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太后,皇后娘娘,太子,太子回來了!!!」於長盛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稟道。舒榒駑襻
「什麼!!!」太后和皇后聽到後,俱是一震,兩人滿臉不可置信的從龍榻上站起,皇后因這彷如天外之喜的消息,尚未站穩的身體因為激動又險些倒下去。一直默默守在一邊的皇甫昊天,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母后快要倒下去的身子,亦是有些激動的說:「母后,你別激動,當心身體。兒臣早就說過,皇兄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千盼萬盼,終於把他的皇兄給盼回來了!
「嗯嗯」皇后就著皇甫昊天的手臂緩緩的站起身,哽著聲音應道。在得知皇上病重的消息時,她的吧心中便已明白,皇上這一病,那些覬覦皇位的人定會將矛頭指向她的辰兒,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
辰兒這一出京城,正中他們下懷,將他截殺於半路之上,再隨便找個理由稱,太子與太子=妃在出遊途中遭遇劫匪,不幸遇難。這種戲碼,在這明爭暗鬥、爭奪皇位的皇宮中,不知上演過多少次,且屢試不敗。
皇上病重的消息一經傳遍楚國大江南北,早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且天兒和翰兒在得知皇上病重之後,便立刻派人出去尋找他的下落,早該到達京城的他,卻徹底的音訊全無。她已經抱著兒子可能遇難的心態恍惚的過著每一天。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驟然失去了丈夫和兒子的她,心裡的悲痛是旁人所不能理解的。她將所有的悲愴和淚水全都埋在心裡,表面上做出一副端莊大體、遇事不倒的一國之母。
可在場的人,誰都知道,只需要一個小小的突破口,就會將她所有的偽裝,在瞬間全部擊碎。而這個突破口,有時候甚至只是一句話。如果,於長盛傳來的是個壞消息,她或許真的會崩潰。
可誰曾想,於長盛帶來的消息是,她的孩子仍活得好好的,就在大殿之外,這讓她如何不激動?
「我的孫兒呢?在哪兒?快叫他進來,他是不是好好的?有沒有受傷?」太后亦是激動興奮過度,由身旁的宮女攙扶著,朝著殿外奔去。
「太后,您莫急,太子殿下即刻便進來,他是跟著陳御醫一起進宮的,外面的人現在還不知道,太子殿下已經進了宮,並且到了暖閣。」於長盛來不及起身,就這樣跪著爬到太后面前,攔了她老人家的去路。太子如今正處於風口浪尖上,稍有不慎,便會讓他陷入危險之地。太后這這番激動的模樣,一出去,便會驚動守在寢殿四周的那些人,定會惹他們起疑。
如今的他們看似自由,可以隨意出入。因皇上病重,日夜守在皇上身邊,隨時伺候。可每個人心裡都清楚,他們被人軟=禁了。
皇帝的寢殿外,隱藏在暗處的人不知有多少。殿內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只要有人出去,他的身後便不知要跟多少個尾巴。所以,還是小心為好!
「皇奶奶,於公公說的有理,您還是安心的在這裡等著,皇兄他馬上就會進來的。現在寢殿外四處都是大皇兄二皇兄的人,稍有不慎,就會引起他們的懷疑,還會將皇兄已經進了寢殿的消息洩露出去,那樣,皇兄就危險了。」皇甫昊天亦是想到了這種可能,跟著勸阻道。zvfo。
他因為隱瞞皇上病重一事,被大皇子二皇子聯合朝中重臣,以隱瞞事實,居心叵測為由,「軟=禁」在暖閣內,不得出寢殿半步。還好,皇甫翰當時不在皇宮,不然他也一定會被他們陷害。
「我我太激動了。差點兒害了我的孫兒。」太后原本因於長盛爛了她去路而=憤=怒不已,在聽到他們的解釋後心有餘悸的拍拍自己的胸口,顫然道。隨後,便聽了眾人的話,任由那宮女和於長盛將她攙扶著回到皇上的龍榻旁坐下。14759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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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閣內因為這一振奮人心的消息,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希望快些見到他們的太子。秋風微佛,穿過窗欞吹入殿內,明黃色的紗幔被風吹起,在空中教纏癡繞,偏偏而舞,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相擁相抱,不捨不棄。籐架上的蠟燭,被風吹得忽明忽暗,更添一抹黯然緊張。
殿內靜的異常,除了躺在床上睡著的皇上,發出細微的呼吸聲,再沒有一點聲響,此刻的寢殿內,靜如銀針落地可聞。眾人瞪大眼睛,屏息而待,他們不敢發出丁點聲響,生怕錯過了與他相見的最佳時期。
於長盛候在太后的身邊,亦是一臉期盼朝著珠簾處看著。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出去,竟會看見大家日思夜盼的太子殿下。
