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鐘乳石上的水珠滴打在地面的小水窪上,聲響長長短短地彙集在一起,在山洞裡迴響。舒榒駑襻外面的雨絲毫沒停,年錦已經把火生了起來,給慕容烈和顏千夏烘烤衣服。
慕容烈果真沒有碰顏千夏,只強行抱著她坐下來,坐在火堆旁邊,讓她取暖。顏千夏穿上了年錦的衣,半靠在他的胸膛前,他滾燙的溫度讓她的後背漸漸有了點暖意。
突然,一滴水珠滴到了她的額頭上,她伸手抹掉,可又是一滴,她抬頭看去,只見他閉著眼睛,濃眉輕鎖,唇角抿得倔強,一臉都是汗水,正從他的下巴上一滴滴地滑下來,
有這麼熱嗎?顏千夏心裡嘀咕著,這山洞裡的風太陰冷了,那潭水也是極寒的,她雖然呆在他的懷裡,又烤著火,也也僅是感覺到暖和而已,他怎會大汗淋漓洚。
此時顏千夏只是背靠在他的胸前,下半身卻盡量離他的身體遠一點,以免他會變成獸……
「怎麼了?」他睜開了眼睛,滿眼赤紅。
顏千夏太熟悉他這種眼神了,她瑟縮地往前挪了一下,她就知道,他一直在打壞主意,現在山洞裡可還有好多人呢,他都不要臉的麼?她怒瞪了眼睛,刷地拔出了小刀澎。
慕容烈苦笑了聲,一臉委屈,「我只是在運功而已,舒舒。」
「騙子,你眼睛都紅了!」顏千夏不客氣地用手指在地上劃字,批評著他,小俏臉漲得通紅。
「眼睛紅就是對你不利?」他的目光往下低了低,她可愛的飽滿的小胸膛就在他的視線裡,快速起伏著。
要知道,自皇宮一別,他已有一月未近女|色,前日在野外他怕傷著她,也未能完成那個過程,倒是她哼唧享受過了,現在還指責他好|色。
「就是。」顏千夏剮了他一眼,重重劃完字,乾脆挪得更遠了。可一遠離他的胸膛,整個背又陷入了冷風之中,胸前又烤得發熱,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呵,難受極了。
「會著風寒。」慕容烈又靠近來,顏千夏又往一邊挪,兩個人重複幾次,居然是繞著火堆轉了一圈兒。慕容烈沒轍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伸手解開了衣服,給她披到了身上。
「你們幾個,都把衣拿過來。」他沉吟一下,又說了句。一陣悉索聲,在另幾堆火邊休息的侍衛們把衣裳都讓年錦拿了過來,慕容烈一件件給顏千夏披到了身上,二十多件,像小被子一樣,把她的背給暖了起來。
顏千夏抬眼看去,一色的光、裸的、結實的背影胸膛……她嚥了嚥口水,雙眼放光……這些人如果都能被她帶回現代,她整個模特經濟公司,准發大財。或者拿他們去公關,絕對男女通殺,一定以挽救破產的舒家企業。
「閉上眼睛。」慕容烈又是一件衣服罩過來,蓋住了她的小腦袋,也擋住了那些結實的胸膛。
「……」
顏千夏扭動了幾下,本想丟開衣裳來以示憤怒來著,可是她身上實在有太多的衣裳了,這些衣裳又長,沒扯下來倒是小事,反把自己給扯倒了,摔了個四腳朝天的,像烏龜一樣。
慕容烈的低笑聲透過了厚厚的布,傳進她的耳朵裡,她掀起了衣服一角朝他看,他正笑得爽朗。
她的小心肝顫了顫,魔王一笑,怕是沒好事!她握緊了小刀,警惕地盯著她。
「舒舒,你不同意,我不會碰你。」他低歎一聲,如今他的下半身幸福,居然要靠她的允許了。
