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小兒潰散的輕騎?!」同時在驚叫的還有笮菩薩本人,難以置信之下,笮菩薩乾脆慘叫起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有一萬大軍,陶應小兒只有八百騎兵,他怎麼反過來把我包圍了?!」
「嗆啷」一聲,陶應抽出腰上馬刀,舉刀吼道:「全體衝鋒,取笮融人頭!子曰——!」
「子曰!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食噎而謁,魚餒而肉敗,不食!色惡,不食!失飪,不食!不時,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醬,不食!肉雖多,不使勝食氣!惟酒無量,不及亂!沽酒市脯不食。不撤姜食!不多食。祭於公,不宿肉!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食不語,寢不言!雖疏食菜羹瓜祭,必齊如也!」
整齊高喊著亂七八糟的衝鋒口號,三百餘名君子軍重騎瘋狂催馬,揮舞著刀斧全速衝向亂成一團的笮融叛軍,陶基率領的三隊君子軍輕騎也從四面八方包抄向笮融的帥旗所在,同樣是高喊著從《論語》中抄襲來的口號,揮舞著馬刀鐵斧,紅著眼睛殺向亂成一團的笮融叛軍。可憐的笮融叛軍則徹底大亂,將領士兵紛紛奪路而逃,笮融本人也是手足無措,口中只是高喊,「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高喊著口號,平時裡彷彿養尊處優的陶應衝到了君子軍的最前方,第一個扎進叛軍大隊,手中馬刀連劈帶砍,喊一句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就砍一刀,當者無不披靡,而笮融叛軍人困馬乏,早已無心戀戰,即便見到陶應親自上陣也不敢上來搶功,只是拚命的抱頭鼠竄,四散奔逃,任由陶應在陣中馳騁,倒是陶應的親兵和徐盛、林清等人害怕陶應有失,趕緊衝鋒跟上,盡量保護陶應。
「子曰:投降不殺!孟子曰:投降不殺!曾子曰:投降不殺——!」
口號絕對變態的君子軍總算是換了一個比較正常的口號,但這口號響起時,也代表著君子軍輕騎重騎徹底將笮融包圍,形成了局部以多打少的有利局面,圍著手足無措的叛軍捅殺劈砍,拚命收割叛軍士兵性命,而笮融叛軍的將領士兵本來就是反出徐州的陶謙舊部,這會筋疲力盡又被君子軍反包圍,上上下下都無心戀戰,更不想為了笮融與舊主之子拚命,紛紛扔下武器跪地投降,君子軍騎兵乘機縮小包圍,逐漸圍向笮融的帥旗。
「衝!衝!給我衝!衝出去!」見此情景,笮菩薩也徹底慌了手腳,大叫大嚷著只是命令士兵衝鋒,但笮菩薩率領的士兵本就是看在錢糧女人的份上才跟著笮菩薩鬼混,這會兵敗如山倒,也頓時把那些好處全部忘諸腦後,爭先恐後的只是逃離笮融,到君子軍馬前扔下武器跪地投降,笮融身邊的士兵也越來越少。
「笮融狗賊!納命來!」
混戰中,武藝其實平平的陶應靠著徐盛等人的拚死保護,僥倖砍翻了幾個敵人後,竟然第一個殺到了笮融近前,看到陶應滿身血土的策馬衝來,笮菩薩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命令左右上前抵敵,但笮融身邊的十幾二十個親信互相對視一眼,竟然就像渭水河畔的曹老大親兵碰到馬超一樣,把笮融的大旗一扔,聯手一轟而散,扔下笮融四散逃命去了,陶應乘機砍翻一個已經累得連手都抬不起來的叛軍小校,拍馬衝到了笮融面前,雙腳一蹬馬鐙在馬上站起,揮刀向笮融當頭劈下,「狗賊!受死!」
「鐺」一聲巨響,反應還算敏捷的笮融舉刀格擋,兩刀相交,火星迸發間,還算有一身蠻力又有馬鐙支撐發力的陶應一刀劈飛笮融手中鋼刀,笮融胯下那匹累得吐沫的戰馬也前腿一軟蹬下,笮融一頭栽下戰馬,後面的陶應親兵大喜過望,撲上來三下兩下把笮融按住,生擒活捉了這個徐州有史以來的最大叛徒。
「公子!公子饒命啊!」要說咱們的笮菩薩還真對陶副主任的胃口,剛被拿下就殺豬一樣的嚎叫起來,「公子!笮融知罪了!求你大人大量,就把我當一個屁,放了吧!公子,你還記得不,三年前在徐州,我還請你吃過飯啊!」
「呸!」
鑒於笮融的行為實在太過惡劣,所以不管再怎麼欣賞笮菩薩的行事作風,陶副主任也不可能再饒過笮菩薩了。極不講衛生的吐了一口濃痰後,陶應翻身下馬,先活動活動手腕,陶應重新提刀,向按住笮融的幾個親兵努嘴,親兵會意,一邊對笮融拳打腳踢,一邊把這個吃裡爬外的惡劣行徑還在糜竺兄弟之上的大叛徒架到陶應面前,拉開雙手按了跪下,又踩住笮融的雙腿。
「公子!公子!公子!笮融知罪了!知罪了!求你饒命,饒命啊!」笮融也知道大難臨頭,掙扎著瘋狂大叫求饒,還流出了眼淚。
如果有可能有條件,咱們的陶副主任其實很想先點上一支大衛·杜夫牌雪茄,然後讓幫兇小弟替自己脫去黑色風衣,再然後再無比瀟灑的向笮融吐一個煙圈,說幾句俏皮話,接著然後再接過小弟遞來的金屬棒球棍,摘下墨鏡甩給小弟,最後無比拉風的一棒替笮融開瓢!——這也是陶副主任以前最想對頂頭上司正主任干的一件事。
但是現在沒有那麼多合適條件,所以陶副主任也只好極沒氣質的用馬刀指著笮融,喝道:「狗賊!我父待你恩重如山,你不思回報就算了,還反出徐州,殺害徐州官員,荼毒徐州百姓,殘害徐州生靈!我今天如果不殺你,有何面目向徐州萬千百姓交代?!」
「公子,笮融知罪了——!」笮融掙扎著,當眾哭出了眼淚。
「願佛祖寬恕你罪惡的靈魂!」不倫不類的大喝聲中,陶應一刀劈下,血花飛濺間,笮融人頭落地,震天的歡呼聲,也在人喊馬嘶的戰場上迴盪起來。
笮融既死,本就累得筋疲力盡的笮融叛軍自然再也翻不起半點浪花,被耐力超人的君子軍殺得鬼哭狼嚎,人仰馬翻,死的死逃的逃,降者無數,年初時笮融從陶謙手中拐跑的三千匹戰馬,也有相當一部分回到了陶應這個絕對合法的繼承人手中。君子軍上下個個喜氣洋洋,歡聲不斷,君子軍的兩個編外成員徐盛和林清則彷彿身出夢裡,壓根不敢相信自己今天的所見所聞——區區八百多君子軍,怎麼就干翻了數量超過一萬的笮融叛軍,還砍下了叛軍頭目笮融的腦袋?!
