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的停手並沒有任何徵兆,這不得不讓心生懷疑。i^
身上的疼痛稍稍緩了緩,藍汐兒才又勾起嘴角,衝著秋雨冷笑,「怎麼,只那麼一下就不打了?莫不是你沒有氣力了?」
可這一次,秋雨被沒有因為藍汐兒的譏諷而惱羞成怒,反而大聲笑道。
「藍汐兒,要折磨你,我的方法多得是,你以為你現在落在我的手上,我會那麼輕易放過你嗎?」
「那你打算怎麼辦?換一套刑具繼續嗎?」
「你別太得意了!」
秋雨狠狠地瞪了藍汐兒一眼,「我是在想,只這麼抽你幾鞭,你身體那麼弱,肯定是受不了的。若是就這麼白白地將你打死了,那我豈不是太虧本了!」
「所以我就想著換一種彷彿或許會更奏效些?你猜到我會用什麼辦法嗎?」
「你想用什麼便用什麼好了!這點動作,就想把我逼得就範,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就範?」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秋雨放肆地大笑起來,那尖銳刺耳的笑聲在陰暗的地牢裡麾下,清晰明顯。
「藍汐兒,你能不能活著走出這間地牢都是問題!我怎麼會讓你有機會再去蠱惑主子呢!」
一邊說著,秋雨有稍稍走上前,小手用力捏著藍汐兒的下巴,認真的眸子上下打量了藍汐兒好一會兒,才又問道:「你說,我將你這麼一張好看的臉徹底毀掉,主子還會不會愛上你呢?」
還沒有等藍汐兒理清對方的意圖,她便瞧見對方從衣袖中抽出一把短小精悍的小匕首,緩緩地貼近藍汐兒的臉頰。
「我如果用這把刀在你的臉上劃上一劃,不知會不會把你的容貌改得更加好看呢?」
冰涼的感覺在藍汐兒的臉上一晃而過,接下來便是疼痛的蔓延,直逼著她閉了閉眼,溫熱的液體自她的右臉頰滑落。那是什麼東西,即便她看不見,也知道。
這個女的還真是下得了手。
「怎麼,覺得痛了嗎?不過,我倒是很欣賞你那皺眉的動作!」
望著藍汐兒臉上的痛苦神色,秋雨的笑意更加明顯。
她不是一向都自視甚高,以為自己了不起嗎?而如今,卻不還是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只那麼一刀,藍汐兒的臉上便出現了一道十多厘米長的血痕,大量的血液湧出,幾乎把她的整張臉都染紅了。
然而,秋雨並沒有滿足,已經沾上血漬的匕首再次抬起,繼續在藍汐兒白嫩的臉上劃出更多的妖冶之色。i^
直到藍汐兒的兩頰都被劃上了十多條血痕時,秋雨才算滿意地停了手。
現在這張臉,她就不相信還有哪個男人還看得下去!
「喲!怎麼才一下子,你就流了那麼多血,真的不要緊嗎?」
秋雨輕哼了句,臉上的得意一點都沒有藏起來。那故作好心的話語要多虛偽有多虛偽,然而,藍汐兒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根本就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
「嗯?怎麼不說話了?該不會是又累了想要睡了嗎?」
「可是我們的遊戲才進行到一半,你就這樣睡著了,多不好啊?」
這樣說著,秋雨便將手中的匕首丟在了地上,並從懷中掏出一瓶創傷藥,很『好心』地撒在了藍汐兒的臉上。
她可不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啊!不然自己等下折磨誰去?
「怎麼樣,傷口是不是開始不通了?」
不是秋雨自誇,她這創傷藥,那止血止痛的效果極佳,一下子便可以達到目的。但是,效果那麼好,那副作用也是很強的。
先不說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影響,單是那傷口癒合後留下的疤痕,便會比自然好起來的疤痕大上幾倍。
可想而知,幾個月後,藍汐兒的臉上會是怎麼樣一張『美好』畫卷啊!
那到時候,即便藍汐兒願意自動獻身,即墨梓也肯定不會再看上她了!
想到這兒,秋雨的喜悅又增加了幾分。
「好了,今天我也玩夠了,你就先歇著吧!我遲點回來看你的!」
說完,也不管藍汐兒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便大步往外走去。
她知道,主子現在正忙於應付其他幾位皇子,空閒的時間本就不多,現在又把藍汐兒交給了自己,他肯定有一段時間不會再想起藍汐兒了。
那她也就有得玩了。
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也不急於一時,遲早她都會將她的手段,在藍汐兒身上一一嘗試的!
藍汐兒已經記不起自己這是第幾次從昏迷中醒來,只知道自己醒來時,看到不是秋雨那陰笑著的臉,便是銅鏡裡醜陋不堪的容顏。
一點都不意外對方會選擇這種方式折磨自己,臉上的,身上的痛楚都已經麻木,藍汐兒已經感覺不到半點痛楚了。
這就叫做物極必反嗎?
看著秋雨變著法子折磨自己,又是給自己上夾棍,又是抽打,不然就是傷口撒鹽……藍汐兒真的很想對她說上一句,自己都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這招,沒用!