但,他絕不想再和她鬧翻。
顏千夏還是滿臉狐疑,可手裡的小刀還是握得鬆了一點。
「咕……」她的肚子很不客氣地響了一聲,慕容烈立刻叫了聲年錦,年錦又立刻叫了一名侍衛,很快,乾糧和水就送了過來。
飯來張口,有人伺侯的日子,會腐蝕人的骨頭。顏千夏吃著乾糧,心裡糾結起來。她都不知道這男人對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真喜歡,還是想打壞主意。
給她治啞病……是真、是假?一口水嗆到了喉裡,她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笨啊。」慕容烈撈過了她,在她的背上輕拍著。
顏千夏拿眼角斜斜瞟他,他雙眼裡的紅|潮已經退了,滿臉關切。見她悄悄看他,他的唇角一勾,就笑了起來……
咳……顏千夏咳得更厲害了,甩開了乾糧,用力錘打起自己的胸膛。
她要瘋了,居然覺得魔王烈笑得好看迷人……她一定是被他虐待得精神失常,失去了正常的審美標準。
她抖掉幾層衣裳,抓了一隻火把,又去洞壁前看那些文字。想要回去的心愈加堅定,她不適合這個亂世,她會被這些古代人整死的,他們一個個笑裡藏著刀,話裡抹著蜜的毒,都不是好東西……除了年錦和寶珠。
「什麼是隕石?」慕容烈好奇地問道。
「就是星星。」顏千夏在他手掌上寫,好心地給他掃盲,古代人知識太匱乏了!她伸手輕握住胸前的小灰珠,如果沒錯,這也是隕石,至於為什麼會產生飛龍的異象,她得好好研究研究,看來她要找到九個小石頭才行。當年天下七分,這九顆之中,有一顆在吳國皇宮,其餘的是否也和另七國有關係?她的靈魂附在顏千夏的身上,到底是巧合,還是隕石的力量?
「你在想什麼?」慕容烈又問。
管得真寬!顏千夏白他一眼,繼續看著石壁。慕容烈跟著她慢慢地走著,目光又落在她的脖子上,那小石珠子是突然出現的,出現的那天,吳國皇宮上方出現了白龍異象,是不是,這就是她說的隕石?鬼面人要找的東西,是不是就是這個?它代表了什麼?難道是寶藏?
兩個人,各想心事,也沒再互相挑釁試探。
顏千夏看了好幾遍,才回到火堆邊上。睡著後,她滿腦子全是夢,亂七八糟,天上地下,似有千軍萬馬從腦子裡踏過一樣……最後,她從高高的山崖上猛地墜下,嚇得滿頭大汗地驚醒過來,一隻手緊緊地握著夢裡的樹枝……
不對,不是樹枝,她扭過頭去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枕到了他的腿上睡了,現在一手就緊緊地抓著他的那裡……那裡已經很|硬|了!
「還不鬆手?」他睜開了眼睛,目光灼熱地盯著她。
顏千夏像握到了烙鐵,連忙甩開,一咕嚕爬了起來。其實她只睡了一小會兒而已,外面的雨還在下著,年錦他們已經睡熟了,有幾個侍衛正在山洞的前後兩個出口巡視。
她臉紅得可以,縮得離他遠遠的,又把自己陷進了那堆衣裳裡面。可沒過一會兒,他的身子就躺了過來,從她身後攬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喃道:
「想要找隕石嗎?朕給你找,和你戴的這個一樣對不對?」
顏千夏的背僵住,被他知曉了秘密,把小龍珠搶走怎麼辦?
