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節的倫敦,顧柏然跟身邊的助理打了個招呼,暫時逃離t型台上的正在晃著的各種膚色的大腿和此刻thombronwne秀場所採用的幽怨音樂,一個閃身撲入到十一月的滴水成冰當中。助理對於他的逃席已經習慣,只是在後面輕聲提醒道:「記得早點回來,balmain和miumiu的秀完了之後就是collaud的了,你到時候要出來致謝的。」
顧柏然也許沒有聽見,但是助理卻毫不擔心,因為她的boss素來是一個心中有數的人。
果真是歐洲冬季陰冷的天氣,顧柏然一邊微笑地講著電話一邊呵出一串白氣,「我要的東西買到沒有?你小子可別給我裝,打小兒這偷雞摸狗的事全大院兒就數你做的勤!」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在大笑,不停為自己辯解。
他一面低頭在雪地上小心翼翼地留下一串串整齊的腳印,一面在笑著說什麼。這個澤天,他算看準了,就算不生在這紅牆大院裡頭,沒有那樣的老子爹,一樣吃得開。從前唸書的時候連一句外文都講不了,卻敢走私糧油到亞美尼亞。那時候他才多大點小子呢,藉著他家老頭子的關係,01年一年就掙了9位數。
難怪顧柏然打斷澤天的叫苦不迭道:「你那通天的本事兒,給我弄一副畫是芝麻點兒事,還好意思跟我叫苦。」
澤天一聽越發跳腳道:「顧公子,你說得輕巧?一幅畫?你當樊伯誠的《麻姑獻壽》是隨便哪間工藝品店都可以買到的年畫呢?得得得,也就是我跟你跑前跑後的找,如今算是有點眉目了,等你回來後自己去看看吧,這賣家跟你還算有點淵源呢。」說著又罵道:「媽的,我怎麼整的跟你的媳婦兒一樣呢,給你排憂解難的——」還沒說完,顧柏然已經聽見那邊有女子嬌聲笑道:「天哥,你要給人家當媳婦兒了,我可怎麼辦呢?」轉瞬電話便被掐斷了。
顧柏然聽了不禁一笑,這個澤天,仗義是仗義,就是從來就沒個正形兒,這麼大個人了,平時也人模狗樣地開著兩家公司管著百來號人,還隔三差五地被王叔狠揍一頓。
來倫敦的這幾個星期,日日都是在這一季最流行的復古和金屬色之中度過的,充斥著現代頹廢感的設計和歐洲文藝復興為主題的抽像表現,好像一睜眼所有人都是一模一樣的:紅毯上的全然不懂得時尚的明星不管任何秀場白晃晃的皮膚和碩大的珠寶撐起來,t台上的模特為配合倫敦時裝周的復古風,個個面目猙獰,初初看去的確有無與倫比的表現力,然而連thombrowne這樣的品牌都要用「殭屍出棺」的開場造型來出位博取包括《vogue》、《elle》等大牌雜誌挑剔主編們的眼球,難免乏味起來。
《vogue》的新任主編anna喜好中國古代的書畫,顧柏然身為collaud設計總監,anna這樣的時尚女魔頭的好是要討的,這本也不難,打小在紅牆裡頭他就見過不少民間散佚的名篇,只是皆不及《麻姑獻壽》這般應景。
只是這一幅畫是唐代名家樊伯誠遺作,只在《人間畫境》中有所描述,卻是失傳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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