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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49】女在上,男在下 文 / 莫顏汐

    「小妾?你出來自己說!」慕容烈抬手指著池映梓,又是一聲怒吼。舒榒駑襻

    「慕容烈何必動怒?你如今最不能動怒,難道不知道?」池映梓淡然地說了一句,顏千夏把腦袋從池映梓的手臂邊探出來,只見慕容烈雙目赤火,一臉鐵青,明顯正怒火攻心。

    這裡的三個人都明白,慕容烈此段時間肯定未曾好好休養,顏千夏苦心為他調養,若假以時日,一定能壓制魔氣,可現在卻被池映梓攪亂了計劃,眼看他的雙瞳又燃起了赤火,顏千夏心中暗暗叫起苦。

    「你說,你是誰!」慕容烈又怒斥一聲。

    難道顏千夏此時說我是舒舒,我剛剛和池映梓只是鬧著玩?她又不敢再拖下去,只有硬著頭皮說了一句,「我是七弦堂主。湄」

    她的聲音也變了,略略有些低,不如顏千夏那樣嬌媚。

    慕容烈大步過來,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從池映梓的身後拖了出來,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你再說一遍!」

    「我是七弦堂主。」顏千夏梗著脖子,又大聲說了一句滋。

    「你……」慕容烈猛地抬起了手,要往她臉上扇去。

    臉不同,聲音不同,可是說話的語調語氣他再熟悉不過,她的香味他再熟悉不過,她的小耳朵他再熟悉不過,她就算化成了灰,就算變成了男人,他都能認出來!

    「你有種給我再說一次!」他咬牙切齒,盯著她怒吼。

    「我是舒舒……」顏千夏仰頭看著他,喃喃地說了一句。

    「你的臉呢?你的臉去哪裡了?」他一手摁住她的臉,在她的臉上亂揉著,想找出面具貼合的地方。

    「姐的臉在臉上!你滾開。」顏千夏怒了,他就那麼愛那張皮?那張皮到底有什麼好?

    「你到底是誰?」慕容烈突然就起了疑慮,沒有面具,她根本就不是顏千夏!要知道之前他夜夜和顏千夏耳鬢廝磨,也知顏千夏臉上沒有面具。

    池映梓慣常愛玩這種把戲,用這假的來迷惑他?他拉住了顏千夏的衣衫,嘶啦一聲……衣衫被徹底撕了下來,還未來繫緊的肚兜也跌了下來,她玉白的身子就完全暴|露於冰涼的空氣之中,他的目光不客氣地掃過她的胸,到了她的手臂上。

    顏千夏的手臂上有硃砂,經歡愛而更艷麗,可是她的手上卻沒有!白玉無暇的,像段粉嫩的蓮藕。

    他迷惑地盯著她臉,心裡完全亂了。

    明明是這樣的感覺,她軟軟的腰肢被他握在掌心,可是一切又這樣不同,五官,臉型,全都不一樣。

    怎麼可能?

    「到底是誰?」他又念了一句,鬆開了她的手臂,連退了兩步,胸口又是一陣痛,像被鈍鋸鋸過一般,接著便是烈焰焚過的滋味。

    「她是我的小妾,七弦堂主,慕容烈,你左擁右抱,還想和本門主來搶個女人?」池映梓冷冷一笑,脫下衣衫包住了顏千夏的身子,拉住她的手腕,躍上了金色大馬,往小溪的對岸奔去。

    慕容烈見狀,立刻凌空躍起,伸手就抓向了顏千夏的手臂,猛地把她拖下馬來,池映梓也立刻抓著她的另一隻手臂,用力一帶,這一下,差點沒把顏千夏給撕成兩半,痛得她慘叫了起來。

    「慕容烈,你這個臭烏龜,你去抱著你的司徒端霞去!」她眼中一紅,扭頭就衝他吼,慕容烈心頭一震,連忙鬆開了手。

    除了舒舒,誰還這麼大的膽量,總衝他喊烏龜?

