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痕,你帶九皇子四處走走,注意保護他的安全。舒骺豞曶今晚人太多太亂,注意提高警惕,別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晚些時候,將他送回宅院。」皇甫昊辰對身後的蒙痕說道。
既然要和娘子去放河燈,多餘的人能閃則閃。但他也不忘提醒,人多容易出亂,還是小心為上。
「是,主子。」蒙痕本想說要跟在主子身邊,但在看到一旁的太子=妃時,悻悻的改了口。主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要和太子=妃過二人世界,他
怎麼還敢跟著去湊熱鬧?主子還不直接將他給大卸八塊。
「那我們就在附近轉轉,你們注意安全。」南禹臨想叫他,卻不知該叫什麼?叫哥哥吧,他這還沒名沒分呢;叫太子,明顯的暴露身份;叫龍公
子,估計所有人都會一擁而上。索性,他什麼也不叫,直接說明。
「嗯。」皇甫昊辰點頭應是。河意走人。
待蒙痕南禹臨二人走後,他便拉著娘子的手,朝著人群擁堵的卿周橋走去。
「辰」還未走兩步,身後便想起輕羽的聲音。
怎麼就忘了呢?還有一個人啊!皇甫昊辰扶額,難得的他們夫妻二人可以手牽手漫步在鋪滿綵燈的青州街頭,卻總是不得所願。
「什麼事?」皇甫昊辰不悅的皺眉,聲音也跟著冷下來。
「京城來的信。」忽略他不悅的神色,輕羽將手中的信箋遞給皇甫昊辰,鄭重的說道。
「誰來的?為什麼不直接送回宅院?」皇甫昊辰皺眉問道。
「李管家派人送來的,應該比較急,侍衛直接送來這裡了。」輕羽道。
「等我一下,別亂走,我馬上回來。」皇甫昊辰轉頭對她說,聲音輕柔動聽,與剛才的嚴肅完全判若兩人。wb9k。
「嗯。」上官菱惜乖乖的應了一聲。既然是急件,說明裡面寫著很重要的事情。反正自己也不懂皇甫昊辰生意場上的事和官場上的事,她沒必要去湊這個熱鬧。
皇甫昊辰鬆開她的手,走到輕羽面前接過信,拆開來仔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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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菱惜覺得自己站在那裡呆呆的等人,著實有些幼稚,這麼好的夜景,不好好欣賞一番,真妄自己來了青州這一趟。她開始四處觀賞,處處張燈結綵,燈紅柳綠的青州街頭,洋溢著安定祥和的氣息。
她看著看著,便看到在自己右側不遠的地方,有個和尚。奇怪的是,那和尚一直盯著自己看,剛開始的時候,她並不在意。可是,那個有些詭異的目光卻一直跟著自己。
上官菱惜覺得奇怪,心裡卻沒來由的一陣慌亂。這種感覺,她從未有過,像是自己的秘密被人窺探,而那人一直用譴責的目光看著她,斥責著她。
鬼使神差的,她在那和尚有些詭異的目光下,走了過去。她在心裡不斷的吶喊,不要過去,不可以過去。可是,雙腳像是有了自己的思想,根本不聽自己大腦的支配。在上官菱惜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青衫和尚的面前。
「阿彌陀佛,女施主有禮。」和尚雙手合十,彬彬有禮的朝她行了個佛禮。
離開!快離開,這是她心裡唯一的想法。這個和尚的氣場太強,讓她忍不住的想逃。
誰知,那和尚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在上官菱惜轉身欲走的時候,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女施主,請留步。」
「大師,有什麼事嗎?我想我並不認識你。」上官菱惜強自定了定神,收拾起內心的慌亂,語氣平淡的問。
她抬頭平靜的看著眼前這位剃著光頭,頭頂八個香爐點的中年男子。鳳眸閃過一絲震驚,剛才站得遠,再加上慌張,她沒看清。近前一看,眼前的這個人,一身半新不舊的僧服,手握一柄青絲竹杖,朝她行著佛禮。五官精緻分明,濃黑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子,涼薄的唇,卻是個看不出年紀的和尚。若他箍起長髮,一定又是一位風流倜儻的俊美男子。
游幽!!!上官菱惜的腦海裡忽然就冒出這個名字。
「姑娘不是本地人士。」和尚的唇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意,溫潤有禮。
「嗯,我是從京城來的。」她猜不透和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也不知他話裡另含深意,如實回答。
「貧僧的意思是,姑娘,不屬於這個塵世。」不是疑問,不是不確定,而是萬分肯定。
如此直白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別人或許會認為,這個和尚肯定是個瘋子。可是身為當事人的她怎麼可能聽不明白?上官菱惜臉色瞬間慘白,原本水嫩粉紅的唇瓣,被她咬住。水袖下的手,緊緊握著,連指甲陷進肉裡也不覺得疼,只有這樣,她才能讓自己理智,不至於慌亂的毫無章法。13865886
這個古代的和尚,怎會知道她的來歷?心想,剛才自己心裡的慌亂果然不是沒來由的。
「你究竟是什麼人!」雖然心裡已是緊張萬分,面上還是故作一抹鎮定的問道。她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麼,也不清楚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自己只是一縷孤魂,若非真有神靈存在?而這個和尚便是化作人形的摸樣?
