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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九章 聯絡 文 / 玉笒

    美國,舊金山。舒虺璩酉

    在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裡,新婚夫妻和家人們一起遊覽了舊金山的不少美景。

    抽離了國家和民族的敏感性,眾人都不由自主地放鬆,正大光明地一起進出,吃飯,同行,聊天,歡笑,再也不用在意外人的眼光,可以盡情地表達自己的愉快和喜好。

    輕悠終於實現了自己的願意,每天一睜眼,就可以看到亞夫帥迷死人的俊臉,近在咫尺,溫柔地凝望著她,或者仍在沉睡中,放鬆的模樣,添了幾分少見的孩子氣。

    每當這時候,心裡就會變得格外的柔軟,溫暖。

    也會忍不住希望,時間就此停止,就這樣簡單的,傻傻的,直到永遠。

    在我們最幸福最快樂的時候,歲月總是特別殘忍,跑得比任何時候都快,彷彿一眨眼,就消失掉了。

    似乎彼此都知道,幸福的時間總是短暫的,都忍不住爭分奪秒地抓住歲月。

    所以,早晨總是特別的難熬,又特別地令人期待。

    「唔,亞夫,昨晚已經做了三次了,你還……哦,痛啦……」

    「寶寶,我剛才做夢,送子娘娘叫咱們好好做人,小寶寶就會回家了。」

    她罵了句當地人的方言,他彷彿更受了刺激,一下猛動。

    巨大的銅製大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她驚得失聲尖叫,又突然用拳頭搗住嘴。

    隔壁。

    被驚醒的老夫妻,岳父大人忍不住埋怨,岳母大人笑斥丈夫當年那勁頭兒也不比女婿差。

    無奈聽到叫聲過於誇張,受不了的老夫妻不得不主動換了房間。

    報怨,「這老外的房子怎麼都全是木頭,這以後要是生了孩子,還這樣,多丟人啊!」

    三娘說,「你說什麼傻話。之前咱們參加隔壁約翰家小約克的生日派對時,我就觀察過,他們夫妻的房間在一頭,孩子們的房間在另一頭,中間隔著書房和空中花園,根本不礙事兒。」

    軒轅瑞德說,「可亞夫買的這幢洋樓,房間怎麼挨在一起?未來不是很不方便嘛!」

    三娘又瞪了眼丈夫的土老帽,「你沒聽亞夫說,這洋樓是從別人手裡買來的,還沒有進行改建。以後他們要是住這裡,帶孩子了,肯定會先改好。」

    「嗯,我也覺得這房子必須改改。不像咱們家的大宅,都各是各的院落。不過,我覺得小孩子住在樓上,好像不太安全哪,要是不小心……」

    在老夫妻聊著怎麼改建房子時,隔壁的隔壁,動靜已經又轉換了方向,又驚醒了無辜的鄰居,紛紛輾轉房間,在走廊上相遇時,面對面苦笑。

    「寶貝兒,叫出來。」

    「不,不要啦,爹,爹和,和娘,都在……在隔壁啦!」

    他突然哼哼地笑起來,「那才夠刺激!」

    她捶他一記,「你壞死了。人家就不,哦……」

    他故意俯身用舌頭撬開她的唇,哄著騙著,搔著她,讓她克制不住,越叫越大聲。

    牆板都發出撞擊聲,那聲音真是很誇張的,就是過了好些年,讓輕悠回想起新婚時的瘋狂,都忍不住臉紅。

    「亞夫,你別,別……太響了啦!」

    「我喜歡!」

    與此同時……

    錦紜揉著眼,抱著小九出來,「哥,你怎麼也起來了,昨晚你不是喝了很多酒嘛!」

    錦業揉著太陽穴罵,「還用問。你也是被那兩個肆無忌憚的傢伙給吵醒的吧?靠,這兩個怎麼天天早上都這麼折騰,還是不是人啊,不怕腎虧啊——」

    後兩句故意揚大了聲叫,哪知道得來的是更誇張的尖叫和撞擊聲。

    兄妹倆頓時青了臉色,紛紛堵著耳朵抱著枕頭被子往走廊另一頭兩間房跑。

    「啊,四哥,你,你幹嘛跑來跟人家擠啊!」小八大叫。

    「六姐姐,我們是不是和四哥哥玩躲貓貓呀?」

    錦業心恨,真他媽受不了,回頭爺們也得找個女人了,再這樣下去,腎虧的就是他了!