    「你就愛那張美人臉,我沒有美人臉了,我就是這樣子!你把晴晴還給我,我們母女兩個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聽著她怒氣沖沖的聲音,看著這完全陌生的面孔,慕容烈往前走了一步,突然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腥紅的血飛濺到了顏千夏的臉上。

    「你要不要緊?」顏千夏連忙過去,扶住了他的手臂。

    慕容烈扭頭看著她的臉,又是一口血嘔了出來。

    「池映梓,怎麼辦,他吐血了……」

    「早就應該吐血了,是你拖延了他的毒發時間而已。」池映梓淡漠地說了一句,躍上了金色的馬,向她伸出了手,「我們走吧,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才是死人!你……救他,求求你。」顏千夏跑過來,拉住了他的袍角,輕聲哀求道。

    「你又把媚術給我施展一次?」池映梓的語氣更冷了。

    顏千夏連連搖頭,急促地說道:「不施展,再也不敢了,我給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飯,我給你當丫環當盾牌,只要你救他,我什麼都肯做。」

    「舒舒……果真是舒舒……」慕容烈深吸了一口氣,頹然坐到了地上。

    「啊,就是舒舒,我沒那張臉了,不好看了,我就是這樣子了,你認命吧。」顏千夏跺了跺腳,衝著他大吼。

    慕容烈低笑了起來,點點頭,低聲說道:「來,不要求他,我的女人,不可以去求人。」

    顏千夏吸了吸鼻子,揚頭看著池映梓,細聲細氣地說道:「池映梓,你開條件吧,怎麼才能救他,把江山給你好不好,我和他,還有晴晴走,你不要再害他了。」

    「好。」池映梓唇角輕抿了一下,拂開了顏千夏的手,縱馬往前馳去。

    「喂,你什麼意思啊?」顏千夏大喊了一聲,轉身就去扶起了慕容烈,又衝著他的馬大喊,「過來啊,瞎了呀?」

    馬兒聽懂了,撒開四蹄到了二人面前,跪下去,讓二人騎上了馬。

    「怎麼是這麼張臉?」他坐好了,環住她的腰,喃喃地說了句,把頭靠在了她的肩上。

    「是啊是啊,就是這張臉,好看得很!」顏千夏賭氣說了句,看在他還能認出她的份上……還在吐血的份上……不和他這外貌協會的大王計較。

    「江山,還是我和女兒,你自個兒選。」她拉緊了韁繩,雙腿在馬肚子上踢了踢,「還是我幫你選,我選你,你跟我走,我帶你去找齊隕石珠,你跟我回我那裡去,比這個野蠻的地方好多了,這裡的人只知道打打殺殺,去我那裡,把身上的衣服首飾當古董賣了,我們一起賺大錢。」

    「告訴我,你和池映梓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的手慢慢地摸了上來,指尖落在她的臉上,還是這樣的柔嫩,還是這樣的溫柔。

    他指尖上的繭觸到她的臉上,卻像刺到她的心裡。她應該對他的質疑生氣的,可是有兩滴腥鹹的血滴到了她的脖子上,她用手抹了,放到眼前一看,連忙扭頭看向了他。

    除了嘴角,連鼻子都在出血,眼睛也合上了,人軟軟地靠在她的身上。

    她的霸王一樣的慕容烈,什麼時候這樣虛弱的?要把重量靠在女人身上?

    一月前的那場大戰,他已經傷了元氣,這些日子又日夜殫精竭慮,身子虧得更厲害了——如果不是她,如果沒有她,她是池映梓拿去傷他的那支毒箭,她是池映梓用來折磨他的最殘忍的武器,她看著他倒下來,卻無能為力。

    她拉住了他的手掌,把臉貼在他的掌心,小聲說道:「我和他沒關係,我方才是想誘殺他。慕容烈,你摸我的臉,你聽我的心跳,我在那個世界就是這樣的臉,這樣的眼睛,這樣的鼻子,如果你覺得不好看,我就把臉蒙起來,可是,我們不要分開了,我不想和你分開。」

    他的手果然撫了上來,摁到了她的胸口上,不帶任何欲|念地輕扣著她的軟胸,感受著她的心跳,他的下巴緊抵在她的額上,一陣睡意慢慢襲了上來,這一回,他全身的重量都壓到了她的身上。

    顏千夏吸了吸鼻子,摸到了他的披風,用力一拽,把它撕成長條,將兩個人的身體綁到了一起。

    「慕容烈,只要有我在,你不會有事。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一定要讓池映梓拿出解藥,走了,蠢馬!」

    黑馬一聲嘶鳴,高揚起了四蹄,沿著池映梓剛奔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這是世間最好的兩匹馬,一個如疾風,一個如閃電,一跑,就是一天一夜。

