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像是聽懂了主人的話似的,邁開步伐朝前奔去,馬童一臉著急的望向韓寒澈,因為現在的情形似乎不受他的控制了,他擔心會被主子責罰。
「你下去吧,沒你的事兒了。」韓寒澈低沉一句,單手輕扯韁繩,黑風便意會的閃電疾馳,朝著白雪奔去的方向。
馬童長長的吐了口氣,他剛才還真是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真擔心主子動怒,直至望著閃電消失在茵草地的盡頭,他僵硬的身體一下子癱軟了下來,拖著步伐朝回走去。
飛馳的感覺真好,舒思雅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還有騎馬的天賦,她很喜歡這種感覺,風聲呼嘯而過,自身與大自然緊密的融合在一起,這種感覺很美妙。
除了風的聲音,她似乎隱隱還聽見了馬蹄的聲音,緊張的回頭一望,竟然是韓寒澈和他的黑風追來了,雖然白雪的速度不慢,可是黑風的速度更快,再加上她和韓寒澈駕馭的技術原本就是天壤之別,此時更是顯現出來。
舒思雅骨子裡那股倔勁兒又顯現出來,她低俯下身子,趴在白雪的身上低喃:「白雪,快點啊,快點,給黑風點顏色瞧瞧。」
白雪和舒思雅還真有點默契,溫順乖巧的白雪就像通靈性似的,使出了渾身的勁兒飛馳了起來,它的速度越來越快,連舒思雅都忍不住的要驚歎出聲,只不過,隨著速度的加快,她的反應似乎也有些跟不上節拍了,只能死死的握著韁繩,大氣也不敢出。
「該死!」韓寒澈一聲低吼,那個女人第一次騎馬居然這麼玩命,如果出了什麼事兒,他發誓一定會殺了那匹馬。
「黑風,追上去。」韓寒澈一聲令下,左手在馬頸上輕撫兩下,受到鼓舞的黑風一下子更精神了,閃電般的速度,在眨眼之間便追上了舒思雅和白雪。
隨著兩聲仰天長嘯的馬聲,一切似乎靜止了下來,停下來的白雪不停的喘著粗氣,鼻裡吐出的熱氣清晰可見,看來它剛才還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來討主人的歡心。
白雪低低的嗚鳴了兩聲,就像是個做錯了事撒嬌的孩子,舒思雅像是看出了它的心思,拍拍它的頭,溫柔的道:「白雪,你已經很棒了,別洩氣!」
一旁的黑風衝著白雪重重的低鳴兩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白雪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危險,你只是第一次騎馬而已,不要太高估自己的能力。」韓寒澈低沉的嗓音傳來,顯而易見的不悅。
舒思雅側過頭來望著韓寒澈,尖美的下巴微揚:「是你太低估我了,我沒有你想像的那樣柔弱,我是舒思雅。」
她的話暗藏著某種暗示,她想告訴眼前的這個男人,不要總以審視霓裳的眼光來審視她,她不是霓裳,她就是她自己。
韓寒澈沉默了,半響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開口,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回去。」
說罷,他馳騁著黑風一瞬間的功夫便消失的沒了蹤影,只留下舒思雅和白雪站立於原地,舒思雅拍拍白雪的頸脖:「白雪,今天表現不錯,改天我再來看你,你一定要記住我的樣子,知道嗎?我是舒思雅,我要做你的朋友。」
白雪低哼兩聲,就像是聽懂了似的,舒思雅滿意的笑了,雙手拉緊韁繩,小腿輕夾馬腹:「我們也走了,回去!」
舒思雅迷上了騎馬,迷上了白雪,她幾乎除了在醫院陪外婆的時間外,其它的時間都耗在了馬場,韓寒澈白日裡也挺忙,最近很少陪在她的身邊。
今天舒思雅一到馬場就感覺到氣氛有點異常,馬童看見她也沒有立馬迎上來,似乎手忙腳亂的在忙些什麼,她再走近些才注意到,原來馬場裡今天還有另一位貴客安娜。
安娜指手劃腳的選著馬,馬童手忙腳亂的七牽八扯,最後在一匹純血馬面前停了下來,她突然看見了舒思雅,眼神裡一閃而過的驚詫之色。
舒思雅大大方方的上前,沒有同她打招呼,只是喚了聲馬童:「幫我把白雪牽出來。」
馬童應了聲,正欲去幫舒思雅牽白雪,突然安娜開口說話了:「白雪?聽起來似乎不錯,我今天就要它了。」
馬童怔愣在原地,有些難以取捨,安娜的地位是眾所周知的,而舒思雅似乎也受到主子青睞,兩位看起來是誰也不能得罪,可是……現在最痛苦的是,他必須要做出選擇。
「安娜小姐,白雪是……是韓少送給舒小姐的□□馬。」馬童小心翼翼的解釋著,唯恐安娜會發飆。
「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我今天就要那匹馬,你快點給我牽出來,否則我要你好看!」安娜的話還未落音,眸光已經冰寒。
舒思雅心時蹭的一下,她那高傲的態度,儼然一副韓夫人的架勢,看了就令人生厭。
「是,是,我這就去給您牽出來。」馬童嚇得額頭冒出顆顆豆大的汗珠,後背也同時被冷汗浸透了,為了自己的工作著想,他也韓不得其它了。
舒思雅倒沒有要怪馬童的意思,只不過覺得安娜太仗勢欺人了,她相信以自己目前和韓寒澈之間的關係,安娜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傷害她。
「安娜小姐,那匹馬是韓先生送給我的,如果你喜歡□□馬,這馬柵裡多得是,你可以隨便挑,何必偏偏和我爭呢!」舒思雅輕描淡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