    錦紜心想,不知道那位水兵哥哥是不是也有這麼強?想得她眉眼彎彎,春心蕩漾。某日聚會時,不小心瞄見了別人性感的胸膛,和金色毛毛。頓時小臉紅得像燒紅的烙鐵,惹來小妹妹無知的發問。

    另一頭。

    「亞夫,夠了啦,哦……」

    「不夠,小小寶一天不報到,咱們都不能,鬆懈。」

    一個翻轉,又一個全新刺激的體位誕生了。

    然而,不久之後輕悠的月事就來了,夫妻倆的造人之路,仍然任重道遠。

    ……

    在早晨的臉紅驚擾之後,輕悠下樓時,母親和姐姐已經和黑人嬤嬤們一起,做好了中西合璧的早餐,看到廚房裡的人比手劃腳加不中不西的語言交流,輕悠覺得有趣極了。

    不過,她的出現,還是會惹來幾句調侃。

    特別是黑人嬤嬤格外開放,明明住的樓下,也因為聽到男女主人每天早上的激情交流,而熱心地詢問其心得。

    在得知夫妻兩已經努力造人幾個月都沒成功,更積極地傳授自己已經生了五個孩子的豐富經驗。

    「不不不,親愛的悠,這種事兒不能急於求成。」

    「那要怎麼做,比較容易受孕呀?」

    三娘紅著臉傳授自己的經驗,「娘是一次就中了。那次,娘是在下面……」

    黑人嬤嬤說,「不能為了刺激,老是更換體位,必須得專心一意地,特別是**階段……」

    還是黃花大姑娘的錦紜聽得滿臉通紅,忍不住提疑,「姐,哪種姿勢,第一次比較不會那麼痛啊?」

    輕悠捅了姐姐一下,「討厭啦!我怎麼知道,開始的時候,他都很粗魯,痛死我了,還看了好多次醫生。」

    黑人嬤嬤攤手,表示聽不懂。輕悠紅著臉解釋,立即得到更多個「no」。

    三個女人嘀嘀咕咕地討論個不停,渾然不知男人們已經下樓來了。

    撫著肚皮剛要揚聲叫的錦業,一下聽到妹妹的詢問,立即掐了聲兒,帖牆角偷聽「女人感受」,由於除了黑人嬤嬤不懂英文需要輕悠翻譯一下,其他人都聽得懂,聽得他叫一個津津有味兒。

    突然,一隻手重重拍上他肩頭,嚇得他差點兒叫出聲,一把吃了自己的拳頭,要捂對方的嘴。

    「噓,好東西,聽!」

    「這有什麼好聽的,你無不無聊。」亞夫皺眉。

    「怎麼不好聽?只有女人在八褂的時候,才能知道她們對你能力的真實感受。」錦業拋了一副「你真不瞭解女人」的眼神兒。

    「憑我的能力,完全不需要。」亞夫一貫自得。

    「切,你小子別自以為是。剛才我就聽到小妹說你太花俏,不實靠。烏拉就說了,你這樣做是自己爽了,但是小妹的感覺就不怎麼爽了,不信,你聽……」

    於是兩個男人一邊聽女人們的「真心話」,一邊交流起「心得」。

    「亞夫,你小子當年可真夠壞的啊!」

    「咳,四哥,你別告訴我你現在還是個處男!」

    「那又怎麼樣,你當年靠我小妹破掉,哥們兒也要找個好女人一次搞定。」

    亞夫立即扔去一個十分懷疑的眼神兒。

    錦業紅著臉皮揮拳頭表示絕不輸人。

    恰時一聲低咳聲從兩人身後響起,兒子女婿齊回頭,差點叫出一聲「爸」,就被軒轅瑞德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同時扭曲了臉。

