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江雪始終沒有打來電話,也沒有搬回建國門那邊,顧柏然只好每天打電話給她,江雪只推說身體還沒完全好,再過幾天就去。
週末的時候消失了許久的澤天破天荒地有空了,拉了顧柏然去密雲那邊的水庫游泳,兩個人像小時候一樣比著游了一陣,澤天累得直喘氣一躍上岸躺在躺椅上道:「不行了,哥真是年紀來了,想當年哪次會游不過你?」
這倒不是他吹噓,澤天從小唸書就不行,但是一來腦瓜子靈光,臉皮厚,二來體育健將是無人爭的,若不是王司令往死裡給他湊了一頓,只怕初中時他就去了什剎海體校踢足球了。
顧柏然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恐怕不是年紀來了,是昨晚給掏空了吧。」
澤天一聽頓時從躺椅上炸起來叫道:「顧公子,你可別亂說!哥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叫人聽到影響不好!」
他還說的像模像樣的,顧柏然不禁取笑道:「你還有家室,在哪裡?你爸媽可不能叫家室!」
澤天嗤的一聲,一臉鄙視道:「莫非我還能連這個都不知道,我說的家室是說老婆孩子,怎麼樣,羨慕吧?」
這回輪到顧柏然炸了,「你是說……」腦子裡浮出那日在酒吧澤天突然間狂喜的樣子。
澤天不禁得瑟起來,索性坐起來道:「我跟你說,你可別讓我家老頭子知道了。」說著手捲起喇叭的樣子,像是昭告天下一般大聲道:「我有兒子了!」
澤天張揚的笑容在顧柏然面前不斷地放大,直攪得他腦子裡彷彿鑼鼓一陣一陣地轟鳴:澤天上岸了?他一直以為他們是一樣的,必要經歷相同的人生軌跡,所謂殊途同歸。而此刻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被拉下了,這種心情的悲憤就好像一直兩個不及格的學生,彼此做個伴倒也沒什麼,突然有一天其中的一人發現一直以來的患難兄弟竟然悄無聲息中一躍成為了優等生,那是怎樣的絕望和憤恨?還必須得拿出一副恭喜的模樣。
「……你……結婚了?」
「……沒有,這一領證的話,我家老頭老娘準會發現,但是葳葳不在乎這些的,她只在乎我的。」澤天稍一猶疑,卻掩不住幸福的神情。
顧柏然心裡略略好受了一點,勉強笑道:「你就這麼確定?在乎你的女人,多了。」
澤天收起嬉笑來,認真道:「我心裡有數的,別的不說,你想想,她懷著我的孩子,被我爸媽找上門去逼著跟我分手。她不聲不響地退學,一個人在石景山那邊租了房子把孩子生了下來,要是那種一心想高攀的女人,不哭鬧著拿要孩子要挾才怪呢!你知道嗎,葳葳她一分錢沒要,為了我的孩子連學都沒上了!」
他說的激動起來,一拍椅靠道:「一個女人,要是心甘情願給你生孩子,絕對是真心的,要是有別的用心,一懷上就流掉,比拿孩子要挾還惡毒!」
穎川之言:大家聖誕快樂!不必和自己最愛的一起過,但是要讓自己過得最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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