「朕不會搶你的東西,你喜歡什麼,朕就給你什麼,哪怕上窮碧落下黃泉,都給你找來。」他似是讀懂她的心,又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可信?可疑!顏千夏扭過頭來看他,他卻一臉認真。若烈魔頭能認真,天上會有兩個太陽,月亮會變成雞蛋黃!她瞇了瞇眼睛,在他的掌心裡寫,「我要美男十名。」
「現在就給你一個。」他眸色沉了沉,猛地翻身壓到她的身上,熱吻隨即烙下。
他明明說不經她同意,不會碰她的!可惡的騙子!顏千夏的手被他緊緊摁住,年錦寬大的袍子有利於他手掌的探入,握住她胸前的粉美,輕輕揉捏著,指上的厚繭摩擦得皮膚微疼,卻又在疼痛裡有了些許的快感。
可是,山洞裡還有好多人!
顏千夏好容易從他的熱吻裡喘過氣來,側臉一瞧,那些人居然已經消失得乾淨,悄無聲息全躲出去了。可明明剛還睡得死死的呢!慕容烈到底是怎麼訓練他們的,如此反應迅速,並且離開時不發出一絲聲響。
慕容烈也是有本事的,一點點讓顏千夏放鬆了警惕,然後再採取激烈的手段,直接攻陷城池,長趨直入。
他一點點地擠進她狹窄的身子,不停地吻著她,讓她放鬆。他剛剛突然想到一件事,讓一個女人完全軟化的辦法,不止讓她臣服,還有孩子。
她如今身上已無任何草藥可幫她避孕,只要這段時間裡抓緊,讓她懷個皇子或者小公主,她便哪裡都去不了了。
不過,他這一回不像前日在馬上那樣動作激烈,只緩緩進出,以延長快|感的過程,將她敏感的神經一點點地喚醒。
「舒舒,男|歡|女|愛,本就正常,何不放鬆一點?你下面這張小嘴兒可比你這張嘴要享受……」他用手指輕撫顏千夏的紅唇,話說得愈加邪惡,顏千夏都覺得他不去演a|片簡直太浪費了,一定紅透全球。
可是,這過程確實比以往要讓顏千夏放鬆,身體糾纏時發出的糜|糜之聲,能讓她心臟爆炸。他一次又一次地抵住她的蜜心,強烈的刺|激能讓她尖叫。
慕容烈這回得逞了,他在釋放之後,在她的身子裡停了好久才慢慢退出來,以此來確保她受|孕的機率。
顏千夏是不知他心裡惡劣的想法的,她為自己的享受感到羞恥,前所未有的羞恥,因為她在一個虐待她的男人身下感到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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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淫|乃萬惡之首,果然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大雨在清晨時分終於停了,大山被雨水洗刷之後,空氣裡全是泥土和新鮮葉片的香味。顏千夏穿回自己的衣裳,包上他的大披風,搶了年錦的馬騎著,不肯再搭理慕容烈。
「皇上,畢老先生向來憎惡女子,不知是否願意給她診治,若不肯,我們不是白來了,又耽誤了見鬼面人的時機,得不償失呢。」年錦走在慕容烈身前,用劍砍開擋路的荊棘。
「有機會便要試,而且鬼面人不會等在緒城見我們,宮裡的消息傳回來沒有?」慕容烈壓低聲音,視線落在顏千夏的背上。
「還沒有。」年錦搖頭,按理說消息這時候應該傳回來了,可到現在為止,那鷹還未飛回來。
「老太后一定已遭遇不測。」慕容烈沉吟一聲,又說道:「鬼面人只怕已經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正說話間,撲稜稜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一隻鷹落下,卻不是昨日飛出的那隻。年錦看了密信,驚喜地說道:
「碧落門的總壇已經找到。」
「在何處?」慕容烈扭頭看向年錦。
年錦的視線掃過最後兩個字,臉色變得古怪起來,「暮谷。」
暮谷就是鬼面人毀掉的,紅衣聖姑也是鬼面人重傷的,怎麼可能在暮谷?慕容烈的眉又緊擰起來。鬼面人的身份撲朔迷離,他游離在眾人的視線之外,行蹤太過詭異。
慕容烈此時已從意亂情迷裡掙脫出來,開始冷靜地分析這一切。他感覺自己正被某個勢力拉進黑暗的漩渦,而破解這個漩渦的關鍵所在,就是鬼面人的面具。只有扒下那張面具,眼前才會一片開朗清明。
突然,前面傳來一陣***動,顏千夏咕嚕從馬上摔了下來。
他連忙奔過去,只見一條三尺多長的碧綠游蛇從樹枝上垂下,滋滋地衝他們吐著信子。
「沒摔著吧?」慕容烈把她拉起來,彎下腰,給她拍打著裙上的泥巴。
「還要走多遠?」顏千夏拉著他的手掌,憤憤地寫著,因為太使勁兒了,手指頭都戳得紅紅的。
「快到了。」慕容烈沉吟一下,低聲回道。
「別去了,誰知道前面還有什麼。」顏千夏不肯再往前,林子太密,路太難走,她幹嗎要來遭罪?