    錦業眉毛直跳,「爹,難不成您還想給咱們添的小十兒?」

    「去!混說什麼,許你們聽得,就不許我聽了!」

    錦業抱著腳閃到了一邊。

    亞夫尷尬得俊臉都僵住了,想要走掉。

    黑人嬤嬤正說得口沫橫飛,輕悠翻譯得臉紅耳赤。

    「呃,最,最好是保持一個女下體,體位……頻率就是這個,」黑人嬤嬤居然一邊啊啊叫著,一邊前後擺動翹得能放上一杯咖啡的豐臀,前後擺動,「就這個節奏,烏拉,你能不能小聲點兒,我怕……」

    「這樣,才爽——」烏拉大叫一聲強調。

    女人們突然定住了表情,目光全凝在了廚房門口,跟那三個男人大眼瞪上了小眼兒。

    雙方同時「啊」了一聲。

    「咳,我是下樓來拿報紙的。」軒轅瑞德第一個扭頭就走,借口拙得根本沒人相信,這時候報紙還沒到呢。

    「小九鬧著要水喝。」錦業拿了水就往樓上竄。

    哪知道一下就撞上兩個蹲在樓角偷窺的小蘿蔔頭兒,立即惹來一頓臭罵。

    「小八,誰准你帶著妹妹在這裡偷聽的!」

    「爹,四哥,你們都能看,為什麼我就不能看呀!再說了,小九就是聽了也不懂,有什麼關係。」

    「不行,給我回屋去,默寫《道德經》一百遍。」

    軒轅瑞德吼著小兒女就跑了回去。

    錦業扒著腦袋嘀咕,「爹有什麼好裝的,說說罷了,哪裡像你都生了九個還不好意思。人家烏拉都沒什麼不好意思,亞國人哪,就是假訕!」

    「and,you?」

    黑人嬤嬤問一直不吭聲兒的亞夫。

    亞夫上前拉過輕悠就走,只丟下了一句英文,輕悠嬌羞地嚷嚷。

    留下的三娘和錦紜同時問黑人嬤嬤,他們說的是什麼。

    黑人嬤嬤哈哈大笑著,又擺了擺豐臀,頓時讓母女兩尷尬得調頭就走。

    ……

    在尷尬臉紅的早餐後,輕悠和錦紜帶著弟妹,騎著三座自行車,從別人家的大農場,一直逛到城裡的時髦商店,拍照留念,購買禮物,還交上了不少朋友。

    期間,那位洋帥哥一直殷情地陪伴在錦紜身邊,兩人的情感有逐漸升溫的可能。

    私下裡,輕悠問起姐姐是不是也想來個異國聯姻,開始錦紜還直說妹妹瞎鬧,到後來,某晚和男人們一起到鎮上酒吧喝酒時,不小心被人調戲時打了一架後,錦紜看洋帥哥的眼神兒就變了。

    三娘說,「要是給二娘知道,咱們家大概又會來一場革命。」

    錦紜說,「革命就革命。連小七兒都革命成功了,姐姐我怎麼能輸給妹妹呢!」

    輕悠抱著小九兒直笑。

    這一日,野田澈趁著亞夫送兩個爹去唐人街會友,終於送出了自己的禮物。

    「咦,你們這麼快就要離開了?那亞夫……」

    「亞夫他是大頭目,想玩多久都成,哪像我們這些小兵,只有被人使喚的命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想當年……」