    日月在頭頂交錯,繁星滿天,月兒西懸,慢慢,又旭日東昇。顏千夏終於看到了池映梓的身影,他立在小湖邊上,竹林沙沙響著,金色大馬在他腳邊吃草。

    「池映梓。」她和他一起從馬上跌滾下來,她拉開了披風,把他摟進懷裡,狠掐了一會兒他的人中,他漸醒了,有些茫然地看著她。

    「你是誰?」

    「我是舒舒。」顏千夏拉起了手帕繫在了臉上,小聲說道:「你記得顏千夏的臉就行。」

    「是舒舒啊。」他又閉上了眼睛,靜靜地躺在她的懷裡。

    「池映梓,怎麼會這樣?」顏千夏扭頭看向了池映梓,拖著哭腔大喊道。

    池映梓扭過頭來,冷漠地說道:

    「就是這樣,若他未動情愛,只是邪魔攻心,天下因他大亂而已,可惜他為你動了情愛,所以要提前下黃泉罷了。」

    「你怎麼這麼壞?」顏千夏把慕容烈放到了草地上,快步奔到池映梓的身邊,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往慕容烈身邊拖,「你救他,你快把他治好。」

    「無救,他必死。」池映梓拂開她的手,語氣更冷了。

    「能救的,求求你。」顏千夏轉過身來,拉著他的手指,輕輕地搖動著,哀求著他,「你說啊,你要怎麼才會救他,你要隕石珠嘛,我替你去取,我能取出來的。你是不是還要魏國?我幫你去殺了那個魏王……池映梓,你行行好……你……」

    「好了,你走吧。」池映梓突然就發怒了,揮起一掌,把她掀開老遠,看著她跌到了遠處的草地上,又走過來,拔出了劍,抵到了慕容烈的胸口上,「我現在結果了他,省得你在這裡哭哭啼啼惹人煩。」

    「不要,我不哭了……」顏千夏尖叫了一聲,連忙爬了起來,撲到了慕容烈的身上,「池映梓,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瑤華島又不是他燒的,你不公平,為什麼要報復到他一個人身上?你有本事去地底下,把當年燒島的人全揪出來再殺一回……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他?」

    池映梓握著劍的手抖了抖,父債子還,吳國一定要舉國為瑤華島陪葬,慕容烈,慕容絕,慕氏皇族,一個都跑不掉……然後便是魏國,周國,一個個全應該滅亡……

    「我替他去死!池映梓,我本來就不屬這裡,你把我殺了,你放過他!」顏千夏抓住了他的劍,把劍抵在自己的胸口上,仰頭看著他,一雙圓圓的眼睛裡淚珠兒急湧。

    池映梓的手抖得更厲害了,他用了點力道,把劍抵進了她的皮肉裡,鮮血漸漸滲出了衣衫,泅成大朵的血花。

    「不要,池映梓,你是男人……」慕容烈突然醒了,一把抓住了鋒利的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握著,殷紅的血順著劍一直往下流著,落到她身上,地上,滴滴答答地、和她的血融合在一起。

    池映梓緊抿了唇角,死死地盯住了慕容烈,「你也是男人,居然讓女人為你擋劍,若你現在就死在我面前,我保證好好放她回去。」

    慕容烈深吸了一口氣,手撐在地上,慢慢站了起來,然後向顏千夏伸出了手,「來,舒舒。」

    顏千夏站了起來,抱著他的手臂,仰頭朝他看著,「慕容烈,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闖進你的生活,如果不是我來了,你還是慕容烈,你會完成你的夢,都是我的錯,我還總責備你,逼你和我走……」

    「你錯了,是我自投羅網,心甘情願。天下江山雖好,不及你一笑。」他低柔地說著,伸手拉開了她臉上的錦帕,眼神柔軟地落在她的臉上,「原來你是這樣的,很好,可惜晴兒不在這裡,否則我們三個,也算是團圓了。」

    「笨蛋,我的臉一點都不如顏千夏漂亮……你還追上來幹什麼?你為何一口就咬定我是我?」顏千夏踮起了腳,臉在他的臉上輕輕廝磨著。

    「若連你都認不出,豈非是辜負你為我流的這些淚。」他染了血的手掌摸過了她的臉,低低地說著。

    「夠了,你們滾吧。」池映梓被他二人旁若無人的態度激怒了,把劍用力一擲,那劍在空中劃出了銀亮寒冷的弧線,深深沒入了樹幹之中。

    顏千夏沒理他,只抱著慕容烈的腰小聲說道:「慕容烈,我們就在這裡玩幾天吧,我們可以釣魚,可以捕蝦,可以烤地瓜,可以采蘑菇,在這裡看水看山,看日出日落。」

    池映梓已怒不可遏,大步往湖中奔去,他也不經水下的鐵籠入密地了,直接從廣袤的湖水上往前躍去,腳尖落在湖面上,有巨鱷躍起來,擦過他的鞋底,又落回水裡……他越去越遠,很快就消失在了二人的視線之外。