他奉太后之命出去查看陳御醫是否已來到。正好在大殿門口碰到了匆匆趕來的陳御醫。
於長盛疾步上前,催促道:「陳御醫,您請快點兒吧,皇上到現在還沒醒。您今晨不是說皇上只是因為疲憊而睡著了嗎?怎會到現在還不醒。陛下今日一整天都滴水未進,熬的藥也一口都沒喝進去,太后和皇后娘娘都急的素手無策。」
激穩龍外。他一邊催促著,一邊將皇上的現況告知陳忠宇,好讓他能及時判斷,對症下藥。
「快帶我去看看,軒兒把藥箱提著快些隨我進來。」陳忠宇應道,還不忘提醒身後的提藥箱的男子腳步加快。
「是。」那男子低著頭恭敬的應了聲,加快了步伐。
雖只是淡淡的一個字,卻讓走在最前疾步匆匆的於長盛渾身一震,赫然止了前進的步伐。即使闊別這麼久,他卻依然清楚的記得,這低沉渾厚的是聲音出自誰的口中。這個聲音是
於長盛猛然回頭,卻正好對上皇甫昊辰黝黑如深潭般的利眸,灰色的瞳孔猛然一縮,震驚,訝異,狂喜,在他已顯皺紋的臉上不斷地變化著,看著眼前安然無恙,依然俊朗沉穩的太子殿下,張開了口,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太,太」終於,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顫著聲音似確定一般的說。
「噓」看於長盛激動的想要開口叫他,皇甫昊辰立刻將食指放在唇邊,指了個噤聲的動作。他們還沒進入寢殿,外面四處都是耳目,他這樣一叫,不是暴露了他的身份了嗎?
看著皇甫昊辰的動作,於長盛恍然才知自己差點兒犯了個無法挽回的錯誤。強壓下心內那股快要噴薄而出的喜悅,於長盛收起了臉上堪稱怪異的表情,半彎下=身子,伸手做請狀,恭敬道:「陳御醫請隨老奴進殿。」
陳忠宇自然知道,於總管的這個大禮是給誰做的。他是得了皇甫昊辰的臉面才能讓堂堂大=內=總=管=太=監於長盛彎腰恭請。
三人先後步入暖閣,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殿外隱在暗處的人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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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翻滾間,珠簾發出悅耳的聲響,一道暗灰色的身影慢慢的進入眾人的視線,眾人屏息凝神,期待的看著前面的人影。
可是,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並不是他們期待的那個身影,眾人的臉上不可避免的浮現失望之色——原來是陳御醫。還來不及收起臉上失望的神色,皇甫昊辰高大俊美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原來,陳御醫是為了掀開珠簾讓皇甫昊辰進來而先入眾人眼中的。
看著依然健健康康毫髮無傷的兒子站在自己的面前,皇后童秋雅頓時紅了眼眶,眼淚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這是她在得知皇上病重昏迷,兒子不知所蹤後第一次落淚。
「辰兒」童秋雅緩慢的站起身,身後的皇甫昊天及時的扶住她隨時會倒下的身子。她顫抖著聲音,語氣凝噎的叫道。
太后亦跟著落了淚,她的孫兒安然無恙,真的活著回來了,她每日唸經誦佛,拜菩薩求佛祖,終於讓她的孫兒平安的回來了。
被殿內悲傷地氣氛所感染,在世人面前一直是溫潤俊美的「為民太子」,在屬下面前一直是冷酷狠厲的主子的他,竟然也跟著濕了眼眶。這一路上的艱難險阻,險象環生像是終於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皇甫昊辰疾步走到太后和皇后的面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母后兒臣回來了!!!兒臣不孝,讓您擔心了。」皇甫昊辰哽著聲音,朝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遂而轉頭朝著太后又重重的磕了個響頭,顫聲道:「皇奶奶,臣孫平安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太后激動地熱淚盈眶,讓於長盛扶著她,將自己的孫兒扶起,抬手輕輕揉弄著皇甫昊辰已經磕紅了的額頭,心疼道:「傻孩子,磕那麼重的頭作甚,看,額頭都紅了。」
皇甫昊辰此刻像個孩子一般,乖乖的半站在那裡,任由太后輕輕的揉著他紅腫的額頭。這一幕,看在眾人眼裡,說不出的溫馨,這是久別重逢的一家人歡聚一堂的喜悅,帶著開心的淚水和滿滿的感動。
「皇兄,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闖過一切難關,平安歸來的。」皇甫昊天亦是哄著雙眼興奮的說道。他一直相信,皇兄他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能一一化解,不管遇到多麼強大的敵人,都能讓自己擺脫困境,平安而歸。在他心裡,他的皇兄,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