    野田澈趁機編派了亞夫一大堆不是。

    輕悠越聽越驚訝。

    野田澈看著小女人紅潤的小臉,微張著紅紅的小嘴兒,心頭砰咚砰咚亂跳。沒人知道他自從四年前被某人騎自行車撞到後,就開始改邪歸正,沒再亂搞男女關係,當起了好男人。

    只可惜……

    「那個,現在你和亞夫都結婚,就算是咱們的弟妹了。以後我就叫你寶寶吧!」

    「呃,這個……」

    「諾,這個禮物是我早……隨便買的,不怎麼值錢,你別嫌棄啊!」

    「哦,謝謝你,阿澈哥。」

    「叫我阿澈就好了。」

    接過包裝得漂漂亮亮的禮物盒子時,大手一不小心碰到了小手,立馬臊得男人紅了臉,尷尬得說話直結巴。

    輕悠突然覺得這位據說是東晁帝國最出色的空軍准將,像個少年郎似的可愛,噗嗤一聲笑出來。

    野田澈頓時心神蕩漾,有些遺憾,卻終是放了心。

    一句到嘴的話,還是被他吞回了肚子裡。

    ——我喜歡你。

    所以,更希望喜歡的人兒能真正幸福美滿,不要再有當年那樣的遺憾發生。

    「軒轅輕悠,你和亞夫,一定要幸福。」

    「謝謝你,阿澈。」

    野田澈聽到了汽車引擎聲,知道不得不結束這短暫卻難得的單獨交流了。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說,「輕悠,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相信,亞夫是絕對愛你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太愛你。」

    輕悠有些不解,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嗯,謝謝你們的提醒。我和他已經是夫妻了,嫁夫隨夫,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選擇了他就不會後悔。我相信他,我愛他!」

    野田澈重重點了點頭,在亞夫發現他們走來時,故意突然伸手抱了抱輕悠,朝亞夫做了個得意的鬼臉。

    織田亞夫暗暗磨著牙,走近前時,一把勾住了野田澈的脖子,笑道,「阿澈,我和錦業商量好了,給你和清木阿康辦個隆送的歡送會。祝你們,一路順風!」

    輕悠看著兩男人一來一往,明刀暗槍地走掉。

    回頭打開盒子,霍然發現,竟然是一雙荷蘭木鞋。

    心裡隱隱明白了什麼,撫了撫已經明顯有些歲月痕跡的木鞋,暗暗歎息。最終,這雙木鞋被放進了行禮箱裡。

    有些感情,說不出口,卻值得永久珍藏,銘刻在心,感謝在那一年那一夏,那一天的陽光裡,能與你相遇。

    ……

    相對年輕人喜好熱鬧新奇,追求浪漫刺激,長輩們更懷舊,常坐著汽車常來往於唐人街,和百年前就到舊金山開山拓土的老華僑們交流。

    「軒轅老弟,說真的,上回瞧你女兒結婚敬酒時穿的那套料子,真是漂亮極了。下來後,好多人都跟我打聽在哪裡買得到。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們就是蜀錦第一坊啊!這真是緣份哪!」

    原來,這位老華僑是專門做洋布生意的,之前一直在幾個洲之間倒賣洋布,這會跟軒轅瑞德認識後,兩人一來一往談起了出口布配的生意。

    「之前,我都是跟華南的幾個蘇繡大戶進貨,蜀錦找的是這幾年在華南做得不錯的林家錦笙坊。不過最近錦不知道林家是出了什麼事兒,貨源都斷了兩三個月了。」

    軒轅瑞德和軒轅清華一聽,心下一個咯登。兄弟倆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樣的神色。

    軒轅瑞德就說了,「不瞞華哥你說,我們天錦坊跟錦笙坊本是同鄉,不過之前因為一些不開心的事,已經互不往來了。如果華老你有興趣,我把家裡所有的新舊布料都拿來給你瞧瞧,要是你看得上眼,只要咱們家做得出來,就以絕對優於錦笙坊的價格拿給你。」

