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小看著火瑞,她對著他笑了,她很堅強。她至少要給他堅強的印象。
她讓他放心,她可以照顧睿兒,也可以讓睿兒生活得很開心。
現在前方雖然有困難,但相比於在皇宮裡的日月,她覺得前路光明多了。
終於,棺材仍舊被抬回了火府。
火府的人很快就將左小小的棺材安葬了。
皇宮內!
雲九天昏睡了一天一夜他才睜開眼睛。
那御醫鬆了口氣,他一度很是恍惚,讓人以為他精神失常了。
只要他完全清醒坐了起來,他看著服侍的太監道:「備馬!」
那太監跪在地上:「皇上,您的龍體要緊呀,去哪裡讓奴才們給您備車轎!」
「備馬!」雲九天跳下了龍床。
他看著太監眼前要殺了:「還不快去!」
太監慌忙往外跑。
而此時,卻有宮人喊:「太后駕到……」
太后一身鳳冠鳳服走了進來,她臉上的表情仍舊是那樣清冷,她看著雲九天淡淡地道:「皇上終於醒了!睡了也有些時日了,這朝中不可一日無君,皇上這要是去哪裡?上朝嗎?」
雲九天看著眼前的女人,他皺著眉頭,雖然他心裡著了火,但仍舊是看著太后道:「朕要去火府!」
「去又能如何?」太后看著他,「她已經下葬了!」
雲九天皺眉道:「不可能!怎麼會這麼快下葬?」
「她只是被休的女兒,火府不會為她停靈的!」太后淡淡地開口。
「誰說她是被休的?」雲九天的聲音大了起來。
「皇上是在後悔嗎?」太后幽幽地道。
雲九天彷彿一個亂跳的小獸,突然被一隻利箭射到,瞬間倒地!
他暴亂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他看著太后,一直盯著她。
太后的臉色很平靜。
淡然地看著他,彷彿在欣賞他變來變去的表情。
他眼底有怒氣。
他握緊著拳頭又鬆開了,他終於看著太后笑了,雖然那笑容有些僵,但是他慢慢的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太后是想看朕的笑話嗎?」
太后歎了口氣:「哀家只是來瞧瞧皇上可是醒了,既然皇上無礙了,那麼哀家也就放心了。%&*";」
說完,太后轉身離開了。
留下皇上一個人站在原地呆如木雞。
良久,他才一甩袖子抬腿踢翻了那張桌子,桌子上的東西嘩啦啦地摔了一地,他仍不解氣一樣,抬腿將東西都踢得粉碎!
剛出屋子的太后聽到他的聲音只停了一下腳步,便離開了。只是眼底流露出了一絲無奈。
她嘴角起了笑意,但只是一瞬便是被哀傷所代替。
雲九天沒有出宮也沒有去火府,也沒有繼續再不吃不休。
他一如往常。
正常上朝正常後批奏折,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
離開破廟。
左小小上了一輛馬車,那是火瑞準備好的,很豪華,裡面還備了吃的。
睿兒最興奮了,不但和娘親在一起了,而且娘親還帶著他一起遊玩。
他不時的撩開車簾往外看:「娘親,睿兒從來沒有出過王府,這裡的風景好美呀!」
左小小看著他,嘴角帶著笑意。
「娘親,我們這是要去哪裡?」睿兒又開口問道。
左小小笑了,她也不知道去哪裡,她只是想離開京城足夠遠,然後隱居下來。
只是她只是一個念頭而已。
溫若影就坐在對面,他看著她:「你現在算是自由了,有何打算?」
左小小看著他道:「謝謝你又送我一程,只是現在我真的沒有想好,天大地大,我也找不到哪裡才是家,我只有邊走邊想了!」
左小小苦笑著道。
溫若影看著她只是歎了口氣。
左小小才突然想起問道:「你不在皇宮,可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溫若影淡淡地道:「不會的,我已經安排好了。」
「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如果有一天會東窗事發,你可是會受連累了。」左小小感歎地道。
溫若影搖頭,他俊美的臉上掛著淺笑,看著左小小,眼底是溫柔,他一直如此,溫潤如玉!
左小小對他的印象非常好,不是因為他救了她的命,而是因為入宮的第一眼,她就覺得這個男人很養眼不說,而且他性格很好。
她喜歡。
她已經過了那個喜歡痞痞男子的年令。
她對著他笑了笑:「你打算什麼時候下車?已經送得夠遠了?」
溫若影想了想,突然身子前探,他看著她,眼睛亮亮的:「你真的沒有做好打算嗎?」
左小小搖頭:「我的打算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我現在手裡有錢!」
溫若影沒有想到一個在皇宮裡那樣冷靜睿智的一個女子,現在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想笑,她不該這樣說才是。
「那不成,不如我幫你吧。」溫若影道。
左小小看著他:「你以為幫得夠多了,以後我的生活也許會一團糟,我不想連累別人。」
溫若影搖頭:「我已經涉入到了你的生活裡……」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突然住了口,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眼底出現了一絲尷尬。
左小小卻沒有聽出什麼,她只是看著他道:「所以,我很對不起。害你如此!」
溫若影看著她,然後道:「我不要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你做這些,都是我自願的。」
他最後自願兩個字讓左小小笑了起來,他說得聽起來怎麼那樣奇怪?
