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思雅,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舒思雅沒有看他,只是平靜的盯著某處,似過了許久,她顫抖著閉上眼睛,但是,她的手臂卻被秦少卿緊緊地箍住,他微涼的手指帶給她一陣麻木的冰涼。!
他湊近了她,聲音中含著絕望的味道。
「舒思雅,你剛剛是在說,不論我怎麼做,你愛的人都是韓寒澈麼?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給我聽!!」
「……」
「為什麼不說了?」秦少卿緊緊盯著他,看著她美麗如昔的臉龐,忽然生出一抹絕望來,她好像隨時都會離開自己,「你說啊!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啊!」
舒思雅微微抬頭,清澈的瞳眸中一片濕潤的迷濛。
「……是,我愛的人是韓寒澈,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從來都不曾愛過你,選擇跟你在一起,是因為一種感動,那並不是愛,從來都不是」
「夠了」
秦少卿嘶吼著,精緻的面容出現微微扭曲,修長的身體在剎那間散發出冷冽的氣息,他放開了舒思雅,空落落的雙手緩慢地垂了下去,黑眸中有著苦苦糾纏的痛苦。
「舒思雅,你不要在說了,不要再說了!」
他不想要就這樣離開她,所以即使丟下自尊去求她,他也不能徹底的失去她!
「不要再說了,思雅,我們不要再說那件事了好嗎?」秦少卿的神情中出現了淡淡的落寞和傷感,還有一種不想失去的光芒,「思雅,以前的事我們都忘了吧,好不好?就算你不來我身邊也沒關係,我們就這樣保持原狀,你也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他的聲音中有著一抹複雜的祈求,彷彿只要舒思雅不說,他就可以讓舒思雅和韓寒澈之間結束了,彷彿這樣就可以把一切糾纏的痛苦像風一樣吹散了。
舒思雅默默地看著她,目光凝重。
「保持原狀?」
「嗯,就維持如今這樣!」
秦少卿緩緩地伸出自己的手,握緊舒思雅,隔著自己眼眸中的霧氣,他看著舒思雅,他的心一點點地抽緊,在凝視他的瞬間,他竟然覺得自己有著一種即將窒息的痛苦感,燦爛的光芒在她的眼中無聲流轉……
時間彷彿就在那一刻,永遠地停住了。
「少卿,你知道失去愛人的傷痛麼?你體味過麼?」
「……」
舒思雅笑了笑,「失去寒澈的那段將時間,我渾渾噩噩的過著,不想要理會任何的事,只想要睡覺,只想要靜靜的睡著,因為夢裡會有他,所以寧願那樣一直的睡下去!」
秦少卿的眸光瞬間變黯,他想要笑笑,可是因為太過難過,所以笑不出來,「思雅,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他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的!」
「我知道,所以我清醒了,不再做夢,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什麼事?」秦少卿微微一怔,喃喃出聲問道。
「你會知道的!」舒思雅笑了笑,笑容卻不再單純,冰冷卻邪魅。
「思雅」
舒思雅站了起來,背對著秦少卿,背脊僵硬而挺直,「秦少卿,你不是一直都想娶我麼?」
「思雅……」秦少卿有些不由得一滯,眸色帶著深深的詫異。
「我答應嫁給你,只是你有妻子,那該怎麼辦才好呢?」舒思雅又笑了,她手中將那枚硃砂淚更加的緊了緊,以至於凸出的輪廓刺入她的掌心,她卻也不覺得疼。
「我和萱萱只是契約結婚!」
「哦?」舒思雅揚唇一笑,「那你把契約解除了,再來找我吧,你願娶,我願嫁,你說呢?少卿!」
「思雅,你」
舒思雅轉頭,空洞的眼眸望著他,一臉的無辜無害,「怎麼,不願娶我麼?還是說,你嫌棄我是一個瞎子,一個殘疾人,配不上你?」
「不,思雅,我願意!」秦少卿連忙應答道,臉色微微有些喜悅,心裡卻是苦澀難言。思雅,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要嫁我,可是即使知道這是一個夢,我卻仍舊還是想要娶你,在神的面前許下誓言。
「那你把端木萱解決之後再來找我吧!」
就在這時,那邊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大嫂」
「夫人」
喬森和韓曼亭急切的呼喚道,隨即看到天使噴泉這邊的舒思雅,便連忙向這邊走來,韓曼亭著急的握住舒思雅的手,「大嫂,你嚇死我了,剛剛聽人說你出了事,我就連忙趕來找你了,你還好麼?有沒有摔著,碰著?」