    這位姓華的僑民也是極有眼色的老江湖了,聽出軒轅瑞德的意思後,立即熱情地答應下來,緊趕著時間就想看布。

    恰時,輕悠和錦紜帶著弟妹們到餐館和長輩們碰頭聚餐,聽說了這事兒後,錦業立馬連飯也不吃了,就回小洋樓去拿布樣。

    這樁生意當然是水到渠成談成功了。

    事後,華先生似乎是又打聽到軒轅家更多的事兒,熱情地邀請其到家中吃飯,還介紹了同樣未婚的兒女互相認識做朋友。

    閒談時,甚至問起軒轅瑞德有沒有興趣移民到美國另起爐灶。

    「其實,我是剛聽說咱們亞國又起了大戰禍,似乎那個剛成立的國民政府都有些危險了。你們天錦坊雖然就在政府的首府,還挺安全,不過這一打仗,就是咱們老百姓遭殃。」

    軒轅家人都是一驚,「亞國又打仗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們是從哪裡聽說的,真的假的?我們離開時還好好的呀!」

    華先生也弄不太清楚,「我只聽說,開封府好像是被東洋人攻佔了。而華中的哪個軍閥又跟國民政府幹上了。國民政府現在兩方受敵,危險得很哪!」

    眾人心頭都是一沉,不由都看了亞夫一眼。

    亞夫正給輕悠盛湯,對這一切都置若枉聞,不置一詞。

    輕悠筷子上的雞肉掉回了碗裡,心已沉了下去。

    開封府是國民政府防禦北方傀儡政權的最大軍事重鎮,當年北伐時拿下開封府,國民政府上下歡騰,同時也為姜嘯霖奠定了更扎時的民意基礎。

    華中的軍閥,根本不用想就知道應該是屠雲。

    輕悠心裡亂得不行,卻什麼都沒說,更沒問。

    一時間,軒轅家人心下都百味雜陳。

    錦業立即將話題引回了移民建廠的事兒上。

    華先生立即笑了,「雖說舊金山這裡的人種多,不過由於是美國最早、種族最多的移民城市,情況比起紐約的五大湖那片可好多了。這裡的種族械鬥其實並不多,尤其是咱們唐人街有大圈幫的喬佬罩著,做生意都不用擔心。改天,我給你們介紹介紹認識。

    在這裡,只要有錢,講誠信,要做成事兒也不難。尤其是最近,美國政府發佈了一套新的法令,吸引了不少人到這裡政治避難,還有不少擁有專業技術的科學家,思想家。既然你們說錦笙坊都能把鳳凰錦申請成專利,明天我就托朋友幫你們打聽一下,能不能在這裡把麒麟錦申請專利了。要是能成,到時候你們移民過來,在移民局那裡就很好辦了。」

    軒轅瑞德還在考慮,軒轅清華也想再細問幾個問題。

    錦紜卻激動地握住了輕悠的手,大眼直放光,說,「小七兒,回頭我得把英文好好學學了。你得幫我啊!」

    輕悠勉強笑著點了點頭。

    等到離開華先生家時,亞夫突然對軒轅瑞德說,「爹,如果你們喜歡這裡,我在這裡有產業,不需要借助麒麟錦的專利權,也可以立即移民到此。那幢洋樓周圍的地我已經買下了,要建亞國式的四合院也完全沒問題。」

    說這話時,亞夫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了軒轅清華,軒轅清華心下很清楚兒子的想法,說,「大哥,既然亞夫有這麼方便的辦法,咱們可以先考慮考慮,回頭問問其他人的想法。」

    但他並沒有直接勸說,又轉了話題問亞夫是否瞭解那位大圈幫喬老大的情況和為人。

    軒轅瑞德一直壓著眉頭,沒有表態。

    輕悠覺得不安,藉機拉開了亞夫。

    錦業卻對移民的事非常感興趣,滔滔不絕地把最近四處活動交友淘來的情報,全倒了出來。

    三娘看出丈夫心下的矛盾,便也沒多說什麼,直到回到小洋樓,便早早稱累回了房。

    ……

    門一關上,輕悠就問,「亞夫,亞國發生了什麼?」

    亞夫神色如常,說,「亞國一直都在戰亂。林家的事,你該知道是為什麼。」

    輕悠微微一愕,「林家的事,我不想談。我只想知道,亞國現在怎麼了?華先生說……」

    亞夫截斷話,「輕悠,你要相信一個外人說,不相信我?而且這個外人是個商人,他正積極地渴望從軒轅家人身上撈到更大的利益好處,你明白他說那些話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考量和偏向麼?」

