因那些話她根本不敢相信。
而他卻還是倔強地瞪著她,勾起的嘴角理應是笑意,現在卻透著絕望般的悲涼。
輕緩地搖了搖頭,衛靖桓頹然退了兩步,苦笑著低喃:「是啊!你從來都不曾相信過我,又怎麼會相信我那些話的真意呢?在你眼裡,我一直都是一個狡詐無恥的人吧?」
從來都是笑意明朗的人兒,卻似在一瞬間頹敗了,讓本來還倔強著的藍汐兒再次呆愣。
這是……衛靖桓?
在她記憶中,衛靖桓一直都是那最耀眼的存在,何曾像現在這般哀慟,卻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
慌亂地搖了搖頭,藍汐兒拚命阻止自己想下去,低喊的聲音也是哀慟。
「算我求你了,別再說這些話了,好嗎?別再一次又一次地挑撥我的心了,我真的會受不了的!」
「你受不了,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想過我又是怎樣的感受?」
還是低沉的聲音,卻似帶著憤恨般,衛靖桓第一次將自己心底的情緒表露得那般明顯。
可是此時的藍汐兒卻是低著頭,雙手奮力地摀住自己的耳朵,根本不願意聽他在說什麼,只拚命地搖著頭抗拒。
通紅的眼睛直直地瞪著那人慌亂的動作,似絕望,似哀慟。
她怕是真的要受不了了,那他呢?
這些日子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恐怕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清楚吧?
本不欲看著她的傷心,那只會動搖他的決心,但一雙眼就像是被定格了般,再也挪動不開,直到……
「唔!」
藍汐兒努力想要揮去衛靖桓那話語對自己的影響,不讓自己為此亂了心神,卻不想慌亂間那人已經貼近她的身子,悶哼聲突然響起。%&*";
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了,身上便感到一陣重力,那人是……直接壓在了她的身上?
心一跳,腦子還沒有理清楚,手早已經條件反射地將身上的重物推開了。
「你做什麼?」
這般突然靠近,他又想開什麼玩笑?
藍汐兒是真的生氣,正想將人好好訓斥一頓,卻發現那人沒有如她預想那般,退後幾步站定,反而是直接被她推到了地上。
那張妖孽的臉也呈現在她面前,卻不復之前的紅潤,蒼白得有些嚇人!
「你,你這是怎麼了?」
只那麼一望,藍汐兒只覺著一顆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般,說話的聲音早已經失去了她慣有的鎮定。手推著輪椅靠近了些,但他們的距離還是十分遠,讓她想要將人扶起都不可能。
聽到了她的問話,衛靖桓慢慢地抬起頭,一雙鳳眸又是微微瞇著,卻不是之前的精神,面前扯起的嘴角不帶半點笑意。
不是回答,只有苦笑。「你呀!總是那麼不小心……」
話音落下,那人便像是支撐不住自己般,半瞇著的眼睛重重地閉上,身子直接倒了下去。
「靖桓……」
驚喚了句,藍汐兒覺得心裡像是被人狠狠地紮了一下,痛得她全身冰涼,連動一下都變得十分的困難。
想著衛靖桓正躺在地上,纖白的手指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努力讓自己恢復鎮定。藍汐兒並沒有做無力地掙扎,是抬起眼簾,認真掃視著周圍的一切,想要尋找使得衛靖桓變成現在這般的原因。
目標過於明顯,藍汐兒很快就在離她十米開外的地方發現了一隻仰躺著的雪貂,不是正常的躺姿,身子似要掙扎,卻又像是沒了氣力,應該是被人狠狠摔落在地的……
視線又移回到衛靖桓身上,淺白色的袖口上已經染上了點點黑血。
腦袋只那麼一轉,藍汐兒就把整件事情想清楚了。
一時間,藍汐兒來不及想衛靖桓為什麼要救自己,只拚命地移動著輪椅往洞外走去。
這種雪貂她以前在書上見過,不同於其他品種的雪貂,這種雪貂極其罕見而且劇毒無比,如果不及時找到解藥,那就……
藍汐兒根本不敢細想下去,只努力地沿著山洞往外找著,視線掃過沿路每一株植株,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毒性相生相剋,有這種雪貂的地方必定也生長的另一種可以解開雪貂之毒的解藥。
只要找到那種解藥,那就一定能夠就回衛靖桓了!
沙雪仍在繼續,沒有變大,只一顆顆細碎細碎地往下落。接近下午,罕見的雪鳥已經歸巢,周圍歸於一片靜謐,只有沙雪淅瀝瀝的聲音異常明顯。
明明是十分平和且有規律的聲音,但藍汐兒聽著聽著,卻覺著一顆心跳動得愈加厲害,手中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彷彿只要她快那麼一點,衛靖桓的便能平安無事。
然而,她順著山洞向外一路找著,白皚皚的雪白裡只有那麼幾棵常見的植株,最多只有止血的功效,怎麼也沒有看到她希望的那棵解藥。
難道是她記錯了?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會有的!」
藍汐兒不願就這麼放棄,只拚命地往前移動的……
終於……
「是那個了!」
驚呼了一聲,藍汐兒在雪白的世界裡,發現了一抹鮮艷的紅色,十分的搶眼。
又往前移動了兩步,小手努力往前勾了勾,正好碰到那棵鮮紅的植物。
這一過程裡,沒有一點障礙,彷彿那株植物就是為了等她前來採摘一般。
心裡劃過一個想法,但還沒等她生出猶豫時,衛靖桓隱忍痛苦的模樣又劃過她的腦海。便是什麼也顧不得,拿著那棵鮮紅的植物便往回趕去。
有了這個,就一定能夠為衛靖桓驅毒的!
一定可以的!
即便她並不認識這棵植物,但能在這蒼白的世界裡遺世獨立,必定和那雪貂一樣,是個特別的存在,那就一定能夠把衛靖桓治好的。
直到她走回山洞,這個念頭都一直鼓舞著她,但等她真正走到衛靖桓身邊,本該伸出手將這血紅植物搗碎給衛靖桓敷上時,她的手卻遲疑著不敢伸前。
這個藥,真的能有效嗎?
身子前傾,藍汐兒果斷放棄了輪椅,直接撲在衛靖桓身邊,膝蓋與地面重重的接觸卻沒有讓她放出聲音,只一抹痛楚劃過她的眉間。
這點痛還及不上放出看到衛靖桓倒在自己面前時,心裡揪疼的萬分之一呢!
「靖桓,靖桓,你醒醒,你沒事吧?靖桓……」
離開了輪椅,藍汐兒就真的成了廢人一個,艱難地撐著身子爬到了衛靖桓身旁,柔弱的手臂努力地扶起倒地的人,低聲輕喚,想要召回他的理智。
這一次,老天並沒有玩她,她只叫了一會兒,懷中的人便微微睜眼,看著她焦急的雙眼,又是一抹極清淡的笑容。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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