「曼亭,我沒事!」舒思雅淡淡一笑,「我們走吧!」
在走了幾步後,她又停頓了一下,「少卿,我等著你的消息!」
說罷,便在韓曼婷的攙扶下,一步步消失在秦少卿的視線中。
秦少卿,你毀了我的幸福,你也別想好過。寒澈,你等著我,等我為你報了仇,我就來找你,你一定要等著我,等著我……
夜色朦朧,一輛黑色的房車在高速路上行駛著。
車內一片安靜的氣息。
「大嫂,你和秦先生到底說了些什麼啊?你看起來很不高興!」
「沒什麼,」舒思雅淡淡的笑了笑,「曼亭,吩咐下去,全面收購裴氏股票!」
「為什麼啊,大嫂?」韓曼亭很是不解,為何舒思雅會一下子想要對裴氏下手。
舒思雅卻冷冷笑了笑,「這是他們欠我和寒澈的!」
果然,翌日,在舒思雅的指示下,韓曼亭便開始吩咐下去全面收購裴氏集團旗下散戶手中的股票,而另一邊喬森也拉攏了幾個股東,也說服了他們將股票賣給韓氏。
裴氏感覺到危險的時候,卻已經是有百分之四十的股票落入韓氏手中,而他們手中只有百分之四十七,如果再讓韓氏得到百分之十的股份,那後果不堪設想。
而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在裴氏二少爺,裴彥手中。
另一邊,報紙上也登出了,一名女子在房內不知燒什麼東西,導致整個屋子都燃燒起來了,而經過確認,這女子竟是韓家大小姐,安娜。她的媽媽將她領回去安葬了,葬禮韓家的人卻是沒有去一個,只有安娜媽媽和韓曼亭兩個人。
雖說韓曼婷恨安娜,可她終究是自己的親姐姐。
這幾日的天氣似乎格外的好,陽光燦爛明媚,舒思雅依舊一個人坐在屋內,靠著窗戶,靜靜的感受著陽光的溫度,她的唇角帶著一抹極淡的微笑,手中握著硃砂淚。
寒澈,你在那邊看到了麼?
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一定會!
突然傭人闖了進來,看著靠在一旁的舒思雅,急切的道,「夫人下面有個男人要找你,他的樣子看來好凶的,你不要下去了,我馬上打電話給小姐和喬森!」
「他長什麼樣?」舒思雅問,心裡卻已經瞭然於心,大致猜到了來人究竟是誰?
「長得濃眉大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還一點禮貌都沒有,粗魯得很呢!」女傭不滿地說道,如果他不是認識少奶奶,估計她早就將他趕出去了!
「是他,沒想到這麼多年,他倒是一點都沒變,機關算盡,到頭來卻也不過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舒思雅淡然地說道,那雙漆黑的瞳變得越加幽暗深沉,「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麼?」
「我們下去!」
廳中,水晶燈光散射出暖暖的光芒,一派流轉的華麗。
白色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凶神惡煞的男子,他看起來有些急躁不安,父親讓他來接舒思雅,萬一舒思雅不肯回去怎麼辦?
畢竟當年父親為了霓裳對她所做的事實在是太過殘忍,她如今這樣對裴氏,只怕是已經知道了當初的事。
其實她這樣做也無可厚非,畢竟是裴家對不住她。
蜿蜒曲折的樓道走下一位絕美的人兒,在燈光下她竟是如此華美,瞬間,所有照耀在她身上的燈光顯得璀璨無比,而她的一隻手靜靜的搭在女傭手臂上。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裴家大少爺裴翼吧!」
「韓夫人果然聰慧,竟知道是我?為何不猜是二弟裴彥?」裴翼看著緩緩走下來的女子,忽而皺眉,她走路竟要人攙扶,那麼她的眼睛?
「裴彥不會這樣唐突的來找我!」舒思雅在女傭的攙扶下走到沙發邊,坐下,夜般漆黑的瞳淡漠得看不到任何色彩,只是一片漆黑,「說吧,裴大少爺來找我有什麼事?」
「既然韓夫人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裴翼不急不慢地說道,「是父親要我來接你回去,不管如何,你終歸是裴家的孩子!」
「回去?!」舒思雅淡淡地笑著,嘴角揚起一抹苦笑,「裴大少爺說錯了吧,我的家就在這裡,你讓我回哪裡去?還有,我姓舒,不姓裴,我也高攀不起!」
「思雅,你真的要絕情到這地步麼?不管如何,裴家的人都是你的親人,你真的想要趕盡殺絕麼?父親說,他想見見你!」
「見我?他還真好笑!」
漸漸地,舒思雅空洞的眼中出現了一抹嘲色:「打一巴掌,再給顆糖吃,他做起這種事,還真做得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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