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然聽了,心裡莫名地閃過一絲很不好的感覺,卻又無法言明是為什麼,他只把它歸為受到了刺激罷了。
「那……你爸媽都不知道這事?」
澤天復又躺下,朝他撇撇嘴道:「那當然不知道,等過幾天他們見到了大孫子自然就沒話說了,反正我老娘給我介紹的對象,我照樣去見,見完了挑出一堆的不是來就完了,由著他們去介紹吧。」說著眼珠一轉道:「你和映涵到底什麼情況啊?你可別學我啊,葳葳那樣的好女人,全世界就一個,我先得了啊!哈哈。」
顧柏然聽了沒說話,沉默了片刻後另起了話題道:「長得像誰啊?要是長得像你……這孩子比較不幸……」
澤天傻呵呵地笑著,毫不介意他的玩笑,「你見了就知道唄,我都形容不出來,你看,這大一小子!」他用手比著一劃拉,滿臉的飛揚,那一瞬間顧柏然甚至有一種惡毒的錯覺——澤天今天拉他出來就是為了刺激他的。
沒用多久,顧柏然就再次被刺激了,他在澤天順義的另一處地方見到了左葳和他們的孩子。澤天倒沒有吹牛,那小子長得粉粉團團,眼睛晶亮,肉嘟嘟的小手毫不怯生地打在正要抱他的顧柏然身上,就像澤天小時候一樣頑皮。左葳剛剛生完孩子,身上平添了一份柔和的光芒外,身材絲毫沒有走形,也絲毫不見曾經懷著孩子顛沛流離的痕跡——澤天曾經感慨過,葳葳從來不同別的女孩那般算計和計較,想的全是他。
好。那麼那個最愛算計和計較的女人,有沒有一丁點想過他?
澤天對左葳體貼有加,雖然他流連過那樣多的女人,體貼的手段早已爐火純青,然而這體貼與那體貼卻又是不同的。不是幫你拉開車門,讓你先走,替你拿過本來就不重的手提袋就叫做體貼的,那是任何一個有修養的男人都會去做的。
他們兩個人現在不能結婚,也許永遠結不了婚,可是有什麼關係呢?這個不到100平米的三居室裡,被女主人收拾得處處溫馨,滿目就是一家三口的痕跡,這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溫情並非結婚證那薄薄的一本證書可以壓抑。
顧柏然想,澤天命真好,他少年時候愛玩,也豁得出去玩,從不拖泥帶水,看上了誰搭上幾百萬也要追到手,厭倦了就算花過幾百萬也毫不疼惜。他現在要愛,也愛得徹徹底底,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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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倒是說到做到,兩天後就出現在collaud,顧柏然見她果然憔悴多了,皮膚都顯得暗淡無光,不由得問道:「你是怎麼回事?急病急好的?去正規醫院檢查了沒有?」他很清楚她,在大多數人覺得非得去醫院救命的情況下,她只會去藥店裡買點藥吃了躺在床上睡。
「哎呀,絕對去醫院了,回頭你要是不相信,我拿繳費單子給你!」她輕描淡寫地把話題帶了過去,問道:「你剛才在電話裡說有什麼工作機會啊?那個……有報酬嗎?」
她永遠關心的是工作,是錢,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