    輕悠又是一窒。

    她知道男人說的沒錯,有時候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會在某些事上加入自己的主觀看法和情感偏向,有時候跟事實真相會有極大出入,甚至是完全相反的謊言。

    也許,事實並不像華先生所說的那麼嚴重。

    可是,「亞夫,你告訴我,你知道亞國發生了什麼,對不對?開封府被攻陷,那是你下的軍令麼?還是你……」

    她捏緊了拳頭,後面話終是卡在了喉口。

    面對他極深極亮的眼眸,心裡早亂成了一團亂麻,不知所矣。

    這種令人窒息的沉默,第一次在新婚後出現。

    輕悠心裡很慌,很亂,想說什麼,卻又怕說錯傷了彼此感情。

    最終,便什麼也說不出口,只是深深地看著男人。

    良久,男人伸手將她抱進懷裡,輕聲哄道,「寶寶,爹的病情還沒有完全穩定,你可以為我留下來,幫我照顧他麼?」

    她心頭突然墜空,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

    故意轉移會引起爭執的話題吧!

    一直都知道,男人很聰明,如果他想隱瞞她的話,也可以做到天衣無縫。但他沒那麼做……

    良久,她才放鬆了身子,任他抱上了床。

    回答,「我,不知道。」

    他似乎無所謂,「沒關係,咱們的蜜月還有時間,你可以趁這段時間再考慮一下。如果實在捨不得,就先跟娘他們回亞國。等你幫你娘你哥他們做好了國民政府飛行服的訂單,天錦坊的根基更穩了,再來也不遲。」

    她看著他笑了笑,目光溫柔如初。

    「也許到那時候,咱們小小寶就來了。在這裡待產,我也能放心。」

    她終於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心口,聽到沉穩而有力的心跳聲,心裡的那股莫名的重壓,又慢慢消散掉了。

    「嫁雞隨雞,嫁羊就隨羊了。老公你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

    「真的?」

    他抬起她的下巴對視,眼底多了分戲謔之色。

    「當然是真的。我們亞國女人可不比你們東晁女人差,嫁夫從夫嘛!」

    他笑出了聲,抱著她一翻身,就重重壓了上來。

    她低叫一聲,被他以吻封緘。

    「寶寶,我愛你,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相信。」

    「亞夫……」

    **時,他深深地看著她,在她耳邊吟出一句深而重的諾言。

    她只能無力地緊緊抱住他,瞬間明白了心裡最深處那永遠也無法逃避的選擇,心甘情願,為他墜入地獄。

    ……

    與此同時,在父母房裡也正進行了同樣的交流。

    軒轅瑞德接過了妻子送上的溫水,這是他多年的習慣,睡前總是喜歡喝一杯溫水,但是抱在手上許久,水都涼了,卻一口沒喝。

    三娘出來時,看到丈夫對著那一箱子布料樣本發呆,心下微微一歎。

    上前接過了丈夫手中的涼水,並排坐好,說,「如果捨不得,就不要強求自己。我想,孩子們都能理解的。」

    軒轅瑞德歎息一聲,撫著箱子裡各式各樣的布料,眼底掬著對故土家鄉的濃濃不捨之情,「秀秀,再不捨,必須下決定的時候,就必須選擇。咱們主動選擇,總比老被人逼著走好吧?」

    秀娘拿過了箱子裡的一塊布料,攤在掌中,亦是不捨,「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情,不到那個時候,人就不會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不是嗎?」