君子軍將士打掃戰場和追殺殘敵的時候,藉著篝火火光,看到林清漂亮小臉上失魂落魄的表情,陶應萬分得意,坐到林清旁邊,拉起小丫頭的嫩滑小手,撫摸著笑道:「小丫頭,怎麼了?半年前我在徐州小校場上說的那些話,有沒有說錯?」
林清終於回過神來,先白了陶應一眼,又哼道:「僥倖打了一個大勝仗,就得意忘形了?哼,有什麼了不起?如果換我指揮君子軍,比你打得好!」
「那你當逃兵的事,現在後不後悔?」陶應又微笑問道。
林清轉轉大眼睛,破天荒的用溫柔口氣向陶應哀求道:「公子,我後悔了,讓我重回君子軍好不好?好不好嘛?」
「行啊。」陶應一口答應,又補充道:「不過你那一百軍棍,必須先打了。」
「如果你忍心,那你就打吧。」林清開始撒嬌。
「用軍法棍打,我確實有點捨不得。」陶副主任笑得十分淫蕩,湊到林清耳邊低聲說道:「如果用我身上的軍法棍打,那我倒捨得,打多少棍都捨得。」
說這話時,陶應都已經準備跳起來逃命,但是讓陶應意外的是,林清只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低下了小臉,俏麗臉龐也紅到了脖子根,陶應心中大喜,趕緊乘機在林清身上動手動腳起來,林清則害怕被旁邊的君子軍士兵發現,一邊小心躲閃,一邊用蚊子哼一樣的聲音問道:「那……,那糜貞姐姐,怎麼……?」
「壞了!」
林清的話還沒有說完,陶應忽然一拍大腿跳了起來,懊惱道:「我還真是經驗不夠,打了勝仗,我得馬上派人通知章誑,讓他趕緊率軍南下,一鼓作氣收回廣陵城!來人!」
「不用了!!」又氣又羞的林清開口阻止,恨恨說道:「不用你派人傳令了,其實章叔父根本沒在平安等你,我和他約好的,只要確認你的君子軍過了高郵,他就馬上提兵南下,準備接應你。按路程計算,不出意外的話,最遲到今天晚上,章叔父就應該收到廣陵大戰的消息了。」
「這個章誑,果然沒聽命令!」陶應跺腳,惱怒道:「他知不知道,這麼做究竟有多危險?如果不是我預防萬一,引著笮融小兒的叛軍往西北方向跑,讓他的兩千步兵和叛軍騎兵碰上,那我就麻煩了!跑也不是,戰也不是,拖後腿就得被拖死!」
「叔父也是為你好。」林清益發的不樂意,哼道:「叔父還不是怕你紙上談兵,領著八百人白白送死,做好救你突圍的準備。只是不知道你這麼厲害,八百君子軍就楞是大敗上萬叛軍,還砍下了笮融狗賊的腦袋。哼,瘋子!」
「就算他是好心,見面後我也得收拾他幾句,不然的話,以後我的命令誰聽?」陶應不滿嘀咕,又好奇的向林清問道:「林妹子,你給我說句實話,章誑將軍,到底是不是你的父親?」
「當然不是,他只是我父親的好友。」林清又白了陶應一眼。
「你父親的好友?」陶應有些糊塗了,試探著問道:「那你的父親到底是誰?許耽將軍?呂由將軍?或者是秦誼將軍?不對,肯定不是秦誼將軍,他兒子秦朗今年才兩歲,不可能有你這麼大的女兒。」
「白癡!」林清悄悄罵了一句,哼道:「隨便你猜,反正我現在不會告訴你,想知道,等我心情好的時候。」
「那你抓緊點時間心情好。」陶應笑道:「要是晚了,等我娶了妻子進了門,就算我可以吃虧上當,再到你家登門求親,你也只能做妾了。」
陶應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起這件事,林清的大眼睛立即就紅了,低下頭強忍哽咽,半晌才傲嬌道:「呸!誰要你去登門求親了?誰願意嫁你了?徐州城裡,恐怕除了那個醜得怕人的曹靈,就沒人願嫁給你!」