    慕容烈慢慢地盤腿坐到了草地上,勉強運功調息。顏千夏去找了點止血的草藥來,給他敷在了手掌上。

    「你的胸口……」他低聲說著,輕輕揭開她的衣衫,劍鋒扎進的地方,血肉模糊。

    「疼吧。」他從她的掌心拿了草藥,在嘴裡嚼了,給她敷上。

    「慕容烈,你會死的。」顏千夏抱住了他的肩,嚎啕大哭起來,「你傻啊,為什麼又追出來?你讓千機來,你讓年錦來,你讓他們來好了,你自己跑出來幹什麼?你不知道我根本治不好你嗎?池映梓不肯救你,現在怎麼辦?」

    「他們來,我如何能放心?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晴兒的娘親。」他溫柔地說著,手指擦過她的眼睛,抹去她的眼淚,「別哭了,讓我好好看你……你的眼睛,呵呵,真不習慣……說變就變了。」

    「不好看是不是?」她抬手在臉上亂抹了幾下,輕聲問道。

    「嗯,湊和著看。」他低笑起來,手指停在她的嘴唇上,然後輕輕擰了擰,「不許再叫我烏龜,知道男人什麼樣才叫烏龜嗎?戴綠帽子的才叫烏龜,你給我戴了嗎?」

    「我……那個不算……」顏千夏想著她和池映梓那樣的激|情,立刻否定掉了。

    「嗯,再有下回,我真會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子是金貴的,只屬於我的,不可以讓別的男人看到,更不能讓別人碰到。」

    「知道了。」顏千夏跪坐起來,抱住了他的肩,把臉貼到了他的臉上,柔軟的唇滑過他的臉,親吻到了他的眼睛上。

    「慕容烈,我愛你。」

    他的呼吸緊了緊,沉默起來。顏千夏一瞧,他又睡著了。她輕輕地扶他躺下,讓他躺在自己的腿上,拉起了已經撕壞的披風蓋在他的身上。

    清風拂過了湖面,她把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太陽。有片烏雲慢慢地飄過來,擋住了陽光。

    慢慢地,天黑了。

    慢慢地,星星出來了。

    慢慢地,他醒了。

    顏千夏的腿已經酸得沒了知覺,她低下頭,看著他勉強笑著,「你睡醒啦?」

    慕容烈翻了個身,剛想讓她躺到了自己的身邊,她的肚子咕嚕叫了幾聲,惹得他低笑起來,「原來餓了。」

    「是啊,好餓。」

    「捉魚?」他指著小湖,低聲說道。

    「不能,有鱷魚,凶著呢。」顏千夏連連搖頭,他現在不能用武功。

    「無礙。」他站了起來,顏千夏連忙拖住了他,小聲說道:

    「我不愛吃魚。」

    「那……」慕容烈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到岸邊的小樹林裡,隱隱有鳥啾鳴,「那去獵山雞?」

    「好啊好啊,有雞翅膀吃。」顏千夏爬了起來,跑過去,抓住了池映梓擲進樹中的長劍,用力地往外一拔……這廝到底用了多少力氣,居然讓劍扎得這樣深,她使了渾身的力氣也沒能拔動。

    「我來。」慕容烈走了過來。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顏千夏才不想讓他用力氣,腳蹬到了樹上,又是猛地用力——

    「呀……」她抓著劍一起跌出了好遠。還沒站起來,只見他突然一抬手,兩枚鏢打了出去,草叢裡悉悉幾聲響,他走過去拎了一隻野|雞出來。

    「原來你有鏢呀……我幹嗎去拔這個……」顏千夏提著寶劍沮喪地站了起來。

    慕容烈看著她這陌生的小圓臉兒,忍不住一陣低笑,原來這個舒舒這樣可愛的,讓人忍不住的心情大好,忍不住就想抱她親她。

    他彎下腰來,捧住了她的臉,唇落在她的眉心,然後是她彎彎的眉、圓圓的眼睛、小巧的鼻頭,花瓣一樣的嘴……

    「我的舒舒。」他低喃了一聲。

    「我的慕容烈。」顏千夏也喃喃地叫了一聲。

    小鳥撲騰著翅膀,掠動湖光月影,有野兔匆匆從草叢裡竄過,一彎月懸於枝梢……靜謐的世界裡,只剩下她和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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