「你不能說話事小,我是怕再有什麼奇怪的毒物……」他收住了話,因為顏千夏的臉色又難看了起來。
她深吸了口氣,轉身往馬上爬。
「別騎馬了,前面的路馬過不去。」慕容烈拉住她,指給她看。
前面的樹太茂密,馬匹根本過不去。
「我背你。」他說著,繞到她身前,彎下了腰。兩個人都沒發現,他把朕換成了「我」。他真心實意向顏千夏低頭了。
才不要你背……顏千夏看著他就惱火,全怪他,才讓她受傷不斷!她心裡生氣,要把一切的罪過都往他頭上扣。
「來啊。」慕容烈扭頭催她,眾侍衛都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
顏千夏卻一扭腰,賭氣往前面衝去了。
「她這氣要生到什麼時候啊?」年錦跟過來,看著她的背影問。
「誰知道。」慕容烈擰了擰眉,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
「其實吧,你那天一巴掌確實打得挺狠的。」年錦想了想,又說。
「她還砍了你一刀呢!你怎麼這麼沒骨氣?她對你一笑,你就湊上去了?」慕容烈低斥一聲,年錦的嘴角就忍不住的抽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誰湊上去了……
慕容烈臉色更綠了,一拂袖,大步跟到了顏千夏身後。
前面路很不好走,光線又暗,顏千夏不時會摔一下,所幸地上全是落葉腐枝,除了臭一點,倒也沒傷著。
慕容烈礙於面子,也沒再上前去說要背她的話,只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她摔倒的時候拉上一把。
他走著走著,就想,舒舒這丫頭倒挺能吃苦的。
畢老先生的茅屋遠遠地出現在前面,幾叢楠竹立於屋邊,屋前有石磨一副,一隻野豬正在石磨邊拱著,不知道在吃什麼。
「站住。」突然,前方傳來了蒼老的聲音,慕容烈暗道聲不好,猛地拉住了顏千夏,閃身擋在她的前面,幾枚飛刀以凌厲的速度扎向了他的胸膛,他揮袖擋開幾枚,還是有一枚扎到了他的胸前,這次中鏢倒像是他故意而為。
「畢老前輩,在下慕容烈。」他摁著胸前的鏢,朗聲說道。
好大的人物,讓慕容烈這樣低聲下氣!顏千夏從他身後探頭看,只見一個老頭兒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滿頭白髮,紅光滿面,滿嘴的油,手裡還捏著一個油光閃閃的雞腿。
「你怎麼帶了個女人?」老頭兒瞪著烏賊似的眼睛,氣哼哼地盯著顏千夏。
「她是在下的妻子,想請前輩為她治治病。」慕容烈往前走了一步,老頭兒立刻用雞腿指住他。
「不許前來,老頭兒我這一輩子最討厭女人,快帶她走,否則連你一起宰掉……啊,你是菁菁?菁菁!」突然,那個老頭兒瞪住了顏千夏,一聲大吼,猛地撲了過來。
這是顏千夏第二次聽到菁菁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