雖然這個想法很荒謬,但自己都能攤上穿越這回事,還有什麼比這更荒謬的。
「貧僧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是什麼人,從何處而來,要往何處而去?」那和尚一直看著上官菱惜的眼睛,直看得她渾身顫抖不已,他的眼神太過澄澈平靜,卻讓上官菱惜有種自己已被他看穿的想法。
「你你怎麼會知道?你想怎麼樣?」看他依然一臉鎮定自若的樣子,上官菱惜心跳如鼓,他要揭穿她的身份嗎?
雖然這個並不能讓人信服,一個和尚的瘋言瘋語,自是沒人會相信,只會當做笑話,一笑而過。可是,自己還是很緊張。畢竟這裡有很多人都知道,將軍府的么女上官菱惜,而自初春上官菱惜醒來後,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這些改變,別人都看在眼裡,再加上這個和尚的話,難保不會讓人疑心。更甚者,如果眼前的這個和尚是那個有名的游幽神僧,他的話,就更能讓人信服。
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會不會認為她是妖怪,女鬼。她只在乎他的看法,如果,他也被留言所惑,而不再愛她。自己就真的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了。
「施主莫要驚慌,貧僧只是要和施主說些事情,並不會將你的真實身份透露。此乃天機,貧僧自不敢擅自洩露。」和尚覺出上官菱惜的慌張無措,知曉她定是怕自己將她的身世說出,便出口安慰道。
聽了和尚的話,上官菱惜明顯的鬆了口氣,佛家不打誑語,這點,她一直深信不疑。
「那,請問大師找我是?」沒了心理包袱,她說話也更加的客氣起來。
「世間萬物皆有其各自存在的定律。女施主本不屬於這裡,卻在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這裡,這是你命裡該有的。但,這裡只是你漫長人生中路過的一處風景,並不是終生棲息之所。女施主還是要從來處來,往去處去,回你該回的地方。」和尚抖了抖手中的青布僧袍,再次豎起右掌,朝上官菱惜行了一個佛禮,語氣凝重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回去?」上官菱惜不可置信的睜大鳳眸,這麼神奇的事情,居然可以讓她遇到。沒想到,她真的可以回去她的家,真正的家。內心難掩激動興奮之情,可以回家?真的可以回家了,太好了!!!
那個和尚見上官菱惜為能回家而興奮的不能自已,他欣慰的笑笑。尚好尚好,她陷得還不夠深,現在挽救還來得及。
世間萬物,唯情難懂;浮生塵夢,唯情難斷;戀一世情緣,化半生悲涼;情劫,天之命也。她的人生,坎坷多磨,情路,更是荊棘遍佈,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他算出這個異世而來的女子,便是東楚人人奉若神明的帝皇玄女,她的到來,並不是為了拯救東楚,而是來應一個劫,她的情劫。
或許是他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老天在他算出此女子所應之劫後,便收了他推算人命,窺探天機的本事。故以,他並未算出這個女孩兒以後的命運如何?他只知道,在不久後的一天,這個女子將為情而殤。
他不忍女子遭逢此難,便四處打聽女子的動向。卻多尋無果,在他即將放棄之時,卻在青州遇見了她。他想救她與劫難之中,便以龍鳳瑗為餌,引二人入局。此龍鳳瑗非尋常之物,只要與宮中聖物紫水晶相合,便會產生一個契機,可以讓錯亂時空之人,回到屬於她的那片天地。
說起來,他們這個朝代,還真是塊香餑餑。除了眼前的這位異時空來者,在遙遠的北方大漠,也有一位來自異方的不速之客。這也是他在算上官菱惜命格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只是,那名女子的命運,詭異的很,任他如何推算,他算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