溫若影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便道:「若你當真沒有什麼打算,那我可是有一個建議。」
「哦,什麼建議?」左小小心裡正沒數呢,她一個人帶著一個孩子,肚子裡還有一個,若有什麼好建議,她當然會從善如流的。
溫若影的身子又往前湊了湊,彷彿怕人聽見一樣,他在左小小面前說了一句話,左小小聽完驚訝不已!
皇宮內。
雲九天在白玉宮裡喝著酒。
玉妃挺著肚子陪在旁邊,那地上的舞伎舞得曼妙,輕紗籠體,眼神嫵一媚,她們的眼神掠過雲九天的時候,都情不自禁地想駐留片刻,因為眼前慵懶的男子半低著頭,那白玉般的脖頸讓她們都自慚不如,他的樣子,便沒有動作也是自有一番風姿一撩一人不已……
玉妃坐在皇上的身邊,嘴角一直掛著淺笑,她喜歡現在的生活,非常喜歡,原本她以為皇上會難以忘記皇后,那天她也聽說了,皇上竟然打馬要追出城門,只為了見那女人的最後一面,她心裡就涼了一下,可是沒有想到,回宮後只過了兩天,雲九天就跟以前一個樣子了,還是每天早朝之後就來到她的院子裡喝酒聽曲兒,她不能服一侍他,他也不介意,有時候喝醉,有時候越喝好像越清醒,他都不會留在白玉宮,玉妃也不奢望,現在她很滿意,她覺得目前皇上是依賴她的,想從她這裡得到溫暖也好,還是只是習慣也好,對她來說,都是大大的好事。
那皇后之位可不能空著,國不可一日無君,那後宮又怎麼能缺少皇后呢?
而目前放眼後宮,只有她和月妃還在皇上的眼裡,其它的妃子不過都是下等妃了,也沒有聽說皇上去哪個宮哪個宛的,顯然皇上現在的心思不在這個上。
那他現在想什麼她不知道。
好在現在他的脾氣倒變得溫和多了。
他一直都沒有發脾氣。
她現在天天做夢都在想著那皇后的寶座。那身鳳服彷彿在閃著佛光一樣讓她神往,但是有些話,別人說得,她卻提也提不得,非但提不得,還得竟然視那如無物。
表現得越清高越好。
玉妃突然發現,雲九天看著那舞一伎,眼神彷彿透過她們看向門外,他根本沒有在看舞蹈!
他到底在想什麼?
玉妃突然發現自己不是那麼對他瞭解了。
她偷眼瞄去,卻發現皇上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他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她也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去,那裡什麼也沒有,不對,若硬要說有,那裡有一個亭子,那亭子沒有什麼特別的,木製的亭柱,繁華似錦,那裡面的地板也是森制的,這裡,同那鳳鳴宮不遠處的一個亭子相仿,她曾經還想過,不知為什麼,這宮裡大多數的東西都是只有一件的,偏偏這個亭子這麼像!
她當不知道這裡面的典故。
這世上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雲九天現在想到的竟然是楚紫茉。他想著她待自己如何好,她如何溫柔,她為自己擋了那一劍,若非如此,自己的命都沒有了,她就是那個將他的心從孤寂寒冷的世界裡帶上來的。
想到她他心裡一疼。
她還為自己舞蹈,為自己做奇怪的飯菜吃……
等等,紫兒從來沒有為自己跳過舞,也沒有給自己做過飯菜,他的胸海裡出現了一個極美的女子,她身上彷彿散發著佛光一般,讓他的眼睛疼,讓他的心生畏敬,他不敢想她。
他本來是心裡想紫兒,想自己最愛的那個女人,想她,自己的心就不會空落落的了。
他不應該想的!
雲九天突然想起那個她投水自盡的晚上,自己在湖上,賞著美景,寵著美人!
那會兒的她剛從水裡救上來,還有呼吸,月下她彷彿一個被迫害的女人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這樣的表情讓他的心裡一動,他不知道自己的記憶深處為什麼會有女子在月逃下躺在自己身上的情景,在月下唯一受到自己寵愛的那個是紫兒,她永遠地離開自己了!
而害她的卻是眼前的這個女子,她投水,她終於受不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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