    軒轅瑞德突然身子一震,看著妻子,「秀秀,你心裡還怪我當年太懦弱,沒有主動保護你和輕悠,對不對?」

    秀娘卻笑了,「不是我還在意,其實是你心裡還在意,還放不下。你瞧,我說的只是亞夫和輕悠的事,你就想到那裡去了,像個刺蝟似的緊張得不得了。」

    拿過丈夫手裡的料子,一起放進了箱子,然後將大箱子重重扣上了。

    才轉身說,「你瞧,之前亞夫派人來通知咱們出發去美國,你第一個叫的是把女兒的婚服帶上,第二個叫的就是把家裡的布料樣品都帶上。在你心裡,女兒和天錦坊都一樣重要,你誰都不想放棄,越貪心,就越發愁。」

    手撫上男人一直緊皺的眉頭,無奈地歎氣。

    人的心就像個口袋,什麼都不裝時叫心靈,宛如孩子,輕鬆乾淨,一旦事情裝得太多就變成了心事,沉了,重了,煩惱就多了,還會迷失自我,矛盾糾結。

    放不下,就必須失去。

    軒轅瑞德聽後,沉沉一歎。

    「我想,如果我們移民到國外,也能做天錦坊,也能把咱們的麒麟錦發揚光大,讓洋人們也誇讚,也算對得起軒轅族的列祖列宗了。而寶寶和亞夫他們……也不會老是為我們處處受制,不敢光明正在地在一起,還要因為那些莫虛有的流言緋語受委屈,連夫妻的身份也不敢公開,回去還得偷偷摸摸的……就連清華也……小弟他也渴望能正大光明地跟兒子在一起,可他為了顧及我們,現在亞夫當著面還是叫他小叔,我聽著實在是……」

    聲音突然嘶啞下去。

    女人握住丈夫的手,輕聲安慰。

    這一夜,所有人都失眠了。

    ……

    然而,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所有的假設和構想都在一個跨國電報發來時,全部打停。

    「媽的,林家的人又他媽興風作浪了。」

    「怎麼回事?」

    錦業一大早從外面回來,就拿回了一紙電報。

    這時,大家才知道,錦業喜好新鮮事物,憑著好學肯學愛交朋友又膽大心細,認識了不少當地的洋老外和華僑,在到舊金山的第三天就給家裡發了一個越洋電報。

    當時錦業也沒想到家裡人真的能收到,這收到回報時也著實驚喜了一把。雖然很貴,但現在也不缺錢,這一來二去的就通了幾次報。

    不想在到美國的第十日,家裡就傳來了緊急消息。

    「林家的周轉資金鏈出了問題,林仲森那老賊心裡不甘,藉著在咱們天錦坊安插的眼線盜了坊子裡的麒麟錦,就說咱們盜用他們的專利,要告我們。他們有林少穆在政府的關係,法院已經受理了這起案件,說十天之內就要開庭審判!」

    話一落,軒轅家所有人紛紛叫罵出聲。

    軒轅瑞德擰眉沉思,不由看了軒轅清華一眼,軒轅清華立即勸說兄長回國主持天錦坊,還說秀娘是麒麟錦的權威,打官司必須有她在場,才能保住麒麟錦。

    軒轅瑞德心頭更為內疚,突然起身拉著軒轅清華離開了。

    輕悠看著父親和小叔的舉動,又看了看亞夫,亞夫握住了她的手,輕聲說「不會有事,一般有我」。

    她當然相信,有男人在,什麼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可是心裡仍免不了緊張,同時也緊張著長輩們的決定。

    這時候,錦紜無奈地歎息,「唉,這個林家真是陰魂不散。要不是真怕作孽遭天遣,我說,七妹夫,你能不能動作你的權利,直接把林家趕回芙蓉城老家,別讓他們再出來興風作浪啦!」

