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衛靖桓才剛來,什麼話都沒有說上,自然不可能就這麼走了。%&*";而且藍汐兒這般郁卒的表情看在他眼裡,又是別樣的好玩,他怎麼捨得就這麼離開?
笑了笑,衛靖桓主動開口:「汐兒你答應為我們清風寨的寨眾看病,卻不知道你準備得怎麼樣了呢?」
蹙眉,抬頭,藍汐兒沒明白他話裡的深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都把每天下午的時間空出來了,難道還不夠嗎?
然而這一次藍汐兒還真是誤會了衛靖桓的意思,他只是覺著,作為一個大夫光看病應該不夠吧?還需要……
「我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藥材需要準備?畢竟這看病之外不是還得開藥嗎?如果你已經準備好了,那就原諒我多管閒事了!」
衛靖桓悠然地瞧著藍汐兒,最後那句『多管閒事』讓藍汐兒聽起來不是滋味。
雖然他這麼說,但他們都知道藍汐兒昨日才搬來這兒,怎麼可能有時間去準備什麼藥材?也就更加談不上是他多管閒事了!
這句歉意,十分的沒誠意!
藍汐兒郁卒地瞪了衛靖桓一眼,無奈應道:「謝謝你的提醒,汐兒正打算今下午去山上看看,認認路再順便採點草藥回來。」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她也是有的。即便藍汐兒從來沒有這個考慮,但這會兒衛靖桓問起,她還是隨口應著。
然而,衛靖桓只挑了挑眉,故作驚訝,「你打算下午上山?」
「是的!」仍是臉不紅心不跳。
雖然對於她這麼一個坐輪椅的人來說,上山採藥實在有些難度,但山上多珍貴的藥材,她帶上饅頭的話,應該還是會有些收穫的。這樣想著,她上山採藥一事還是十分靠譜的。
「我正好今下午也沒什麼工作,既然汐兒你想上山,那我就和你一起去吧!」
平淡一個肯定句,衛靖桓又將事情確定下來,這般迅速明確,根本讓藍汐兒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i^
「你說什麼……」
即便聽清了對方的聲音,藍汐兒卻仍像是沒有反應過來般,傻傻地問了句。
這時候,衛靖桓的臉上已然化開了喜悅的笑意,接著道:「我說今下午和你一同上山。我看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去叫饅頭準備午飯,等我們吃過午飯後就進山。」
又是肯定句,衛靖桓很好意思地確定了兩人接下來要一起吃午餐的事實。
淡淡一笑,這一次衛靖桓沒等藍汐兒反應過來便直接往裡面走去,看樣子是真打算將他剛剛的計劃付諸實踐。
藍汐兒怔怔地盯著門口好一會兒,她才算反應過來。
她再一次確定,衛靖桓妖孽起來真的就一個活生生的妖孽!
她即便再怎麼小心翼翼,不想讓他抓住可乘之機,那貨隨便一句輕飄飄的話便又是峰迴路轉,讓她連半點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藍汐兒現在的心情已經不是陰鬱二字可以形容了。
而更讓她鬱悶的是,即便她理智上百般抗拒再與衛靖桓接觸,但她卻無法忽視心底冒出的那陣期待。
是期待與衛靖桓一起上山採藥,還是只要兩人像這般平和的相處久一點,她便滿足了?
「怎麼了?飯菜不合口味嗎?」
淡淡的關懷,衛靖桓說起來完全是輕車熟路。
「挺好的。」隨口回了句後,藍汐兒又鬱悶了。貌似這兒名義上還是她的屋子吧?為什麼衛靖桓還更像是個主人啊?
「那你就多吃點吧!等下我們就進山。」
「那個……」
「怎麼了?」
「算了,沒什麼。」如果這個時候跟衛靖桓說她不想去了,會被嘲笑的吧?
張了張嘴,藍汐兒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那我先讓饅頭準備些等下需要的東西。」說著,衛靖桓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好吧!這人還真當這兒是他的家,饅頭是他的人了吧?
腹議了好一陣,藍汐兒終究還是快手快腳地吃完午飯,把該準備東西準備好跟著衛靖桓一同進山。
這大冬天的,晝短夜長,如果太晚去了,怕是晚上很難趕回來。
山路慢慢,衛靖桓的動作十分悠緩,看著周圍的景物一點一點地緩慢移動,藍汐兒表示心情又複雜了起來。
他就不能快點嗎?
兩人這樣什麼話都不說,還磨磨蹭蹭的,實在尷尬得很!但藍汐兒又實在想不出他們之間還有什麼話好聊的?
「你頭上的珠花很漂亮。」
「啊?」
衛靖桓說話的聲音很輕,淡淡的語氣加上意想不到的內容,讓藍汐兒吃驚地轉過頭,對方只一臉平靜,沒有嬉戲也沒有憂鬱。
他還真是沒話找話嗎?
藍汐兒郁卒地轉回頭,也平淡地回答:「這是楊君送給我的,是挺好看的!」
「是啊!你和她倒是很熟。」
仍是平淡無奇的語氣,但這一次,藍汐兒卻警覺了幾分。
這話裡似乎隱含玄機。
「她對我很好。」避重就輕,藍汐兒並不想和他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然而,衛靖桓卻在此時笑出聲來,「是啊!你不就有這個本事嗎?隨便一個偽裝的笑容便能讓人家心生歡喜。」
果然,話題又被挑到這個尖銳的份上,藍汐兒微微皺眉,卻不作回答。他非得要這樣刺傷她才肯罷休嗎?
「怎麼不說話了?」
「我沒什麼好說的。」
語氣有點生硬,藍汐兒是真的受不了衛靖桓的冷諷。
「你生氣做什麼?」
衛靖桓仍是輕笑聲,說的話也是隨性而為,「我是真的很好奇,像楊君那麼一個人,你和她認識才幾天,便讓她處處維護你,甚至為了和世傑吵架,這還真是容易。」
「再說那群小孩也是,個個都是十分的喜歡你。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爽朗笑語,衛靖桓看起來十分的輕鬆,但即便是這樣,他說得這般隨意,藍汐兒仍琢磨不透他的心。
這話,是真誠,亦或是又一輪的諷刺?
輕歎了口氣,藍汐兒放棄去糾結衛靖桓的想法,壓低了聲音,認真道:「我沒有做什麼,只不過按照我的心去做而已。若是你看不過眼,不看就是了!反正你看不慣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本想著平和地解釋,但話說到最後,仍不免帶上幾分賭氣的意味。
瞧著那層淡藍色的面紗,衛靖桓彷彿猜到了她心裡的糾結,勾了勾嘴角,臉上化開了燦然的笑容。
「汐兒,你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會看不慣你呢?」
「難道不是嗎?這些天來你說話的語氣,那尖銳的話語,難道都是我的錯覺嗎?」
仰起頭,藍汐兒平靜的目光下已經積壓了太多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