「喔!今天醒來得倒是挺早的嘛!」玲玲笑聲在頭頂響起,藍汐兒稍稍抬頭,又瞥見那張得意的笑臉。
「別人都說,你的身子有多麼多麼的弱,可現在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嘛!」
嬉笑了聲,秋雨挑起藍汐兒的下巴,刻薄道:「我這麼一個月的『服侍』下,你都沒出什麼事,甚至那一頭的秀髮,還有愈發光亮的趨勢,真是讓我佩服得很啊!」
說最後一句話時,秋雨的眼裡是明顯的嫉妒。明明藍汐兒都已經被她毀容了,可那張疤痕猙獰的臉上還有一雙平淡如水的眼睛。
只那麼淡然的一個眼神,就是她,也覺著滿佈疤痕的臉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難看。而那一頭如瀑布般黑亮柔順的髮絲,沾上妖冶的血色,低低地披灑在她的肩上,竟帶著異樣的美感。
明明已經被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了,為什麼還能保持著平靜?那麼一雙眼,憑什麼淡然安穩?
越是這樣想著,秋雨心裡就越是憤憤不平。
哼!她倒是有雙美目還能勾引人,若是連那雙眼睛都沒有了,會怎麼樣呢?
一個殘忍的念頭在秋雨的腦中一閃而過,嗜血的興奮感再次湧上。
「秋雨,主子喚你回話!」
秋雨緊握著匕首,正打算將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時,易風清冷的聲音便在牢外響起。
只要是即墨梓召見,那就算是再大的事,也得先停下來。更何況,來日方長,她還怕沒有挖下對方眼珠的機會?
這樣一想,秋雨便收回了手中的匕首,轉頭沖易風笑了笑,「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在這個時候,秋雨當然是要去回即墨梓的話。只是留藍汐兒一個人拷在這兒,豈不是太浪費她的清醒了?
「呵!藍汐兒,你可知,我還有一個好東西,是你還沒有嘗過的呢!現在,我就提前讓你試試這箇中滋味吧!」
說完,秋雨便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打開,對準藍汐兒便是一撒。
藍汐兒只覺眼前飄起一層白霧,但很快就沒有感覺了。眼前還是那個奸笑著的面容。
「你就留在這兒好好享受吧!」
秋雨頭也不回地往地牢外走去,而易風望了眼那張面目奇醜的臉,心裡卻閃過一絲快意。
能跟著即墨梓的人,自然都不是什麼善茬,藍汐兒曾不待見他,這會兒她被秋雨折磨,他當然是樂見其成。
說實話,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這個迷惑主子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留在主子身邊,肯定是個禍害。眼下能夠藉著秋雨的手將人除去,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易風也沒有多想,便轉身往外走去,然而,他才走了兩步,身後便傳來了沉悶的低吟聲,那是極為隱忍的聲音,像是隱含了巨大的痛苦般。
他知道這聲音是誰發出來的,但他沒有回頭,反而跟上了前面走著的秋雨。
是方纔的藥起了作用嗎?
秋雨是他們所有人中最會用毒的。眼下想要折磨藍汐兒,恐怕是什麼招數的用上了。
藍汐兒一向是個比較隱忍的人,剛剛被秋雨那般嘲弄,硬是半點表情都沒有,此刻卻發出這般低吟聲,怕是痛苦到了極致吧?
易風猜得一點都不錯,秋雨剛剛用的,正是江湖上罕見的蝕骨散,用藥之人,不到半刻鐘,便會全身奇癢難忍,即便是定力再強的人,也不可能抗的住。
此時,藍汐兒正被綁在牢架上,整個身子都被禁錮著,可那蔓延全身的麻癢,讓她忍不住死命掙扎,卻又動彈不得。只能任用那陣麻癢一點點的深入,侵蝕到她的骨子離去。
照理說,這般難受痛苦,藍汐兒早該昏了過去。可偏偏這藥又是十分的霸道,一直吊著她,連昏迷都成了一種奢望。
又不知過了多久,那痛癢的感覺還在一點一點地侵襲著她,但她大大的眼睛已經開始渙散……
「汐兒,你這是怎麼了?」
心痛的聲音在藍汐兒耳邊響起,可她睜大了眼睛,卻也是什麼也看不見。
又是她的幻覺嗎?
手腕上的禁錮一下鬆開,藍汐兒便像再也支撐不住般,整個人往地上倒去。
無名心疼地接過藍汐兒,輕輕地將人摟在懷裡,低聲關懷道:「汐兒,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
早在一個月前,即墨梓故意支開他,並把他派到別處做事,他心裡就隱有不安。
剛回來,就馬上向人打聽藍汐兒的下落,才知道她被關進了地牢。
料到了她可能過得不好,卻不想,她竟會被折磨成這樣!
「汐兒,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當初真的不應該帶你來這兒的!」
望著藍汐兒全身上下,連一塊完整的肌膚都沒有,無名只覺一顆心都被揪了起來。
這一次,他沒有再猶豫,直接將人抱起,往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