    錦業立即斥喝妹妹,「說什麼傻話。亞夫又不是皇帝,滬城還靠著應天府,林家還有一個林少穆在,哪能說動就動。你別在這兒異想天開,火上澆油了。」

    錦紜不滿地嘀咕了兩句,便住嘴了。

    軒轅家兩兄弟很快就回來了,軒轅清華臉上仍帶著在,軒轅瑞德卻是一臉無奈的歎息狀,最後看了眼兒女,又重振精神,宣佈,「咱們明天就回亞國,跟林家打官司!」

    眾人一致稱好,開始商量起如何打專利官司。

    錦業便說自己已經咨詢過當地的律師朋友,眾人情神大振,摩拳擦掌再鬥林家。

    ……

    與此同時,亞國,應天府林家別菀。

    林雪憶心急火燎地從滬城趕回,看到林少穆在家中,急喝,「表哥,你為什麼還要幫二叔打專利權官司,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應天的局勢有多緊張嗎?你天天跟著大總統,東晁帝軍的腳步已經快開到淮河了。」

    林少穆擰著眉頭,「你以為我想嗎?我怎麼知道你們居然還在天錦坊安插了人,去偷別人的東西。爹他一心想報復軒轅家,根本不聽我的話,私下裡就找上了政府裡的人。要是我的人還好,馬上就給他擋回來。偏偏對方是丁家的人,丁家現在正愁扳不倒大總統的聲譽,還不趕緊逮著你們送上門的機會。」

    林雪憶一聽,身子都差點兒移不住地打了個趔趄。

    之前申請專利權時,專利局長是姜家的人,也知道林家和向家的關係,為了討好上司,辦事兒也利索。

    這次林仲森被丁家的人撞上,丁家當然會藉機大做文章,讓林家和軒轅家又來場狗咬狗,趁機炒事兒。

    林家打贏了,丁家可以借向家的喙頭攻擊姜家。可若是軒轅家打贏了官司,也可以借姜愷之和輕悠的關係趁機炒作姜家徇私舞弊。

    總之,只要鬧起事兒來,就少不得往姜嘯霖的頭上潑髒水,降低其民意支持率。

    林少穆比林雪憶更鬱悶。

    林雪憶此時恨不能將林仲森給碎屍萬斷了,她付出了那麼多,甚至連自己的尊嚴和最寶貴的身體都出賣了,為了挽回林家的家業,卻又敗在自家人手上。

    現在東晁帝軍的進攻勢頭那麼猛,她好不容易剛交了一批單子給東晁,對方非常滿意,還說會幫他們在織田亞夫面前美言幾句,化干戈為玉帛。以當前的情勢,東晁需要更多的後勤支援,要是林家能做得更好,說不定,能走出另一片天。

    這仇報不報已經不在首先,關係是先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可現在,所有努力前功盡棄!

    「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

    突然,林仲森不知何時從屋裡出來,聽到兄妹兩人話,就喝聲大罵起來,拿起手邊的花瓶就朝兩人砸了過去。

    匡啷一聲,花瓶碎裂,飛濺的瓷片割傷了林少穆的臉,同時也讓林雪憶在躲讓時,絆倒在地,身子撞上了木幾,頓時痛得差點兒休克。

    「雪兒,你,你的腿在流血,你傷到哪了?」

    林少穆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父親強行押回了房間,回來看到林雪憶還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如雪,下身一片血泊。

    ------題外話------

    秋秋新文《萌婚,少將猛如虎》正式開坑求包養喲!

    精彩簡介【充滿jq的夫妻生活】

    衛東侯:我要嚴正申明——我不是回頭草,我是回鍋肉!

    喬語環:抱歉,我是素食主義者!

    衛東侯:老婆,只吃草,不利於夫妻和諧生活。

    喬語環:我不想跟一頭禽獸待在一起。

    衛東侯:難道你寧願跟禽獸不如的人在一起?

    喬語環:……

    從此,為了過上和諧的夫妻生活,衛少將成了空中飛人、水中海豹、山中老牛、沙漠駱駝。——具體細節,請看書內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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